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蘭手中銀龍槍嗡鳴顫抖,一道道霸氣渾厚的槍花在月色下跳動閃耀,擋住了程廣義霸道的一刀以後,並未後退閃躲。而是替代了王少鵬的陣眼位置,在弧形陣法中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將蜂擁而上的黑雲寨匪徒,完美的阻隔在外。
程廣義臉色有些微微難看,雙眼眯起,死死盯着眼前槍術精湛的夏侯蘭。手中烏綠刀忍不住微微顫抖,剛剛那一擊,他能夠極為清楚的感受到,銀龍槍帶給他的沉重壓力。
那是一股即使自己擁有七品武者,手持力量增幅三倍的烏綠刀,也要畏懼的力量。
「恐怕至少要有十三倍的力量吧。」
程廣義伸出寬口的手掌,輕輕撫過手中顫抖的烏綠刀,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道:「可他的氣息,也就不過武者六品的樣子,怎會有十三倍的力量?」
「難道是他手中的那把搶?」
程廣義眸畢竟是一山之主,即使早年被何以婷打壓的太過厲害,但也掩飾不住他的機智和謀略。再以他的見識和推測,自然能夠猜測出夏侯蘭能以武者六品境界,擁有十三倍的強大力量,自然靠着他手中那把靈氣四溢的銀龍槍。
想到此處,程廣義磨光驀然閃亮,露出一副貪婪的神情。伸手指着眼前的夏侯蘭,高聲笑道:「誰若是抓住此賊,我程廣義封他為黑雲寨四當家,賞銀千兩,侍女五人。」
在他眼中,什麼幾當家幾當家那都無所謂,即使黑雲寨當家三人千,最後不也是我大當家程廣義說的算?當然,何以婷那小娘皮另算。至於所謂的賞銀千兩侍女五人,哼哼,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福氣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即使在加個黑雲寨,也許都比不上眼前那把長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程廣義一聲令下,三千多名黑雲寨匪徒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手中持着手中長刀闊斧,爭先恐後湧上前去。原本那些畏畏縮縮躲在後面的匪徒,更是按耐不住的擠上山峰。
夏侯蘭獨木難支,周圍百餘名斥候營武士相繼攻破。
亂刀長劍,在皎潔的月光下毫無章法,但卻勝在人多勢眾。將他們百人壓得節節敗退。
程廣義摸準時機,抽刀斷水,以一記極為稀疏平常的抽刀式,趁着夏侯蘭放手亂刀時。驟然撩起手中的烏綠長刀,銳利冰寒的刀鋒在頃刻間突破銀龍槍的防禦,直接砍向他的胸腹。
夏侯蘭大驚失色,急忙抽身後退,但卻早已經為時已晚。烏綠長刀擦着他身上的御魔鎧甲,一路切割劃傷至左手手臂,鮮血如注飆飛。
「夏侯將軍。」
王少鵬大聲驚呼,想要上前營救卻又被周圍亂刀劈砍的匪徒阻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程廣義一擊得逞,不退反進的再次撩起烏綠長刀,這次卻要斬向夏侯蘭的咽喉。
胸腹一刀清晰的刀痕,染紅了夏侯蘭的雙眼,那股冰冷徹骨的森寒氣息,雖然有着御魔鎧甲的防禦,但卻依然滲入肌膚。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力量,真在逐漸冰凍他的經脈,這是烏綠刀上面附屬的冰寒屬性。
他忍不住這種冰寒,只能仰天一聲長嘯,胸腹中凝聚的蝕骨火焰在這一刻洶湧噴出。火紅色的熊熊火焰,在清冷的月光下跳動閃耀,化作一條連綿浩蕩的紅色巨蛇,蜿蜒纏繞着烏綠刀銳利的刀鋒還有寬厚的刀背,嘶吼咬向程廣義。
這突如其來的火蛇,自然嚇了程廣義一大跳,高溫灼燒的炙熱氣息,順着手上的烏綠刀,已經攀附到了手掌。
他迫於無奈的只能收到後退,剛剛凝聚的霸氣刀勢也在這一刻徹底瓦解。
「大哥,我來助你。」
一聲嬌媚的膩人聲音,在程廣義耳邊響起,緊接着一道白色身影驟然飛掠而去,空氣中還殘留着淡淡花香的芬芳。
「你小心點,這小子有些門道。」
程廣義眉頭微皺,他並不想讓狄菊過多的插手此事,因為他害怕日後分贓,這把銀龍槍的歸屬會發生爭執。
但此時卻已經到了別無選擇的時候,自己被這種火焰纏着,沒有辦法收掉夏侯蘭的人頭,只能依靠狄菊的力量。
至於日後分贓,程廣義面露森寒,心裏暗自想道:『狄菊你若是老實懂事,我不介意分你一些甜頭,可若是敢打這把長槍的注意,可就別怪我程廣義無情了。』
這就是黑雲寨的現狀,三當家何以婷生性涼薄,顯露在性格上。二當家狄菊生性涼薄,顯露在外表上。而真正的生性涼薄大當家程廣義,卻顯露在骨子的最深處。
在他們的眼中,沒有手足情深,只有利益貢獻。
這種黑雲寨式的思維,早已貫徹了整個黑雲寨里的所有人,大當家程廣義不說賞銀千兩,侍女五人的豪言壯語,怎能有如今黑雲寨匪徒爆發出的強大力量?
百餘斥候營最精銳的老兵,在這番猛烈的攻擊下,早已經死的七七八八。本已經覺得死而復生的王少鵬,手中精鐵長劍,殘缺的豁口處至少九處,身上掛滿了細密的刀傷劍痕。
僅僅剩下來的十幾條漏網之魚,也已經是強弩之末,緊緊的圍在一起,防禦着黑雲寨的最後反撲。
而整支隊伍最強有力的支撐夏侯蘭,在面對程廣義和狄菊的輪番襲擊,也顯得捉襟見肘,節節敗退。
手中長槍悍然砸飛程廣義的烏綠長刀,卻又迎上一把靈巧的鐵扇。狄菊眼睛微眯,摸準時機,寬大的長袖中又射出一支暗器飛箭。
夏侯蘭早已經無心他顧,長槍回折擋住鐵扇的時候,卻恰巧被這一支暗器飛箭射中右臂,直接釘到了地上。
「哼哼,看你們這群賊子往哪裏逃?」
狄菊嘴角冷哼,自懷中抽出一方手帕,緩緩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在他自己看來,和夏侯蘭交手,完全髒了自己的手。
有時候,有些事情確實顯得可笑滑稽。在這個時代,佔山為王的賊子竟然管州府軍隊,稱為逆賊!
程廣義自然認識這一點,但他卻依然面對微笑,渾不在意。在他看來,夏侯蘭早點死去,自己早一些取回自己的長槍。至於什麼逆賊不逆賊的有關係嗎?
竊鈎者誅,竊國者侯。
董卓北涼莽夫都能稱為國師,青州曹操都能挾天子以令諸侯,在這個大時代里,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嗎?
手中烏綠長刀轟鳴大作,望着被暗器釘在地上的夏侯蘭,程廣義沒有任何猶豫的拔刀劈砍,以渾厚霸氣的泰山壓頂之勢,狠狠斬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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