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伊藤還在猶豫和糾結,想走容易,唐秋離擺明了是不想趕盡殺絕,仰光東部勃固的那道大口子,就是留給自己的,可放棄仰光之後的後果,卻讓他不得不深思,是不戰而退,還是不敵而走,如何能在大本營一片喊打喊殺聲中,保住自己的地位,這裏面大有學問。〔〕[
看着總司令官閣下猶豫、掙扎,不停變幻的臉色,川島對自己的信心動搖起來,他以為,已經掌握了這位帝國陸軍大將的一切,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很嚴重。
伊藤睜開眼睛,看着川島,平靜的說道:「川島君,立即傳達我的命令,皇軍部隊開始收縮防線,由仰光西部和北部,逐步撤往東部,但是,各部必須是在節節抗擊的情況下,才可執行這道命令,否則,我將會以逃兵的罪名,嚴厲處置該部指揮官,去吧!」
川島眼前一黑,心裏泛起一股苦澀的味道,他低估了伊藤大將的信心和決心,自己不是最高指揮官,縱有千般想法,也無法實現,神色蕭索的答應一聲,就要出去,伊藤又對他說道:「川島君,將仰光的狀況,再次上報給大本營總參謀部,我軍拼死抗擊,然,面對十倍於己的敵軍,數十倍的火力差距,皇軍部隊在付出重大傷亡之後,不得不逐步收縮陣地,必要時,擬撤離仰光,以保存實力。」
川島眼前一亮,似乎從伊藤後面的話里,琢磨出很多味道,不由得暗自讚嘆「真是個狡猾的老狐狸,比自己建議的直接南撤的辦法,要高明得多,對大本營、對派遣軍士兵和軍官,都有個交代,免得被按上個不戰而退的罪名。」
「根據戰場實際情況。做出戰役安排,是派遣軍總司令官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不是不想拼死抵抗,而是不至於陷入全體玉碎的境地。」自己的手法,跟大將閣下比起來,還嫩得很,川島想明白這一點,原先的頹唐情緒,一掃而空。
好像是為了配合伊藤的安排,一個參謀小心翼翼的敲門進來。「報告總司令官閣下,接到前沿部隊的報告,師部隊攻勢猛烈,北部和西部防線逐一失守,皇軍部隊不得不步步後撤,依靠街壘工事,節節抗擊,傷亡慘重。戰線已經逐漸往市區中心推進」
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這個參謀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貌似從凌晨開始,接到的報告,都不是什麼好消息,他害怕總司令官閣下大發雷霆,而遷怒與自己,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伊藤情緒平靜的說道:「知道了,退下吧!」小參謀出門之後,擦了一把腦門兒上的汗。
這樣的結果。伊藤一點兒都不奇怪,準備了這麼長時間,攜近百萬之眾,數倍於己的優勢武器裝備和火力,又是傾其全力的一擊,支那魔鬼唐秋離。如果打不出這樣的水平,伊藤真懷疑自己,高看了這個大日本帝國的死敵。
「不過,師部隊的推進速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快,我精心設計準備了幾個月的街壘工事,富有武士道傳統精神的帝國士兵,也不是那麼好啃的,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拿不下仰光,當然這個代價的前提條件是,不讓唐秋離覺得肉疼,撤離時機的把握很關鍵」伊藤冷笑着想到。
日軍的一線指揮官和士兵,不知道他們的總司令官和參謀長,肚子裏的打算和貓膩兒,接到節節抗擊的命令之後,沒有炮火的威脅,利用既有工事,打得頗有章法,一些日軍下級指揮官,骨子裏的兇悍,被激發出來,竟然有死戰不退的場面,給攻擊的各路師部隊,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從娘子關守備兵團第一旅打響第一槍開始,戰鬥已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旅長柳金生開始罵娘了,各團的推進速度太慢,就跟烏龜爬一樣,這要是在野外,以第一旅的裝備和訓練水平,在坦克的掩護下,三個小時,能打出去六七十公里。
不算熱的天兒,柳金生敞開軍衣領子,滿頭大汗,在裝甲指揮車裏,大喊大叫:「第一團嗎?怎麼搞的,你們的攻擊路線,不是事先有圖紙嗎?還這樣慢?」「第三團嗎?給老子使勁兒的打,留着你們的子彈下崽啊?」因為沒有炮火支援,打慣了大炮加坦克,炮彈鋪天蓋地落下的柳金生,很是憋屈。
