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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大喜,道:「快請!」
此次用「苦肉計」本是兵行險着,曹操本就多疑,其帳下謀士不少,此計卻是不易成功。但曹操的問題是:他並不了解江東,而不了解周瑜。
蔣干到了大帳,周瑜迎出帳外,拱手道:「子翼兄,別來無恙。」
蔣乾笑道:「還怕你不歡迎,這次來卻是冒昧了。」
「子翼兄見外了,我江東大門,隨時為兄而開。」周瑜伸手道,「請!」
兩人到了帳內坐定。周瑜道:「子翼兄,上次多虧了你逼出了龐統,只是不知他到底意在如何?」
「龐統此人深居簡出,並不與人來往,十分神秘。我幾次試探於他,但都無疾而終。」蔣干嘆息道,「但是他為曹操獻了一計,你可是肯定知道的。」
「你是誰連環計?」
「不錯,正是連環計!他諫言曹操將大船連鎖,並在上面操練水軍,規避北方士卒不習慣水戰的風險。」
「依你之見,此計是幫曹操,還是害曹操?」周瑜疑惑道。
「這正是此事的疑點所在。連環計確實對江北有利,但弊端是給了你用火攻的風險,讓東吳有了一線生機。」
「僅僅是一線生機?」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生計。但如果曹操不用連環計,穩步操練水軍,則東吳必敗。而連環計,至少給你了用火攻之路,你說是也不是?」
周瑜不得不笑道:「什麼都瞞不了你,確實如此。」
「但也因此,這位鳳雛先生就更加神秘了,不知他到底是想要幫曹操,還是要害曹操。」
「他能料到這些事?會不會此計只是偶然?」
蔣干搖搖頭道:「龐統可不是一般謀士,號稱能料前後五十年之事,此等小事,我們都能看出,他豈能看不出?」
周瑜起身渡步道:「那他定是在幫我們了。」
「何以見得?」
「如不是他,我們哪還有這一線生機啊?!」周瑜嘆道。
「可即使有了這一線生機,你又打算如何破曹?」蔣干好奇問道。
周瑜神秘一笑,「這不正是子翼前來我東吳的目的嗎?」
蔣干大笑,「果然如我所料,你又使了個苦肉計!」
周瑜亦笑道:「不瞞子翼,黃蓋詐降,闞澤獻書,甘寧又降,只是哄騙曹操之計。」
「你不怕我回去告訴曹操?」蔣干說道。
「子翼乃當世名士,又是荊州故人。此時委身曹操,也是萬不得已。我如信不過仁兄,天底下又有何人可信?」
蔣干忽然深深一揖,道:「蔣干深怕擔負萬世之惡名,今有公瑾替我作證,千百年後,也不至於讓後人誤解於我。」
周瑜趕忙扶起蔣干:「子翼言重了,我二人相知多年,肝膽相照,當共榮辱。」
周瑜吩咐下人準備酒宴,說道:「現在萬事俱備,破曹只欠東風。不知子翼兄有何高見?」
「東風乃是天時,豈是人力可為?公瑾,你這是難為我了。」
周瑜沉吟道:「諸葛亮此前說過可借東風,可是真的借的來東風?」
「這個就得問諸葛亮自己了。」蔣干搖頭道。
周瑜若有所思。
長江南岸,一處靜謐的港灣之中,小船的燭光下,諸葛亮正在看着伏羲八卦。伏羲八卦即遠古神祗伏羲所發明的八卦,即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卦,分別代表了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它參合倚仗了天地變化之術,發揮了各卦剛柔本性,將陰陽物理、社會進化、生產經驗包含於八卦卦義之中,可謂盡覽物性、窮探天理、洞悉人事。
一人徑自入帳來,正是周瑜。
「未知大都督親至,有失遠迎,還請恕罪。」諸葛亮躬身道。
周瑜笑道:「諸葛先生不必客氣,我此番前來,依然是為了借東風之事。現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知先生可有進展?」
諸葛亮搖頭道:「實不相瞞,亮慚愧之至,還未有進境。」
「現在有幾分把握?」
「五成。」
「只有五成?」周瑜驚道。
「已經不小了。」諸葛亮嘆息道,「我已經派人去尋找我師傅水鏡先生了,他已至地仙境界,如果得他出山相助,則此事必成!」
「決戰在即,不知尊師在何處?」周瑜眼睛一亮。
「可是他不在水鏡山莊。」
「那如何辦?」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只好如此了。」諸葛亮道,「都督若要東南風時,可於南屏山築一台,名曰『七星壇』:高九尺,作三層,用一百二十人,手執旗旛圍繞,亮作法以求東南風。」
「勝敗在此一舉,我這就安排,但願先生能成功借來東南風。」周瑜臉色嚴肅。
……
江北曹操大營。
斥候來報:「丞相,西涼太守馬騰跟韓遂帶着三十萬大軍攻打許都,荀彧軍師派人來問,要如何應對?」
曹操大吃一驚,西涼馬騰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當初漢獻帝傳的衣帶詔書上,就有西涼太守馬騰的名字。出征南下之時,他還派人鎮守散關,監視馬騰。曹操馬上召集群臣商議,有人建議曹操馬上撤兵,回援許都;也有人說不行,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東吳指日可破,怎能撤兵?
大帳之中眾謀士爭吵不休,曹操沉吟不語。
這時程昱說道:「丞相,西涼馬騰有勇無謀,我有三議,可知馬騰必然不會去犯許都。」
「哦?」曹操奇道,「仲德,你說說你的三議到底是什麼?」
「現如今與東吳和江夏之戰,我軍勝面極大,如果馬騰輕舉妄動,丞相或回兵增援許都,而僅僅依靠荊州的降兵就能守住荊州。如此馬騰危矣,他又怎會引火燒身?這是一議。其次,馬騰打到許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夏侯淵將軍守衛長安和潼關,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馬騰根本過不了這一關;再次,西涼內部根基不穩,有不少將領有親近丞相之意,如若馬騰犯險前來攻打許都,則一旦兵敗,其餘將領擔心丞相怪罪,必然關閉關口,據守險地,馬騰就會陷入進不去,退不回的境地,肯定是全軍覆沒。如此,在荊州局勢未明之前,我斷定馬騰必不敢動。」
曹操撫掌笑道:「程昱之謀深得無心。但畢竟西涼乃是心腹大患,還是要嚴令夏侯淵嚴密扼守散關隘口,以防突襲。若馬騰果然前來,再回軍不遲。」
眾人皆道:「丞相英明。」
曹操又道:「今天是建安十三年冬十一月十五日。按照咱們農曆的說法,初一是朔日,十五稱為望日。今晚我要大宴文武百官,飲酒賞月,酒席跟樂隊就擺在中央戰船上。如今的大船平穩寬闊,正好大會文武。」
連日來受到戰事不利及瘟疫影響,眾人皆心情沉重,聽到曹操有此一議,都自然拍手稱好。
只有程昱心中明白:「終於來了,丞相這是要和東吳決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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