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1990 第9章：小林霜兒

    「娘！」張桂芝掩面而泣，外婆拉着臉也沒有搭理他。

    張桂芝擦了擦淚水，扯着林遠離開了外婆家。

    走出院落，林遠清楚的聽到耳邊外婆的嘆息聲：「我苦命的二妮子啊！」

    命苦？確實，林遠想來自己沒有重生之前，娘的命確實挺苦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林遠會改變這一切。

    林遠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翻了山，經過了集市。張四龍給他買了一個冰糖葫蘆也沒有把林遠給哄開心。

    重生前，林遠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只是娘經常說不要去外婆家，他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暗地裏也不少去。

    現在林遠是明白了，因為窮！外婆的刀子嘴，讓娘不想回去，也是怕爹受氣。

    娘是個要強的人，活得很骨氣！

    後來娘不去，外婆總是讓大舅背着糧食，肉啊啥的，給送過來。

    大舅有一門手藝，是木匠！家底也殷實。總是在送東西的時候，偷偷的在包袱里放些錢，不讓大舅媽知道。

    而這些也是因為92年的時候，政府把土槍收走的緣故。爹林志那個時候就成了泥瓦匠，日子過得一日往常的貧苦。

    泥瓦匠當時在工頭帶着包工的時候，是沒有啥錢的，但是蓋房的泥瓦匠待遇是非常好的。

    每一天都會不斷肉，也不斷白面饅頭。上樑封頂，打地基。蓋房的主家都會送肉和米。

    除了這些，一年要是好好乾的話，還能掙個一百多塊錢。

    這讓林遠回憶起來，越想越糟心！改變家裏命運的計劃，刻不容緩。

    要是今天不是過節，在林遠想着。早就去小王莊把癩子給忽悠過來，開始他的生財大計。

    回到了家，也就到了晌午的時候，爺爺奶奶家早就亂嗡嗡的一片。

    林遠被留了下來，被七嘴八舌的問候，大姑二姑三姑四姑小姑的一個個的叫。

    而爹娘領着小舅舅回了家，把玉米面放下後，就走了。

    「小遠啊！來，大姑給你抓一把瓜子。」大姑從籃子裏掏出一把瓜子塞進了林遠的兜里。

    大姑笑眯眯的，四十多歲，臉色已經出現了很多皺紋。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看上去跟五六十歲一樣。

    農村人含辛茹苦，老的快，頭上已經有了白髮，黑白相間。

    林遠高興的嘿嘿笑了起來，瓜子糖果這些零食啥的，在當時很少能吃得上。

    在林遠的記憶中，也就逢年過節的，爺爺奶奶過生日的能吃些。

    那都是五個姑姑孝敬的。

    大姑家過得殷實，大姑父是包工的工頭，嗯！自己的爹就是跟着大姑父干泥業活的。

    當時蓋個三家瓦房，一個院落，也就幾百塊錢就下來了。

    記得爹被樓板砸死的時候，大姑父愣是幾天沒吃飯。找主家打了一年的官司，才把爹賠償的錢給要了回來。

    怎麼來說，爹林志當時也是為了救主家的兒子給砸死的。在大姑父看來，這責任就應該主家負。

    這時候爹娘走了過來，給五個姑姑打招呼，笑容面目。

    家裏是一片和氣，其樂融融！

    林遠在院子裏左轉右轉，尋找着自己的妹妹林霜兒。他可是沒有忘記過，曾經自己做生意血本無歸，自己這個妹妹可是把一年的積蓄都給了自己。

    「林遠，轉悠啥呢？」小姑抱着小林霜兒就走了過來。

    林霜兒的嘴臉含着一顆糖，小嘴裏口水都流了下來。

    「小姑，我在找俺妹妹呢？」林遠撒腿就跑了過去。

    看着兩歲的林霜兒，心想不知道在那個時空，妹妹兒過得咋樣？是不是因為自己喝醉死了，正在傷心。

    「小娃子，這不是在這嗎？丟不了。」小姑笑了起來。從兜里掏出一塊糖，塞在了林遠的手裏。

    「來，妮妮，叫哥哥！」小姑蹲下身，把小林霜兒摟在懷裏教導道。

    「蟈蟈！」小林霜兒含着糖，吸溜一下口水叫道。

    這一聲哥哥，讓林遠的心裏湧出一股暖流，張開雙臂就緊緊的把林霜兒給抱了起來。

    「呦呦！你小心點，抱得動嗎？別摔着！」小姑感覺扶着林遠，怕他給摔着。

    「沒事！沒事。小姑，我抱得動。」林遠緊緊的把小林霜兒給抱了了起來。

    小林霜兒咯咯直笑，帶着糖汁的口水，流在了林遠的腦袋上。

    林遠感覺到了沉重，但他不捨得放手。這是他自十八歲後就相依為命的妹妹，他這個做哥哥不但沒有讓妹妹過得更好，還因為自己被連累。

    林遠的心中充滿了愧疚，也充滿了懊悔！

    「你看啊！還是自家人給自己人親，看小遠這捨不得的樣兒。」三姑走了出來。看見這一幕，就笑着大聲說道。

    三姑的嗓門大，這一說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大家人就嘿嘿笑了起來，林遠也不在意。把小林霜兒放下來，扶着小林霜兒的胳膊面對自己。做着鬼臉，逗的小林霜兒咯咯直笑。

    林遠心頭髮誓，這一生要好好的疼愛自己的妹妹。把二姑給自己的糖剝開，就送進了小林霜兒的嘴裏。

    到了開飯的時間，林遠不讓任何人抱小林霜兒。自己扯着小林霜兒的手，走到了屋裏。

    兩個八仙桌合在一起，上面擺滿了菜，一家人十幾口子都坐在了一起。

    大伯林大和，也在飯點的時候，領着一家人走了過來，在飯桌上坐着。

    林遠看起來，大伯林大和很不招這些姑父待見，一個個挪挪身子。最後也就父親林志，和大伯林大和坐在了一起。

    爺爺用手敲了敲桌子，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爺爺咳嗽了兩聲。

    「今天呢？是五月端午，也是我這個老頭子的生日。」爺爺的聲音很嚴肅。

    沒錯！林遠抬眼看了看爺爺，今天就是爺爺的生日，就是在紀念屈原的這一天。

    這一天自己也差一點淹死，爺爺有好臉色才怪！

    這個時候，小林霜兒被娘張桂芝給抱走，林遠才撒了手。

    「今天呢？我要交代一個事情，關於小林霜兒的事情。你們的大姐也說了，家裏現在我那親家公也病了，需要照顧。眼前兒，是沒有時間再照顧小林霜兒了。」

    爺爺的眼睛，冷冷的瞄着眼前的閨女和女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