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地仙記 第268章 孰是孰非

    曹復二人的話語直中要害，夢清寒幾人乃至石棧峰李玄東幾人心中都清楚，方源手中的玉簫是比較獨特的已經不下一次見過他使用玉簫當作法器用了。

    現如今人家可謂是直指要害，任他如何辯解都難脫罪責了。九陽道人直接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萬鈞亦是大吃一驚，方源手中有一支無堅不摧的玉簫他自然是清楚的。

    若說武欲再無第二個人使用玉簫了，本來他的身份就是岌岌可危的，現在本人指認無異於是板上釘釘的實事了。

    林小菁這下子亦是吃驚不小，聯想到當日的場景，外加這風明所說之話，十有八九就是他放出了那狐妖的。雖然不明白他究竟為何會這樣做，但她卻始終堅信他是有苦衷的。

    方源這會子也不辯解了，畢竟似乎已經被人當場抓住把柄，再怎麼申辯都是徒勞的。

    萬鈞見他不在回答，心中已經明了，看來和他拖不了干係。心中不由有些盛怒，像是被耍了一般，越看這方源就越是有些不順眼。

    九陽道人的臉色似乎也有些凝重，現在眼前之人可謂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身份，身份撲朔迷離。來歷，來歷不清不楚。

    如今這困妖塔一事見他並不辯解，只在原地低頭不語，心中已經明了大半。犯下這等不可饒恕的罪行，就算是他是東方明空帶來並且看樣子還和方家家主有關係也不能姑息的。

    一下子便冷笑了幾聲，整個人看上去不怒自威，身邊之人被這陣勢猛地嚇了一跳一個個都噤若寒蟬。萬鈞有心護犢，但是卻也不敢忤逆九陽道人。

    九陽道人冷聲說道：「好，我武欲素來待你不薄，但你居然這般欺上瞞下。擅自放出妖狐且殺害同門，有違正道作風，更是不配作為武欲弟子。」

    話一出口，方源先是震驚了一下，繼而又有些害怕起來。但是所謂覆水難收，做都做了，也只能一力承擔所有的後果了。

    方詮縱然是大家族的家主，但是面對武欲聖都，還是不敢過多的去插手也只有等到他們處理好後自己去求個人情罷了。

    林小菁的肩膀明顯抖了一下，九陽道人的話語已經非常明確了。方源怕是在劫難逃了，心中竟然無比的惶恐起來，生怕他出點什麼問題。

    方源愣愣的並不答話，萬鈞也在怒火中燒，他不曾忘自己門下還有這麼一個連武欲禁令都敢犯的弟子，見他一直沉默看上去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心中直接有些氣憤，卻極度平靜道：「好好好，我萬鈞倒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居然這般隱瞞師門，還殘害同門，讓我愧對武欲的列祖列宗。」

    聽到萬鈞的自責，方源亦是感到無地自容，雖然知曉已經觸犯了武欲禁令只等着處罰的來臨，但卻疑惑自己當時出手根本沒有重要能夠取人性命的地步。現在這風明這般說辭，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自己私闖禁地怕是得背下這黑鍋了。

    萬鈞到底還是念及到是自己門下的弟子，又問了一句道：「你這樣做，卻究竟是為何？」

    底下之人全都屏聲靜氣，別說萬鈞想要知曉，他們也有極大的好奇想要知曉。畢竟方源和他們相處的也比較多，印象中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但根據風明的說辭已經他沒有辯解來看，又的確像是他所為，真是讓人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其中最為憂心忡忡的乃是林小菁，畢竟她從一開始便牽掛着對方。現在似乎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眼神中多的只是不解和惶恐。卻也無力改變些什麼，只期盼他能夠辯解或者有個合理且能服眾的解釋。

    然而事情並不是像她想像的那般，沉默不語的方源讓眾人更加疑惑了起來。連九陽道人都沒有什麼耐心了，本來他還是比較欣賞這個後生小輩的，也願意給他辯解的機會，但是見他這般這是無藥可救了。便開口問向了旁邊的一位長老道：「刑法長老，根據武欲的規定，擅闖禁地，身份不明，殺害同門，這些可會受到哪些處罰？」

