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來硬的就來硬的吧,幹嘛罵人?」
「誰罵人了?」譚招娣一愣。
「你剛才說人家舅媽逼的,不是罵人?」韓曉東嘻嘻一笑。
譚招娣又一愣,隨後怒髮衝冠,抄起七星寶劍殺來:「你們兩個猥瑣鬼,今天不殺你們,難解老娘心頭之恨!」
我和韓曉東大驚,嗖地一下衝進了衛生間,砰地關上了房門。
可是,關門的霎那間,我們似乎看到,衛生間裏還有一個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那個女人身穿血色婚紗,蹲在牆角,長發遮面,正仰着臉,眼睛從亂髮絲中露出凶光,死死地盯着我們!
我和韓曉東反應過來,一起張口大叫:「啊——!」
然後,我們手忙腳亂地開門,向外突圍。
譚招娣剛好追到門前,手裏的寶劍一戳,頂住韓曉東的肚子:「鬼叫什麼?!」
「舅媽……裏面有個舅媽!」韓曉東反手指着衛生間,結結巴巴地說道。
「舅媽?還舅奶奶呢!」譚招娣哼了一聲,放過韓曉東,探頭看向衛生間。
登登登,文琪老師也小跑而來,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
文琪老師現在都有經驗了,遇到危險就投靠我這個純陽之體。
但是譚招娣看了一眼,卻說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可是我們剛才真的看到了!」我不信,也探頭看了一眼。
果然,裏面什麼都沒有。難道,剛才的舅媽,是被我的純陽之體嚇跑了?
文琪老師也鬆開了我的手,問道:「剛才到底有沒有看到?是不是我舅媽在裏面?」
「肯定是她,跟照片上一樣。」我說。
文琪老師看看譚招娣,沉默無語。
譚招娣瞪了我們一眼,說道:
「剛才說正經話,被你們兩個猥瑣鬼打斷了,現在接着說!這女鬼很固執,只有來硬的了。我們要抓了她,然後送在太陽底下暴曬,讓她……魂飛魄散。」
文琪老師猶豫了一下,伸手扯着譚招娣的胳膊:
「招娣,有沒有別的辦法?我舅媽……真的好可憐,如果真的像傳說中那樣,人可以投生,我希望我舅媽投生,下輩子做一個……幸福的女人。」
其實細想起來,這個女鬼的確很可憐。
她對孫禿頂的愛意太深太重,寧願將孫禿頂害死,也要堅決捍衛自己的婚姻名分。現在做了鬼,還是不願意放手。
對她來說,孫禿頂就是她的一切,婚姻名分,就是她的命。
譚招娣也有些為難,走到沙發邊坐下,揉着太陽穴。
半晌,譚招娣才說道:「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試一試,但是需要你舅舅配合。」
「要怎麼配合,我跟我舅舅說!」文琪老師急忙說道。
譚招娣點點頭,說道:「我們出去說。」
文琪老師也點頭,關了每個房間的門,鎖好入戶門,和我們一起下樓。
這時候,已經晚十點了。
地面上蚊蟲很多,我們一起躲進了文琪老師的轎車裏,吹着空調。
韓曉東打了一個哈欠,問道:「文琪老師,我們晚上在哪裏睡覺?」
「如果這裏沒事了,我就開車送你們回去,晚上車輛少,不用一個小時就到。」文琪老師說道。
「如果不動硬的,這裏就沒事了,我剛才說的辦法,不是今晚可以辦成的。」譚招娣說道。
文琪老師想了想,說道:「你先說說具體怎麼辦,我覺得可行,就不要動硬的了。我不想舅媽死了以後,再受到一次傷害。」
「辦法很簡單,就是給你舅舅舅媽,建造一個合葬墳,立一個碑。」譚招娣說道。
「給我舅舅建墳?」文琪老師愕然。
