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覺得現在最難解決的是跟不上門靈的步伐。門靈的速度很快,採用的是瞬移的方式,從一個地方閃到另一個地方只是一念之間。儘管瞬移的距離很短,但也不是陳楓能夠跟上的。
陳楓之前對瞬移這種本領有所了解,這是秘尊才可能掌握的技巧。因為只有到達秘尊的境界,秘者才開始感悟天地間各類法則,領悟到時空的奧秘之後才可能做到這一點。難道門靈達到了秘尊的境界?陳楓搖了搖頭,這絕不可能!否則的話,門靈就不要放出黑霧慢慢地消耗陳楓的秘識。
難道是與身處夢境有關?燕生的修為很普通,可是在這個夢境中可以隨意做小的改動,門靈同樣也是如此。那麼自己能夠做到嗎?陳楓是沒有時間試驗這一切的,可是無疑,他們身處這個夢境之中,對秘術和修為是有加成的。不過,燕生和門靈的本領,是因為這個夢境與他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自己一個外來人,能做到嗎?
陳楓試着讓自己進入夢一樣的狀態,卻總靜不下心來。他模模糊糊記得自己有過類似的經驗,可是在什麼地方呢?
陳楓一邊苦苦支撐,一邊過濾自己短暫而複雜的秘界經歷。對了,是在秘天勝境的水潭邊上。那時,陳楓依靠自己虛擬出來的殭屍、巨漢、少女和蜘蛛擊敗了對手。當日的以幻制幻現在是用不上,但是那種感覺卻可以利用。
陳楓還記得燕生在進入峽谷時對自己說的話。既然夢境中也可以有夢境,那麼我就給自己營造一個夢境!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欺騙了,就不會懷疑那些看似虛幻的事情了。自欺欺人在秘界一般沒有好下場,可是在這夢境中卻是克敵的利器!
在這裏,我就是秘尊!我也能瞬移!陳楓不斷給自己灌輸這種信念。
可是,這種信念的產生並非單純依靠自欺欺人,最低,陳楓要照顧一些瞬移的奧義。若是連門檻都觸摸不到,怎麼可能幻想自己登堂入室?
瞬移到底是什麼呢?陳楓驀然想到了在大覺寺藏經樓中的領悟:動與靜只在一念之間,動與靜的急劇轉變將帶來巨大的能量。武林中的高手摘葉飛花,殺人立死,用的也是這一原理。以高速的振動便能夠切割堅硬的骨頭。自己的身體是暫時做不到的,那麼,秘識可以嗎?
陳楓陡然生出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
一旦產生了這個想法,陳楓的秘海中就沒來由多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極度虛無縹緲,但是又極為真切。陳楓知道,這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念頭。
來不及思量太多,陳楓便召集將這個念頭付諸實踐。我自己不需要瞬移,只要秘識神槍能夠做到就足夠了。
突然的感悟,讓陳楓的秘識氣勢為之一漲,整個人看起來也是英姿勃發。畢竟,秘識神槍是專門進行破壞的秘術,秘識的強大氣勢讓陳楓的氣質也為之改變了。
擊散眼前的黑霧便是第一步!
秘識神槍處於黑霧的包裹中,無風自漲,氣勢突然變得很足。黑霧仍然包裹陳楓的秘識,但是已經不似剛才那般囂張。
此時,一旁觀戰的燕生也是十分緊張。他並不知道陳楓的打算,只是看到陳楓一次次徒勞無功。
濃密的黑霧裏,隱隱傳來了凶暴的獸嚎。門靈看到陳楓的氣勢見漲後,也增強了黑霧的威力。這是黑霧以前吸聚了秘獸的能量,如今開始凝出秘獸的殘魂。若是陳楓抵擋不住,那麼以後的黑霧裏也應該加入陳楓的慘叫。
「是時候了!」陳楓突然大喝一聲,隨即,他頭頂的秘識神槍動起來啦!
只見秘識神槍並沒有直接攻向纏繞着他的黑霧,而是化作一團幾乎無法看得見的光影動了起來。後來,連光影都看不到了,只看到幾絲閃光,秘識神槍的振動太頻繁了。
只見秘識神槍在如此高速度的振動中,引起了秘識神槍四周空間的變化,不大的範圍內幾乎一直都在扭曲,只是偶有金光閃爍。
隨後,奇特的一幕出現了,秘識神槍造成的空間扭曲竟然讓黑霧一點點被撕裂開來,最終消散在空氣之中。之前的秘識神槍也能消滅黑霧,但是速度太慢。如今則是將大片大片的黑霧扯碎,以至於門靈也跟不上陳楓的速度。
高速振動的秘識神槍,竟然輕易擊敗了可怕的黑霧!
「這是怎麼回事?」燕生委實難以想像眼前的情況。
「我突然領悟了一下,覺得秘識神槍以最快的速度振動起來,將在動與靜的轉變中產生巨大的能量。一開始只是試驗一下,沒想到真的如此。」陳楓竟然有時間向燕生講解自己的心得。既然是夥伴,不妨讓他分享自己成就的喜悅!燕生就是太自卑了,希望自己的成長也能激勵他!
在和燕生說話的功夫,陳楓的秘識神槍已經解決了附近的黑霧,這個過程宛如火山爆發,不可抵擋。
這一次,燕生總算是依稀看到秘識神槍的模樣了,只見秘識神槍的槍身還比較正常,只是槍尖在做高速振動,根本就看不出來它的具體形象。
他從沒見識過秘識神槍,可不妨礙他感受到秘識神槍的威力。一個年齡比自己小的人,可以修煉的這種程度?自己為什麼不可以?難道修為與相貌也有關係嗎?絕對不是!燕生的心中突然湧出了昂揚的激情。
原本看起來深不可測、無法抗拒的門靈,在陳楓面前不也變得鄭重謹慎了嗎?原本鎖在牆角的燕生慢慢站起身來,他要筆直地看着燕生被自己的夥伴打倒。從此,自己再也不要唯唯諾諾、謹小慎微地活着了!
當漸漸已經凝聚成形的秘獸殘魂正式對上了秘識神槍瀟灑倜儻、自信無比的門靈後悔了,因為大意,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那些秘獸的殘魂是主人耗費了很多時間才收集的,自己又耗費了很多時間才煉製成這般模樣。如今,它們又要回到那個冰冷的世界,就連哀嚎也只剩下餘聲。
門靈在第一回合的交鋒中宣告失利。
陳楓想,這種動與靜互換的奧秘,也許就是秘識神槍的特徵之一吧!所以,這個新的槍技,就叫「震盪」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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