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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燈眼中冷意更深,「這就是你給自己找的藉口嗎?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做好原創音樂,為什麼除了一首《瘋狂時代》,就再也沒有別的好音樂面世了?」
這話大抵是戳中了周豪的痛腳,他的臉色瞬間黑如包公,壓抑着怒火道:「好,我明白了,我今天來這裏根本就是個錯誤!老王,對不住,我先走了。」
&周!老周!」王少業叫了幾聲,卻沒能叫回周豪,忍不住大喊道:「這都是幹什麼啊?明明是最好的朋友,為什麼要搞得跟仇人一樣?」
關燈卻好似突然冷靜下來,淡淡道:「老馮呢?」
王少業一甩手,沒好氣地說:「聯繫不上,沒他消息。」
關燈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禮盒,遞給王少業:「生日快樂。」
王少業接過來,連句謝謝也沒說,直接扔在了旁邊的禮物堆里,如同一堆垃圾。對王少業而言,那或許真的就是一堆垃圾,他想要並不是這些。
關燈知道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不滿,只是淡淡道:「我是單獨出來的,不能逗留太久,經紀人很嘮叨。」
&也要走了?」王少業嘲諷一笑,「你跑來這裏待了幾分鐘,沒陪我過一個完整的生日不說,還把陪我過生日的人全都趕走了,你自己也要走了?」
關燈沒說話,只是拍了拍王少業的肩膀,直接轉身離開。經過齊欣身邊時,他駐足看她一眼,隨後大步走出了包間。
王少業抬腳就往茶几上踹,破口大罵:「去你媽的!」
齊欣一時怔忪,愣愣站在原地,腦子裏不斷想起關燈剛才看她的那個眼神,沒有了從前那種促狹的光芒,複雜而又深沉,叫人難以猜測,他是什麼意思呢?
離開ktv,齊欣乘坐地鐵,回到她租住的小公寓。推開門,拉開燈,橘色的光線照亮了這一片小小的區域,小房間溫馨而安寧,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地方,也僅僅只有她一個人。
齊欣很快洗刷完畢,坐在電腦面前,按下開機鍵,等待電腦啟動。她想到了關燈和周豪,三年前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夥伴,在一個樂隊裏,為了共同的音樂夢想而奮鬥,三年後他們彼此怨懟,有人甚至成為了對方口中的叛徒,為什麼會這樣?
電腦開機完畢,齊欣打開瀏覽器,輸入關燈兩個字,頁面上跳出關於他的百科詞條,她點了進去。
關燈,中國內地流行音樂男歌手,音樂創作人。他比她大兩歲,五年前畢業於江州大學,大學期間與同學組建搖滾樂隊,並發行第一張音樂專輯,三年前樂隊解散。
兩年前,關燈憑藉自己的能力,發行了第一張個人專輯《墨色年華》,共有九首歌曲,他一個人包攬了作詞、作曲和編曲。這張專輯裏面世後,隨即獲得了很高的傳唱度,關燈這個名字一炮而紅,許多實力雄厚的音樂公司紛紛找上門來,關燈最終卻簽入了一家非常普通的經紀公司——江州明韻音樂。
成名後的關燈並沒有參加太多的商業活動,很快又沉寂下來。
半年前,許久沒有出現的關燈突然推出他的第二張專輯《輕情》,音樂風格大變,過去他是以搖滾為主,這張專輯卻以中國風和古風為主,甚至還有戲曲元素。
專輯涵蓋十首歌曲,每一首歌都獲得了很高的傳唱度,實體唱片銷量突破一百萬張,他還憑藉這張專輯中的一首《古城頭》獲得了格萊美音樂獎。
齊欣看完他的百科資料,心臟怦怦跳,連呼吸也有些急促,仿佛他在這三年裏所經歷的種種,她也跟着經歷了一遍,多麼奇妙的感覺。