「沒錯,這叫做活人墳,以夫妻名義立墳。墓碑上,也是夫妻雙方的名字,不過死者名字用黑漆,活人名字用紅漆。」譚招娣點頭,說道:
「這就表示,你舅舅死了以後,一定會葬在這裏。你舅媽覺得跟你舅舅死而同穴,也就心滿意足了。這個風俗是有的,對活人也沒有任何影響。就是你舅舅,不知道是否同意。」
文琪老師想了想,說道:「我先送你們回家,這件事,我明天跟舅舅溝通一下。」
我們也覺得困了,一頭。
文琪老師發動轎車,送我們回譚老莊。
半天的縣城之旅,到此結束。
回到譚老莊,已經是深夜。
文琪老師也不走了,留宿在譚招娣家裏。
我和韓曉東也不走,睡在樓下。反正譚招娣家裏面積大,房間多。
……
第二天一早,文琪老師回縣城,我和韓曉東也回了家。
我老爹看見我,立刻皺眉,嘀咕道:「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現在好了,整天不見人……」
我老媽也斜眼看我:「把自家的豬放出去拱白菜,白菜不知道有沒有拱到,豬卻跑不見了。」
「說什麼呢?我現在叛逆期,你們別惹我。」我摔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叛逆期,老子還更年期呢,遲早一天收拾你!今天下午打水抗旱救稻苗,你別東跑西跑了,幫我安裝柴油機!再敢跑,老子打斷你的狗腿!」老爹在門外咆哮。
「抗旱抗旱,我都不念書了是吧?我乾脆不上學,幫你抗旱好了!」我隨手從條桌上抓起一本書,打開門,舉在手裏抗議!
我老爹眉頭一皺,盯着我手裏的書:「寂寞校花……深夜在廁所……你這是什麼書!老師就叫你們看這個?」
我大囧,抽回手一看,這是韓曉東前兩天帶來的小黃文!
媽蛋,被你害死了!
「拿錯了……」我急忙將這本書背在身後,又道:「這是韓曉東前兩天晚上帶來的,我不看,我都看唐詩三百首!」
「少廢話,下午跟我去抗旱!」我老爹僵着脖子,雙眼冒火。
那一年大旱,三伏天裏,正是水稻抽穗期,老天爺卻一場雨都不給。
所以,村子裏只好組織起來,抗旱自救。
前面的山谷里,有一條小溪流過,就是我每次去譚老莊,都要路過的那個小溪。我們的抗旱任務,就是從那裏抽水,灌溉稻田。
下午四點多,太陽不是太緊的時候,我們開始出發。全村齊上陣,抬着機器,挑着水管,浩浩蕩蕩地走向前方的山谷。
村子裏一共四台小型柴油機水泵,兩兩組合,接力抽水,向稻田裏輸送。
安裝調試機器,鋪設水管,一直到黃昏時分,水泵才開始出水。
鄉下抗旱,也就是安裝機器麻煩,一旦開始出水,也就輕鬆了。
負責看護機器的人,只需要每隔兩小時,給柴油機的水箱裏加冷卻水就行。偶爾,也會檢查一下水管。大多數時間,看護機器的工作,就是扯蛋睡覺。
但是這種小型機器功率不行,出水太慢,每次抗旱,都是幾天幾夜的時間。
我和韓曉東自報奮勇,說道:「我們就在河邊看護柴油機,上面的機器,再找別人看着!」
在小溪這裏值班,距離譚老莊很近,一里多路。
假如要找譚招娣,一溜小跑就過去了。
韓木匠卻心疼兒子,說道:「不行,小孩子在野外,夜裏不安全!」
「我現在的確不安全!譚招娣說,要我晚上在外面睡,多吸收月亮精華,才能徹底擺脫苗連秀,恢復精神!」韓曉東說道。
勒個去,有長進啊,撒謊都不打草稿?
我看了韓曉東一眼,以示鼓勵。
「譚招娣……真的這麼說?」韓木匠不相信,扭頭問我。
問我那還不是白問?我立刻點頭:「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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