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寂謐,似乎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
突然,風來,雨來。
就那麼毫無預兆的雙雙而至。
磅礴的大雨直接壓下來,在這萬籟俱靜的雨林之中,河流之上。
靜止的世界開始震顫,轟鳴聲一瞬間震麻了耳膜。
烏啼猿鳴,鳥獸奔逃,一靜一動,竟然有着那麼清晰的分界線。
整個雨林熱鬧起來,雨勢異常的猛烈,就好像整個天空是一個巨大的水盆,突然傾覆,把裏面裝滿的水潑將出來。
無數火舌一般的閃電,交織着在雲層里蠕動,距離下面的人們是那麼近,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閃電糾纏在一起。
幾個美女一早就跑到竹船的遮雨棚里,把蟒皮的門帘一檔,風雨不透,但是雨點擊打在上面的黑凱門鱷的背皮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卻是吵的人心亂如麻,轟如耳鳴。
雲崖暖也不在意大雨襲身,站在船頭,撐着竹竿,看着前面三個橡皮艇哈哈大笑。
早在第一波大雨澆下來,他們就被砸懵了。
雨水很快灌滿了橡皮筏,他們不得不一邊往外掏水,一邊儘量控制橡皮筏不要傾覆。
那手忙腳亂的模樣,讓雲煙暖笑的要直不起腰來。
橡皮筏和一個大盆差不多,不是很深,他們必須不停的往出掏水,但是竹船卻沒有這個煩惱,雨水順着竹竿之間的紋路,自動的就滑落進河水之中。
「雲崖暖,你小心點,那閃電離你的頭頂好近啊!」
可心在門帘往外看去,不由得渾身一哆嗦,擔心的提醒道。
水位在急速的上升,原本狹窄的小河,寬大了數倍有餘,那些原本兩岸高高的樹木,此刻有一些只剩下樹冠露在睡眠上。
這樣的大雨,雲崖暖自然不敢回到船艙內休息,站在船頭謹慎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避免傾覆的可能。
同時,他的心裏有些迷惑。
當年自己也大概是在這個位置遇到了這樣的一場大雨,可是,這一次,自己明明提前了好幾天,怎麼依然遇到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天氣。
難道自己的某些改變,使得未來的一切,已經開始一連串的變化?大雨提前了,那麼會不會還有其他事情也跟着一起提前爆發?
「啊!救命...嗚嗚...」
雲崖暖剛一個愣神的功夫,猛地聽到前方橡皮筏上面傳來呼喊救命的聲音。
當下急忙抬頭看過去,就見一條七八米長的花斑巨蟒,被大水在山林里衝出來,那粗壯的身體在大水之中滾動,巨浪卷着它,橫着沖向r國人的橡皮筏。
那呼喊救命的聲音,就是他們兩個呼喊而出。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巨蟒看到了橡皮筏,不由得努力的扭動着身體,努力的靠過去,用半截身子纏住橡皮筏,大腦袋終於借力伸出水面。
血盆大口張開,老長的信子吐出嘴外,在其中一個r國隊員的臉上舔了幾下,嚇得那傢伙屁滾尿流,連跳水逃跑的力氣都沒了。
另一個傢伙倒是還有些膽氣,哇呀呀怒吼着掏出軍刀,一把撲過去,將軍刀扎進蟒蛇的肚皮上,但是那滑膩的身體,在水中浸泡之後,更是滑不留手,一刀下去,竟然走偏,只是劃了一個不深的長口子。
蟒蛇本來還在試探,或者說它也不想攻擊,這是逃命的時候,不是進食晚餐的時間。
可是,對方攻擊了,那便是另外一回事,野獸就是這樣。
凶性被一刀激發,這隻巨蟒張開大嘴,叼住那人肩膀,使勁一甩脖子,就把那人遠遠的扔進河水裏,兩顆獠牙直接鑽透了胸腔,在水裏撲騰都沒撲騰一下,只留下了一抹血紅。
艾達在船艙里看到這一切,手裏抱着一本羊皮聖經,虔誠的祈禱着,可是,當另外一個r國隊員,也被巨蟒咬穿了身體,投進大河之中後,她的祈禱只剩下哭泣。
那條巨蟒似乎並不滿足與這一條橡皮筏,竟然甩着尾巴漸漸靠近另外一艘,那是艾達的同事,兩名y國探險員。
眼看着巨蟒就要游到他們的身邊,艾達的哭聲更大了,鑽出船艙,也不怕冷雨瞬間濕透了她的衣衫,跪在船頭,呼喊着,祈禱着上帝的搭救。
最後,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抓着雲崖暖的褲腳,呼喊的撕心裂肺,只是那句:「救救他們,求求你,救救他們......」
船艙裏面的幾個人搖頭嘆息,這種求救有什麼用呢?相距幾米遠,雲崖暖即便是想去救,也根本過不去,水勢這麼洶湧,雲崖暖要是敢進水,怕是直接就沖沒了影子。
雲崖暖看着艾達在自己腳下哭的傷心,心中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
這個女人,當年一路上,給他們帶來了很多的可口美食,感情含蓄,是一個很理智的人,此時此刻,怕也是急的失去了思維判斷。
人,雲崖暖不想救,他們當年過黃泉路的時候,那種內心的卑劣雲崖暖還記得一些,但是,那種卑劣,內心之中的骯髒,又有幾人是沒有的呢?
「罷了!便救一次!」
雲崖暖拽着艾達的後脖領子,使勁一帶,把她扔回到船艙里,這讓所有六個女人,都以為雲崖暖是因為艾達的不理智而動怒。
這讓她們莫名的心中一顫,可是,接下來,她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就見她們眼中的二傻子云崖暖把手裏的長竹竿扔進水裏,人幾乎同時隨着竹竿跳將出去,速度奇快,二者同時入水。
就如用石片打水漂一樣,並沒有沉進河流,而是順着水面滑行出幾米遠,直奔y國兩名隊員的橡皮筏衝過去。
人在半途,彎刃出鞘。
遠看就如登萍渡水,水上漂。
「蹡啷」
彎刃出,天空雷霆閃耀,刀身反射電光凌厲。
「噗!」
利刃破開空腔的悶響聲傳來,那巨蟒與橡皮筏幾乎同時被站成了三長兩短。
然後雙腳一踩y國兩名隊員的橡皮筏,身體借力迴旋,踩踏竹竿回到竹船之上,雙腿站定,伸手一撈,竹竿重新回到手中。
前後不過一閃一現,人去蛇亡,再看時,雲崖暖已然如開始一般,撐着竹竿,控制竹船的前進方向。
無論是竹船上的艾達卡芙,還是橡皮筏上,還活着的四名探險隊員,幾乎腦海之中同時想到一個名詞:
「kung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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