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蛇胎 第四百章：勁敵

    第四百章：勁敵

    以後會理解，這以後的以後，是什麼時候？

    聽到柳龍庭說這話，我真的一個瞬間幾乎都快要崩潰了，抬頭看着他：「為什麼要以後等我明白，現在你不可以和我說嗎？」

    柳龍庭他做什麼都不跟我說，有些時候，我又猜不透他，有些時候我感覺我跟個傻子沒什麼區別，他算計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對我好，我也不知道，他讓我每天都活在這種過完了今天猜不到明天是怎麼樣的生活，他如果是愛我的話，為什麼不讓我心安一些？

    「要是提前讓你知道了，以後沒什麼驚喜了。 」

    柳龍庭還是說的這麼無關緊要，讓我算是想罵他，想沖他大吼大叫，可是他回答的這麼輕鬆，我一時間都找不到任何發作的理由。

    這時，剛出去不久的嬌兒，忽然又蹦蹦跳跳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跟我和柳龍庭說二姐叫我們吃晚飯了，二姐知道我今晚會醒過來，專門為我做了很多好菜呢，要我和柳龍庭趕緊的去吃飯。

    我看了一眼柳龍庭，柳龍庭倒是放的很開，伸手抱住我的腿，給我穿鞋，然後扶我起來，跟我說我這也昏迷了好幾天了，現在他帶我去吃點好的。

    我沒說話，也不想理會柳龍庭，自己從床起來，我不想和他吵鬧了，儘管我現在很生氣，也很鬱結，可是我自己也知道，我並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離開柳龍庭，或者是一直都生他的氣，我愛他，只是這種愛情，沒有了當初的那種乾柴烈火的激情，而只是一種類似信仰般的存在，平靜，索然無味，又銘記於心。

    我和柳龍庭到飯桌前的時候，柳烈雲已經在忙着給我們擺好碗筷，她擺了六副碗筷，在桌子正對着門的席的椅子，放着柳龍陽的靈牌，靈牌面前，放着一碗酒。

    看見柳龍陽的靈牌，我又想起之前他死時候的模樣，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因為這件事情，之前柳烈雲還差點不認柳龍庭這個弟弟，現在，柳烈雲將柳龍陽的靈位拿出來在桌前放着，並且叫我們一起吃飯，我有點不明白柳烈雲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柳龍陽的死，本來與我有關係，我心裏甚至都做好了要被柳烈雲訓斥的準備，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一坐在飯桌旁的椅子的時候，柳烈雲看了看我的眼睛，問了我一句：「眼睛好點了沒？」

    我抬頭看了柳烈雲一眼，點了點頭，現在我的眼睛毀了，恐怕我這輩子都不能復位了。

    「為了治你這眼睛啊，知道你不想殺生害人，龍庭可是為了跑了幾天幾夜，去山裏尋了剛死不久的仙家的眼睛，這才給你安。」

    「是啊是啊，我三哥在外面可是幾天幾夜都沒有回家，光為小白姐姐你找眼睛去了。」邊的嬌兒，也在幫柳龍庭說話。

    我想如果不是柳龍庭為了復仇的話，我這眼睛也不會壞，只不過我這眼睛原本不在我身，靠我自己的本事，也沒辦法將眼睛拿回來，這跟毀了，也沒什麼區別，並且柳龍陽是因為我死的，所以算是柳龍庭利用我，去給他哥哥報仇，我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有些話，說出來了，是矯情，不說出來，自己心裏憋屈。

    「那真是難為龍庭了。」我轉頭給柳龍庭夾了快肉，用手托着，放進他的碗裏，跟着柳烈雲說：「要不是龍庭的話，恐怕我現在已經瞎了。」

    可能是柳烈雲也知道柳龍庭利用了我對付山神，她自己也是女人，能明白我是什麼感受，當我的說出這麼順從她的話之後，她神色有點尷尬，放下了手的筷子，安慰我說：「小白啊，你別往心裏去，龍庭這做的是有點過分，你們好了這麼久，加我們蛇仙，是不在乎你和別人有了什麼關係的，改明天，我叫龍庭去給你買些禮物，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本來不說這些還好，柳烈雲現在這麼一說，讓我心裏壓抑住的氣惱，又涌了來，是啊，他不在意，而我千辛萬苦的維護自己，生怕我自己會背叛他，早知如此，哪怕是我再怎麼不想跟第二個男人發生關係，我也要和山神睡一覺。

