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言再次出現在顧夏面前,手上拿着一些紗布和消炎藥水,那是在吃過午飯之後的事情了。
蘇瑾言小心的為顧夏上着藥水,並用紗布綁好,"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都受傷了也不會說。」顧夏知道這次是自己不對,皺着眉,忍着疼痛,說:「其實我是把這事給忘了,洗澡時被水醃的發疼才想起來的,想着傷口也不深,過一兩天就會好的,所以.....」「所以就這樣打算放任不管了嗎?」蘇瑾言接話道,語氣帶着濃濃的責問。
顧夏沒再接話,氣氛再次靜默下來。顧夏的手臂和膝蓋都有擦傷,蘇瑾言的動作很小心。顧夏不知道是太舒服了還是昨天實在是有點累,竟覺得有些昏昏欲睡,蘇瑾言看到她這樣,好氣又覺得好笑。手上的動作也更小心了。
做完手上的事情,顧夏已經陷入了沉睡。淺淺的呼吸起起伏伏,柔順溫和,白皙的臉頰安靜從容,蘇瑾言看着顧夏這毫無防備的睡顏,內心也奇蹟般的平靜下來。顧夏因為身體原因,從小就比其他孩子貪睡,但沒有自己在身邊,顧夏總是睡得不太安穩。從分開到現在,顧夏總是在自己面前小心的防備着,冷靜的對待自己。說實話,這讓蘇瑾言有一絲挫敗感,現在看到這樣的顧夏,蘇瑾言心裏竟有些絲絲的甜蜜。
蘇瑾言的目光從顧夏安靜的睡顏挪到被綁了紗布手臂,瞳孔突然深邃起來,眼中的柔和轉瞬消失不見,就像是被吸進了一個漩渦,遍尋不着。
對於李菲,蘇瑾言還是知道的,從第一次見到她,蘇瑾言就去調查過,所以如果讓他知道顧夏此次是來找她的,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對於可能會對顧夏產生威脅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讓它發生。只希望李菲此次走了就算了,她身後的那群人不要找到顧夏身上。不然,他傾盡所有,也會護她到底。
顧夏醒來時,蘇瑾言站在陽台上,望着外面的燈火,眼中思考着事情。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顧夏懊惱的捶捶腦袋,怎麼就睡着了,蘇瑾言不會一直都在這裏吧。
現在這種情況是顧夏有點接受不了的,只是出來一趟,兩人的關係變得開始有點莫名其妙了。而且蘇瑾言已經有了女朋友,怎麼會為了自己來到N市?難道蘇瑾言對自己這麼好是因為以前的情分?想到這裏,顧夏突然就覺得不想看到蘇瑾言了。
蘇瑾言早就知道顧夏已經醒來了,他沒有轉身,他知道以顧夏的思想結構,肯定又要糾結一番了。
「蘇老師,你一直都在這裏嗎?」顧夏小心翼翼的問道,她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好了,連被子都是蓋得好好地。蘇瑾言點點頭,沒有說話,人一清醒,這稱呼立馬就變回來了,想着,蘇瑾言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蘇瑾言沒有開口說話,這讓顧夏覺得有些窘迫,趕人的話也有些說不出來,蘇瑾言替她安排住處,處理傷口,本來這些她都應該感謝蘇瑾言的,但是她現在卻有些說不出口。
「我沒想要你的感謝,我做這些都是自己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回程的車票已經買好了,在你的床頭柜上,我現在有些事,需要馬上離開,你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點。」說完,蘇瑾言頭也沒回的離開顧夏的房間。
看着蘇瑾言離開的背影,心裏有些酸澀,顧夏曾經有設想過兩人見面的狀況,擦肩而過或是當做普通朋友聊聊各自的境況,說一些沒有對方時雙方的開心與不開心。可是遇到了,才知一切都不是一樣的。
兩人之間除了尷尬,窘迫,沉默,就是蘇瑾言的冷嘲熱諷,或是自己的唯唯諾諾,兩人總是不能站在同一條平行線上,互相之間的距離總是遠的遙不可及。
第二天,顧夏一個人踏上回程的路,坐上車的那一下,顧夏的眼淚流了出來。在那條山路上,在死亡的邊緣徘徊的時候,顧夏想到的竟是蘇瑾言,所以,在與脫離危險,看到蘇瑾言的時候,沒人知道她是有多激動。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原以為回去的時候,至少他是在自己身邊的,可沒想到,還是自己一個人踏上火車。手臂和膝蓋上還有昨天他為自己綁好的紗布。
「媽媽,那個姐姐為什麼哭啊,是有人欺負姐姐了嗎?」一個稚嫩的童聲傳進顧夏的耳朵,顧夏擦擦眼淚,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個約五歲大小的小女孩帶着一臉疑惑的表情指着顧夏。小女孩的母親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她抱歉的沖顧夏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
顧夏搖搖頭,說:「沒事,」轉而對小女孩說「沒有人欺負姐姐,只是沙子進了姐姐的眼睛,所以姐姐才流淚的。」小女孩一臉天真,「是嗎,那我給姐姐吹吹,以前我的眼睛進沙子的時候,媽媽吹吹就好了。」說着,身子湊近顧夏,要給顧夏吹吹眼睛,顧夏燦然一笑,身子前傾,配合這小女孩。小女孩的媽媽在一旁。寵溺的看着小女孩。
一路上,因為有小女孩的陪伴,顧夏一路笑着,格外開心。
下車的時候,小女孩還一直不舍,最後在媽媽的勸說下,才放開了顧夏的衣角,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
顧夏的心情好了許多,回到安城,就必須開始緊張的學習了。李菲的事情就像是顧夏生命中的一個插曲,雖然顧夏會一直記得,但她知道,她這一輩子,都有可能見不到李菲了。
回到宿舍,就看到一臉歉意的何盼盼,「顧夏,我不是故意要說出來的,那天,我說完之後才想起你交代我誰都不要說的,真的,顧夏,你不會怪我吧?」顧夏笑笑,說:「沒關係,說了就說了唄,沒多大關係,我不怪你。」
何盼盼拍拍胸脯,這才安下心來。然後一臉狗腿的湊到顧夏身邊,問道:「顧夏,你和蘇瑾言什麼關係啊,那天他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找杜秋的呢,後來他竟然說是來找你的,你不知道杜秋的臉當時有多黑啊,等下杜秋回來,你可得好好解釋解釋。」顧夏點點頭:「蘇瑾言是我們的代班老師,我們只是師生關係,沒別的。」
何盼盼點點頭,表示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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