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戈壁非常壯觀廣闊,四周到處都是風蝕岩石,一個個拔地而起,有的高大如小山,有的怪異似珊瑚。只可惜一成不變的顏色讓這壯麗的景色顯得有些悲涼,若是有哪位藝術家,把這些各種奇異形態的岩石塗抹上顏色,那麼這裏一定是最具個性的花園。
他們清晰的記得,在那黑色戰艦頂蓋揭掉的時候,看到了遠處的青綠草原,此刻略微修正了一下方向,朝着那美麗的原野走去。
或許有死亡之海這種折射幻想的可能,但是這草原的方向,與他們原本前進的方向並不違背。唯一讓他們鬱悶的是,因為貪財,竟然沒有提前在背包夾層裏面裝滿水,而當他們砸掉碧玉骷髏之後,那些人頭滾着圈的掉下去,不知道有多少落入了水池,打死他們也不敢再喝那裏的水,故此導致他們現在有些口渴。
他們沿着一個方向徑直走去,按照當時在高處看的的距離估算,他們距離那草原應該也就幾十公里遠,最遲明天這個時候就差不多到了。
風蝕岩的獨特形狀,讓人極容易在這裏迷路,那些岩石姿態各異,你稍微換個角度看過去,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所以他們不得不隨時盯着指南針,生怕又被什麼磁場影響引進迷途。
大雨後的戈壁,難的有一股清新,而且老天爺很給面子的沒有露出太陽,朦朦朧朧的雲彩遮着天空,讓這些人有勇氣在白天趕路。
起初的幾個小時,幾個人不緊不慢的走着,晃晃悠悠的,還真有點觀光客的意思。三個女生看着奇形怪狀的岩石,偶爾還會拿出熊胖子的歐炮自拍一下,這破玩意自從離開汽車以後,一直用太陽能手電的蓄電池充電,總也充不滿,但是勉強能用。
但是不久之後,口渴開始折磨這三男三女,別看他們在黑色戰艦里喝了一肚子的水,但是在這乾燥的戈壁里,那點水只能保證幾個人活着,卻不能保證他們一天不口渴,畢竟人類沒有駝峰。
雲崖暖和熊胖子沒有特定目標的刻着記號,只要遇到眼前的岩石,就得刻畫點什麼,還真不是特殊癖好,完全是害怕真走回頭路的時候,能夠及時發現。
所謂望山跑死馬,站在高處望山,估計能跑死幾匹馬。
一開始,他們樂觀的估計,也就幾十公里,但是誰也沒想到,才走了沒多久,就已經這麼痛苦。
他們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開始在心裏懷疑指南針是否在某個時刻出現了偏差,只是他們沒有發覺,這種想法一出來,陰影面積就在心裏越來越大,那種疲憊和乾渴就愈發澎湃起來。
古月鳴開始提議向着下坡方向尋找一下水源再繼續趕路,被熊胖子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沿着上坡走了這麼久,丫的現在喊着去下坡找水源,腦子被驢踢了還是養魚了。
好在半路上偶然遇到的仙人掌,成了幾個人救命的甘泉,雖然這東西沒什麼熱量,但是能補充水份就是好的。
幸運或者不幸,一路上,沒有碰到他們刻畫的標記,幾個人繞圈的可能性並不大,這多少讓他們心裏有些安慰,畢竟一開始預料的就是二十幾個小時的路程,只不過他們沒想到,這個戈壁一路上竟然如此貧瘠。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沒有星月之光,到了晚上,這裏講伸手不見五指,他們必須提前尋找好晚上宿營的地點,否則到了晚上,天氣冷下來,真的會要人命的。
好在戈壁里永遠不會缺少石頭,大的小的都不缺。
他們搬動整齊一些的石頭,挨着一個探出頭的巨大岩石,壘了一圈小圍牆,別看沒有棚頂,但是擋風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戈壁晚上很冷,如果再有過堂風,他們將很難保存體內的熱量,但是有了這一圈圍牆就完全不同了,即便是沒有火,靠着狼皮斗篷,也能挨過這一夜。
