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來就會在別人的目光中被有意或者無意的關注,更不論那些足以引起轟動的大事了。
五百多件飛廉甲,五百多名似乎修習了同一種內功的軍士,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件會引來諸多關注的大事。
究竟什麼渠道弄來的飛廉甲,也許他們暫時查不清楚,可是旁敲側擊的想要打探出那五百多人修習的究竟是什麼內功,則是容易了許多。
就算那五百人都對七殿下忠心耿耿,可畢竟還有兩個看似可以被收買的,或者說嘴巴不牢靠的人在呢。
更何況,那種內功的表象是如此的顯眼。整個人運功的時候,都如同枯木成精一樣乾癟,卻似乎有着遠超大部分內功的抗擊打能力,或者說是恢復力。
就有秦軍將領親眼見到一個傢伙被北狄的大錘猛然砸在後背,整個人都險些被砸為兩截,趴在地上吐血掙命了半天。如今回城的時候,那人已經可以獨立行走了。這是何其驚人的恢復力?!
如果能竊取到這套內功的心法,再將他傳給身後的人,想必是大功一件。
良田萬頃、豪宅美眷唾手可得。
只是,這五百多人一回城,就被秦將軍下令統一遷移到城守府西側原本作為牢房的偏院去了。
現在不但是想要打聽消息的人頭疼,徐傲是更為頭疼。
五百多號人被安排在了偏院,不准外出,也不准任何人探視更不論說去取回先前的東西了。
徐虎向守門的兩個侍衛打聽,只聽說秦將軍有吩咐,他們的物品隨後有人送來,但是關於徐虎想要外出的事情,兩位侍衛的回答就是交擊的雙戟。
眼見徐虎垂頭喪氣的進來,孫顯聖連忙上前詢問。
徐傲看看徐虎的臉色就知道了結果:「不用問了,肯定是不行。要是可以的話,他哪會是這個表情。」
「唉,不提也罷。這兩個鱉孫,他們不但不讓我出去,還黑了我十兩銀子。」徐虎找了個還算乾淨的椅子坐下,給眾人講述他剛才嘗試了的方法。
首先是硬闖,不出所料,秦將軍安排來看大門的,又怎麼會是庸手,不等徐虎後腿邁出院門,整個人已經莫名其妙的被摔回了院子。
徐虎不肯罷休,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從錢袋子裏摸出了十兩銀子。雖然心疼的齜牙咧嘴,但是只要能出去,總歸還算花的值得,故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掌心銀子塞進侍衛的胸襟。
兩名侍衛相視一笑,徐虎當然是自認為得計,抬腳便往外走。接着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以及屁股和地面親密接觸的動靜。
這兩個王八蛋,拿人錢不辦人事!徐虎撩起袖子就準備教訓教訓他們,可徐虎畢竟不是孫顯聖,瞬間的衝動過去之後,連忙捋下了袖子,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面容,嘗試着感化兩位看守。
只可惜,人長得醜了點。第三次的與地面親密接觸之後,徐虎徹底明白,想要出去,恐怕是真的沒戲,只好回來跟徐傲等人再商議計策。
徐虎站起身,指指自己屁股上的泥土:「看看,京城織雲齋上好的料子,險些磨出個窟窿。」
「沒用的東西,看你孫爺爺的!」孫顯聖一腳踹倒了屁股下的椅子,橫了徐虎一眼,拿起門邊上靠着的棍子就沖了出去。
不多時,鼻青臉腫的孫顯聖回來,放好了棍子,扶起了椅子,一臉鬱悶的坐了下來。
「嘖嘖,猴子,你不是能耐嘛,怎麼好像被別人教訓了一頓呀。」徐虎一陣幸災樂禍。
孫顯聖輕輕揉着臉上的淤青,一邊逞強道:「他們也沒落着什麼好,每個人都跟我差不多。要不是他們二人聯手,我肯定能衝出去。」
