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激戰的戰場上,臨時調整部署,當屬兵家之大忌,弄不好,原來的部署被打亂不說,還很容易造成己方部隊的混亂,給敵軍以可乘之機,一般情況下,沒有那個指揮官,敢這樣做,想這樣做!
他最擔心的,是毫髮無損的那個軍蘇軍部隊,掉過頭來咬住自己,在以後的撤退過程之中,打打走走,可沒有時間陪着幾萬蘇軍這樣玩兒,後面,如狼似虎的跟着一百多萬蘇軍部隊,唐秋離此舉,當屬不得已而為之!
但是,唐秋離了解自己的部隊,直屬兵團是**師起家的老底子部隊,跌經戰陣,多少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何況,還是在氣勢如虹的反擊戰的情況下。
命令迅速下達到各部隊,各旅絲毫沒有混亂,收攏起打得正去起勁兒的部隊,朝着蘇軍第一軍撤退的方向,猛追下去,而留下來圍殲蘇軍第三軍的正面突擊部隊兩個旅,在與蘇軍兵力幾乎相等的情況下,開始一塊塊兒吃掉包圍圈內的蘇軍部隊,打得是有條不紊。
相反,左右兩翼僅剩兩個旅的部隊,壓力驟增,左翼的第四旅旅長楚子業,右翼的第六旅旅長錢家興,不用師指的命令,馬上改變打法,命令部隊,由進攻改為防守,戰士們就在子彈橫飛的戰場上,就地挖掘工事,短時間之內,一道簡易的戰壕,就橫亘在蘇軍面前。
這種快速攻防轉換的能力,充分體現出了直屬兵團軍官的指揮能力和士兵的戰術素養。戰壕剛剛形成,感覺餓到壓力驟減的蘇軍第二軍。仿佛打了雞血一樣,抓住機會,拿出了拼命的架勢,往兩翼突圍,第四旅和第六旅的陣地,被擠壓得搖搖晃晃,可是,就是這樣一道防線。反覆如同充滿了彈性的彈簧一般,一次次的將蘇軍的進攻彈回去。
而在拼命往兩翼攻擊的蘇軍部隊中間的空擋處,直屬兵團的第一旅和第二旅,以及坦克第三旅,如同一陣旋風般,穿過戰場,朝着撤退的蘇軍第一軍以及第四十三集團軍司令部。猛追過去。
整個米努辛斯克外圍戰場,分成了三個部分,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正面反擊的第七旅和第八旅,以及坦克第六旅。分割圍殲蘇軍第三軍殘餘部隊。
左右兩翼的第四旅和第六旅,拼命的堵住想突圍的蘇軍第二軍,第一旅和第二旅,從左右兩翼抽調的第三旅和第五旅,以及坦克第三旅。緊追着撤退的蘇軍第一軍,坦克第四旅和第五旅。脫離戰場,增援左右兩翼的部隊。
如果在作戰地圖上,用紅藍顏色,標註蘇軍和直屬兵團各部隊運動路線的話,作戰參謀們,肯定會眼花繚亂,無從着手。
因為,作戰地圖上,紅藍顏色的線條,糾纏在一起,如同一團亂麻,很多處都重疊在一起,但是,在師長唐秋離的腦海里,整個戰場,卻清晰得像是一副立體畫面,戰役的關鍵,在於楚子業的第四旅,錢家興的第六旅,能否拖住蘇軍第二軍,只要第七旅和第八旅,騰出手來,剩下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唐秋離在地圖前,默默的站了一會兒,對參謀長趙玉和說道:「玉和,命令第七旅旅長王占群,第八旅旅長橋滿山,務必在凌晨四時前,消滅被分割包圍的那部分蘇軍,而後,立即增援第四旅和第六旅!」
趙玉和提醒到:「師長,現在是凌晨一點十分,距離凌晨四點,只有不到三個小時,是不是太緊了,畢竟,第七旅和第八旅,面對的是幾萬蘇軍,解決起來,需要時間!」
唐秋離冷冷的說道:「第四旅和第六旅的壓力更大,更需要時間!」
在左翼的第四旅陣地上,旅長楚子業趴在戰壕里,盯着一堆堆湧上來的蘇軍士兵,手裏拿着電話,嘴裏罵罵咧咧,「他娘的!要不是老子的重炮團,留在米努辛斯克,老毛子還敢一波接一波的進攻,早他娘的被咱炸上天了!」
罵歸罵,楚子業下手可一點兒都不含糊,沒有重炮,就使用迫擊炮,第四旅把全旅幾百門迫擊炮,都集中在前沿陣地上,楚子業一聲令下,炮彈呼嘯橫飛,在蘇軍士兵的衝鋒路線上,炸出一道立體火牆,然後,用輕重機槍,一萬多支衝鋒鎗,把僥倖衝過炮火的蘇軍士兵,打成了渾身冒血的篩子眼兒!