    旁人都不由打了個激靈，身份不明還待調查，甚至殺害同門也還得查明。但方源現在一語不發，根本無從查起，而且此刻又見他失魂落魄的，也不知他心中在想着什麼。

    默不作聲的林小菁本來都站了起來，然後又跪了下去，輕咬了咬嘴唇堅定地說道：「都主，方師弟心地純良，不可能會犯下這等殘害同門之事的。」

    無歡大師直接愣在原地，眼神一直都在林小菁身上掃視着，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可她視若無睹。這時候夢清寒也站出來說道：「師父，以我們對方師弟的了解，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花解雨也上前說道：「都主，方師弟一心向道，下山之行中也是多次懲惡揚善，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李玄東幾人也連忙上前告知此事還有待調查，以他平日裏的作為來說是不會犯下這等罪行的。

    九陽道人直接愣在原地，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真準備繼續說話之時，外面突然有個聲音傳來道：「九陽，闊別百年，還是現身一見吧。」

    這聲音聽上去斷斷續續，倒像是臨死之言，不過卻力道十足讓人竟有些震耳欲聾。在場之人都震驚的了一下，心中全都心知肚明九陽道人直接如一道旋風般便出了門去而幾位峰主亦是緊跟其後，唯有無歡大師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小菁一眼，卻也沒有說話便離去了。

    風凌天等人似乎一下子倒是忽略了方源的存在，也跟着沖了出去。瞬間便只剩下了方源，還有跪在地上的林小菁。偌大的殿中一時萬籟俱靜，面對着林小菁，方源還是大着膽子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並說道：「林師姐，你大可不必這般的。」

    林小菁緊緊地盯着他，發現他似乎更加落寞和憂愁了幾分，臉上有擴散不去的陰鬱之色。好像她能理解他的這種愁苦一般，也不問原由，只問道：「方師弟，我知你有苦衷，也知你不會痛下殺手，但是你為何不解釋？」

    方源的肩頭猛地顫抖了一下，半天才吐出一個字道：「林師姐，你相信我嗎？」

    林小菁一怔，心中不由暗暗地回答道：「我豈止是相信你，就算是全部人都不相信你，我也還是相信你的。」而嘴上卻不答，只輕輕地點了點頭。

    方源心中莫名的像是有了道陽光照耀進入，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的暖意，他手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伸出去但是卻又遲遲沒有任何幅度。嘴上卻說道：「林師姐，別說他們懷疑，連我自己都對自己的身世感到懷疑。」

    林小菁不語，心中突然有些緊張，她可真怕對方的身份就像他們猜測的那般是魔教之人。可她卻仍然是弄不明白的，便只說道：「方師弟，不管如何，你心地善良。」頓了一下，又道：「我是相信你的。」

    方源眼眶一紅，好像有什麼東西瞬間填滿了整個心中，一下子就無比的知足起來。正想再說話，外面已經有打鬥之聲響徹起來。

    兩人都觸動了一下，朝着對方點了點頭，一下子便也朝外沖了出去。

    不想外面的半空中早已昏暗一片，雲層中甚至有不少的黑色之氣向外擴張。半空中，一頂巨大的坐轎懸浮其中，賬內影影綽綽有個身影。

    九陽道人凌空而立，同那坐轎中人凌空而立。而大殿前的場地中，魔教之人黑壓壓的立在一側，正道中人也站立一側，雙方可謂是一觸即發。

    方源透過人群，看了看對方的魔教之人，發現許多人自己到都還認識。不過當看到一個人的身上之時，背後上的殘劍便莫名的動了一下。甚至在瞬間便像是有了活力一般，讓他覺得大為怪異。

    整個兀自詫異之時，一個身影來到了跟前，並叫道：「方大哥。」

    方源楞了一下，連忙定眼一看，卻是夢芷來到了跟前。方源覺得眼前一亮，他已經完全有些認不出眼前之人了，竟然會是幾年前那個在小山村中的女孩子。

    如今脫變成了一個令人看一眼便能心動的女子，可謂是世事難料，心中只覺得這一路走來可謂是有些漫長的。夢芷被他這麼盯着一看，似乎還覺得不好意思，連忙又喊道：「方大哥。」

