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微微一驚,他瞬間產生了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似乎是被一道微弱的神識掃過!
只是這道神識卻並非來自那大廳中央的閉目修士,而且這道神識的波動極其隱晦,看樣子神識的主人不打算驚動他。
雖然周越還是察覺到了那隱晦地神識波動,但他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僅僅只是現出身形,警惕地盯着那大廳中央的閉目修士,一握頸部的寒冰吊墜撐起了深綠屏障。
就在周越停下不久,左爭從通道深處趕了過來,緊接着大概十息之後南千望也站在了周越的身後,兩人不約而同地運起了真氣,一時間真氣的靈光照亮了整個大廳。
周越不敢輕舉妄動,他沒有找到那神識的來源,要知道大部分情況下只有築基境修士才能擁有神識,也許那閉目修士的身後就藏着一個築基境的強者正在保護他。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那閉目修士卻不慌不忙地仰起頭,他嘴角微微揚起,笑着說道:「幾位越池宗的道友,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周越和左爭兩人對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朗聲道:「這位道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偶然路過此地,還請道友先離開此地。」
閉目修士沉吟片刻,很快便說道:「可以,就由我來選。」
這些通道大多數都是直來直去的一條,要飛行很久才會出現岔路,先走一步的修士很容易被人跟蹤,不過這閉目修士就算沒有睜眼也能察覺到周越的存在,顯然是有某種特殊的感知方法,所以他也不太在乎先行一步。
閉目修士很快便挑選了一條狹小的通道,站在那通道前朝着周越三人行了一個修士禮,說道:「諸位,後會無期。」
周越三人還了一禮,目送那閉目修士漸漸消失在通道的深處,待到那人的身影完全不見,左爭才略帶疑惑地問道:「周師弟,你剛剛有沒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就好像被什麼人窺視一般。」
「我也有這種感覺,那修士分明一直閉着雙眼,也不知他用什麼方法鎖定我們的,萬一他能從遠處觀察我們怎麼辦?」南千望則略作思索,更為謹慎地說道:「我可不希望被人從遠處追蹤。」
為了防止那閉目修士還在感知廳內的情況,南千望沒有貿然說出玄色冥蓮的事情,周越頓時心中一動,那微弱的神識波動似乎正在緩緩消退,很快便徹底消失了。
「呼……這次真的走了。」周越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剛才那閉目修士附近似乎一直有人用神識注視着我們,很有可能是築基境的修士。」
左爭和南千望頓時一愣,但隨後便和周越一樣舒了一口氣,雖然剛才可能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注意着,但畢竟那築基境修士最後也沒有出手,看來應該是有所顧忌。
三人不敢再在這開闊的大廳中停留,迅速地辨識了方向,向着那玄色冥蓮的方向走去。
……
……
不知何時,那閉目修士已經換上了一身利於行動的短衫,正在那條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的通道中疾馳。
即使他的速度已經超過了正常凝氣境修士所能達到的極限,但閉目修士的耳邊卻傳來了一個粗豪的聲音:「訣公子,為什麼不留下他們?」
那聲音準確無誤地傳入閉目修士耳中,沒有向外界泄露出分毫,閉目修士聞言微微一笑,說道:「韓琮,我們韓家是靠什麼在這修行界屹立千年的?」
那粗豪的聲音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專心。」
「沒錯,專心。」閉目修士雖然目不能視物,但他卻精準地閃開了那些突出的岩石,宛如一條蛟龍在這蜿蜒扭曲的通道之中疾馳,不過就算是這樣疾馳,他的聲音依然平穩,隨口說道:「將有限的力量全部用在目標之上,這就是韓家成功的秘密。」
不等那粗豪的聲音回答,閉目修士自顧自地說道:「只不過這秘密雖然人盡皆知,但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做到?」
「訣公子說得是,韓琮受教了。」那粗豪的聲音沉默許久,終於緩緩說道:「只是……我想他們身上應該有些異寶,說不定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韓琮,蒼鷹搏兔亦需全力以赴,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在那三人的身上。」閉目修士接連閃過數個彎道,雖然通道內的石壁掛滿了露珠,但他的一身短衫卻沒有沾到任何水跡,閉目修士指了指前方通道的深處,說道:「況且那三人每一個都不簡單。」
