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二十七章甘高山脈的炮聲
日軍路部隊指揮官南雲太郎將,很不情願的停留德崗,他對總司令官伊藤大將的命令,怎麼說呢,內心裏,多少有些不以為然,要不是伊藤的指揮下,派遣軍接連取得了璃保大峽谷和飲敦江兩次空前的勝利,伊藤也樹立起了絕對的權威。
以南雲太郎的性格,肯定會對這份莫名其妙的命令,置之不理,繼續按照原計劃,今天凌晨時左右,到達因育瓦,一路上,沒有遇到一支支那的部隊,皇軍推進速之快、之順利,讓南雲心裏頗為自豪,指揮幾萬皇軍士兵,幾輛戰車,帶着一股殺氣,心裏會油然而生出所向無敵的感覺。
所以,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南雲太郎將,就像飆車正興頭上,突然接到緊急剎車的命令,心裏老大不爽,一邊命令部隊,就地宿營,派出一部分部隊,應付似的挖了一些工事,若是按照日軍陸軍條例規定,這些工事,連一道小淺溝都算不上。
滿心不舒服的坐行軍馬紮上,有一搭無一搭的聽着參謀長匯報部隊防禦陣地設置情況,南雲的心裏,別提多煩了,恨不得一腳把參謀長喋喋不休的大嘴踢閉上,一句話,就可以說明南雲對伊藤的命令,所持的態「多此一舉!」
好不容易參謀長匯報完了,南雲心不焉的說道:「派出少部分警戒部隊,其餘的部隊,抓緊時間休息,明天,又是一次急行軍,」南雲忍不住想,「總司令閣下,是不是危言聳聽了,他軍事會議上,對那個支那人唐秋離,說的如何如何厲害,可皇軍都已經深入到緬北幾公里,也沒見到一支支那的部隊,出來阻擊。」
夜色濃,從甘高山脈吹來的夜風,不但沒有減輕悶熱,反而帶來加令人心煩的感受,月末,正是緬北多雨的季節,到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毫無徵兆的,一陣豆大的雨點,突然落下,敲打着樹葉,出細碎而密集的噪音。
頃刻間,德崗籠罩一片雨霧之,德崗是一個不大的小鎮子,幾戶當地居民,南雲部隊進入之後,除了年輕的女人被皇軍徵用之外,其餘的男人和老弱婦孺,被殺了大半兒,剩下的,都被關進附近的一個大山洞裏。
管佔用了所有的民房,可對於幾萬日軍士兵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除了那些軍官和老兵之外,大部分日軍士兵,不得不露宿野外,這一場雨,無遮無攔的被露宿野外的日軍士兵,全都消受了,日軍士兵咒罵着,蜷縮着濕漉漉的身體,互相靠攏,以減少雨絲的侵襲。
不少士兵,瞪着羨慕帶嫉妒的眼睛,看着有燈光的屋子裏,隱約傳來雨聲也蓋不住的女人的慘叫和男人的狂笑聲,可他們誰也不敢提出異議和想去分一杯羹,這就是大日本皇軍的規矩,好東西包括女人,要先歸長官們享用。
第十師團一三八聯隊下等兵矢野浩二,就是比其他同胞倒霉的傢伙,他被小隊長安排到距離德崗足有四千多米遠的一個小山峰上,擔任潛伏哨,濕透了軍裝,緊緊的身上,亞熱帶地區的雨,沒有絲毫的涼爽,反倒是讓人從內心裏,有一種扯不開的濕漉漉的感覺。
雨夜隔斷了視線,只能看出幾米遠,剩下的,就是茂密的灌木和扯不斷的雨絲,管矢野浩二知道,距離他不到五米遠的地方,是自己的夥伴小村,可他還是忍不住的孤單,交趾支那這個鬼地方,與自己的家鄉北海道相比,差得遠去了。
潛伏了兩個多小時,困意漸漸襲來,單調的雨打樹葉聲,匯成了對矢野浩二來說,極無聊的催眠曲,帶着對家鄉北海道的回憶,他的眼皮打架,似乎朦朧過去。
雨夜的甘高山余脈,泥濘的山道上,並不安靜,**師直屬兵團七個步兵旅的部隊,冒着夜雨,急速的往德崗方向猛插,因為下雨,山道就加難行,坦克部隊和重炮部隊,被迫滯後,如果按照原計劃攻擊德崗的日軍,這部分重武器和坦克部隊,肯定趕不上參加戰鬥。
唐秋離擦了一下臉上,順着頭往下淌的雨水,靜靜的聽完參謀處長楊克天,關於重炮和坦克部隊的情況,然後說道:「原定的攻擊時間不變,各部隊攜帶迫擊炮和輕炮,務必一個半小時之內,到達指定位置,戰鬥打響之後,坦克部隊必須有一個團,趕到戰場,還有,火箭炮兵必須有一至兩個營,趕到戰場,與步兵同步起攻擊!」
楊克天似乎面有難色,他可知道這該死的緬北山道,下雨之後,那種難走的情況,就是徒步,弄不好也會三步一跟頭、兩步一踉蹌,何況是那些十幾噸、幾十噸的重炮和坦克,唐秋離看出了楊克天的為難情緒。
