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之餘的老孤頭也看出了王一凡的反常。
「小子怎麼了?」
沒有反應,只能看見王一凡的背影在早晨的眼光下顫抖着。
「喂,小子,如果不對勁,趕快進來。」
膽小的老孤頭不敢以身犯險,只能遠遠的躲在洞中大喊。
只是,王一凡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般被焚燒,或者是逐漸消失,只是顫抖在不斷的加劇。
繼而無力的蹲下來,雙手抱頭,呆坐在原地。
老孤頭試探了幾次,見王一凡並沒有其他的反應。
膽子也逐漸的放大,保持着警惕,走到王一凡的身側。
「發現了什麼?」聲音儘量很輕,很溫和,害怕惹怒王一凡。
王一凡的呼吸明顯很重。
「為什麼,為什麼我現在看到的只有黑白兩個顏色?」
「這話怎麼說?」老孤頭狐疑。
「剛開始走出洞口的時候,還以為是在黑暗之中帶的時間太長的緣故,但是世間一長,我便知道不是,而是我現在看到的一切只能呈現出黑白兩種顏色。」
「那你是如何看見這些眼光的?」
「是無數的密密麻麻的黑白絲線交織在一起的,還有這山也是黑白兩種顏色。」
遠遠的傳來汽車的喇叭聲音,還有行人說話的聲音。
「來先躲起來,再看看。」老孤頭也壯着膽子,拽着王一凡竄到一旁的草叢之中。
道路上依舊是泥濘不堪,多出都是水窪子,一輛裝載着磚塊的大貨車搖搖晃晃的行駛而過。
速度也是慢悠悠的。
隨後便是一些出早工的務工人員。
漸行漸遠。
「如何?」
「都是一樣,這些人都是黑白色的。」
「難道昨天傷了眼睛,導致你成了色盲或者是色弱?」
「不,每一個人身上的白色都不一樣,有多有少。」
老孤頭在一旁徹底的一改膽小,謹慎,激動的一拍王一凡的肩膀,「我艹,你小子這次算是賺大發了,直接通陰陽了,你看到的白色應該就是這些人的命數,當黑色逐漸佔據白色之後,也就意味着陽壽近了。」
王一凡一愣,沒有完全的弄明白,轉頭只愣愣的盯着老孤頭。
雙目之中有着一個黑色的漩渦一閃而逝。
「別這麼看着我。」老孤頭處於亢奮狀態,也沒有仔細查看。
「那我以後就一直這樣嗎?」
「說不準,晚上在試試,看你能不能看見一些其他的東西。」
「什麼東西?」
「陰魂啊。」
「這個我現在也能看見?」
「如果你真的通陰陽了,自然可以看見這個世界之外的東西。」
「如果要恢復以前,那我該如何做?」
「為什麼要恢復?」
「你不覺得很怪異嗎,如果真的能夠看見這個世界之外的東西,你讓我以後如何生活?」
「習慣了就好。」光着身子,露出一身的排骨和乾癟的皮肉,老頭嘴裏叼着一根青草,老神在在。
「白天為什麼看不見?」
「害怕眼光啊,都會在一些陰煞之氣濃郁的地方躲起來,等到晚上會四處出沒。」
「地府不管嗎?」
「這就是所謂的頭七,一般人陽壽將近,渡靈人會勾魂,然後通知無常,經過無常點名的陰魂才有權利進入地府,也只有經過無常點名的陰魂才能獲得引魂燈,而這些陰魂會在陽世逗留七天,算是看最後一眼,見見相見的人,看看想看的風景,完成未完的夙願,七日一到,自然會受到引魂燈的指引前往地府報道。」
「當然,這些不是絕對的,也有一些例外,長時間滯留在陽世,這些以後你就知道了。天地有陰陽,生命同樣如此,當陽盛於陰,也就意味着這個人陽氣盛,命數足,壽元還長的很,反之便是說命數已盡。」
「而冥界並非是獨立於這個世界之外,他和這個世界是並行的,陽世和冥界多有重疊,你看到的白色的便是所謂的陽世,黑色的便是重疊的冥界。只是大白天的,陽氣過盛,日光充足,也就掩蓋了冥界的一些陰氣。」
面對滔滔不絕的老孤頭,王一凡卻是如同聽天書一般。
見到王一凡依舊是一臉迷茫,老孤頭起身,瘦成了皮包骨的身子顯得異常的乾癟。
