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西的陽光,金子般的灑下萬道光芒,因為是逆光,再加上仰視,那名**師少將,在莫洛托夫的視線之中,有些模糊,看得不大真切,一想到,要與那位絲毫不懂得外交套路的趙少將打交道,他就一陣頭疼,這樣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往往是最難對付的,因為你摸不清下一刻,對方會說出什麼話來?
登上酒店門口的平台,莫洛托夫才發現,自己錯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位趙少將,而是另外一位陌生的**師少將,與顯得文質彬彬的趙少將不同,這位**師少將,有着比自己那名上校警衛還要高大和粗壯的身體,就跟一座鐵塔似的,似乎都能遮住陽光,而且,他身上的凜凜殺氣,似乎不經意間就泄露出來。
莫洛托夫狐疑的眨巴着藍灰色的眼睛,「難道,中國人的談判代表,換人了?不是那位菜鳥的趙少將,不過,看這名**師少將,也不個好相與的主兒,就這身板兒,一看就是個粗魯之人,怎麼唐秋離的手下,都是些赳赳武夫啊?」他暗自想道,並不知道,自己的隨員,遞交過換談判代表的信件。
在莫洛托夫發愣、瞎琢磨的檔口,陪在他身邊的肖漢生,小跑幾步,「啪!」一個立正,敬禮,朗聲說道:「報告大隊長,肖漢生奉命將蘇聯代表團送到!」
山虎在酒店門口,等着蘇聯代表團,不是唐秋離刻意安排的,山虎是個閒不住的人,藉口檢查保衛情況,溜出了房間,倒是沒有啥太多的想法,就是想在談判開始之前,小小的敲打一下蘇聯人,給肖漢生回禮之後。山虎目光凌厲的在幾個蘇聯人身上一掃,他認識莫洛托夫,開口說道:「**師師指警衛大隊大隊長黃山虎,按照我們的警衛慣例,你以及你的隨員,必須交出隨身攜帶的武器!」
莫洛托夫錯愕,「交出隨身武器?」這哪跟哪啊。自己和隨員身上的武器,在機場的時候,就被這位肖少校收去了,現在這個少將還要,不是故意找彆扭嗎?怎麼,又是個下馬威啊。他惱了,非要氣沖沖的上前理論,肖漢生說道:「報告大隊長,蘇聯代表團的隨身武器,已經被我收繳!」
得,肖漢生的一句話,戲唱不下去了。滿腦子找茬兒的山虎,狠狠的瞪了肖漢生一眼,心說,「真是個榆木疙瘩腦袋,看回去我怎麼收拾你,一點兒都不領會長官的意圖!」
肖漢生被瞪得莫名其妙,山虎一伸手,簡單一個字「進!」莫洛托夫一陣迷糊。這是什麼陣仗啊,還沒開始談判呢,怎麼弄得跟帶犯人似的?
莫洛托夫剛要抗議,可山虎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就是想抗議也得有人聽啊,沒辦法,幾個蘇聯人只好跟在山虎後面。走進了酒店大堂,莫洛托夫有意想打聽一下,這個十分囂張的少將的底細,可看看一旁的肖漢生。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兩天多來,這個中國人與自己打交道最多,可一共沒說上三句話,指望從他嘴裏套出話來,難!
走向的房間位置,正是自己在外蒙古呼風喚雨時候,下榻的那套豪華行宮,舊物依在,只是換了主人,莫洛托夫一陣恍惚,他甚至認為,中國人有意將談判地點選擇在這裏,是有意而為之,類似於二戰歐洲戰場上,德軍橫掃歐洲大陸之後,希特拉將法國投降儀式,選擇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德國人簽署投降書的地點。
不容莫洛托夫做更多的感慨,房門打開,那位愣頭青的趙少將還在,不同的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莫洛托夫如遭雷擊一般,他絕沒有想到,幾天來沒露面兒的唐秋離,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即將談判的地方,與唐秋離打過多次交道,他深知,這位看似年輕的唐秋離,絕對是個難以對付的對手!
莫洛托夫心頭,浮現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他很能控制情緒,滿臉帶笑,老遠就伸出手去,熱情的說道:「唐將軍,真是出乎意料啊,幾年不見,唐將軍風采依然,只要您在場,所有的事情都好解決,希望我們這一次見面,能夠有個愉快的記憶!」
唐秋離淡淡一笑,看不出任何的心理活動,並沒有理會莫洛托夫伸過來的手,說道:「莫洛托夫先生,我們是老朋友了,彼此非常了解,我們中國有句俗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可惜的是,因為貴國領導人斯大林,下令蘇軍進攻外蒙古的原因,我們不但不是朋友,還是戰場上互相廝殺的敵人。」
「本來,敵人是不能坐到一起的,但是,為了尋求一個解決外蒙古地區和遠東地區戰局的辦法,我們必須做到一起,但是,我不能用招待朋友的方式,來招待莫洛托夫先生以及你的隨員了,請坐吧!」
莫洛托夫伸到半空的手,經這樣僵在那兒,更令他難以招架的,是唐秋離貌似平和,實則咄咄逼人的話,既不能附和唐秋離的話,對斯大林進行攻擊,又不能當場反駁,如果鬧僵了,下面的談判,可能無法進行下去,畢竟自己不是來吵架的,或者說,是唐秋離採取的伎倆,有意激怒自己?