    方源醒悟了過來，只說道：「二妞，看你的樣子似乎還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而林炎吾卻走過來說道：「方兄，幸會了。」

    方源連忙說道：「林兄，有失遠迎了。」

    林炎吾笑說道：「夢芷，你這下可放心了吧？」

    方源不解，林炎吾連忙把給二妞更名之事說了出來，他這才會心一笑道：「林兄有心了，看來二妞，哦，不。看來夢芷的確找對了人。」

    而此刻的夢芷卻有些嬌羞，只衝着林炎吾說道：「討厭死了，又拿我取笑。」

    林炎吾一下子又發現了身邊的林小菁，好歹當日還是共同去過東海之地的，便也有心打個招呼豈料對方臉上冷冷地讓他有些望而生畏。

    夢芷以前在小山村時還比較不諳世事，後同宮黎珊混跡一塊後，便也變得比較開朗起來。上次林炎吾從東海處回來，便纏着他叫了不少關於方源之時。從他的話語中了解到了她方大哥的身邊有一位女子，兩人關係曖昧不清。現在想來，雖然是迫在眉睫的生死大戰，但是對她而言卻也無關緊要。

    看到林小菁那刻，她便清楚應該就是和方大哥有些曖昧不清之人。連忙上前去，也不管對方的性情如何，只說道：「你便是林姐姐吧，我聽方大哥說起過你。」

    林小菁本來看到林炎吾時便有些不舒服，臉上大有別樣的神色。而現在這麼一個小丫頭突然冒冒失失的說出這話，心中亦是詫異了一下。但是聽到她說方源向外人提起過自己，無故便收了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之色，居然有些平易近人道：「小妹妹，你方大哥說我什麼了？」

    方源和林炎吾都詫異了一下，這冰山冷美人有這舉動實在讓人費解。卻也沒有多想，方源只說道：「林兄，二妞以後就交給你了，她自小身長在山村，怕是沒有這般榮華富貴過，你可要好好待她。」

    林炎吾數道：「方兄說的是，林某人定然不負寄託。」

    這時候，半空的坐轎內傳出聲音道：「九陽，你可知今日本座前來的意圖。」

    九陽道人長髯飄逸，道袍凜然，嫣然一副仙風道骨之貌。下方處有不少的氣浪飄過，底下之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一代宗師的氣場。上次見到九陽道人已經是數年前了，那次在西域執行中，魍魎影百餘招後便重傷敗走，當時的九陽道人為了想看到對方手中的魔刀因而並未用全力，這才讓對方有機會再手下過了百餘招，不然早已敗北了。

    正確來說，萬魔老祖可能說是魔教的領軍人物。而正道之中，九陽道人卻是首選之人。當年鴻鈞散人能把所有道行都傾囊相授，並且讓他接管整個武欲可見其自身的修為還是深不可測的。

    現在二人碰上，可謂是曠世之戰。別說前來的正道眾人目不轉睛，連魔教大部分人都未曾親眼見到過萬魔老祖的出手，如今有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倒把仇怨都拋到了一邊。

    面對萬魔老祖的問話，九陽道人只冷冷說道：「萬老魔，不管你今日所為何事而來，當年未解決的恩怨今日還是要做個了解吧。」說完，也不知藏匿在何處的九陽神劍便已經出現在了手中，直接就泛起了赤紅光芒倒讓半空的黑雲以及不少正魔兩道已祭出的法器之光黯然失色了不少。

    萬魔老祖卻說道：「九陽，先別那麼衝動，本座今日無非只是為了問清一些事情，不想大動干戈。」

    底下之人一片譁然，每個人都覺得若他們不出手，那將會是巨大的遺憾。

    九陽道人心中一愣，卻冷聲說道：「王老魔，你如此聲勢浩大的前來，怎麼可能只是為了詢問事跡，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今日要是不說清楚，本都讓你們葬身在次。」

    萬魔老祖聽他這麼一說，詫異了一下，自己明明吩咐過的，只允許上山幾人罷了。連忙就看了下去，卻發現山下之人都沖了上來，心中大為疑惑。也不知究竟是誰違拗自己的意思，不過卻也知不是問罪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