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水流的移動,兩個人一直都找不到機會上岸。
主要是這條河流的河面太寬闊。
水流又不是一般的湍急。
中間寒月試過幾次像要游到岸邊去。
可惜都是辦不到。
怕自己體力不支。
只能趴在浮木上觀察四周。
現在已經不擔心被人追殺。
剛才翻車的瞬間!寒月看到魏胖子的車子也翻下來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到了水裏。
反正下場好不到那裏。
希望不要狹路相逢。
要不然就現在這模樣,寒月苦笑,自己都沒力氣了,還受了傷。
劉梓歆更是手無縛雞之力。
兩個人就是束手就擒的節奏。
寒月哀怨的想,怎麼就這麼倒霉?
遇到這些有錢公子哥兒千金小姐真的是非死即傷。
遇到墨清城白小飛,自己是炸彈也坐了一回。
遇到劉梓歆更厲害。
亡命天涯啊。
看來自己以後應該遠離有錢人,珍愛生命。
後來是怎麼到了岸邊的,寒月不知道。
因為後半夜的時候寒月已經開始發燒起來。
等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已經和劉梓歆兩個人倒在岸邊的石灘上。
這裏是一個避風的湖泊。
應該是水流把她們送到這裏的。
寒月身上發軟。
額頭滾燙。
再看看劉梓歆,已經萎靡的不像樣子。
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難民營里逃出來的難民。
寒月摸摸背後。
還好,背包還在。
劉梓歆一看樣子要打胰島素了。
要不然,劉梓歆估計也只剩下死在這裏的份兒了。
也就是劉大小姐遇到她了,要不然早就香消玉殞了。
寒月拖着劉梓歆,兩個人跌跌撞撞硬是爬上了前面的沙地。
遠處有不少密林。
看不出所以然。
寒月更看不到煙火。
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這裏人煙稀少。
兩個人倒在樹下的草地上。
寒月覺得嗓子要乾死了。
肚子也一陣陣的餓的胃疼。
劉梓歆幾乎是有氣無力。
寒月掙扎着坐起來,解下背包,拿出急救包,拿了一針,撩開劉梓歆的衣服,捏着肚皮上的肉打了一針。
然後倒下。
她需要睡一會兒。
就一小會兒。
迷濛里看到一道溫柔的影子在輕輕的撫摸她的額頭,一個柔和的聲音在低低的唱着兒歌。
寒月不知道這是誰,就是聽着那個聲音眼睛裏濕濕的又酸又澀。
那個聲音仿佛在她心底深處一直埋藏着。
可是她就是想不出這是誰。
誰會這麼溫柔的照顧着自己,那雙手拂過的地方,似乎都變得軟軟的,帶着溫馴的暖意和滿足。
聲音漸漸離開,一切變得平靜安寧。
卻少了一絲她對於渴望的追逐。
她猛的醒來。
周圍安靜的只有樹林裏傳來的鳥鳴和飛蟲的聲音。
一抬頭才猛的感覺到滿臉的痛癢。
一巴掌糊上去,打死了一片的蚊子。
寒月坐起身。
摸了摸額頭。
燒好像退下去了。
這裏蚊子太多了。
剛才幾乎整個臉上都是撲滿了蚊子。
扭頭看看劉梓歆,這個大小姐也是睡得不省人事。
撲哧一笑。
看看她也好不到那裏。
也是被蚊子都要吃掉了。
爬過去,摸摸劉梓歆。
脈搏平穩,沒有生命危險。
應該是累到了,休息休息就會好的。
從懷裏摸出那個膠袋。
玫瑰鮮花餅已經被安全氣囊和方向盤徹底壓碎了,好在有膠袋包着,起碼還可以填一填肚子。
打開膠袋,捏了一點點放進嘴巴里,甜絲絲的,味道出奇的甜美,因為嘴巴里食物的造訪。
唾液都分泌的豐盛起來,最重要的是尾部開始一陣陣的抽痛。
在賣力的申訴自己所遭受的虐待。
細細的咀嚼,慢慢的咽下去。
胃裏歡呼着接納消化着食物。
更強烈的飢餓感叫囂着想要更多的食物。
寒月咬牙繼續吃了大概有半塊玫瑰鮮花餅的樣子,才收手。
即使胃裏還在不斷的誘惑的呻吟,想要獲取更多的食物來填飽肚子。
她還是堅決的收起來。
現在兩個人。
光是靠兩條腿,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等待救援。
基本就是妄想。
不說這裏是深山老林。
劉家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個地方,任何坐標和信息都沒有。
她相信魏胖子不會蠢到自己招供出來他的計劃。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劉家也不能把魏胖子怎麼樣。
所以,她們兩個很有可能就這麼死在這裏,悄無聲息。
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
大概連屍體都認不出來。
這裏叢林茂密,野獸一定不少。
對於這樣很容易到手的獵物,肯定是吃的渣都不剩下。
前景堪憂。
所以為了活下去。
這些食物能少吃一點就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起身去四周看看。
地勢還算平攤。
密林里不知道方向,寒月也不敢貿然去。
這裏是接近熱帶地區,叢林裏少不了蛇蟲鼠蟻。
不想死最好老老實實一點。
湖水清澈見底。
寒月洗洗臉。
這才發現臉上都是小傷口。
剛才玻璃渣子弄得。
現在一濕水就一陣陣的刺痛。
對着水面上看到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的瘋子,臉上腫的像是一個發麵的饅頭,眼睛因為腫脹,擠得都要睜不開。
怪不得剛才寒月總覺得周圍視野不夠開闊。
洗了洗手臂,才看到水裏竟然有幾條小魚在游來游去。
寒月走回岸邊。
劉梓歆已經醒來。
揉着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寒月,似乎是迷茫和防備。
「劉梓歆,你醒啦!醒啦就起來吧,洗洗臉,我去哪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寒月直接下命令。
劉梓歆這才猛然醒悟過來!這是齊寒月。
指了指她,「你,你……怎麼這幅樣子?」
驚訝的語氣讓寒月牙痒痒的。
徑直走開。
劉梓歆領悟自己得罪人了。
想也知道剛才那樣的危機,寒月為了保持車子的平衡,顧不上保護自己的臉,這肯定是被玻璃劃傷的。
自己還這麼問,不是沒心沒肺,就是忘恩負義。
怎麼想都是她做得不對。
想要道歉。
寒月已經走遠了。
正好悻悻的去洗臉。
她記得寒月一上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打胰島素。
她當時已經接近昏迷。
可是還是知道情況的。
齊寒月完全可以扔下她這樣的累贅走掉,可是她沒有。
還救了她。
她應該好好想想。
這幾天足夠她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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