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克天,必須對部隊講清楚,我們是與日軍搶時間,這已經是為戰鬥提供火力支援的低限,去,坦克和重炮、火箭炮部隊,會理解這個命令的,」楊克天隱沒雨幕之後,唐秋離喊來落後邊的的通訊處長陳峰。
陳峰一步一滑,帶着幾個通訊處的參謀,濺起滿身的泥水跑過來,唐秋離說道;「立即給活動德崗的特戰支隊第十八分隊去電,命令該分隊,一個小時之後,也就是凌晨三時之前,務必清除德崗日軍外圍的崗哨和潛伏哨,為部隊戰役展開,創造條件,前提是,不許驚動日軍主力部隊。」
山道上行進的部隊,相對來說,還比較好,左右兩翼穿插的四個旅,遇到的困難,就不是一般的大,他們走的,根本就不是路,可師長的命令是不容改的,第一旅旅長劉弘章,一不小心,狠狠的跌個嘴啃泥,兩旁的衛士,趕緊拉起旅長。
劉弘章吐掉嘴裏的泥水,惡狠狠的罵道:「這鬼天氣,小鬼子也是,就乖乖的進口袋得了,害的老子吃了一嘴泥,」然後,回身對參謀長任兆全說道:「兆全,命令下去,掉隊的戰士,一律由野戰醫院和輜重團負責收容,咱們還得加快速,要是耽誤了事兒,師長非得扒我的皮不可!」
不單是第一旅,直屬兵團所有的參戰部隊,都蒙蒙雨絲之,泥濘的山道上,艱難的跋涉,沒有一個旅長,對自己的任務叫苦連天,這也是唐秋離敢於連夜奔襲路日軍的大依仗,他相信各級指揮官,相信自己的戰士,相信自己的部隊,那種克服一切困難的決心和勇氣。
月三十日凌晨三時十五分左右,擔任路突擊的兩個旅部隊,已經到達距離德崗不到十公里遠的地方,這個時間,比師長唐秋離規定的時間,提前了整整二十五分鐘,這是難以想像的速,雨絲如注,夜幕深沉的緬北山路上,徒步幾十公里,趕到預定的地點。
矢野浩二甜美的睡了一覺,看看還不停下着的雨,滿耳都是「噼里啪啦」雨打樹葉單調的聲音,無聊賴伸個懶腰,忽然,耳邊似乎有異常的聲音,他剛一回頭,腦袋就被一雙粗壯的大手抱住,頸椎一陣劇痛,隨即,陷入無邊的黑暗之。
放下這個日本士兵軟綿綿的屍體,**師特戰支隊第十八分隊第一戰鬥組組長肖河少校,擦一把臉上的雨水,朝着身後打出個手勢,分隊長劉星辰校,從他身後幾米遠的地方,狸貓一般輕捷出現,兩個人就趴矢野浩二的屍體旁,用手勢互相交流着。
劉星辰問道:「河,這是第幾個了?」肖河回答道:「第四十八個,根據小鬼子的布哨習慣,前面五米左右,還應該有一個,解決之後,這個方向,小鬼子的崗哨和暗哨,就清除完畢。」劉星辰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往其他方向而去。
月三十日凌晨三時二十分,唐秋離的望遠鏡頭裏,已經可以借着依稀的晨光,看得見雨霧之的德崗小鎮,幾點暗淡的燈火,黑夜裏,鬼眼一樣飄搖不定,雨急行軍一個多小時,各部隊都已經到達指定的位置,並且,都比規定的時間提前。
唐秋離看看夜光表,他等待一個信息,這場大雨,給直屬兵團行軍,帶來極大的困難,可也給德崗宿營的日軍,造成了防備鬆懈的結果,原地的強攻,可以用突襲的方式解決,不過,這是純步兵的突襲,重炮後面,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都上來。
三時四十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唐秋離背後響起,**師炮兵指揮官鄭勇少將,渾身泥水的登上山坡,「報告師長,雷霆火箭炮第一、第三、第四、第營,按時到達前線,十分鐘之後,可投入戰鬥,」鄭勇低聲報告到,滿臉的疲憊。
唐秋離很是奇怪,沒有聽到汽車的聲音,四個火箭炮營,是怎麼到達指定位置的?還沒來得及詢問鄭勇,通訊處長陳峰,也過來報告,「師長,特戰支隊第十八分隊分隊長劉星辰校報告,德崗周邊的日軍崗哨和潛伏哨,已經全部清除。」
唐秋離低呼一聲「好!」,接着說道:「命令,凌晨四時,準時起攻擊,火箭炮營二十分鐘火力急襲,步兵開始突擊,各部隊開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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