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炮擊,極為兇猛和密集,強度空前的大,成群的炮彈,不斷呼嘯着落到了盟軍的陣地上,頃刻間,盟軍陣地的前沿縱深,都籠罩在一片硝煙和火光之中,巴赫利斯曼中將發明的防空洞和防炮洞,原本是抵禦日軍優勢炮火的利器,依靠這些防炮洞,陣地上的盟軍士兵,多次頂住了日軍的進攻。
現在,這些防炮洞依然沒有失去作用,但是,陣地上的盟軍守衛部隊卻變了。
日本西南太平洋派遣軍總司令官伊藤嚴三郎大將,選擇的進攻時間,恰到好處,正是奉命後撤的盟軍部隊,離開第二道防線,不過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奉命留在原地堅守的盟軍部隊,忙着接防空出來的陣地的時候,因此,第二道防線上的盟軍部隊,都在動,大部分暴露在野外。
而且,日軍進攻前的準備工作,進行的極為隱蔽,盟軍指揮部事先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否則,巴赫利斯曼中將,即便是在無能,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下達首批部隊撤退的命令,而對於前沿陣地上的七八十萬盟軍來說,調動二十萬人左右的部隊,進行調防,也不算什麼大動作,潛入到盟軍後方的日軍小股部隊,也沒有當做重要的情報上報。
陰差陽錯,純粹是巧合,幸運終於降臨到了日本人頭上,伊藤大將得了個頭彩,突然發起的首輪炮擊,就取得了驚人的效果,密集的炮彈,落在正在忙着接防的盟軍士兵堆里兒,火光起處,破碎的肢體碎塊兒,混合着泥土飛上半空。
炮擊的密度如此之大。在盟軍所有陣地上,爆炸的火光連成一片,炸點連着炸點。大地如同被巨力從下方托起一般,不斷的隆起又飛散。爆破引起的衝擊波,空氣之中呼呼怪嘯着擴散開來,彈片飛旋在每一寸空間,在火光和爆炸聲中,一個個盟軍士兵的身體,化為硝煙之中的粉塵。
伊藤大將的進攻部署,與以前的進攻方式差不多,正面強攻。但最大的區別就是,這一次是傾巢出動,不留預備隊,在數百公里長的戰線上,日軍進攻的矛頭,竟然達到了數十處,以前次要的方向,也成了日軍主要突破地段。
伊藤大將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將這種戰術稱之為「全線進攻,多路突破。不留餘地,最後一擊!」他在給各個進攻部隊的命令里,如是強調。「因此,為了貫徹此次徹底殲滅澳洲盟軍之決心,在進攻開始之後,所有參戰部隊,務求以突破盟軍陣地為唯一目的!」
「一旦在某個方向上,突破盟軍陣地之後,不必求得就地圍殲敵軍的效果,而是以最迅猛的動作,迅速往縱深突擊。哪怕是一個聯隊、一個旅團,也必須以無畏的勇敢精神。直插澳洲東南部方向!」一句話,玩命兒的往盟軍陣地縱深打!
炮擊四十多分鐘之後。從伊藤大將前敵指揮部所在的位置看過去,盟軍陣地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呦西!」伊藤大將滿意的點點頭,從自己所在的方向上看,炮擊的效果,貌似意外的好啊!
一個參謀在參謀長山口少將耳邊嘀咕幾句,山口少將走到伊藤大將面前,提醒到:「總司令官,派遣軍聯合航空隊司令官野田少將來電報,航空隊請求出戰!」
「嗯!」伊藤大將沉吟一下,搖搖頭說到:「夜間戰場混亂,皇軍步兵即將發起突擊,航空隊加入戰場,及易造成誤傷,給野田回電,繼續待命!」
日軍的炮火,轟隆隆的往盟軍陣地縱深打去,剛剛經歷了一場恐怖的鋼鐵洗禮,魂兒還沒有歸位的盟軍士兵,還沒來得及從炮彈炸起的泥土裏爬起來,更沒有來得及慶幸自己還活着,就在逐漸遠去的炮火聲中,聽到了坦克發動機的轟鳴聲,日軍士兵滿山遍野的狂喊聲。
在第二道防線上,與日軍打了幾個月的盟軍士兵們,頓時變了臉色,他們知道,這是兇悍的日軍步兵,開始衝鋒了,在各級指揮官的吆喝聲中,盟軍士兵硬着頭皮進入已經被炸得蕩然無存的前沿陣地,這時,很多士兵才發現,身邊的戰友,不見了太多。
一個多小時之後,伊藤大將終於聽到了讓他欣喜若狂的消息,山口參謀長滿臉喜氣的跑過來,「報告總司令官閣下,接到第十一軍第七十五師團的報告,該師團已經在貝里方向,突破了盟軍陣地,現在,正在往縱深攻擊前進!」
「呦西!拿酒來!」伊藤大將大叫一聲,罕見的失態了,他應該興奮,就是這一道盟軍防線,自己打了幾個月的時間,都沒能突破一處,現在,終於撕開了一道口子,有了好的開始,就不愁有好的結果,值得痛飲三杯!
