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核桃!
聽到這三個字,刀疤臉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旁邊的王庸就跟見了貓的老鼠一樣,哧溜一下就溜進了人群。
一拉葉玄同,低聲道:「走,趕緊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葉玄同詫異的看一眼王庸,不明白王庸為何這麼着急。
「可是小偷還挾持着人質呢,我們不好就這麼一走了之吧。」
「有那個女人在,人質出不了事。但是再不走,我就要出事了。」王庸一臉的憂愁。
「啊?」葉玄同愣住了,沒想到王庸會害怕一個女人。「你跟她有過結?」
王庸看看葉玄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悄悄道:「也不算什麼大的過結。就是不小心解開了她小衣服的肩帶。」
「噗」,葉玄同毫不仗義的笑了起來,笑的十分開心。好像聽到了異常好笑的事情一樣。
王庸生氣的等着他,問:「有這麼好笑?」
「對不起,對不起。一時間沒忍住。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她未必能拿你怎樣。實在不行,我們就等人質得救之後再走,如何?」葉玄同好像還是不放心人質。
王庸無奈的點點頭:「好吧。」
轉眼看向刀疤臉那邊。
卻見葉核桃跟刀疤臉靜靜對峙着,刀疤臉不斷沖葉核桃威逼恐嚇着,卻對葉核桃完全不起作用。
「真是個沙比。」王庸忍不住在心裏這麼評價刀疤臉。
對一頭霸王龍冷嘲熱諷,這不是沙比是什麼?
「媽的,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我就先拿你開刀,讓你知道多管閒事的下場!」刀疤臉終於失去耐心。
手裏的微型槍晃悠着,眼睛在葉核桃身上打轉。忽然眼中射出一抹狠色,接着便聽子彈出膛聲響起。
刀疤臉開槍了。沒有任何留手,直接衝着葉核桃的心臟部位而去。
局面越亂對他越有利。殺一個人引發騷亂,就可以趁機溜走了。
刀疤臉的算盤打得很如意。
只是世事如棋局,哪能盡如心意?
葉核桃輕輕邁步,就像平常往前的跨步一般,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但是這一步里蘊含的千變萬化,卻讓王庸看的心驚。
禹步、趟泥步、雞形、猴縱、進馬……各種步法似乎都能窺出一二來,可是又全然不像。
就是這看似簡單的步法,竟然詭異的避過了子彈,出現在刀疤臉的面前。
不是如王庸一般假裝躲過,而是真的躲了過去!
因為王庸清楚看到,刀疤臉射出的子彈擊中了地面,濺起一片火星。
「見……見鬼了!」刀疤臉被嚇壞了。
今天自己究竟走了什麼霉運,竟然接二連三的被人躲過子彈。難道自己的槍法已經退步到如此地步了嗎?
而且,眼前這女人比剛才那傢伙躲避的更為輕鬆寫意,好像,是真的能躲子彈!
「我不是在做夢吧?今天發生的一切不會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吧?」面對超出自己理解的現實,刀疤臉迷惑了。
想要掐一把自己,試試能不能感覺到疼痛。可是似乎已經不需要了。
因為葉核桃那雙秀氣白皙的手輕輕卡住了刀疤臉的脖子。
比提一隻小雞仔更為輕鬆,直接將刀疤臉舉了起來。
刀疤臉身體離地足足半米多高,眼中驚恐萬分,嚇得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你……放手!放不放?嗚嗚,大姐,你就放了我吧?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好不好?」
葉核桃搖搖頭,異常堅定的拒絕了:「不好。因為我從來不放屁。」
「嗚嗚……」刀疤臉哭了起來。
騙人!女人都是騙子!這世界上哪有不放屁的人?
