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霜見到沉默的林小菁自然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現在的局面略微有些尷尬起來。想着自己和夢清寒實在不便去打擾他二人的,畢竟有些東西還需要他二人自己去磨合。
可現在武域也算是危機四伏,況且又敵暗我明,一個不注意便可能被暗算。夢清寒和血魔都有着共同的想法,實在有些害怕身邊之人隨意走動,可卻又阻止不了。
沐霜多少都還是比較擔憂自己的師父的,因此便說道:「夢師兄,讓師妹和方師弟先去石棧峰吧,我們到其他幾座峰上打探下消息。」
夢清寒一下子便領略到了沐霜的言外之意,現在想要讓血魔出手相助除了林小菁外怕是再無辦法的。他手中握有地仙之劍,相信一定是可以幫上大忙的,因此便說道:「沐師妹說得有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去查看下各個主峰之間的情況。」
林小菁楞了一下,最為影響行動關鍵的她居然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便又被自己的師姐給賣了出去。連血魔都沒來得及辯駁他二人便朝着青松峰方向而去,臨走時告知去武欲主峰會和。
他二人的行動實在太快,幾乎就是一氣呵成,血魔二人都未來得及有任何的回答便只得言聽計從。林小菁因血魔去石棧峰乃是為了他師姐之故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可現在自己的師姐又將自己交由了他,實在是不想面對也得面對。
血魔的心中有些無奈,卻也和林小菁說道:「走吧,我們先去石棧峰看看。」
林小菁有些不願意,愣在原地不動,看上去有幾分的委屈。血魔知曉她可能又多想了,連忙退了幾步拉起了她有些不情願的手向着石棧峰而去。
上次重重來過石棧峰,因狐疑有人之故未曾好好觀察下四周的變化。現在一看之下發現有些蕭索,記得之前這裏一直都有歡聲笑語。怪異的是其他幾座峰上都有些凌亂,而這石棧峰卻是和之前並無多大的變化。根本沒有見到滿地狼藉,除了比之前蕭索許多和少了些熱鬧外似乎並沒有任何變化。
林小菁似乎是第一次來到這石棧峰上,她只清楚這裏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其他的自然也沒有想到更多,可現在一看之下卻發現實在太過荒涼了,竟然感覺到這石棧峰上吹來的風都要比其他地方的要冷上不少。
血魔推開了自己之前所住過的地方,發現裏面依舊還是一塵不染。林小菁被他拉住的手也掙脫不開,只得默默地跟了進去。見到對方似乎有幾分的失落便猜到應該是他師姐的故居,可轉眼見到了幾套摺疊好的男子衣服臉上無故紅了一下,心想着自己這是怎麼了。不僅喜歡胡思亂想,而且還喜歡吃着乾醋。
二人似乎待在房間都有些發愣,根本不知外面早已站了兩個人,並且其中一人的話語中是還有幾分呀然和不可思議:「方源,是你嗎?」
血魔心中咯噔了一下,覺得有幾分的熟悉的之感,甚像是一種久別重逢的親情。而林小菁卻是詫異了一下,連忙便轉過身去。卻見到半邊銀髮並略顯衰態的兩人相互纏着站在了門口。
這讓血魔和林小菁都吃了一驚,心想着怎麼這二人突然便出現在了這裏,看來應該是因觸景生情而陷入了沉思之中所以還才未注意到四周的環境吧。
血魔轉過了頭去,銀白的面具顯得有幾分的瘮人,可二老似乎還是能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當年的那種感覺。一切都顯得十分的熟悉,沒有一絲一毫的陌生之感。
楞了一下的血魔看着似乎有些憔悴的二老還是喊道:「大叔大娘。」
二老心中一高興,大娘紅着眼眶,幾乎要熱淚盈眶。真像是一個在家的慈母看到了久未歸家的遊子。只是有些傷感,卻是一語不發。
尷尬的反倒是林小菁,可對方還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現在又被人看到臉上自然是有些發燙的。可血魔似乎還沒有發現,反倒是回過神來的大娘問道:「你便是林姑娘吧?」