無論是唐秋離還是一線的指揮官,都低估了經營幾個月之久的日軍街壘工事,伊藤沒有吹牛,他將每一棟房屋,每一座高樓,每一條街道,都變成了火力點,防守的日軍兵力,雖然不多,少則七八個人,多則二三十人,幾挺輕重機槍外加手雷,就給師的攻擊部隊,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遇到寬闊的街道,坦克還可以發揮威力,狹小的小巷,坦克就無能為力了,還被渾身纏滿和手雷的日軍自殺式爆破手,炸毀了十幾輛,戰鬥幾乎陷於膠着狀態,不但柳金生感到憋屈,所有的一線指揮官,都有束手束腳的感覺,幾乎所有的旅長都在罵娘。
「什麼?二團啃不動了?怎麼回事兒?遇到一座高樓工事,所有的窗戶都是火力點,還有地下暗堡,傷亡了三十多人,你們團都被堵在那了?把全團的迫擊炮,都給我調上去,就不信轟不平那棟破樓?」柳金生氣呼呼的喊道,三團攻擊受阻的報告,無疑點燃了他心頭的怒火。
「這打的叫什麼仗啊?放着好好的大炮不讓用,否則,就旅屬的重炮團,幾百發炮彈砸過去,有多少小鬼子,也得變成爛泥,豬圈大的破樓,炸的一地碎磚爛瓦」柳金生恨恨的想到。
負責指引娘子關守備兵團第一旅攻擊路線的,是特戰支隊長楚天和他的未婚妻慕容雪,此時,楚天就在三團,在他傳遞出城外的情報里,這個高樓工事,是重點的攻擊對象,楚天沒有料到的是,情報傳遞出去之後的二十餘天裏,日軍又加固了這個火力點,並且,修築了很多的暗堡。
這棟五六層高的大樓,正好扼守在三團攻擊路線的正前方,不拿下來,整個三團就無法繼續攻擊前進,看着開闊地上,三十多具戰士血淋淋的屍體,楚天阻止了還要組織強攻的三團長,別看兩人的軍銜是一樣的,可地位相差十萬八千里。
楚天是師一哥的直屬部下,地位和兵團司令官幾乎相等,特戰支隊是師近百萬部隊裏的精英,所以,楚天說話,團長不敢不聽,面有難色的說道:「楚支隊長,我也知道,強攻的傷亡會很大,旅部的命令,也必須執行,已經被阻擊了四十多分鐘,再不突過去,旅長要罵人的!」
說完,還看了慕容雪一眼,心裏納悶「這楚支隊長上前線,還帶着一個女的,真是搞不懂什麼意思?」他也知道自己旅長的脾氣,聽口氣,肝火已經冒出來了,可別和楚支隊長頂牛,兩人再吵起來,自己這個團長夾在中間很難做。
楚天接過三團長手裏的步話機「柳旅長嗎?我是特戰支隊支隊長楚天,負責你們旅攻擊路線指引,我就在三團的陣地上,我建議,暫時停止攻擊,否則,部隊傷亡太大,當然,在不影響你們旅作戰計劃的前提下,請柳旅長考慮我的建議。」
柳金生一聽,是大名鼎鼎的特戰支隊支隊長楚天,這可是師傳奇似的人物,要是擱在平時,少不得客氣幾句,人家一個支隊長,親自跟部隊帶路,光是這份心意,就值得柳金生好好感謝,可現在不同,部隊攻擊不順利,出現了傷亡,又不讓使用重火力,柳金生的心情不好,說話也不大不客氣,何況,久在戰火里打滾兒的戰將,那個是好脾氣?
「我說楚支隊長,你們特戰支隊提供的小鬼子佈防圖,到底有準兒沒有啊?聽三團長報告,擋住他們進攻路線的這棟破樓,比圖紙上的火力點要多很多啊?還有暗堡之類的破玩意?暫停進攻,兵團部給我的時間是死的,我跟三團長說話。」柳金生不滿的說道。
楚天沒有爭辯,柳金生說的是事實,儘管這是圖紙送出去之後,才出現的意外變化,可畢竟是特戰支隊的任務,出現了漏洞,他理解柳金生的情緒,自己手下的戰士,出現了不應有的傷亡,換做是自己,大概也難以心平氣和的說事兒。
他把步話機遞給三團長,從身上解下隨身攜帶的電台,慕容雪趕緊過來幫忙,楚天打開電台之後「滴滴答答」的發起電報來,三團長眼角的餘光,看見楚天熟練的手法,暗自讚嘆「比自己團里的通訊股長都厲害」不過,他沒有問楚天,為什麼發報?
柳金生在步話機里,大聲喊道:「三團長嗎?我就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拿下那棟大樓,要是完不成任務,你就到旅部炊事班報到吧!另外,我給你調五輛坦克上去,你們先清理出射擊場地,用炮轟,我看小鬼子的王八殼子有多硬?」
也不怪柳金生光火,不但三團攻擊受阻,其他的幾個團,也都進展不暢,照這樣下去,耽誤了攻擊速度,影響到整個兵團的戰鬥進度,他自己也得去兵團部炊事班報到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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