地面上鋪着燭九陰的皮和狼皮斗篷,然後幾個人圍成圈,腳對腳的蜷縮着躺下,把狼皮蓋在幾人的身上,儘量節約狼皮的使用面積。
雲崖暖挨着戴安娜,熊胖子挨着可心,古月鳴被倆老爺們夾在了中間。可心一開始還對熊胖子冷哼白眼,但是晚上才知道,自己撿了寶,這胖子絕對是冬暖夏涼的好裝備。尤其躺那一堵牆似的,根本透不過風來。
但是要說愜意,還是雲崖暖和戴安娜,人家是倆人變一人,挨得緊緊的,就差沒彼此揉成團吞進去了。
瑪雅這丫頭到底還是道行淺,想擠進去倆人中間,但是被裝睡的倆人忽略,無奈之下,只好抓着雲崖暖的一隻手,氣鼓鼓的入睡。
夜晚起風,這是戈壁經常的事情,不起風才是怪事。
風吹過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發出長短高地不同的聲音,如泣如訴,又如鬧市,好像夢魘。最嚇人的是,這些聲音好像會走路,忽遠忽近,有的時候好像就在耳邊經過一般。
天剛蒙蒙亮,他們就爬起來,休息了一晚,狀態都還可以,就是古月鳴還沒習慣熊胖子的呼嚕聲,有點失眠,眼眶子發青。
他們不能等待,要趁着清晨涼快的時候多走一些路,萬一是晴天,他們可能在上午九十點鐘,就必須停下來休息,否則百分百中暑。
雲崖暖已經做好了遇不到水源的準備,一路上開始拾羅那些偶然遇見的綠色植物,到時候再不濟,也能弄個蒸餾器,混點救命的淡水。
然而事與願違,天色依舊陰沉,沒有陽光,就沒辦法弄蒸餾器過濾淡水,此時此刻,不僅僅是口渴,飢餓感也開始席捲全身,他們還有一些風乾的狼肉,但是雲崖暖不讓他們吃,因為消化食物,需要大量的水份,他們現在的身體,負擔不起。
原本計劃也就一天一夜的路程,但是他們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沒吃東西,沒有喝水,連仙人掌都沒有遇到一棵,最狠的是,竟然一直是陰天,連弄一些救命的蒸餾水都不可能。
可心和古月鳴已經有些不太清醒,必須有人拽着走路,否則就會直接倒下去,就連雲崖暖這體格,都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熊胖子想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六個人,好像行屍走肉,低着頭,不言不語,所有的力氣都給了雙腿和呼吸。
可心最先倒下去了,即便熊胖子拉扯着她,但是她已經完全失去自主意識,昏過去了。熊胖子還拖着沉重的雙腿,要回來把可心扛起來。
但是可心的倒下,就好像多米諾骨牌,將其他幾個人的堅持打垮了,古月鳴緊隨其後倒了下去,戴安娜也跪坐在地上,努力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她走不動了。
一看這情況,熊胖子苦笑一下,沒有發出聲來,好像默片,然後撲通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那些石頭砬子擱得生疼,然後看着地面發呆。
依舊堅持站着的,還有雲崖暖和瑪雅。
瑪雅的臉色也很不好,但是她的眼神看不到絲毫的疲憊,依舊那麼明亮幽深,雲崖暖對着她豎了一個大拇指,使了半天勁,擠出一句:「照看他們,我去找水。」
小丫頭點了點頭,目送雲崖暖步履瞞珊的向着側面走去,那面有幾顆綠色的駱駝刺,雲崖暖期望能夠沿着植物找到哪怕一個小水窪,那麼這些人救的救了。
可是,他還沒走到駱駝刺跟前,眼前一黑,腿一軟,雖然他咬牙挺着腰,不讓自己倒下去,但是肌肉四肢好像不屬於自己的一般,根本不聽使喚,所以,他倒下了,與此同時,一道閃電划過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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