莫洛托夫到底是個老手,善於控制情緒,乾笑一聲,臉色平靜的收回手,順勢做到椅子上,就跟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實則,內心恨得咬牙切齒。
那幾個莫洛托夫的隨員,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臉上怒氣浮現,一旁的山虎,大眼珠子豎起,寒光迸現,一股殺氣奪體而出,莫洛托夫回頭,用眼神兒警告自己的隨員,不得放肆!
雙方落座之後,莫洛托夫對唐秋離說道:「唐將軍,我方遞交的文件,想必您已經過目,這就是我們蘇聯,要求唐將軍的部隊,停止軍事行動,而給予的補償,還滿意吧?」
既然唐秋離在場,莫洛托夫的眼裏,就沒有其他人了,趙玉和被自動忽略,唐秋離沒有說話,趙玉和接過話頭,語氣狠厲、劈頭蓋腦的說道:「你們蘇聯人的算盤,打得太精明了吧,文件之中所列的割讓的領土,莫洛托夫先生,你應該發出清楚,這本來就是我們中國的領土,還需要你們蘇聯割讓嗎?」
「搶了人家的東西,卻用來做談判的籌碼,天底下,有這樣便宜的事兒嗎,不放告訴你,即使是你們蘇聯人,不把這些土地當做談判的籌碼拿出來,我們**師部隊,也會逐一收回的,從這一點上,就可以斷定,你們蘇聯對於這次談判,沒有任何的誠意,我不介意現在就宣佈談判破裂,你們可以回去了!」
談判剛剛開始,還沒說上幾句話,趙玉和就是一頓排炮,轟得莫洛托夫頭暈目眩,心裏暗暗叫苦,「果然,與這位愣頭青的趙少將打交道,是個苦差事,偏偏他的話,無從反駁,的確是從中國人手裏強取豪奪過來的土地,可是,這樣的場合,是辯論這件事兒的時候嗎,糾纏下去,能把陳芝麻爛穀子都翻出來,一個月也談不完!」
面對不按照套路出牌的趙玉和,莫洛托夫簡直是無計可施了,便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始終微笑着的唐秋離,「唐將軍,您看這個問題,不應該出現在現在的場合,那都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我們必須繞開這個問題,否則,談判無法進行下去!」他顯得很誠懇的說道。
而唐秋離的回答,更是差點兒讓他吐血,對方以一種愛莫能助的眼神兒,同情的看着莫洛托夫,說道:「非常抱歉,莫洛托夫先生,我今天只是個旁聽者的身份,我方的全權談判代表,是這位趙將軍,他不受我的控制!」
莫洛托夫氣得腦袋「嗡嗡」亂響,「糊弄外行呢,誰不知道啊,你唐秋離在中華民國、在**師都是說一不二的老大,現在倒是裝作置身事外了,弄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傢伙,來對付我,真他娘的,欺人太甚!」他咬牙切齒的想到,當然,這些話只能憋在心裏,一點兒都不敢表露出來。
唐秋離的話,沒有毛病,談判的一方,可以指派任何人,擔任談判代表,強忍着滿肚子的不舒服,莫洛托夫將目光看向趙玉和,說道:「趙將軍,請您提出貴方的條件,我們在彼此都能夠接受的基礎上,經過磋商,達成一致,這樣可好!」
莫洛托夫的語氣,簡直是在哀求了,他發現,到現在為止,中國人的胃口到底有多大,自己一點兒也沒摸着底兒,盡陷於被動,談判講究的是知己知彼,可中國人的底線在哪兒?他們的索求是什麼?
趙玉和忽地展顏一笑,語氣溫和的說道:「莫洛托夫先生,很簡單,你方提交的文件之中,所列的土地,可以視為歸還我國,以簽署文件的方式確定下來,當然,對於你方的善意表現,我方會心裏有數的,並將這種善意,理解為我們有繼續談判下去的基礎!」
「不過,這只是一方面,我們**師可以在外蒙古地區和遠東地區,停止針對蘇軍的所有軍事行動,但是,這需要足夠的籌碼來交換!」
莫洛托夫再也無法忍受了,「啪」的一拍桌子,怒目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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