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我絹部族能戰之元嬰,只剩下一位!其餘四人與我無差,皆是老弱病殘之輩!」周越眼前這位絹部族的修士似乎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以他們的戰力根本就做不到在小部族的襲擾下自保,又如何能跟隨周越前往安全之處?
周越聞言頓時一窒,他強忍住轉身離開的衝動,試探着說道:「不知諸位道友身上的傷勢如何?能否讓我查探一二?」
受人所託,忠人之事。周越既然得了那位金髮女子的妙翅鳥精血,他就必須通過幫助絹部族來了解這段因果,否則很可能會在道心上留下缺陷,所以哪怕此時知道絹部族基本上已經滅亡了,周越仍然要想辦法將這灘爛泥糊上牆。
這位絹部族的修士十分坦然地將自己的手腕遞了出來,反正他也無法抵抗周越,不如做的乾脆一些以博取周越的好感。
周越道了一聲得罪,隨即將兩根手指搭在了絹部族元嬰修士的腕部,心神一動神識便順着絹部族元嬰修士的經脈進入了其丹田,向着元嬰所在的位置探去。
片刻之後,周越收回了神識,他瞥了一眼眼前這位喪失了絕大多數力量的元嬰修士,不由得皺了皺眉。
「如何?我自己的身體我還是清楚的。」絹部族的這位元嬰境修士長嘆了一聲,說道:「恐怕除了愈部族的族老親自出手,我這種程度的損傷怕是百年之內無法恢復了。」
周越沒有接話,他心念電轉快速思索着治療眼前之人的方法。
與修行風格十分原始的遺失之地不同,人類修行界發展出了多樣性的修煉手段,一些僅憑蠻力無法做到的事情卻可以通過某種小手段取巧。
就好比周越眼前這位絹部族的修士,此人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古修士,順帶兼修了一些強化肉身方面的手段,但這種極度原始的古修士與人類修行界演化出的以手段多變著稱的古修士是截然不同的。
古修士僅僅只是指代真氣未曾特化,保留了人類最原始的修煉風貌的流派,並不是說這種流派的修士就很古板、不知變通,相反,人類修行界演化出的古修士可以說是最超出常理的一群人,古修士的戰鬥手段十分多變,所需的修行知識也比其他流派更多。
短暫的思索之後,周越沉吟道:「我需要幾種天材地寶,不知絹部族的藏藥庫是否在此?」
通過曾經與吼部族交談,周越得知遺失之地的人類部族通常都有存放摘取的天材地寶的習慣。這些上古遺民們雖然並未獨自摸索出煉丹的方法,卻也可以通過真氣的多寡來分辨天材地寶的品質,並且衍生出了一些比較原始的利用天材地寶的方法。
「怎麼?道友莫非擁有愈部族那般生死人肉白骨的能耐?」絹部族的元嬰修士頓時眼前一亮,他趕忙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木笛一般的儲物道具,正色道:「若是道友有辦法醫治我身上的頑疾……」
「此事休要再提,我也不過只是忠人之事罷了。」周越趕忙阻止了眼前這位絹部族的修士,他需要的並不是一位落魄元嬰修士的賭咒發誓,而是一個團結、強大的絹部族。至於報酬,那位金髮女子已經付過了,並且在帶領絹部族走出困境之後周越有信心獲得絹部族的友誼。
「愈部族用何種手段治療他人,我不甚了解。」周越略微一頓,微笑道:「不過我這裏有一種特殊的手段,名『煉丹術』,恰好可以解決道友身上的問題。」
「煉丹術?」
「嗯。」周越只是應了一聲便將真氣探入了那木笛般的儲物道具之中,頃刻間便掌握了這種另類儲物袋的用法,他隨手注入了一縷真氣,悠揚的笛聲隨着真氣的灌注響起,一道極小的空間裂隙伴隨着笛音在周越的面前打開。
一旁的絹部族元嬰修士差點沒被周越這一手驚呆,他知道這木笛是族老煉製過的法寶,若是無法吹奏出正確的笛音根本無法打開儲物空間,而暴力破解的話只會引起木笛自毀,此時見到周越如此輕鬆地打開了木笛的儲物空間,心中忽然對絹部族的未來產生了一些莫名的信心。
周越自然可以隨意打開木笛,以他的空間造詣,絕大多數的儲物戒指都無法阻擋周越的探查,更不要說前不久周越剛剛獲得了妙翅鳥的血脈,只要施展破虛就沒有他無法突破的附屬空間。
這木笛實際上就是一種變相的儲物戒指,只不過遺失之地的法寶體系比較古老,尚未發展出人類修行界那般嚴謹的身份印證手段,只好以笛音為儲物空間加密。
周越飛快地從木笛打開的儲物空間內取出一件件碎滅境以上的靈物,其中還夾雜着兩種元嬰境以上的天材地寶,讓一旁觀看的絹部族元嬰修士不由地感到一陣肉疼。