    「不用了，只要姐姐沒怪我大哥的死，是我的原因，我已經很感謝二姐了。」

    我對柳烈雲依舊是客氣，龍騰這會正等着吃飯，見我們一眼一語的說，急的那兩道小眉毛都皺了起來，柳龍庭坐在他的身邊，見龍騰急成了這幅模樣，頓時把龍騰抱了他的膝蓋，哄着龍騰，跟我們說客套話以後再說吧，現在先吃飯吃飯，說着他給我舀了一碗湯，然後再給龍騰夾菜。

    柳龍庭夾菜加湯的動作十分嫻熟，畢竟他一個當哥哥的，之前肯定沒少照顧龍騰和嬌兒，只是看着柳龍庭這溫柔體貼的模樣，我心裏真希望他是個普通的男人，我不要他是什麼來歷什麼身份，也不要他有多大的能力，能像是個普通的男人那樣，白天出去工作，晚回家吃我做的飯，這是我最大的願望，可是願望終歸是願望，虛無縹緲的東西。

    整頓飯下來，我一直都看着柳龍陽的靈牌，柳烈雲一直在說柳龍陽的仇已經報了，叫柳龍陽安心的去投胎轉世吧，害他的人現在已經修為散盡，過不了多久，也會陪着他下地獄的。

    柳烈雲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也開始有些哽咽，也不知道是在哭柳龍陽，還是在哭山神，我聽到她對着柳龍陽的靈位說山神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後，我有些好，轉頭問柳龍庭：「山神是不是快要死了？」

    柳龍庭剛和我說他放過了山神，這下也不好回答，並且聽我又問山神，兩道好看的眉頓時微皺了起來，嗯了一句：「看他自己造化了，他的修為全都用來詛咒你的眼睛了，他現在是一個裝着五個魂魄的怪物，沒一絲法力，並且打回了原形，算是長白山裏的仙家們不降服他，他自己也會因為弱小，會被別的妖怪吞噬，不過還是有機會活下來的。」

    這話，不僅讓我鬆了一口氣，也讓柳烈雲鬆了一口氣，不過柳龍庭繼續補充道：「如果他活下來了，今後肯定會成為我們最大的敵人，他和他的幾個兄弟命賤，雖然弱小，但是卻異常頑強，所以……。」

    後面的話，柳龍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我也知道他什麼意思，如果山神得到了重生，我和柳龍庭今後很有可能會受到他的強烈報復。

    「那三哥你為什麼不除去後患，直接殺了他，免得以後他來傷害你們？」龍騰一邊吃着飯，一邊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

    嬌兒一聽，一把將筷子往龍騰腦袋一敲：「你怎麼不學好，小小年紀，殺什麼人？！」

    龍騰頓時嘟起嘴，不理嬌兒，但還是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柳龍庭看。

    柳龍庭被龍騰看的有些不自在，他自己也知道放走山神是什麼後果，於是像是半開玩笑半寵愛的對着龍騰說：「因為山神長得俊，招人喜歡，做什麼壞事都能被原諒，不像你可憐的哥哥，沒人疼愛，現在只能往正道走，要是我把他殺了，你二姐和小白姐姐，肯定會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柳龍庭這話說的，玩笑里家待着一絲無奈，本來我心來還在怪他對我怎麼樣，但是他一說這話，讓我瞬間有些心疼，柳烈雲也是，尷尬的罵了句龍騰自己吃飯吧，小孩子管什麼大人的事情。

    我們沒有繼續再討論山神的事情，在晚我去洗澡的時候，柳龍庭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向我耳邊湊過來，對我說了句：「我在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