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收債人 第4章 驚變
也許是老頭真的累了，也許是王一凡也徹底的看開了，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比死亡更可怕，既然自己都已經死了，似乎也就沒有什麼顧慮和擔憂了，以前的一切似乎也暫時的拋開一邊。
話題自然也就多了，只是老頭卻變的愛答不理了，問了半天，也沒有說出所以然，自然也就沒有聽出什麼大的情況，只能暫時按捺住內心的急切，好在老頭承諾，助其復活，其實這對於王一凡才是大事。
螻蟻尚且惜命，何況人乎。
雖然自己冷淡，甚至於冷漠，但是活着總是好的。
「還要等多久？」
「應該快了，你是例外，不然早被拘走了，也是我事先打了招呼。」老頭斜睨，對於王一凡的高高在上很是不喜歡。
當然這也不是王一凡故意的，似乎自己現在只能這樣在空中飄着，無招無落的。
心裏自然多了很多好奇，可是又不好意思再開口詢問，畢竟老頭已經閉上眼睛，老神在在的架勢，在告訴自己，他不想說話。
看着自己的肉身就在一旁，卻總有一股阻力不然自己，也無法讓魂魄回歸肉身，只好認命，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聽天由命吧。
漸漸的外面也暗了下來，洞內更是黑的怕人，而王一凡卻絲毫不覺得黑暗，陰魂就喜歡這樣的環境。
漸漸的有腳步聲由遠而近。
王一凡扭頭，在自己身後不遠憑空出現兩個人影，疾步而來。
一個體型略胖，長得倒是富態，滿臉的笑容，一身白色的西裝。
另一個卻是不敢恭維，滿臉橫肉，面目猙獰，身形很瘦，跟一根竹竿似的，同樣也是一身西裝，只是全身黑色，襯上黑色的皮膚，就更加的黝黑了。
能夠聽見腳步聲，但是細管二人卻根本就是腳不沾地，恍惚間便已經來到跟前了。
原本閉目養神的老頭早已激靈靈的爬將起來，點頭哈腰的越過王一凡。
「小老兒見過兩位無常大人。」
「客氣了，一旦你轉正，咱們也就是同事了，無需客氣。」
白無常客客氣氣的，和藹可親的說着。
一旁的黑無常面無表情的冷哼了一聲，算是招呼了。
「哪裏，哪裏，是小老兒有幸和而為無常做同事。」
「來的晚了，不要見怪，你也知道，今天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善後。」
「善後。」黑無常再次機械的吐出兩個字。
「都妥了吧。」
「沒有問題了，剩下的事情，幾個渡靈人一起在忙活，畢竟使他們負責超度此人的。」
「超度。」
一旁的黑無常總是會在最後插上一句無足輕重的話。
「來，來，見過兩位無常，以後在這一片，還得仰仗兩位大人照應。」老頭回頭看着目瞪口呆的王一凡叱道。
「無妨，以後會常見面的，再說他也是剛剛身死，一時半會估計還緩不過來。」白無常帶着一臉笑，看了一眼王一凡。
「不錯。」黑無常卻是再次開口。
只是王一凡多少無法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是不錯了，不過好在我解釋了半天。」
白無常笑呵呵的說道：「是啊，要是一般的陰魂見到我們哥倆，早就哭爹喊娘了，哪有這份沉穩。」
「而為過獎，這小子其實就是沒有見過世面而已。」
黑無常滿臉橫肉，踏前一步，和老頭錯身而過，輕輕的拍了拍王一凡的肩膀，「好好干。」
王一凡渾身一個激靈，這一排和其真實。
再次抬頭，黑無常似乎叫沒有離開過原本的位置。
場面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完全就像是幾個多年不見的好友在敘舊一般。
「好了，我們雜事纏身，也就不再囉嗦了，這是引魂燈。」白無常揮手，掌心之中憑空多了一掌油燈。
農村多見的那種老式瓷碗，碗中盛着渾濁的燈油，剛好將小半截燈芯淹沒，黃豆大小的火焰，讓整個洞內綠油油的，多了一絲陰森。
「一刀紙，三炷香，別忘了。」黑無常依舊古板的說道。
「一定，一定，事成之後，立馬奉上。」老頭滿臉堆笑，點頭哈腰。
「走了，有事電話聯繫。」白無常笑呵呵的說着，二人再次憑空消失，唯有輕輕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自始至終，王一凡都處於一種懵逼，夢遊狀態。
黑白無常和自己想像之中的完全是兩回事，而且今日所見的一切都太他麼的玄乎了，活了將近三十，看得最多的也就是島國的片子，但是也看過一些不痛不癢的小說或者是靈異雜誌，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親眼目睹。
「被傻愣着，辦事了。」
老頭再次恢復原本的萎縮模樣。
「哦。」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問什麼？更加不知道從何說起，張口半天也就吐出一個『哦』字。
老頭一手舉起油燈，一手懸空揮動，口中念念有詞，巴掌大的油燈直接飛到王一凡的頭頂，繼而不動了。
感覺之中，多了一絲神秘的氣息，說不清道不明。
「好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吧。」老頭拍拍手，一臉得意。
「他們真的是黑白無常？」
「對啊。」
「可是···」
「和你想像之中的不像是吧？」
不敢點頭，似乎害怕打翻油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沒事，這盞引魂燈不是你想的那般不濟。其實也沒有什麼，地府和陽間原本便是兩個獨立的世界體系而已，大家都要與時俱進，早些年的無常如今也得跟上時代的變化，所以也就是現在這般模樣了，是不是顯得更加的親切？」
王一凡此時內心猶如有千萬馬在奔騰，卻又吐不出，更加說不出，關鍵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要着急，一些事情我會慢慢的想你解釋的，總之你要慢慢的習慣，改變你固有的思維模式，須知世間一切皆有可能的。」
「那接下來做什麼？」
「今天太累了，休息一天，明天晚上前往地府報道，辦理相關的手續。」
話音剛落，刺耳的手機鈴聲便想起來了。
「喂，是我，是我。」老頭笑成一朵燦爛的春花了。
「······」
「誰說我不來參加了？老孫頭那個王八蛋說的吧，他就沒安好心。」
「······」
「別啊，你也知道，老孫頭就沒安好心，平時沒事就喜歡看女人的胸部和屁股，要是讓他和你搭檔，指不定他如何。」
「······」
「馬上就到啊，這不剛剛回家，正在換衣服嗎。」
「·······」
「等我，等啊，別啊，十分鐘立馬趕到。」
一臉的臭屁，樂呵呵的將手機掛斷。
「小子，引魂燈可以保護你不受其他的亡魂歷魄吞噬，至於獵靈師，法師之類的，在這一片也沒幾個，只要你躲好，別亂跑就沒事。」
「那你去幹什麼？」王一凡急了，自然更多的還是對於未知的恐懼。
「老頭子的春天來了，自然要去赴約了。」
「那我的肉身你不管？」
「哎呀，放在這裏，誰會注意。」
「可是老鼠之類的還是會啃咬的，別等到我復活之後，只剩下半個身子了。」
「不會，不會的，喏，驅鼠藥，對於蟑螂，蛇蟲之類的也有效果。」話未落，便已經劈頭蓋臉的撒在王一凡的屍體四周和床單之上了，效果倒是不錯。
只是讓王一凡卻總覺得不自然，不舒服。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肉身被如此的糟-蹋，蹂-躪，內心自然是抗拒的，卻又毫無辦法，只能在心裏面問候了老頭全家十八代女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