林小菁臉上微微一紅,似乎真的像是見到公婆的小媳婦,有些略微的羞澀可還是點了點頭。
大娘呵呵一笑道:「果然,方源他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忘了你。之前就一直和他說他以後會放不下你的,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血魔的心中一慌,連忙放開了拉住林小菁的手。略有尷尬地問道:「大叔,有幾句話我想和你說一下。」
大叔點了點頭向外走去,而林小菁卻被大娘給纏住,一直對她問東問西的。可奇怪的是林小菁對這大娘亦有幾分的親切之感,也不知是不是因血魔之故。
血魔和煮飯的大叔來到門外直接問道:「其他人去了何處?」
對於石棧峰的風平浪靜血魔的確有些犯糊塗了,畢竟這次武域大劫會波及全部,不想這裏卻是相安無事自然是引起他極大的好奇。總覺得這裏似乎有些怪異之處,讓他十分的不解的。
煮飯大叔道:「他們走得匆忙,我亦沒有問到什麼。」
血魔楞了一下,想着莫非大叔和大娘不知這武欲所發生的危機?這裏看上去似乎都沒有受到什麼波及,他一下子感覺有些怪怪的,只說道:「現在武欲受到大劫,你們沒有感覺到?」
大叔楞了一下,顯然十分的疑惑道:「難怪萬峰主不久前讓我不用下山去置辦了,原來是這裏發生了危險。」
血魔心中略有所思,畢竟大叔大娘並非修道之人根本不應該要捲入這些紛爭的。只不過讓他疑惑的是為何獨獨石棧峰這等的安全,難道這裏還有那些妖獸所避諱的嗎?
血魔復又問道:「這裏真的沒什麼變化嗎?」
大叔一下子倒是有些納悶了,只說道:「似乎沒什麼變化吧。」
血魔知曉大叔畢竟不是修道中人,自然不會明白太多。血魔也沒打算問出多少,沉默了一下又說道:「大叔,我大師兄李玄東的屍身葬在了何處?」
大叔臉色明顯陰沉了一下,居然問道:「他們都說你大師兄是你殺得,我是不相信,但我卻希望你聽到親口說一下。」
血魔詫異了一下,目光陰寒了幾分,只說道:「一定是鳳凌天說得吧?」
大叔一聽到鳳凌天的名字似乎也有幾分的不滿意之意,一直以來二老都對在鳳凌天有些偏見,這些血魔之前偏是知曉的。剛開始他也有些搞不懂,鳳凌天不僅在道途上曾經極大,而且在為人待事上亦是有口皆碑。可為何二老就是不喜歡他,這點血魔一直也想問清楚。
上次李玄東死時的場景又在血魔的腦海中迴蕩了起來,那幾句二師弟原來只是人面獸心之人讓他大為觸動起來。聯想到很多事情都和他脫不了干係,看來定然是藏奸的了。
大叔對於血魔的話語顯然沒有太多的意外,只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小聲道:「此人自從回來之後行事上便和之前大相徑庭,說句掏心窩的話,我總覺得他在背後很是有一手。」
血魔並不否認,雖然覺得大叔大娘不是修道中人,可長年累月在石棧峰與他為伴,日子久了難免很不會遭到他的算計。而且看樣子他似乎和背後的那位大人或者天地神門都有聯繫,身份之特殊讓他不得不對其小心謹慎些。
因此便和大叔說道:「大師兄臨死前便讓我小心他一些,而且大師兄應該是查到了他的一些什麼事情,因此才會遭到滅口的。」
大叔顯然驚駭了一下,這倒讓他有些意想不到,忙說道:「如此一來,此人也不知在背後謀劃些什麼。」
血魔點了點頭,突然眼眶一紅,問道:「師姐的遺體在什麼地方?」
大叔見他有幾分的悲傷亦是也有些難受起來,當年之事的確是讓整個石棧峰之人都有些始料不及。二老對方血魔可謂是視同己出,畢竟昔年上山的他也就十來歲。
二老見他和當年自己夫婦二人所閃身的孩兒有幾分的相似自然便容易觸景生情,對待他便亦如當年自己的孩兒一般。況且那時候他又十分的懂事,大概也是剛喪雙親,有些難以從悲痛中走出來。而慈祥和藹的大叔大娘卻真是他內心深處的寄託,因此嘴巴一甜便把二老哄得高興,當真猶如親生之子一般以解膝下荒涼之嘆。
只不過後來之人讓人有些措手不及,昔日在跟前的稚子孩童居然被扣上了魔教之人的身份,因此十多年來都沒有一絲的消息。主要是在石棧峰不能談到有關他的話題,不然萬鈞鐵定生氣。因此李玄東幾人連在私下裏都有些忌諱,連他們都是如此,更別說是二老了。
