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生之用兵,沉穩之中帶着詭奇,包德溫礦區距離烏濱不過二十餘公里,他竟然敢於以四個旅的兵力設伏,而以反突擊的姿態,使用裝甲部隊,正面突擊正在行軍之中的日軍部隊,非常出乎意料,不但日軍最高指揮官伊藤嚴三郎,沒有想到,就連戰役指揮部的其他成員,也沒有想到。
兩個坦克旅幾百輛蘇式坦克,後面是六個旅的步兵,出其不意的一擊,日軍先頭部隊第十三師團,首先招架不住,就跟被燒紅的鐵釺穿透奶酪一樣,頃刻間崩潰,兩萬日軍,淹沒在**師部隊的狂潮之中,第十三師團完蛋了。
抵擋不住這股狂潮的衝擊,開始全線潰退,接着,又動搖了後面日軍部隊的穩定,進而把參與進攻包德溫礦區的日軍攻擊部隊,攪得一片混亂,日軍的炮兵,連火炮都沒來得及卸下,就被橫衝直撞而來的坦克,撞得人仰馬翻。
伊藤正跟隨着後面的部隊行軍,前面忽然混亂起來,剛剛弄清楚情況,敗退的士兵,退潮的海水一般涌過來,當時就沖亂了後面的部隊,緊接着,整個日軍部隊都混亂起來。
一直退到包德溫礦區,伊藤才收攏部隊,穩住陣腳,拉開架勢,準備與敢於突擊皇軍的**師部隊,大打一場,就像是攻擊發起之時那樣突然,攻勢正猛的**師部隊,快速回撤至烏濱,忙活了一上午,日軍又退回原出發地。
伊藤氣得臉色鐵青,**師部隊的突然一擊,給部隊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先頭部隊第十三師團,損失了一半兒以上的士兵,等於被打殘了,炮兵第三旅團,丟了三分之二以上的火炮·還有在混亂之中,互相碰撞,負傷和死亡的幾千非戰鬥減員士兵,唐秋生這一拳·打得伊藤頭昏眼花。
這是防守之中,一次漂亮的反擊,也驗證了**師部,隊在快速攻防轉換之中的戰鬥力,這也許是唐秋生帶兵幾年以來,第一次這樣大膽的使用兵力,說起來·這還是被師長唐秋離給逼的。
到目前為止,烏濱的阻擊戰,已經改變了性質,不再單存的是為了保障德崗戰役順利結束,以日軍進攻的速度來推斷,即便是德崗戰役結束,伊藤也會之後幾十萬日軍,繼續北進密支那·咬住**師部隊不放,既然不能幹脆利索的擺脫日軍,那就在烏濱一線·與日軍大打一場。....
因此,唐秋生指揮部隊撤離包德溫礦區的當晚,唐秋離就給他來了一份電報,「秋生哥,鑑於目前的敵我態勢,阻擊伊藤所部日軍於烏濱,勢在必行,我擬以**師在中南半島的全部兵力,在烏濱一線,與日軍進行一場決戰·各部隊趕至戰場,需要時間,所以,能否在烏濱阻止日軍北進,就顯得尤為重要。
唐秋離改變在甘高山區,與日軍主力決戰的原定計劃·也是迫不得已,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對上伊藤之後,唐秋離覺得事事很不順暢,今年七月份剛開始,中南半島東部地區,就接連暴雨如注,爆發了十年不遇的大洪水,所有的道路和橋樑,都被洪水沖毀。
原定以兩周左右時間,趕到緬北戰場的馮繼武兵團和馬朝陽兵團部隊,被阻於薩爾溫江東岸,看着滔滔江水,望洋興嘆,其中,馬朝陽兵團的距離最遠,他們是從河內出發的,走到泰國的清邁以北,就被洪水阻擋住了。
這樣大的水勢,工兵部隊,根本沒辦法架橋,幾個舟橋團,把所有的器械集中在一起,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被流速極快的江水,沖走了部分舟橋,氣得馮繼武在帳篷里大罵,「這鬼天氣,真是活見鬼了,」罵完,又無可奈何的看着連天扯地的雨絲,一籌莫展。
工兵旅長,渾身滴答着水珠,垂頭喪氣的站在他面前,馮繼武看着泥人兒一般的少將,無話可說,他就算槍斃了工兵旅長,部隊和裝備也無法過河,而且,為了強度薩爾溫江,工兵旅已經損失了幾百人,他沒有權力拿戰士的生命去冒險。
與馬朝陽聯繫之後,得知馬朝陽兵團的境況,與自己差不多,雖然沒有波濤洶湧的薩爾溫江擋住去路,可連日的暴雨,幾米寬的小河、小溪,成了十幾米、幾十米寬的波濤洶湧的大河、大江,原來的橋樑,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十幾倍以上的時間。