他成功了,當初那個站在音樂節舞台上跳着街舞,在誘惑面前堅持自我的大男生,終於成功了。
齊欣為他感到高興,哪怕她今晚和他發生了不愉快,哪怕她不喜歡他目中無人的樣子,她也為他感到高興。因為他是一個為夢想而奮鬥的人,他努力了,堅持了,成功了,這對她而言,是一種莫大的鼓舞。
她打開音樂播放器,找到關燈的歌曲,雙擊那首《古城頭》,音箱裏隨即流淌出輕快悠揚的曲子,古琴與長蕭的配合恰到好處,鳥鳴枝頭,水流潺潺,石板路上有人挑着擔子緩緩走過,老舊的木屋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副柔美的水墨古城畫卷仿佛在眼前鋪展開來。
清越的男音開始演唱:
&坐在巷頭,
人如浮雲遊走。
紅燈籠,綠楊柳,
庭院深深意幽幽。
我坐在巷頭,
街似火龍洄游。
冷色輕,微光柔,
朱甍碧瓦月如鈎。
願駕一葉扁舟,
沐浴煙雨綢繆。
願騎一頭老牛,
走過吊腳小樓。
琵琶演奏,
琴聲悠悠,
歌盡年華舞長袖,
卻剩風雨離人瘦。
千年回眸,
大江東流,
多少塵事已做舊,
唯有山水永不休。」
……
第二天是周末,齊欣一覺起來穿衣洗漱,坐上公交車去看望她師父。
約莫四十分鐘的路程,齊欣下了車,來到一片復古風格的別墅區,走到一棟獨棟別墅大門外,按響門鈴。
大門咯噔一聲打開了。
齊欣腳步輕鬆地走進去,剛進客廳,便感覺到一股暖氣撲面而來。
&欣回來啦!」保姆上前來接過齊欣脫下的外套,幫她掛在衣架上。
齊欣換了鞋,微笑道:「謝謝阿姨,我師父和師妹呢?」
&在樓上呢!」
林幼芯迄今為止,就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齊欣,齊欣的師妹風嘟嘟。雖然她也指導過其他人學習崑曲,但那都不可與齊欣和風嘟嘟相提並論。這兩個徒弟自打開始學習崑曲,吃住都是在她身邊,天天學,天天練,吃得苦中苦,方能唱好細膩婉轉的水磨腔。
齊欣上樓,拖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點聲音也沒有。這屋裏的裝修很古樸,清一色的紅木家具,統統價值不菲,不過這些對齊欣來說,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剛上到二樓,便聽到一陣歌聲:「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腔音倒是婉轉柔潤,也唱得有模有樣,就是少了幾分情感,沒有劇中角色所該有的慵懶明艷,倒像個懵懂的小女孩,一聽就知道這是她師妹風嘟嘟唱的。
果然她師父接下來開口道:「嘟嘟,情感拿捏得不夠好。」
少女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師父,這情感還要怎麼拿捏啊?不就是一個大小姐跑到院子裏賞景嗎?」
齊欣抿嘴一笑,出現在林幼芯和風嘟嘟面前,「師父,嘟嘟年紀還小,她可能體會不到杜麗娘這個角色的情感。」
屋子裏站了兩個人。
一個是林幼芯,年近六十卻保養得體,剪裁合體的旗袍勾勒出婀娜的身段,青絲無白,盤成髮髻,根根不亂,更顯得她雍容華貴,氣質不凡。
另一個是風嘟嘟,十四五歲,五官精緻漂亮,剪水大眼,黑白分明,臉蛋尚未脫離兒童的稚氣圓潤,身段已經出落得玲瓏有致,穿一身淺藍的冬裙,分明一個鄰家少女初長成。
林幼芯見到齊欣,淡雅一笑,「回來了。」
風嘟嘟跑到齊欣身邊,挽住她的手臂,笑眯眯地說:「師姐,你回來啦!」
&來咯!」齊欣伸手揉捏少女圓圓的臉蛋。
&厭,你每次都蹂-躪我的臉。」風嘟嘟口齒不清,指着自己被師姐揉得變形的圓臉。
