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半島西南部,前幾天大雨的情況,劉粹剛知道,也知道,部分道路被沖毀,但是,**師在山東半島經營多年,因為山東半島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投入了大量的資金,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其中,就包括修路,早就形成了完整的道路交通系統,大雨沖毀幾條道路,根本無法造成行軍困難。
如果真是道路被毀,至少,可以繞路,晚到集結地一兩天時間,可以理解,但是,高炮第二旅卻要求延期四到五天時間,這就不正常了,劉粹剛的心裏暗怒,「參謀長,除了道路被毀之外,高炮第二旅還有什麼理由,要求延期到達青島港口集結?」他不動聲色的問道。
董寧軒遲疑一下,回答道:「他們旅部在給指揮部來電之中聲稱,高炮部隊屬於高技術兵種,價格昂貴的裝備很多,如果因為道路狀況不好,可能會損壞那些昂貴的裝備,每天行軍的速度,也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他們提出請求,目前的朝鮮半島戰場,我軍掌握絕對的制空權,高炮部隊的作用不大,晚幾天到達青島港口,不影響戰局!」
「還有,高炮第二旅在日照和諸城駐地,關於後勤部門以及家屬的安頓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需要旅部的幾個軍事主官,進行多方協調,反正是大雨毀壞了道路,部隊就在現有位置停留,等道路修通之後,再往青島港口集結,這樣才穩妥,他們請求指揮部批准!」
「啪!」劉粹剛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藉口!一派胡言!什麼大雨沖毀道路,什麼裝備價格昂貴,都是藉口,恐怕忙着安排老婆孩子,捨不得自己的安樂窩才真正的目的。高炮第二旅,在安逸的環境下,呆得太久了,從上到下都失去了鬥志,朝鮮半島戰場的態勢,不是他們這種水平能夠猜測的!」
劉粹剛真的憤怒了,「倭寇未滅,忘戰必危!」沒想到,在自己北方飛行集團的序列里,竟然出現了這樣一支部隊。這麼多年沒有打仗。部隊的戰鬥意志退化了。竟敢公然違抗命令,「參謀長,傳達我的命令,高炮第二旅旅長、副旅長、旅參謀長立即撤職。由軍法處押送來青島,另外,派青島地面空指作戰處副處長徐志高,代理高炮第二旅旅長職務,從作戰處選調另外兩名軍官,接替副旅長和旅參謀長的職務!」
「告訴徐志高,必須按照指揮部規定的時間,到達青島港口,準時登船。如果延誤一分鐘,我親自送他上軍事法庭,還有,你馬上聯繫一下,山東軍政委員會、山東警備司令部。請他們協助,對高炮第二旅開進沿途水毀的道路,進行突擊搶修,確保部隊順利通過!」
董寧軒匆忙打個招呼,便離開了,在劉粹剛大發脾氣的時候,樂一琴和南方飛行集團參謀長何志軍,都沒有插話,這時北方飛行集團內部的事情,兩人也不好插手,這時,勤務兵送來買好的酒菜,見劉粹剛兀自氣得臉色煞白,樂一琴笑着搖搖頭,倒上一杯酒,送到劉粹剛面前。
劉粹剛接過來,並沒有喝下去,而是繼續氣憤的說道:「一琴,你看看,都是些什麼東西!部隊就要開赴戰場,這些混蛋還找這樣、那樣的藉口,我恨不得槍斃了他們,簡直是敗壞軍紀,舒服日子過久了,他們已經喪失了軍人的基本特質,我準備向軍事法庭提請建議,以違抗軍令,拖延行動的罪名,申請槍斃高炮第二旅的旅長、副旅長和參謀長!以嚴肅軍紀!」
「幸虧沒上戰場,否則,我的一個高炮旅,就得毀在他們手裏!這樣的人,能指望他們打仗嗎?也都是我,過於疏忽了!」劉粹剛痛心疾首,非常自責,連連搖頭的說道。
樂一琴緩和氣氛,笑着說道:「粹剛,也別太自責,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你一副黑臉,我這酒可咋喝啊?來來,老活計,咱們兩個碰一杯,我說何志軍,你也倒上啊!槍斃不槍斃的,我管不着,倒是覺得,這幾個混蛋,別的藉口都是扯蛋,有一條說的還是有點兒道理!」
劉粹剛送到嘴邊的酒杯,停住了,眼神兒不善的問道:「一琴,那三個混蛋,那句話有道理了?」