就憑藉着簡易工事,迫擊炮和輕重機槍、衝鋒鎗火力交叉配合,一次次的打退了蘇軍的進攻,陣地前,蘇軍士兵的屍體,一層層的倒在冰冷的雪地上,不過,第四旅,也付出了幾千人的傷亡代價。
又一次打退了蘇軍的瘋狂進攻,楚子業斜靠在戰壕里,一支衝鋒鎗就放在腳邊,拿起步話機,「我是楚子業啊,老錢嗎?你們那兒咋樣?還能頂得住!那好,我就放心了!」
「我這面啊,打得挺緊,這不,老許他們第五旅剛走,我這就一連打退了蘇軍的五次進攻,也他娘的怪了,好像我老楚好欺負似的,老毛子跟瘋了似的,一堆堆的往上沖,我說老錢,是不是一個軍的老毛子,都跑到我這邊兒來了?」楚子業可着嗓門兒,和第六旅旅長錢家興通話。
第六旅旅長錢家興,哈哈大笑着說道:「我說楚旅長啊,該不是你老楚的肉香吧,把蘇軍都吸引到你那去了!」
還真被錢家興猜對了,蘇軍第二軍,將兩個主力師,投入到對左翼第四旅的進攻之中,只有一個師,攻擊右翼的第六旅,壓力根本就不一樣,所以,第六旅打得相對輕鬆,楚子業打的就艱難得多。
放下步話機,楚子業探出頭去,要觀察蘇軍的動靜,就在這時,一陣驟然而來的警兆,忽然升起在心頭,那是在無數次生死相搏的戰場上,鍛煉出的本能,他閃電般的縮回腦袋。
「噠噠噠!噠噠噠!——!」一陣密集的重機槍子彈,打得楚子業面前的戰壕泥土,四下飛濺,濺起的土塊和碎石,颳得他臉頰生疼,滿頭滿臉都是土。
楚子業勃然大怒,超起電話機,吼道:「迫擊炮部隊,馬上給我清理射程之內的老毛子火力點,尤其是輕重機槍火力點,他娘的,差點兒要了老子的命!」
放下電話,楚子業就聽見,「咚咚咚!」的迫擊炮發射的聲音,他恨恨的說道:「他娘的,老毛子兵打老子一梭子子彈,老子還你十發迫擊炮彈,看誰夠狠!」
楚子業倒是不把剛才的危險,放在心上,可把幾名警衛員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撲到他跟前,叫道:「旅長,你沒負傷吧?」
楚子業咧嘴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幹什麼啊?大驚小怪的,放心,打中老子的子彈,還沒造出來呢!」
這時,旅參謀長吳承光上校,帶着兩個警衛員,貓着腰,順着戰壕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旅長,接到迫擊炮部隊的報告,我們的炮彈不多了,只有一個基數,應該儘快補充,否則,擊退蘇軍的進攻,將會很困難,另外,輕重機槍子彈,也不充裕,戰鬥太激烈,彈藥的消耗很大!」
楚子業差點兒蹦起來,警衛員急忙把他摁住,「什麼?炮彈快沒了,不可能,出發的時候,我不是命令過嗎,咱們沒帶重炮,就指望着迫擊炮出力氣了,要多帶炮彈,肯定是後勤部那幫傢伙沒執行我的命令,承光,把後勤部部長給我叫來,老子當面兒問問他,到底是咋回事?」
「要是後勤部偷懶兒,老子當場斃了他們的部長!」楚子業咆哮起來,看這架勢,其他部隊,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來增援自己,打退蘇軍的進攻,迫擊炮是主力,沒炮彈,那不是要命嗎?
吳承光急忙說道:「旅長,先別發脾氣,戰鬥一開始,全旅的迫擊炮,就是您親自指揮的,您心裏清楚,打出去多少發炮彈,不是後勤部沒攜帶足夠的彈藥,只主要是消耗太大,這怨不得後勤部!」
楚子業不吱聲了,也是啊,自己指揮迫擊炮部隊,嗓子都快喊啞了,好像還罵人了啊,責怪迫擊炮炮擊的密度不夠,光顧着打得痛快了!
楚子業想了一下,說道:「承光,增援咱們的坦克第四旅,最快也得一個半小時,才能趕到,其他的部隊,一時間還騰不出手來,接下來的仗,還得靠咱們自己,沒炮彈肯定不行!」
「你馬上以旅部的名義,給輜重處發電報,限他們在一個小時之內,給我第四旅,運送來十個基數的迫擊炮彈,和輕重機槍子彈,告訴輜重處的人,要是無法辦到,我帶兵斃了輜重處處長宋文海!就是到了師長跟前兒,也是這話!」
接到第四旅旅長楚子業少將,那份充滿威脅語氣的電報,輜重處處長宋文海上校,當時就頭皮發麻,這些在戰場上,打紅了眼的旅長們,斃了自己倒是不可能,來師指開會的時候,找自己的麻煩,那是跑不了的!
宋文海一個電話,將給第四旅運送炮彈和子彈的任務,交給了輜重第三團,第三團馬上忙活起來,在紛亂的人群里,一名掛着少將肩章的軍官,格外的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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