只是周越支取族內藏藥庫舉動正大光明,絲毫沒有背着絹部族修士的意思,仿佛是一心一意在為絹部族的幾位元嬰境修士尋找治療的方法,所以此時這位絹部族的大修士卻不好意思多說些什麼,反倒是侍立一旁的那位帶路少女不禁上前一步,眼看就要發作。
「退下!」絹部族的元嬰修士喝退了少女,此事事關重大,他根本不敢讓族人攪亂了周越的心思。要知道,絹部族的元嬰境修士究竟有幾人能痊癒,這重擔就落在周越身上了。
周越對身邊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此時他正沉浸在丹材的海洋之中,遺失之地的材料與人類修行界和大荒截然不同,這片失落的土地似乎演化出了獨立的生靈,所以這藏藥庫中的每一種丹材對於周越來說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若不是心中還有一些克制,周越恐怕能將整個藏藥庫搬空,反正與其將這些天材地寶留給絹部族做那藥水浸泡、口服,不如便宜了他用來煉丹。
當然,周越也就只是這麼一想而已,比起那些丹宗的狂熱煉丹師,他還是比較理智的。
「咳咳……這些材料應該已經足夠了,不知此處可有僻靜之所?」周越瞥了一眼面前堆積如山的碎滅境煉材,饒是他身經百戰,此時也不禁有些尷尬,畢竟這堆丹材之中有接近半數都是周越隨手混進去的,他這一次煉製療傷丹藥根本就用不上。
「當然,還請道友隨我來。」絹部族的元嬰境修士不疑有他,他也無力分辨周越是否故意多拿了材料,畢竟他對於煉丹術根本沒有任何了解,這位絹部族的元嬰修士帶着周越在洞窟之中快步行走,很快便來到了一處臨時開闢的石室之中。
周越四處打量了一下石室的構造,當着絹部族修士的面佈置了一個淨土法術,不顧對方的驚訝,行了一禮便直接步入了石室之中。
「鈴鐺,來看看有什麼方便煉製的療傷丹藥……咳咳……」周越輕咳了兩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此時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丹材,他不得不警告自己下不為例。
這堆丹材之中,有接近半數的材料與『療傷』二字根本不沾邊,剩下的材料則完全足夠作為四到五種療傷丹藥的輔料了,然而他手上總共就只有得自絹部族的兩種元嬰境天材地寶可以作為輔料,這其中還有一種不適合作為療傷丹藥主料的天材地寶存在。
換言之,周越這一次『捎帶』了所需材料數倍的報酬!
在心中告誡自己下不為例的同時,周越輕輕捻起了其中一味適合作為療傷丹藥主料的元嬰境天材地寶。
這是一種鮮紅如血、仿佛蕨菜的草木,因為是遺失之地特有的品種,周越也不清楚此物究竟有什麼名目,不過從這種血色草木的新鮮程度不難看出,此物應當就在不久前剛剛從元嬰境的大妖身上獲取。
前不久還擁有狩獵元嬰大妖的能力,現如今卻已經淪落到這般地步,絹部族的大起大落從無形之中將修行界的殘酷展現得淋漓盡致,這些生存在修行界的勢力就仿佛是行走在高山之巔、懸崖之上,一步踏錯便是萬丈深淵!
「血繭丹?」鈴鐺沉吟片刻,最終說出了一個讓周越感到有些意外的名字。
「血繭丹?」周越重複了一遍丹藥的名稱,足足呆愣了接近半息時間才反應過來,他面色古怪地說道:「血繭丹?那不是邪道丹藥麼?」
「效果最好,副作用最輕。」鈴鐺用真氣戳了戳周越的衣袖,意有所指地說道:「材料也已經齊了。」
周越心中一凜,但他很快便決定按照鈴鐺所說,煉製血繭丹!
血繭丹此丹,需要大量碎滅境修士的精血和數種靈物作為輔料,並且需要一種藥性猛烈、嗜血如命的元嬰境天材地寶作為主料,可以在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內驅散修士體內被敵人留下的異種真氣,是元嬰境最強大的療傷丹藥!
然而煉製時需要抽取大量的修士精血,為西尋部人類正宗唾棄,被稱為邪道丹藥,也是邪道最強大的幾種丹藥之一。
周越並不打算前去抓捕碎滅境修士,但他的袖裏乾坤當中剛好準備好了大量的修士精血
正是那之前被他凍成冰雕的部族修士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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