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舞陽笑着道:「秋老大,有人不給你面子,坐你的位置。」
秋明看到劉蒙,又看看袁華,擺了擺手道:「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弄得劍拔弩張,大家都是同學,我讓劉蒙坐過來,有些問題要探討,散了吧。」
袁華急道:「可是秋老大,我……」
拍了拍他的肩膀,秋明溫和道:「莫要打擾大家研習學術,你先回座位吧。」
秋明做事一向讓人信服,袁華也敬畏,不僅是秋老大的實力強,秋家的實力也比袁家強,不由得不服。
一場衝突就這麼煙消雲散,最不滿就是白舞陽,秋明對劉蒙的一再維護很是不解,嬌哼了一聲,直接又回了靜室。
竟然就這麼化解掉,秋老大非但不惱火還出言維護,大家都覺得秋老大太厚道了,劉蒙運氣太好,破壞了規矩還沒被懲罰。
秋明在劉蒙旁邊坐下來,輕聲道:「是我疏忽,沒交代清楚,給你帶來麻煩啦。」
對秋明為人,劉蒙也是佩服,「沒什麼,同學之間玩鬧而已。」
這可不是玩鬧,稍有不慎,後果就很嚴重,秋明看劉蒙的波瀾不驚也很詫異,這年輕人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不卑不亢,從衛城而來,卻絲毫不像其他人那樣戰戰兢兢,也沒有絲毫的卑躬屈膝。
不愧是劉仲大人的兒子。
秋明只能得到這個結論。
「在看什麼書?荒澤遊記?」
「隨便看看,這荒澤倒真是有趣得很,有機會我也去遊歷一下。」
「能夠回來把經歷寫出來的人都是幸運兒,你不知道的絕大多數人都埋骨荒澤,那裏毫無規則,完完全全就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秋明很耐心地說,「對我們學者來說,安安穩穩呆在文明國度,按部就班地提高學術,才是最好的選擇。」
劉蒙沒反對,卻心嚮往之,兩世為人,都是這般生活,他骨子裏的冒險基因在沸騰。
「這一次,我要去拜星了。」秋明的眼中有些迷茫和不甘,「近四個月來,我的算力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提高。」
對於其他人來說,秋明都是高高在上的安縣第一準學者,算力等級最高的准學者,他根本不會跟別人說起這等私事,卻不知為何很自然地跟劉蒙說了出來,大約是從他身上看到不同的氣質,很淡然的氣質,不似其他人的敬畏,感覺到兩人是同一層面的人。
「看來我是沒辦法突破到算力十二級了。」
劉蒙也知他就是一時感慨,根本不需要人安慰,也就沒做聲,只是傾聽。
「算力十二級真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坎,恐怕也只有玉華郡才有準學者能夠達到,才有機會得到上蒼的祝福,在學術的道路上走得更遠。」秋明說着難掩失落和一絲傷心。
有人為準學者而奮鬥,有人渴望得到徽章,而秋明的目標是算力十二級。
「人人都有極限,都會有達到瓶頸的時刻。」
劉蒙沒去安慰他再堅持,一路天才學霸出身,看多了,學術一途,絕不是花時間就行,悟性才是關鍵,十二級恐怕是一個不容易跨越的坎。
「是呀,算力十一級高等圓滿就是我的極限,我父親也說我跨不出這一步,抱歉,跟你發這麼多的牢騷,見笑。」
「沒什麼,人都有脆弱想不開的時候,再強的學術家也是如此,就像懷斯博士,他苦惱的時候就會生一個孩子出來。」
呵呵,兩人都笑了起來,劉蒙愛看學術家的閒趣故事,懷斯博士就是一個很有名的學術家,他攻克了一道長達千年的難題,卻也花費了兩百年,這期間有過困惑迷茫,每當要堅持不下去崩潰的時候,他就會選擇一個極美麗溫柔的平民女子生一個孩子,結果到他破解難題時,多出了18個孩子。
秋明本就心性堅強,韌性十足,笑出來也就恢復淡定,道:「我看你就沒什麼煩惱,好好努力,說不定你能突破十二級。」
劉蒙笑道:「我也準備參加這一次拜星了。」
呀!秋明吃驚不小,一般少年天才都在算力提升達到瓶頸後才拜星,劉蒙年紀還不算大,何必着急呢,一旦拜星失敗,總會留下陰影,對進一步提高算力都是障礙,「為何要這麼急?」
「再等下去也沒什麼用,時間於我沒用。」
秋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看劉蒙神清目明,不似莽撞之人,既已決定也就不再勸,「那就祝我們都能取得滿意的結果。」
在秋明看來,拜星成功就是劉蒙滿意的結果,而對他來說,拜星成功幾乎是板上釘釘,額外的祝福才是他想拼搏。
「一定。」
「對了,記得要在拜星前掌握聖數,拜星成功後及時點亮,這對我們成為真學者後使用星陣至關重要,如果有什麼困難跟我說。」秋明的話依舊謙和有禮,劉蒙也不客氣地點了點頭。
兩人在一起交談了很長時間,氣氛很融洽。
其他人卻像打翻了醋罈了,很是嫉妒,看看,不僅坐在秋老大的專屬位置上,秋老大還親自耐心指點他,秋老大人太好了。
秋明又回到了靜室。
劉蒙就一個人坐着看書,一個逗比學者寫的遊記很有意思,說是進入荒澤就被一個原始部落抓住關了起來,結果部落里一位女子看中了他就要去做了夫妻,一直呆了二十年才逃了出來,堂堂一位學者竟然被關了這麼久,真是一把辛酸淚,這傢伙倒也有趣,整本書描述了很多部落里奇特的美食。
從衛城特意過來查閱書籍的准學者悄悄地打聽起來。
「那位坐在秋老大座位的哥們是誰啊,新的徽章准學者嗎?」
「屁的徽章,就一北安城來的傻比,普通而已。」
「哇,那秋老大怎會對他那麼客氣,非但沒斥責他,還跟他親切交談呢。」
「你東安城過來的吧,秋老大人好,對誰都沒架子,可大傢伙把尊重都放在心裏啊,這劉蒙就是不要臉,知道秋老大不會責怪就得寸進尺。」
「我草,早知道我也坐到秋老大的位置上了。」東安城的准學者一臉的羨慕,這都行啊,哎,我咋就沒這膽子,這不就跟秋老大攀上關係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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