這二人昔年便看出了這小子對冰凝的感情,可在大娘心中卻認定他對其他的師姐不過只是一種眷戀,一種猶如對姐姐一般的眷戀。而冰凝對他估計亦只有姐弟之情,從而看不透自己的本心。
可大娘卻是個明白人,自從上次林小菁過來找過他後她便慧眼識人,一下子便清楚了二人之間的關係。裏面的林小菁不知為何對方才血魔的話語都未聽清楚,反倒是對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
大娘見到林小菁的神色有些異樣,心中便明了肯定是因為血魔的話語。不過說到底對方也是深情之人,這麼多年念念不忘,於情於理都是符合他的本性的。
外面的大叔並沒有回答,反倒是大娘走出去說道:「你師姐在院後面的山洞之中。」
血魔楞了一下,只說道:「我要去看看師姐。」
林小菁的臉色有些蒼白,跟着大娘出來後便一語不發。可血魔不知為何居然也不和她解釋一下,徑直便往後院而去。這讓大娘倒是心中一慌,心想着這樣至對方於何地。可真想要說話之時卻發現血魔沒了身影,連忙想要過來安慰下林小菁。
可對方心中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血魔會這般做,他師姐都死了那麼多年,還是這般的上心。一直未能去見他師姐他可以理解,畢竟當年也多虧了她捨命相救。但對方卻因此而忽略了自己,怎麼說都有些生氣。
一怒之下便想要御劍離去,可踏上劍後卻被一隻手拉住,並且還說道:「你別走。」
林小菁知曉是血魔,掙扎地更加厲害了。這傢伙也太可惡了一些了,就算再怎麼嘴笨好歹也要知會一下,不想卻是把自己當成了不存在。
血魔此刻心中也是暗悔,方才太過着急而導致一下子就忘了她的存在。想起之時卻發現她想要走,可現在的武欲不比之前,就算是之前也是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見到對方掙扎,又伸出了另一隻手將她抱住。
這一下林小菁身上直接有些發軟起來,哪裏還能御得動劍?可臉上卻是一紅,畢竟大叔和大娘的目光就在不遠處炙熱地看着這邊,大娘稍微欣慰了一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大叔卻道:「別看了,他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去解決。」
大娘瞪了大叔一眼,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血魔在看林小菁時發現對方的眼眶中有着淚珠,林小菁的自然是有些心中憤憤不平。心想着保護我的人是你,傷害我的人亦是你。
站在洞口外時居然碰到了一層結界,血魔抽出地仙劍便將那結界擊散。林小菁待在洞口並不想進去,血魔怕她又悄悄離開,自己找不到她會更加着急。因此便柔聲說道:「走吧,我們進去。」
可林小菁站着不動,似乎死活都拉不走,只說道:「你進去吧,我在這等你。」
血魔直接不幹了,連忙說道:「不可以,你不在我身邊,我會很擔心的。」
林小菁詫異了一下,居然就心軟了下來,跟着他走了進去。
山洞中有些陰寒,大概是那千年玄冰之故。血魔覺得鳳凌天也算是折了一些罪過,可想到師姐居然死在了自己深愛之人的手中,多少都替她感到有些惋惜。
這麼些年來血魔一直都在問自己對於師姐到底是何種感情,難道真的只是感激和一種近乎親情之情?而顯然手中拉住之人方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最需要守護了。
只等大劫過後,毀去手中的地仙劍之劍即可。反正凌幻仙姑只提到一刀一劍缺一不可,如今毀了手中之劍就算有那一刀亦是無可奈何的。此後,天地逍遙,只要有她天南地北都是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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