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顏常青總算是念在父女一場,為她擺平了情書事情。班主任後面也向同學們解釋說,這都是一場誤會。
可說這話誰信啊,那白字黑字都擺在那裏的。他們都會覺得,學校是看了顏常青的面子,才認為他們是在幫顏頌頌澄清。
別的同學看到她,還是像避瘟疫似的,還在她背後不停的指指點點,說她作風有問題。
顏頌頌為此自暴自棄了一陣子,更是偷偷哭過了,不知道多少回。
那段時間顏頌頌的心情很不好,趙建民也多了向她獻殷勤的機會,吃飯幫她佔位置,下雨的時候,早早的就拿着雨傘等在學校門口,直到將她送到家附近,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趙建民長了一副好皮囊,加上又有一雙巧嘴,那哄女孩子的手段,又是一套又一套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顏頌頌那裏是他的對手。
於是顏頌頌腦子一熱,就兀自把婚給退了。
而且她退婚還不是私下裏退了,退婚的時候,還引起了一股小風波。顏頌頌聽了趙建民的建議,故意當着很多人的面,說冷卓非禮自己。
那時候的人,思想還很保守,冷卓是大英雄,如果作風有問題,那就很嚴重了。
於是冷卓被領導狠狠批評了一頓。本來可以留在大城市的他,也因為這件事情,被分到很遠的一個邊遠小城。
顏頌頌這會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冷卓當時看向她時,是一種什麼樣怨恨神情。可是她當時一心想要甩開他,早將那個眼神,忘記到腦後跟去了。
顏頌頌回去後,被爸爸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於是她心裏原本對冷卓的內疚,也隨着那一巴掌消失的乾乾淨淨。
前世自己真是莽撞啊,那個冷卓也夠倒霉的,想到這裏顏頌頌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
「媽,我想出院了。」顏頌頌的這個決定並不是心血來潮,她是想着明天的演出,自己一定要到場。
「出院?是不是太早了點,你這才剛醒,要不我們明早出院?」林美如試着問女兒。
「媽,我沒事。你看我的身體不是好了。」顏頌頌為了打消媽媽心裏的疑慮,還特意下了床,原地轉了一圈。
她在床邊轉圈的動作,正好被推門而入的趙建民看到了。趙建民進門的時候,看到顏頌頌的小動作,眼裏明顯有一抹驚艷的顏色。
顏頌頌的面色,雖然有些蒼白,可皮膚卻像芙蓉花一般潔白。她身形高挑,又是跳舞出身的,所以即使是穿着最普通的衣服,隨意做出的動作,也如站在絢麗的舞台上一樣,光彩奪目。
特別是她胸前那一對,看着就讓人有些想入非非。她面容長得很是精緻,眼睛大大的,皮膚水水的。又是這如花一般的年紀,那個男人看了不喜歡。
可是在看到趙建民手捧着鮮艷入滴的鮮花,進門的瞬間,顏頌頌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
看到年輕時的趙建民,顏頌頌腦海里,頓時晃出他將那個女人壓在身下的情景。這是她兩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恥辱畫面。
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合夥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害得她再也沒有資格做母親。甚至在事情敗露的時候,他還在自己面前演戲,跪在他面前求得她的原諒,卻趁機將她活活掐死。
當初她是怎麼瞎了眼,才看上他的。
「頌頌同學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昨天你暈倒的時候,我有多擔心呢。」趙健民看到顏頌頌,臉上明顯帶着幾分欣喜之色。更是獻寶似的,將手裏捧着的花,往顏頌頌懷裏送。
不過當花送到顏頌頌面前的時候,她竟然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冷着臉。然後轉過身,開始將自己的衣物,一點點的收拾到大箱子裏面。
直接被無視了!
趙建民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林美如見狀,神情略微有些尷尬的站了起來,忙對趙建民說道。「不好意思啊,趙同學,頌頌剛醒,她可能還不認識你。」
隨即她便對顏頌頌說:「頌頌,這位趙同學,便是將你到醫院的人,你可得好好的謝謝他。」
顏頌頌嘴裏只是「哦」了一聲,然後說了句,「謝謝啊!」就沒有下文了。她甚至連抬起眼皮,看一眼趙建民的心情都沒有,只是低頭在整理着自己的東西。
林美如朝顏頌頌使了好幾次眼色,她都像是沒有看到一般。
趙建民這麼聰明的人,當然知道顏頌頌這是故意讓他下了台了,他心裏不解的是,自己那裏得罪她了。顏頌頌給他的印象是非常開朗的,而且對人也很熱情。按理說,她知道自己救了他,不該是這種神情。
趙建民壓下心裏的不快,依舊面帶笑容的說道:「沒事的阿姨,既然頌頌忙,那我就先走了。」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看到自己手裏的花,猶豫了下,還是將花放到顏頌頌的床頭。然後對着顏頌頌說:「頌頌同學,這花是我特地跑了好遠的路,才買到的。而且我覺得這純潔的百合花,最符合你的氣質,放在病房裏,也有助於你緩解心情。」
看看這話說的,真是滴水不漏。
顏頌頌心裏不由冷哼一聲。她這才發現,原來這個趙建民,這個時候就會如此哄女孩子了。不然以他後面怎麼以已婚男人的身份,使得他那個漂亮女下屬,為他心甘情願的生兒子。
趙建民扎耳的聲音就在耳畔,顏頌頌好幾次,都想出聲讓他直接滾出門外。可她現在還不能這麼做,不然媽媽會擔心,而且趙建民心裏可能也會起疑的。
顏頌頌決定一下子就將趙建民的路給堵死了,讓他以後不要再對自己心存幻想。「這位同學,你送我到醫院,我很感激你。但是並不能代表我就必須接受你的禮物。還有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你就送我花,難道你不覺得,你這個人很輕浮嗎?」
趙建民嘴巴微張,神情錯愕的看着冷若冰霜的顏頌頌,仿佛從來都不認識她一般。
而顏頌頌好看的眼睛微微上挑,再次補刀一句。「另外,請你叫我顏頌頌,我不喜歡陌生人稱呼我的小名。」
陌生人,他們是陌生人.
明明他們在學校碰過幾次面的,這個女人怎麼裝作不認識自己?趙建民縮在袖子裏的拳頭不由緊緊握了起來。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覺,從腳底心一直蔓延到胸口的位置。
他只覺得氣血上涌,很想將站在對面的她抓住問個清楚,她為何這樣對他,為何這樣踐踏他的自尊。
可是他不想讓她們看到他的狼狽,他趙建民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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