「很多的事情以後你就會慢慢的知道,要知道,你以前看到的,聽到的未必真實。」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既然你現在已經可以通陰陽了,應該可以不用引魂燈便可以進入地府了,晚上帶你過去把身份認證辦下來,等你攢夠了功德,也可以兌換一些法術和必備的手段,說不一定也開一改變你現在的這個情況。」
「真的能夠恢復?」
「呵呵,小子,好東西多得是,就看你能不能得到。」直接給王一凡畫了一個大餅。
「打怪,升級,修仙,倒也不錯。」命運被改變了,王一凡多少在性格方面也有所改變,也希望不一樣的人生,這種變化是五行的。
「臭小子,想什麼,我們只是編外冥差,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不用操心。」
「可是昨晚···」
「那是例外,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放心,以後出任務的時候,我會有一個評估,如果有危險我們可以一拖二推。」
「也只能如此。」在平庸的人,也有一個俠客夢,或者是一個出人頭地的夢想。
王一凡不例外,即便他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但是依舊對於現在的改變抱着很高的期盼。
但是首要的保命為主。
「在這裏等我一下,待會兒帶你去辦公室。」
「還有辦公室?」
「你以為了。」老孤頭轉身,鑽進了一旁的防空洞,片刻之後出來,多了一身髒兮兮,破爛不堪的衣服。
王一凡已經漸漸的習慣了老頭的邋遢,猥瑣,見怪不怪了。
扔給王一凡一身同樣髒兮兮的衣服。
「換上吧,你這身出去,別人必然會報警。」
如今的王一凡五感都沒有,只是本能的排斥,覺得噁心。
但是也沒有辦法,只好套在身上。
一老一少施施然離開了防空洞。
穿大街,走小巷,整整一個早上都用在了走路上面,好在現在的王一凡算起來也是今非昔比了,根本就不覺得累,更不覺得餓。
老頭子倒是累的像條狗,一路上會把沿途見到的瓶瓶罐罐撿起來,用路邊的蛇皮袋裝着。
「這是你的兼職?」王一凡對於眼前的這個老頭越發的疑惑。
「屁話,上面給的經費少,很多的事情都的依靠自己,要知道,租一間辦公室不用花錢嗎?」
王一凡也是無語,沿途好奇的用雙眼大量着絡繹不絕的人群,當然不習慣的地方還是有,時常是磕磕碰碰的。
微微嘆氣,適應吧。
廢舊的報紙,電器,易拉罐,礦泉水瓶,足足裝了兩個蛇皮袋。
一看就是拾荒者。
王一白頭上的血跡早已乾涸,凝結了,使得頭上和臉上都是污垢。
路人也是紛紛躲避,避如蛇蠍。
關鍵是味道難聞,要知道,現在可是大熱天的。
散發的惡臭,原本應該找來很多的蚊蠅,只是一路行來,沒有一直蒼蠅跟隨。
遠走越偏,王一凡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到了,這就是我們以後的辦公室。」
王一凡無語,看了一眼眼前的辦公室,然後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孤頭。
一塊用硬紙板彎彎扭扭寫着『通玄財經事務所』的牌子陰風招展,四周是堆積的廢品,慢慢的全是蚊蠅。
一間老舊的小屋早已破敗不堪,四壁透風,搖搖欲墜。
周圍的房子早就已經搬空了,貓鼠橫行。
泥濘的小路,處處都是水窪子。
「這裏會有人來?」
「咱們是晚上營業,你管那些做什麼?」
王一凡徹底的服氣了,也深感無語,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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