「總司令官,我感到奇怪的是,雖然皇軍此次進攻,火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大,但地七十五師團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內,就突破了盟軍陣地,而且,是在盟軍防守最為嚴密的貝里方向,職部覺得很奇怪啊!」山口參謀長看着伊藤大將,仰脖兒灌進去一大口清酒之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唔?」伊藤大將停止了動作,眯起眼睛問道:「山口君,你的看法是什麼?」
山口參謀長思索着回答道:「我發電報詢問過第七十五師團師團長岡本中將,他回電說,貝里方向上的盟軍部隊,抵抗比以前薄弱很多,不是武器裝備上的,而是兵力方面,因此,職部有個大膽的猜測,是否部分盟軍部隊,已經開始撤退?」
「嗯?」伊藤大將眼中精光一閃,「給岡本發電報,讓他審問抓到的俘虜,搞清楚情況!」
「總司令官,在第七十五師團,沒有戰俘都被就地處決了!」山口參謀長苦笑着說道。
「我就知道,岡本這傢伙肯定會這麼幹的!」伊藤大將的語氣,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他太了解岡本中將了,這傢伙完全是個見血就瘋狂的人,以殺人為樂趣兒,慢說殺掉若干戰俘,就是屠城,那在再正常不過了。
「命令其他部隊,多審問幾個戰俘,搞清楚情況,立即上報司令部!」伊藤大將不大相信山口參謀長的猜測。
情況倒是沒來,不過,司令部接二連三的接到各個部隊的電報,「第一零七師團,已經突破盟軍陣地,正在往縱深攻擊前進!」「第九十五師團,經過比預想之中,強度要低得多的戰鬥,業已突破盟軍陣地,正在擴大戰果!第。。。。。。」
進攻開始的三個小時之內,派遣軍司令部接到了十幾支進攻部隊發來的電報,均報告一樣的消息,「突破盟軍陣地,往縱深攻擊前進!」伊藤大將不得不相信自己參謀長的猜測,因為,突破盟軍陣地,似乎太容易了些。
隨後來的,幾個部隊審問戰俘的報告,證實了山口參謀長的猜測,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到了四月三十一日凌晨,進攻的一百多萬日軍士兵,已經全線突破澳洲東北部盟軍第二道防線,堅守第二道防線的盟軍部隊,被日軍切割成無數互不相連的斷點,盟軍防線被打得千瘡百孔,頃刻間崩潰。
對於這些被分割開來的盟軍部隊來說,防線崩潰之後,就是命令被日軍分割包圍的滅頂之災,但是,無數已經殺紅眼的日軍士兵,對這些網裏的魚,似乎並不感興趣兒,只留下少量部隊,進行包圍和殲滅,大部則是呼嘯着掠過突破口,踩着無數盟軍士兵的屍體,潮水般的往東南方向洶湧奔去!
指揮首批撤離的盟軍部隊的司令官巴赫利斯曼中將,和副司令官費爾南德斯上將,此刻已經是方寸大亂,日軍發起的進攻,太突然了,當接到前線的報告時,巴赫利斯曼中將,如遭雷擊一般,眼前一黑,差點兒昏過去。
等清醒過來之後,巴赫利斯曼中將,給留在第二道陣地上,堅守的各個部隊指揮官發電報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命令部隊死死的守住,但是,發出去電報,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沒有回音,他不知道的是,第二道防線上的盟軍部隊,現在已經是陷入日軍的分割包圍之中,逃命都無路可走!
此時的澳洲盟軍,面臨着一個最大的難題,第二道防線上的盟軍部隊,是否能夠頂得住日軍的全線進攻,已經半途的盟軍部隊,是否繼續往預定的東南部集結地撤退?
是繼續走,還是命令正在撤退的盟軍,掉頭返回去?兩個人誰也拿不定主意,決心不好下,猶豫不決的時候,幾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噩耗終於傳來,第二道防線被日軍全部突破,防線崩潰,日軍正在往東南方向猛撲過來,兩個人加上參謀長瓦格納澤中將,商量了一下,決定把澳洲盟軍遇到的致命危險,立即上報盟軍總部。
然後,澳洲盟軍三個巨頭,就呆呆的坐在帳篷里,一邊聽着越來越近的炮聲,一邊心急火燎的等待着盟軍總部,實際上是美軍參聯會的命令,他們把自己和澳洲幾十萬盟軍士兵的生命,交給了遠在萬里之外的人,這跟等死差不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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