樂一琴卻沒管劉粹剛的眼神兒,一口乾掉杯中酒,回味似的砸吧幾下嘴兒,說道:「嗯,好酒!在中南半島就是喝不着,那句話?『目前的朝鮮半島戰場,我軍掌握絕對的制空權,高炮部隊的作用不大』哎!很有道理嗎,我樂一琴坐鎮朝鮮半島上空,小鬼子的飛機敢來?」
劉粹剛嘆口氣,但還是喝下了半杯酒,說道:「一琴,別人有這樣的想法,我一點兒都不擔心,你要是有這樣的想法,我就非常擔心了,驕兵必敗啊!朝鮮半島戰場空域廣闊,又緊靠日本本土,小鬼子的戰鬥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竄過來,你樂一琴三頭六臂?方方面面都照顧得來?朝鮮半島上空鐵桶一般?」
一連串的反問,倒把樂一琴給愣住了,旋即一笑,自我解嘲的說道:「我當然不會這麼想了,地面不是還有你的幾十部雷達嗎,那我怕什麼,小鬼子的戰鬥機剛一露頭,就逃不過你雷達的眼睛,正因為有了老夥計坐鎮青島指揮,我才敢說剛才的話!」
劉粹剛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生硬了,尤其是當着何志軍的面兒,便緩和遠去語氣說道:「一琴,我剛才也是被那幾個混蛋氣昏了頭,我的意思是說,你指揮的機群,最快也得需要三天之後,才能部分進駐仁川機場,在此期間,我們大規模的修復仁川機場,隔着朝鮮海峽對面的日軍陸基航空兵,能不注意到!」
「日軍航空兵指揮官並不傻,他們很清楚,如果我們將仁川機場徹底修復,那就成了前出的一把尖刀,直接頂在小鬼子的胸口上,一可直接支援木浦戰場,二可以最快的的速度,迎擊來自日本本土的日軍機群,你說,小鬼子能眼看着我們,把仁川機群修好嗎?所以,在未來的幾天之內,高炮部隊,就是確保施工的必要條件!」
「因此,對於高炮第二旅的行動遲緩,我非常憤怒,對旅長、副旅長和參謀長三個主要軍官,不介意大開殺戒,必須加以嚴懲,同樣是高炮部隊,第一旅齊裝滿員,按時到達了青島港口,現在已經開始登船,明天下午就能到達仁川,連夜進入陣地,第二天就能對仁川機場空域,進行警戒!」
「一琴,即使是仁川機場修復完成了,你指揮的機群正常進駐,也離不開高炮部隊的地面火力,我估計,小鬼子航空兵指揮官的眼睛,肯定已經盯上了仁川機場,因為第二旅的行動遲緩,我的第一旅,肯定會承受極大的壓力!在高炮第一旅沒有到達仁川機場之前,施工部隊,要冒着一定的危險!」
聽完劉粹剛的一番話,樂一琴陷入了沉思,從內心來說,樂一琴沒有考慮這麼多,就目前朝鮮半島戰場空域的情況來看,自己指揮的機群,完全掌握制空權,不存在日軍大機群來襲的情況,除非,日軍航空兵指揮官,要在朝鮮半島空域,來一場大決戰,但前提條件是,日軍必須集中足夠數量的戰鬥機,這可不是三五天就能辦到的。
始終沒有說話的何志軍,對於劉粹剛的分析和判斷,相當佩服,兩位**是航空兵的創始人、元老,多年相交的好友,各自有不同指揮風格,說不出那個高低來,一樣有自己學習的東西,不過,並不代表何志軍,對他們其中任何一位的盲從,比如,劉粹剛剛才說的,日軍有可能襲擊仁川機場,施工部隊要面臨巨大的危險,他就不同意。
想了想,何志軍說道:「劉指揮官,我對您剛才的話,完全贊同,構成機場防禦體系的,不僅僅是作戰飛機,還有地面高炮部隊,這樣,才算是一個完整的防禦體系!」
「不過,您剛才說的,仁川機場遭到日軍飛機襲擊的時候,施工部隊會面臨巨大的危險,我不大同意,原因很簡單,就目前的朝鮮半島海域,集中了艦隊三艘航母,艦載機大約有一百八十餘架,其中,戰鬥機就有一百二十餘架,可隨時應對日軍戰鬥機和轟炸機的突襲!」
「只需要艦載機群,纏住日軍機群四十分鐘的時間,使其無法對仁川機場,進行有效的攻擊,我航空兵主力機群就會趕到,屆時,戰場態勢立即扭轉,日軍航空兵指揮官,不可能不預料到這一點,完全是沒把握的冒險嗎,尤其是在我們航空兵機群,絕對掌握朝鮮半島制空權的情況下!」
劉粹剛笑了,饒有興致的看着何志軍,其實這麼多天來,他對於老夥計的參謀長,非常欣賞,同樣,也與自己的參謀長董寧軒做了些比較,只能說,兩個參謀長同樣出色,各有千秋,也許,剛才何志軍的話,就是老夥計想要說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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