&說,師姐是在幫你按摩瘦臉,讓你變得更加漂亮。」齊欣自己都為這個謊言感到慚愧,實在是因為師妹的臉頰肉嘟嘟,一看見就忍不住想捏想揉。
林幼芯走過來,拍拍風嘟嘟的肩,「嘟嘟,你先去把剛剛那段再練習幾遍,師父有事要跟你師姐說。」
&好吧!」風嘟嘟乖乖練習去了。
林幼芯拉着齊欣在二樓的沙發上坐下,說道:「江州衛視要做一檔綜藝節目,叫做《動聽中國》,你想去參加節目錄製嗎?」
齊欣微微一驚,「參加節目錄製?」
林幼芯點頭,「是的,這個節目需要流行音樂人和傳統藝術傳承人通力合作,將崑曲、京劇、黃梅戲之類的傳統藝術與現代流行音樂相結合,用全新的方式演繹出來,以此來宣傳我們國家的傳統藝術。前不久這個欄目崑曲組的導演跟我聯繫,把你推薦給他了。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就幫你定下來。」
三年後——
下班時分,城市道通異常擁堵,各色車輛如蝸牛般緩慢地向前蠕動,喇叭按得震天響。
齊欣剛從單位出來,站在街道邊,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看這交通情況,實在太糟糕,她決定先找家小店吃晚飯。
初春的傍晚仍然十分寒冷,齊欣拉緊圍脖,走了幾分鐘,來到一家熟悉的麵館,點了一碗紅燒牛肉麵,大快朵頤。吃飽之後拍拍肚皮,坐在椅子上休息,拿出手機看看資訊,玩玩微信。
夜幕降臨,城市燈火逐一點亮,齊欣離開麵館,去商場裏買了一隻灰太狼大公仔,準備拿給王少業,當作是他的生日禮物。
下班之前,王少業給她打了通電話,扭扭捏捏地說今天是他生日,想邀請她去ktv給他慶生,跟個大姑娘似的。
齊欣平時不怎麼搭理這個張牙舞爪又花花腸子的王混球,因為他太煩,自戀又臭屁,總是動不動就唱歌向她求愛,搞得她很無語。這幾年來,王少業他爸一直跟她師父林幼芯談着黃昏戀,她和王少業也認識那麼長時間了,知道他本性不好,既然是過生日,那就答應了吧!
晚上八點,齊欣來到王少業告知的地點,鉑金漢宮商務會所。
這名字,一聽就很貴。進去之後,果然到處都是金燦燦的,那光芒能閃瞎眼,就像是進了皇宮,摸一下都不敢。
齊欣跟着服務生來到豪華大包,進去之後還要繞過一道門牆。
豪華大包的內室空間十分寬敞,四排真皮沙發,就像個小型的電影院,正前方的牆壁上一大塊投影幕布,此刻正播放着《死了都要愛》的mv,一群男女對着話筒鬼哭狼嚎。
齊欣的到來讓包廂里響起一陣歡呼聲,一群人丟下麥克風,全都擁了過來,把齊欣團團圍在中間,就像在看一隻國寶大熊貓。
齊欣不認識這些人,但她知道這些人都是王混球的狐朋狗友。
&開,讓開!」王少業擠到齊欣身邊,「我女神來了,你們這麼困住她,想幹嘛呢?」
齊欣把手裏的灰太狼塞給王少業,「送你的禮物,生日快樂!」
王少業抱着灰太狼,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激動道:「哇塞,小欣欣送我的禮物,這麼有心,我太開心了。」他抱着灰太狼愛不釋手,仿佛這就是齊欣,吧唧親一口,糊了灰太狼一臉哈喇子。
&來來,快來坐!」 王少業排開人群,把齊欣帶到第一排沙發就坐,熱情地詢問她:「小欣欣,喝酒嗎?吃西瓜嗎?」
齊欣坐在沙發上,擺擺手,「你不用這麼客氣。」
王少業右邊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之前一直沒說話,就連齊欣進來,他也沒起來湊熱鬧,此刻突然抬起頭,調侃道:「老王,以前可從來沒見你對誰這麼殷勤啊!」
齊欣循聲看去,目光觸及男人的臉,腦子裏突然有根弦,噌的響了一聲。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就是崇絕樂隊曾經的結他手兼副唱——周豪!
