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峰腦袋一黑。
自己烏鴉嘴沒錯,只是烏鴉嘴到這樣的地步,穆峰就覺得自己都不能忍自己了,孕婦大出血,這若是搶救不好的話,那麼孕婦會直接死亡。
現在不用問,也應該是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定然是許文清出去送材料,比如送材料給衛生局的時候,在路上遇見了一個快要臨產的孕婦,孕婦沒有辦法及時送到醫院的產房,老好人許文清肯定是出手幫助了孕婦,幫孕婦在外面接生。
只是在外面接生需要講究的事情太多了,一旦是處理不好的話,很可能會帶來後續的並症,顯然,許文清肯定是沒有注意到了什么小細節,導致孕婦出現感染。
好在嬰兒暫時沒有問題,也是讓穆峰鬆了口氣,若是連嬰兒都有問題的話,那事情可就更大了。
「醫院裏產科的人,沒有搶救嗎。」穆峰問道。
「已經是在搶救了,只是病人的情況,還是有些危險。」蔣媛媛焦急地說道,「現在許醫生已經是讓厲院長叫過去了,也不知道會生什麼事情,秦主任還在開會,所以我就打了你的電話。」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穆峰掛掉了電話。
這次的事情,穆峰當然是不會認為是厲娜故意想要搞他,所以從他手下實習生下手的,現在事情主要責任在於許文清,她不應該在外面的環境下為孕婦接生,很可能是臍帶感染。
只是。
作為一個醫生,在遇見那樣的情況,肯定是想要幫助孕婦將孩子給生下來,從道德上來說,許文清是沒有錯的。
可是現在很多病人家屬根本就不去管什麼道德不道德的,他們不知道若是孩子難產也會引起孕婦死亡,他們只想要結果,就是孩子跟大人平安,誰幫忙了誰就要去負責。
許文清這一次,自然是成為了第一責任人,說起來,還真是好心辦壞事了,若是母子沒事的話,指不定家人會送錦旗過來,現在產婦大出血,別說是錦旗了,沒有打人就算是不錯了。
「文清那邊怎麼了。」宋麗剛剛也是聽到了許文清的名字,聽電話里護士說話的語氣,好像是很着急似的,不過她並沒有聽清楚是什麼事情。
「沒怎麼。」穆峰將手機塞了回去,淡淡地說道,「這個白痴在路邊幫一個孕婦接生,結果孕婦可能是臍帶感染,目前出現了大出血症狀。」
「那沒事吧。」宋麗問。
「不太清楚,到醫院裏再說吧。」穆峰慢悠悠地說道。
人民醫院。
手術觀摩室內。
厲娜滿臉寒氣地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後面還跟着十幾名醫生,每個人都是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喘,目光時不時地偷看着坐在前面的厲娜。
許文清則是滿臉焦急地站在旁邊,眼眶紅,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生這樣的事情。
此時此刻。
前面的幕布上,正播放着手術室里搶救的畫面,連帶着主刀醫生以及助手等人說的話,都是能夠聽的清清楚楚。旁邊的血袋已經灌輸了一袋又一袋,目前的情況,非常的緊急,病人的血壓也是到了危險的邊緣。
咔——
外面的房門打開,只見院長帶着兩名副院長走了進來,厲娜放下手中的本子,站起身來,正準備打招呼,卻是讓院長給阻止了。
「情況怎麼樣了。」院長問道。
「病人的情況,還是非常的危險。」厲娜滿臉嚴肅地說道,「主刀醫生是婦產科田主任,一號助手是華主任,可是現在看來,病人的大出血還是沒有進行有效的控制。」
「胎盤看了嗎。」
「看了。胎盤沒有任何問題。」厲娜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瞥了許文清一眼。
許文清緊張地不敢說話。
院長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嗯,這次大出血的原因,看來還是沒有找到,現在必須要要儘快了。這樣,塗院長,你就辛苦一下,你去手術室里看看,爭取儘快將病人的病因找到,將出血口止住,若是時間長來了的話,怕是病人會休克。還有產婦剛剛分娩,體力也是不行,你一定要注意。」
「是。」塗院長點點頭,臨走時還看了旁邊的許文清一眼,不過並沒有說話。
院長也看向許文清。
厲娜在旁邊解釋道:「她就是這次為產婦接生的女醫生,不過她是學中醫的,這次……」
「嗯,具體的情況,我也是了解。」院長點點頭,「這次的事情,還是要查明病因,再來尋找錯誤,萬一是產婦自身的病因,那也不能怪醫生,誰在那種環境下,誰都會出手相助的。另外,咱們實習醫生就敢衝上前去,怕是很多老醫生都是做不到的吧。」
「那先等等吧。」厲娜也是應了下來。
「坐吧。」院長笑着走了上去。
許文清滿臉尷尬與緊張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地盯着產婦,希望產婦千萬不要有事情,同時,許文清右手偷偷地伸向了口袋,不知道蔣媛媛有沒有打電話給穆峰了。
在許文清看來,現在也只有穆峰能夠救的了他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觀摩室里,氣氛也是變得溫和起來,因為病人的大出血在塗院長的指導下,終於是成功止住了,病人一切體徵數據,也是開始恢復正常,看見這樣的情況,許文清也是鬆了口氣。
院長跟厲娜在手術結束的時候,同時站了起來,臉上多多少少露出了一絲笑容,畢竟這次的事情若是不處理好的話,那對醫院名聲多多少少會造成影響。
兩人離開的時候,恰好是經過了許文清的身邊。
許文清腦袋拼命地低着,想要將腦袋低到領口當中,可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躲開厲娜的注意,當厲娜經過她的面前時,厲娜淡淡地說道:「這位不知道是產科還是中醫內科的實習醫生,你跟我來辦公室一下。」
許文清臉色苦,簡直就是快要哭了出來,她當然聽的出來,厲娜說這些話,完全是在諷刺她,可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向着外面走去。
只是剛剛走出門,就看見穆峰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看見穆峰,不知道為何,許文清第一次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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