「我們就從你覺得『身懷異寶』的那人說起。」閉目修士腳下不停,侃侃而談道:「那個器修,你大概是看出了他手中圓盾的古怪吧。」
那粗豪的聲音趕忙說道:「慚愧,卻是讓公子一眼看穿了。」
閉目修士手中畫出了一個圓形,南千望手中那小圓盾的虛影頓時浮現在他的身前,他指了指那圓盾虛影,說道:「此物能攻能守,介於法寶與靈器之間,若是你得了則可以將其當做兵刃使用,幾乎相當於一件法寶。」
不等那聲音回答,閉目修士接着說道:「只是你沒有注意到那根飛針,依我看這小盾沒有什麼威脅,而那飛針卻可以威脅到你。」
那粗豪的聲音頓時響起,暗中隱藏之人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道:「訣公子……在下雖然修為停滯,但也是築基境一層的修為,一件上品靈器如何能……」
「能。」閉目修士打斷了那個粗豪的聲音,接着說道:「莫說是你,就算是我也擋不住那飛針。」
粗豪的聲音頓時不再言語,他知道這位『訣公子』最擅長的靈器正是一枚飛針,他對於飛針類靈器的判斷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只是不知為何,此人竟然默認了那閉目修士的防禦能力比他強大,按理說他一個築基境修士無論如何也應該全面碾壓一個凝氣境修士才是。
「然後是那位女性劍修。」閉目修士眉頭一皺,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此人給我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只在我那位大哥身上發現過。」
暗中隱藏之人頓時一窒,他深知這位訣公子口中的大哥究竟有多恐怖,那人曾經以凝氣境巔峰的修為力戰兩位築基境劍修而不落下風!
閉目修士手中輕輕一划,一把長劍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皺眉頭接着說道:「除了這種隱隱的感覺,我竟然無法看穿她分毫,你當時恐怕更是沒有察覺出此人的特殊之處吧?」
那粗豪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帶上了一絲愧疚之色,隱藏之人略帶愧意地說道:「訣公子說得是,在下……在下確實將她當做了尋常凝氣境修士。」
「最後,是那個一開始出現的越池宗少年。」閉目修士微微睜開了雙眼,他神色凝重地說道:「那是最危險的一個。」
「你覺得為首的那人怎麼樣?」閉目修士拋出了一個問題,但他根本沒指望那粗豪的聲音回答,自說自話道:「霧行術不錯但無法蒙蔽我們的感知,修煉的是最為普通的瀚海真法,有一把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上品靈器……怎麼看都是一個最普通的越池宗修士。」
暗中隱藏之人這一次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着,果然沒過一息,那閉目修士便微微一笑,說道:「但你注意到了嗎?那看似特殊的器修對那個越池宗少年隱隱有些畏懼,兩人應該是相識不久,說不定之前還斗過法。」
「韓琮,有時候表面上的東西不見得就是真的。」閉目修士這才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從他們的舉止、細節入手,才能看到那一絲掩蓋在表層之下的真相。」
暗中那人只好低沉地說道:「在下知錯了。」
閉目修士嘴角微微劃出一個弧度,他輕輕地說道:「這一次事關重大,還需多多依仗,韓琮不必自責,你性格如此難免無法注意到一些細節,只要聽我號令行事便是了。」
暗中那人的聲音頓時一振,正色道:「訣公子如此待我,敢不效死?」
……
……
周越三人順着一條寬闊的通道緩緩向地下深入,雖說這通道在他們所見過的所有甬道中也算是寬敞,但也不過只能容納兩人並肩而行。
周越深深地一了一口氣,他發現面前的空氣中隱隱約約出現了黑色光點,於是便一揮手將左爭兩人攔了下來,說道:「左師姐,南道友,前方就要進入陰氣聚集的地區了。」
左爭和南千望聞言頓時運起了護身法術,他們沒有周越那種轉化能力,陰氣只會損傷他們的身體。
周越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運起真氣將鈴鐺的本體完全與天地隔絕,同時催動真氣,將自己的身形從空中隱去,悄無聲息地飄向通道的出口。
「嗡……」
一聲低沉的響聲引起了周越的注意,他一步跨入大廳之中,赫然看到那玄色冥蓮正舒展着花朵,瘋狂地搜刮着周圍的陰氣!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m.piaot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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