是的,他是周豪,現如今已成為知名流行音樂男歌手。三年前,他參加了一檔原創音樂選秀節目,憑藉一首原創歌曲《瘋狂時代》,一炮而紅,並以不低的價格,簽入了娛真傳媒,就是那個孔善賢的公司。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原本就沒有多大名氣的崇絕樂隊解散了。王混球放棄了他所喜愛的音樂,遵從王平成的安排,進入東方大世界,做了商場的總經理。
短短三年時光,一切都不一樣了。
齊欣還記得,那天晚上站在舞台上神采飛揚的四個人,如今卻已隨風散去,各奔天涯。
王少業隨後撇下齊欣,跑到周豪身邊,跟他相互打趣起來。
齊欣心中有些感慨,起身離開包間去上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還在想以前的事,沒有注意,一不小心跟人撞上了。那人明顯比她高出一截,她腦門撞上了他的鼻子,兩片微涼的嘴唇冷不丁貼在她的額頭上。
如此神奇的身高差!
齊欣猛抽口氣,驚然後退,一抬頭,目光陷入一雙清如寒潭的眼眸之中,狹長的丹鳳眼,眼角微微上揚,透出幾分狡黠之光。
&你!」她捂嘴驚呼,三年多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他的容貌,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是如此清晰地印刻在她腦海中。
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的夜晚,他站在舞台上,清越的男音通過擴音器發散出來,久久迴蕩在古鎮上空,也在她耳畔揮之不去。
讓這青春張揚,讓歲月狂放,這是他的歌,是他的舞,他就是她記憶深處那個無所畏懼的關燈。
&你。」關燈波瀾不驚地吐出兩個字。
齊欣再是一驚,「你記得我?」明明已經過去三年多,他為什麼還會記得她?他剛剛是不是親了她的額頭?天吶,她還沒有被哪個男人親過,莫非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猿糞?齊欣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左胸腔里有個東西跳得特別兇猛,幾乎要破胸而出。
&得,你是那個較真的女人。」
齊欣:「……」心情真尼瑪像是大冬天裏被人潑了一頭冷水,寒風中瑟瑟發抖。
關燈說話的調調還是跟從前一模一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這就是關燈,一個目空一切的放浪青年。
今天的他,頭髮依舊軟軟地耷下來,遮住了額頭,身上卻不再是過去那種嘻哈風格的打扮,穿着黑色長褲和深灰色毛呢風衣,腳下一雙黑亮的皮鞋,這幅打扮讓他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整個人更顯清癯挺拔,活脫脫一個衣架子。
她一直以為他很瘦,胸膛沒肉,一把排骨。現在看來,他能把風衣穿得有版有型,胸脯還是有幾斤瘦肉的,露出來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兩人在這樣的情況重逢,她應該說點什麼好呢?
關燈先她一步開口道:「今天是老王的生日,你是來為他慶生的?」
&她反應兩秒,點頭道:「是啊!」
&然願意來為他慶生,就說明你心裏對他有感情。既然有感情,為什麼又要一直吊他的胃口,不答應他?」
&什麼?」她腦袋打結了,這貨是什麼意思?
&們女人就喜歡故作矜持,這麼矯情,等他哪天不喜歡你了,你就哭去吧!」關燈不冷不熱地瞥她一眼,越過她往前走去。
齊欣如遭五雷轟頂般愣在原地,隔了幾秒,她終於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他認為她不答應和王少業在一起,是因為她喜歡故作矜持和矯情,臥槽,什麼玩意兒!枉她還覺得他很有個性,聲音純淨也很出色,原來他根本就是個傻缺!
