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臉面很黑很黑,好似黑炭一般,第一眼想到了包公,包公也是黑臉。
第二眼,王斌想到了老農民。
宋江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忠厚老實,可靠,值得信任。
宋江個子很高,大約是一米七左右,身上帶着豪氣,令人產生好感。
王斌不由的想到了厚黑學,誰能又想到,這位及時雨,最後坑害了所有的兄弟,整個梁山為之葬送。
「原來是宋公明,小弟有禮了!」
王斌笑道。
「賢弟,可要路京趕考,正好到了為兄府邸中,喝幾杯水酒!」宋江邀請道,「五年不見了,為兄思念的很!」
兩人歡笑着,邁步進入了宋江的家中。
而此刻,宋江的夫人,已經上前擺下了酒菜,色香味俱全,遠遠聞着,有着舒暢之感。
王斌動了筷子,吃下了一口菜,味道很好。
「嫂夫人賢惠至極,宋兄有福了!」
王斌說道。
宋江笑着道:「夫人能嫁於我,是我宋某人的福氣!」
王斌道:「兄長夫婦恩愛有加,真是令人羨慕!」
而此刻,林沖站在一邊,恍惚之間,想到了妻子張振貞娘,曾經他也是有着美滿的生活,只是遇到了高衙內一切都是毀滅了。
「這位兄弟,也坐下吃酒吧!」
宋江說道,語氣滿是真誠。
「不了,貴人吃酒,哪裏有小人的分!」林沖說着,此刻他滿頭大鬍子,又是打扮了一番,哪怕是熟悉的人,也難以認得這是曾經的林教頭。
宋江也不勉強,王斌又是說了幾句。
立刻,林沖和一些家丁,下去吃酒去了。
王斌與宋江推杯換盞之間,閒談甚歡,只是心中卻嘆息道,外面看來,宋江夫妻之間相處很好,簡直是模範夫妻,誰又能想到,林沖竟然包養外室。若不是殺了閻婆惜,事情鬧大了,誰又知道!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不管是酒肉朋友也罷,鐵關係朋友,還是面和心不合的朋友,總之有朋友比沒有朋友,強了很多。
宋江只是一個鄆城縣做押司,說白了只是一個小吏,沒有品級;時常揮金如土,資助各個江湖朋友,名氣遍佈山東、河北兩省。靠着家中的幾畝地,豈能過活,於是經常幫助一些朋友,銷售一些贓物,賺取利潤。
靠着這些利潤,才能支撐起巨大的花銷。
而柴進與宋江,有些生意來往,交情很好。
而宋江今天三十多了,已經娶妻了,宋江收了閻婆惜之後,在外面養着,當作是外室。
這些年來,王斌一直在滄州,讀書為主,未曾離家,對於宋江陌生至極,可宋江對他卻是熱情至極,一口一個小公子,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王斌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及時雨。
當然了,王斌明白,這種交好,主要是兩個原因,一個是老爹柴進的原因,一個是他是舉人。
王斌年紀輕輕,就是舉人,未來考中進士的機會很大,是文官中的苗子,未來要入翰林,當大官的。
這是一個小吏,對於未來高官的投資!
這時,又是來了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身穿儒裳,手中男拿着羽毛扇,儒雅至極,分明是一位讀書人,只是眉頭之間,帶着鬱郁不得志。
宋江起身,介紹道:「這一位,石碣村吳用,秀才功名,如今在鄉村教書!」
「拜見吳先生!」
王斌拱手道。
「拜見舉人公!」吳用也是拱手道,「提前賀喜小公子金榜題名,蟾宮折桂,入得明堂,為國效力!」
嘴上說着恭喜,可王斌感到了一絲絲酸楚,還有嫉妒。
在宋朝,文人值錢,哪怕是等級最低的秀才,也是受人重視,地位尊貴。
只是秀才,比起舉人,還是差了太多。
世上有窮秀才之說,卻沒有窮舉人。
舉人,在鄉村被稱為老爺。
「柴某定然金榜題名,但求得到皇上賞識,建立一番功業!」王斌說着場面話。
「如今,朝堂之上,官家被六賊蒙蔽,尤其是蔡京一代奸相,為人貪鄙,狡詐而殘暴,仁人義士,備受壓制……」吳用說道,好似一個憤青一般,罵着蔡京。
王斌笑哈哈着,也不回應。
吃酒完畢,王斌向宋江告辭,宋江挽留着,彼此推讓着。
最後,灑淚而別!
走在看大路上,起着白馬,王斌喃喃自語道:「怪哉,怪哉,為何我感到一絲不妙。似乎在宋江和吳用身上,感受到了一絲007,余則成的味道!」
前世,王斌是軍人,是蒼龍小隊的創立者。
蒼龍小隊,是國內精銳部隊,多次參與執行任務,其中免不了爾虞我詐,彼此算計。
可以說,每一個隊員都是合格的演員!
而王斌多次參與一些特別行動,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是一位優秀的特工。
而在剛才,王斌在宋江、吳用身上,感受到了同行的氣息。
…………
告別了王斌,宋江收斂了笑容。
窗外樹木鬱鬱蔥蔥,滿是綠色,田野之間,麥子長得歡快,水稻快要熟了,似乎很快就能收割了。
吱吱吱!
鳥兒飛鳴着,在天空之中,划過一道弧線,瞬息消失不見了。
站在閣樓上,遠遠的,能看到王斌騎馬離去的背影!
走着走着,王斌一行人,消失在遠方。
合上了窗戶,宋江取過茶壺,倒下了一杯茶水,喝下了一口,悠悠問道:「此人如何?」
「天生的讀書人!」吳用說道,「我們不是一路人。」
在大宋,文憑決定一切。
想當年,宋江、吳用為同窗,一起在私塾學習,一起拜師求學,一起參加縣試,一起談論天下,指點江山,是何等的豪氣,何等的妙不可言。
只是往事不可追憶,昔日的一切種種,此刻想來,盡數是惆悵。
參加科考之後,一次次落榜,一次次失敗,想要考取舉人而不得。
最後,宋江憑着秀才的功名,到了縣衙當着押司;而吳用靠着秀才的功名,成為了鄉村教師。
他們一生止步在秀才,談論起功名,簡直是悲劇。
而王斌僅僅是十七歲,就是舉人,今年更是要入京城,考取進士,狀元。
對比之下,兩人心中酸溜溜的。
他人都是官逼民反,唯有他們不滿就業,選擇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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