「得了吧得了吧,少吹,喏,這是我爹給的藥酒,就這麼一小葫蘆,拿去塗一下。」徐虎從懷裏掏出了個比拇指略大的小葫蘆,拋給了孫顯聖。
孫顯聖一把接過,沾了點,輕輕塗到腫脹的地方。還真別說,塗上去立刻就開始消了腫。
「你少用一點!這玩意兒可貴了!」徐虎心疼的一把搶回了孫顯聖正要大力傾倒的葫蘆。
「喲,挺有活力嘛。要不,再出城打幾場?」三人連忙起身,身後跟着兩個熊貓似的侍衛的,可不正是秦將軍。
「唉,秦將軍!」三人趕忙用袖子將椅子擦乾淨,給秦將軍讓座。
秦將軍也不客氣,挑選了徐虎那張擦的最用力最細緻的椅子坐了下來:「長本事了,我安排的侍衛,又是收到了賄賂又是挨了一頓揍。英雄出少年啊!」
徐傲瞪了兩人一眼:「秦將軍,他們也是一時性急,絕對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想法。還請、、、」
「行了行了,也別再說什麼了,是我沒交代清楚,這點我也有責任。但是呢,哼,他們兩人,敗壞軍紀,就去打掃三天茅房吧。」秦將軍順手端起桌上的茶盞,看看裏面,除了厚厚的灰塵,哪有半點茶水的影子。順手再把茶盞放下,掃視了一下緊張萬分的三人:「緊張什麼?城外氣吞山河的英雄氣哪去了?」
「嘿,秦將軍,在您面前,我們哪能算上是英雄氣概啊,頂多算是狗熊罷了。」徐傲連忙示意徐虎找水去。徐虎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抬腳就往門外邁。
「行了行了,我來也不是喝茶來了。就是來問幾件事情。你們兩個,去把院門看好了,不准任何人進出。」秦將軍略一揮手,兩名侍衛告退,順帶關上了屋子的門。
屋內頓時昏暗起來,不過也好,至少看不到空中飛舞的塵土,只覺着乾淨了許多。
「你們三個,知不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故事?」三人連忙點頭,這種家喻戶曉的故事,他們三個怎麼可能不知:「既然知道,那你們跟我說說,你們三個今天乾的這個事兒,是不是腦袋犯渾?」
「將軍,是你讓徐傲出城挑戰的,還說不勝十場不准回城!難不成我們要看着他去送死嗎?」孫顯聖爭辯道。
「那還是我的錯咯?是我讓你們把飛廉甲亮出來的?還是我讓你們把枯木腐屍功顯擺一下的?」徐傲心中大驚,飛廉甲秦將軍能認出來他早有準備,可是據老道說已經失傳了好久好久的枯木腐屍功,他是怎麼認出來的。
「要不是我曾經在宮內看到過關於枯木腐屍功的記載,險些就跟那群笨蛋一樣將他們全都當成了妖怪。」秦將軍嘆了口氣:「我讓徐傲努力培植勢力,是讓你們這樣明目張胆的彰顯實力嗎?我是讓你們韜光養晦暗中發展!現在可好,內功和甲冑都暴露了出來。飛廉甲!這是飛廉甲!這是御林軍專用的飛廉甲!還有那個枯木腐屍功,難免就有人跟我一樣聽說過這門功法,要是再用心查探一下,知道功法弱點,你這幾百人夠做什麼?」
秦將軍越想越氣:「你們三個要是我兒子,我非打死你們不可!」
徐傲眼觀鼻鼻觀心的裝死,孫顯聖則是有些惱怒,徐虎一個勁的賠笑。
「我把你們安排在這西園,你們別想着說誰要害你們。只是這城裏各家勢力耳目眾多,唯有這原本作為監獄使用的西園最為安全可靠。你們好好在這反省反省。也省的有些人對你們妄加陷害。」秦將軍起身,拉開門大步走遠。
「秦將軍慢走!有空來玩!」徐虎擦了把汗,拍了拍臉色僵硬的徐傲和滿臉怒容的孫顯聖:「別發呆了,收拾屋子吧!看來要住不短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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