關燈走了幾步,手機響了,便停下來,站在原地接電話:「老劉,我沒去哪裏,給朋友過生日,你認識的,原來我樂隊的成員……」
齊欣握緊拳頭,大步衝上去,反超了關燈,同時回過頭,惡狠狠地對他豎起了中指。
關燈挑了一下眉,電話依然沒停:「我知道,劉大媽,麻煩你不要再重複了,我耳朵都快長繭了,跟你合作這麼長時間我還沒有瘋掉簡直就是個奇蹟。」
齊欣轉回腦袋,馬尾在空中甩了一個漂亮的弧度,仿佛在鄙視身後的男人。
關燈盯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揚。
齊欣回到包間,殺氣騰騰地衝到王少業面前,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拽了起來,「王混球,我問你,你是怎麼跟你朋友說我的?」
&們沒矛盾,就是關先生做事情的方式,我沒法接受。就像剛才拍攝的時候,明明有劇本,他卻偏偏不按牌理出牌,搞得我措手不及。」
&才不是挺好的嗎?你們錄出來的那段特別好,要是全部按照劇本拍攝,還沒這麼好的效果。」
&我接受不了他這種隨隨便便的方式,我覺得做任何事情,都應該嚴肅認真,既然已經有了計劃,就應該按部就班。」
關燈靠在梅樹下,兩手墊在腦後,姿態慵懶而閒適,發出一聲感嘆:「唉,循規蹈矩的女人,無趣得很吶!」
高導看看關燈,笑着說:「剛才你的表現也很好啊,我感覺你完全應付自如,一點也沒有措手不及嘛!要是你真的應付不了,我剛才肯定喊停了。」
齊欣:「……」沒法交流了。
&啦好啦,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很有性格,但是工作不要有太多情緒,你們還要合作兩期節目呢!」高導看了看手機,「台里還有事,你們多溝通,我先走了。」
又走了一個,小四合院裏就剩下齊欣和關燈,還有扛着攝像機的小張和小林,後邊兩個不吭氣,只負責扛攝像機。
齊欣轉頭,關燈也抬頭。
兩人對視,哧哧哧哧,空氣中響起了電流聲,還飄蕩着一股子火藥味兒。
&先生。」齊欣開口,「作為你的搭檔,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
&小姐。」關燈露齒一笑,「你整天這麼端着,不累嗎?」
&端着什麼了?」齊欣衝到他身邊,「我已經盡力在配合你的方式了,但是我很不適應,我才提出意見,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很適應嘛,剛剛配合得多好?」關燈湊近她,眼裏閃動着璀璨的光芒,「你心裏明明有一股能量,卻要刻意壓制,把自己束之高閣,墨守成規,故步自封,為什麼?」
陡然放大的俊臉讓她心裏漏了一拍,連呼吸也變亂了,好像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裏,攪亂了一池春水。她後退一步,激動地說:「你懂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無規矩不成方圓,無制度則無國家,循規蹈矩就算沒有突破,但也絕對不會出錯。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為所欲為,這個世界就好了嗎?」
他逼近她,「那你臉紅什麼?」
齊欣一步步後退,一摸臉頰,發現臉燙得要命。
&在害怕我?」他繼續靠近她,「我指出你心裏的弱點了?」
齊欣被他逼到角落裏,身後便是牆壁,退無可退了,「關先生,請你讓開。」
&不樂意讓開。」他一隻手撐在牆上,壁咚她,「你很奇怪,為什麼要這麼約束自己?」
&跟你無關。」
&讓我覺得好奇,我就偏要知道。」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舉動幼稚又很無聊嗎?」
&嗎?可是我覺得很有趣,你知道我就是喜歡為所欲為,你跟我講道理沒用。」他低頭看她,嘴角帶着又壞又痞的笑意,好似在調戲一隻慌亂的小雛鳥。
她咬牙:「跟你講道理沒用是吧?」
