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玉流說了逝煙是來找藥的,好巧不巧慕容山莊以藥聞名,既然是故交的小師妹,慕容莊主就慷慨地送了他們一堆藥,還把慕容山莊最寶貝的玄機丸送了兩瓶給逝煙。
用慕容莊主的話來說就是,投緣。
逝煙謝過,和玉流告辭。
「唉,你剛才在跟玉流嘀咕什麼。」慕容莊主睨了夫君一眼。
「沒什麼,只是提醒他們走一條捷徑而已。」
慕容莊主扶額,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鬧脾氣了,現在去追也來不及了,他們來採藥是為了回去救人的,腳程肯定比她快。
「你最好祈禱他們別發生什麼意外,否則……」慕容莊主也不知道否則如何了。
經過王妃的直言,軍中將士最近日日捫心自問,西王到底哪裏不好。思之想之,竟發現西王沒一點不好,覺得十分愧疚。
流寇火燒軍營時,西王更是捨身救人,一點沒把他金貴的身份放在眼裏。好似在西王眼裏,他的命遠遠沒有他們的命重。
王妃說得對,西王確實是把他們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想想他們之前那麼混賬,西王還這般維護他們好生對待他們,他們就十分慚愧。
加上袁將軍說了西王佈局的用心良苦,他們更是羞愧得想鑽到地底下,無顏面對西王。
因此,此時西王來看傷員,將士們一改以前的輕慢,對西王的態度有了大轉變。言語間的恭敬和尊敬袁將軍都感覺到了,可西王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月修竹確實是沒注意到,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傷員,心都擰在一起了。
他跟逝煙說,他欠他們太平天下,便是真的覺得自己欠他們的。
他是皇上的兒子,父債子償,天理循環。
軍醫抱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出來,看到王爺和將軍都在,想起傷員的慘狀,也就顧不得尊卑,上前說:「王爺,將軍,照這麼下去止血藥要頂不住了。還有一些麻醉藥也是,有的傷員體中殘留着碎石,我們得剝開血肉把石子兒取出來,可沒有麻醉是要活活把人疼死啊。」
月修竹將眉皺得緊緊的。
玉流讓他在軍中安撫軍心,袁將軍認為他和王妃是肯定有辦法把藥帶回來的,便說:「軍醫你儘管治,王妃和玉流已經去找藥了,最多兩三日就能回來的。」
兩三日是袁將軍胡謅的,眼下這個情況,他不胡謅不行啊。
軍醫吃了顆定心丸,要說兩三日,硬撐也是可以撐到那個時候的。
「那下官就放心了。」軍醫對着西王和袁將軍拜了拜,「下官先去忙,先告辭。」
月修竹的眉頭沒有因為袁將軍的話而舒展開:「你說逝煙和玉流出去了?」
「呃……嗯……」袁將軍頂着西王逼人的目光,點了點頭。
生怕他忌諱玉流和王妃走得近,袁將軍解釋說:「王爺您放心,玉流是大夫,王妃也是大夫,他們只是醫者仁心。」
「本王不是擔心這個。」玉流確實是不着調,但逝煙什麼人,他心中清楚。
擔憂地望望外頭的雨,他只是怕逝煙遇到什麼危險,而他又不在她身邊。
這個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眼下軍中,一時半會兒他也走不了。
袁將軍後知後覺,原來王爺是在擔心王妃的安危啊。好說歹說才把王爺送走,袁將軍也開始提心弔膽,照着王爺現在這個模樣,要是王妃有個什麼長長短短,他要不要以死謝罪?
胡思亂想半天到半夜,都沒見王妃和玉流的身影,袁將軍就睡下了。
「袁將軍……」
幽怨的女聲把袁將軍嚇醒:「哎喲我的娘……」睜眼看到是人,袁將軍拍着胸口。
看見王妃和玉流滿身的狼狽,兩人臉上幾乎上都是血,身上的衣衫凌亂,上面也還有未乾的血跡。
「我的老天爺,這到底是怎麼了?」袁將軍險些要被嚇暈過去。
任誰半夜夢中醒來,看到兩個這樣的人站在床頭,也會嚇得厥過去吧。
逝煙扶着玉流,兩人的唇色已經變成青紫色,外出兩天可見遇到了意外。
沒空閒說,逝煙示意袁將軍將她和玉流背上的藥簍取下:「能用得上的藥草我們都找到了,全在裏面,將軍拿去給軍醫,他們自會搗藥取汁。」
袁將軍忙不迭地應承了,把兩個沉重的藥簍提着,小心翼翼地問:「您二位感覺如何?要不要末將喚軍醫過來?」
玉流受傷太嚴重,此時已經陷入昏迷,要不是強撐着一口氣保護小師妹安全回到軍中,他早就該昏死不醒了。
看了玉流一眼,逝煙艱難地點了點頭:「勞將軍去叫一個軍醫過來,玉流傷得有些重,在腿上。」
「一個就夠了?」袁將軍雖看不出來王妃哪裏受傷了,但她這臉色也實在是難看得很。
「夠了。」
既然王妃說夠了,袁將軍也不再有異議,趕緊出去叫軍醫。
把玉流安置好,逝煙便離開了。她和玉流同處一室不太好,在外面採藥時無人曉得她可以說清者自清,但回到軍中,那麼多說眼睛看着……
她是體會過,什麼叫流言傷人的。
轉身離去,自她腳下拖出一道淡淡的血痕,她卻恍若不知。
嘆了口氣,逝煙覺得她真是把自己害得不輕。玉流傷在腿,她傷在背上。這個傷口,讓誰來處理都不太好啊。
只能自己慢慢折騰鼓搗了。
逝煙隻身來到月修竹的營帳中,問守衛:「王爺可在帳中?」
守衛答:「王爺不在,王妃要找王爺嗎?」
逝煙揉了揉眉頭,他不在才好,找他來做什麼?幫她處理傷口嗎?
「不用了,你們看好,不准任何人進來。」逝煙的臉色白得很難看,守衛有些擔心,卻也礙着身份有別,只好遵命。
艱難地拖着受傷的身子,找來紗布烈酒,將酒烘暖。
逝煙在帳中清理傷口,突然有人闖進來,她粗略地裹了件外衣,冷着眼:「好大的膽子,敢擅闖王爺營帳!」
可看清來人後,逝煙的憤怒就變成了尷尬。
作者有話:
感覺我是越來越惡趣味了……
嘖嘖,照這個節奏下去,兒子和兒媳婦滾船單也不遠了……
畢竟親媽惡趣味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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