按照馬朝陽兵團這樣的速度,趕到緬北戰場,沒有四十幾天的時間,根本無法辦到,馮繼武長嘆一聲,按照**師的組織結構,馮繼武還擔任着副師長職務,馬朝陽兵團歸他節制,所以,他給師長唐秋離發來一封電報,說明遇到的困難。師指,我兵團與馬朝陽兵團,均受困於中南半島東部十年不大洪水,我兵團被阻擋在薩爾溫江東岸,馬朝陽兵團止步於泰北清邁一帶,原定兩周時間趕到緬北戰場的計劃,無法實現,因此,我建議師指,根據這種情況,調整戰役部署,此外,我建議師指,調運渡江器械,以確保我兵團與馬朝陽兵團,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緬北戰場,不至於影響師長的整體戰役部署。」
唐秋離看完電報,心裏很清楚,馮繼武遇到的困難,比他在電報里說的還要嚴重,以馮繼武的性格,絕不會輕易的叫苦,一定是各自方法都嘗試過了,毫無效果,才會向師指求援,也怪了,緬北一帶,多日無雨,大太陽火爐似的,掛在天空,氣溫悶熱得人心裏煩躁。
鑑於馮繼武兵團和馬朝陽兵團,遇到的實際狀況,唐秋離給唐秋生發完電報之後,立即給在昆明的**師聯合勤務司令部司令官張全少將下達一道命令,「張司令官,一周之內,必須籌集供十萬部隊和所有裝備,渡過薩爾溫江的渡船,具有事宜,與**師運輸部隊指揮官周玉山協商。」
接到唐秋離的命令,張全的腦袋漲得三個大,要說用車、用人,用槍炮彈藥,張全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敞開了供應,可說到船,張全的手裏時一艘也沒有,再者說了,**師一直是在北方作戰,那玩意兒根本用不上。
沒辦法,張全一個電話,把在密支那的周玉山調回昆明,兩人商量了幾乎一夜,把大半兒以上的聯勤部軍官派出去,到內地去徵集船隻,上海、武漢等地,更是重點採購區域,用張全的話說,「這是臨上轎現扎耳朵眼兒,」不管是採購還是徵用,反正把船弄夠就算是完成任務。
因為唐秋離這道蠻不講理的命令,**師由此而成立了針對亞熱帶地區作戰的工兵部隊,為以後的作戰,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接着,唐秋離給擔任福建沿海警備任務的李洪剛第二十九兵團,下達了緊急調入緬北的命令,「第二十九兵團,接到命令之後,將閩桂兩地的防務,移交給廣東省警備司令部,你部立即入緬,集結地為緬北密支那。」
李洪剛的第二十九兵團,實際上,是唐秋離留在南方以及東南亞一帶的戰略預備隊,現在,因為特殊情況,他不得不提前把預備隊用上,如此一來,**師在國內南方的主要幾個作戰兵團,悉數調到境外。
國境內的兵力,只有駐守淞滬及杭州灣一帶的姜雁鳴兵團,相比於南方廣闊的區域來說,兵力相當的空虛,至於是否引起國內各地方實力派的蠢蠢欲動之心,以及蔣委員長能否藉機在背後下黑手,這一切,還是個未知數。
所有的部署調整,都是在大半夜時間之內完成的,唐秋離心裏的壓力,略微減輕一些,第二十九兵團趕到緬北戰場,在烏濱與日軍對峙的兵力,就不會相差太懸殊,輔之以重裝備,把戰役打成僵持局面,還是非常有把握的。
凌晨一點左右,正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時刻,楚天帶着四個分隊終於趕到了德崗,加上原有的第十八分隊,特戰支隊在德崗一地,集中了兩千多人的兵力。
唐秋離給楚天的任務,就是在不驚動峽谷內日軍的情況下,把陷入日軍包圍達三天之久的一個半營部隊,一千多名戰士,儘可能的帶出來,唐秋離沒有要求楚天把他們全部帶出來,這對於楚天來說,不公平。
凌晨兩點,德崗西北的峽谷內,還是不時的響起一陣稀疏、一陣密集的槍炮聲,被包圍的部隊,嘗試過多次突圍,均無功而返,日軍打定了注意,只要**師部隊不突圍,他們也不進攻,就這樣耗着。
凌晨三點三十分左右,峽谷內的槍炮聲,忽然激烈起來,而且是集中在谷口的位置,唐秋離焦急的等了四十多分鐘,槍炮聲似乎凝固一般,又過了十多分鐘,通訊參謀轉頭報告:「師長,楚支隊長來電,特戰支隊參戰部隊和被圍部隊,已經突出谷口,正在阻擊尾追的日軍部隊。
唐秋離忽然有一種虛脫的感覺,折磨、糾結了自己三天三夜的德崗,總算徹底解決了,他回頭對通訊處長陳峰說道:「命令樂一琴,派出至少兩個轟炸機團,今天凌晨六時,轟炸峽谷,」陳峰沒來由的心裏一顫,師長的話語裏,帶着冷森森的殺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9s 3.98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