&哼!」他聳肩,一副你能拿我咋樣的欠扁樣。
她忽然掄起拳頭,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那我就揍你!」
關燈挨了一拳,後退幾步,一手撫着臉,卻沒有一絲惱怒,反而笑意更深,「我就喜歡你這個的樣子,像只憤怒的小野貓,咱倆是一類人。」
&鬼才跟你是一類人。」齊欣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關燈站在原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呵呵直笑,看來……這個女人的確不是那麼死板無趣。他目光一轉,發現一隻黑黢黢的鏡頭對準自己,臉一拉,指着小張和小林叫道:「拍什麼拍啊?不許拍,這段刪了,不准播!」
小張和小林又對視一眼,彼此交流一個意見,這段一定要保留。
關燈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野蠻地搶過攝像機,把攝像機里的內存卡給掏了出來,拿着內存卡就走了。
不一會兒,齊欣又折返回來,氣喘吁吁地問小張和小林:「剛才你們一直在錄像?那我打了關燈一拳,你們也拍下來了?」
兩人點頭,想想內存卡被關燈掠走了,又急忙搖頭。
&底有沒有拍下來啊?」她也把攝像機搶過來,卻發現內存卡不見了,「內存卡呢?」
&關燈搶走了。」
&蛋!」齊欣罵了一聲,急忙追到崑劇院外邊,然而關燈的保姆車已經開走了。
齊欣拿出手機和名片,先撥打劉明軒的電話。
&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她換了一張名片,又撥打關燈的電話。
&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兩人到底搞什麼?
齊欣正鬱悶,艾娉婷的電話打進來了。
&妹子,沒事兒約個,出來咪西不?」艾娉婷在家閒得慌,約齊欣去吃飯。
齊欣今天攤上關燈這事兒,又悶又煩躁,也想找個人嘮嗑,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約在某披薩店見面。
兩人入座後,當然是先點了一堆吃的喝的,才開始慢慢聊天。
&明天要去面試新工作了。」艾娉婷先說自己的事。
&麼快?」齊欣吃了一驚,昨天才辭職,明天就去面試新工作了?
&啊!」艾娉婷無奈地感嘆,「我爸不准我在家寫小說,他看到我在家就渾身難受。」
娉婷的理想是全職寫作,成為一個職業編劇,將自己寫的故事搬上熒幕。可她不是科班出身,又沒有影視圈的資源,所以想着從網絡小說入手,畢竟現在ip熱,自打有幾部網絡小說改編影視劇火了之後,影視公司一窩蜂地買>
只可惜,舅舅舅媽不認可她的這種想法,他們認為娉婷整這玩意兒沒前途,網絡上都是些黃色小說,不健康,遲早要被和諧嘍!他們就希望她順順利利地工作,穩穩噹噹地結婚,再生個大胖外孫,一家子和和美美,他們就happ>
齊欣喝了一口檸檬汁,問道:「那你去哪家公司面試?」
&知道啊!」
齊欣無語,還有比她表姐更糊塗的女人嗎?竟然連自己要去哪家公司面試都不知道。
&喲,這工作就不是我自己投的簡歷,是我爸托朋友給找的,在一個什麼商場,他也沒記住名字,說今晚再問問。」
&要去商場裏賣東西嗎?」
&啥東西呀?我爸說,商場裏的行政人員,坐辦公室,每個月五千多,累不着。」艾娉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瞅我爸,他就是這點追求,合着他自己生的姑娘永遠就只能當個吃閒飯的。」
&舅是不捨得讓你吃苦。」
&他們兩口子幹啥總說我沒吃過苦頭?讓我去吃苦唄!」艾娉婷咬了一口披薩,芝士拉得很長,「哎媽呀,這芝士拉老長了,我拽,哎我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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