「她竟然到了這種境界!」一旁的王庸聽到葉核桃的話,卻是一臉的震驚,沒有一絲的懷疑。
道家中有功法可以辟穀,而想要達到辟穀的首要條件便是「氣滿不思食」。體內氣血旺盛充盈,就不會有飢餓感,就不必天天吃五穀雜糧。不吃五穀雜糧,自然就不會產生屎尿汗屁等排出物。
不過這是一種誇張的說法,這世界上沒人可以拿空氣當飯吃。但是王庸知道,國術修煉到某種境界,是真的可以自由控制身體排泄的。
雜物一形成,就通過汗液跟呼氣排了出去,根本形不成屁這種東西。葉核桃說她不放屁,很有可能是真的。
這種境界,王庸說不清究竟到了哪一步。但是王庸有一點可以肯定,至少要到暗勁巔峰層次,已經開始洗髓煉血了。
暗勁是學會利用體內的氣血,將其轉化為力量。化勁則是暗勁被練到了極陰極柔的地步,開始洗髓換血、煉神還虛。
洗是指「鍛煉、修煉」。「髓」是指脊髓,尤其是大腦,腦為髓之海。脊髓和大腦同屬於人的高級神經中樞系統。而洗髓的要點即為虛靜,是在修心。讓拳法達到「感而隧通」的境界。
自動對外界的細微變化作出反應,出手之前甚至都不經過大腦的分辨、分析。一切皆無意發而發,只是順隨彼之意,待彼跌出,才發現己之所發無處不符合心意。
所謂的「秋風未動蟬先覺」,便是這個道理。秋天還沒來到,樹上的蟬已經知道要降溫了。化勁頂級高手,敵人才對他起了殺心,他就預知到了危險。
想到此處,王庸不由後頸發涼,冷汗涔涔。
葉核桃雖然不可能到「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境地,但是極有可能已經處在化勁的門檻上了。不然也不會洗髓之術。
王庸之前竟然不知死活的解開了她的內衣帶子!
簡直就是耗子找貓當叄陪,活得不耐煩了!
「不行,葉兄,我得走了!請你吃飯之事明天再說!」王庸一句話說完,轉身就要溜。
笑話,此時不溜,等葉核桃發現自己那不是死定了?
葉玄同卻一把拉住了王庸:「你手上的傷還沒處理,前面就是天泰二院,趕緊去處理下吧。」
王庸看看前面,果然拐彎處就是一所醫院。只是……要去往醫院,就必然會經過葉核桃身邊。
王庸打了一個冷戰,撥浪鼓一般的搖搖頭:「不用了,我找個小診所處理下就行,我當過兵,這種傷勢不礙事。」
說着,王庸掙脫葉玄同的拉扯,就要走。
只是才邁出去一步,忽然就聽腦後一陣風聲隱然。
王庸下意識的一低頭,接着就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自己頭上飛過,跌在前面的地上。
定睛一看,王庸臉色立馬變了。
那黑影赫然是刀疤臉!
把刀疤臉丟過來的人除了葉核桃還能有誰?
顯然葉核桃早就發現了王庸。見王庸想走,這才用刀疤臉警告王庸。
王庸苦笑着轉頭,看向款款走來的葉核桃。
正絞盡腦汁的思考怎麼跟葉核桃解釋自己那天行為時,走到近前的葉核桃卻先開口了。
不過不是對王庸,而是對葉玄同。
「路過天泰市,順道看看你。」
葉核桃跟葉玄同竟然認識!
兩人又都姓葉,那麼葉玄同的身份難道是?
王庸一凜,不由看向葉玄同。
葉玄同察覺到王庸疑惑,一笑,說:「介紹下,這位是我妹妹,葉核桃。」
妹妹!葉核桃竟然是葉玄同的妹妹!
葉玄同豈不也是燕京葉家的人?堂堂葉家公子哥,竟然跑到天泰市來當老師?他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豬啃了?
王庸更加疑惑了。
只是相見的兄妹兩人似乎忘記了王庸的存在,兩人就站在路邊,聊了起來。
王庸悄悄移動腳步,想要偷偷溜走。只是每次才一動,就能看見葉核桃若有若無的眼神瞥過來,似乎在警告王庸,咱們之間還有舊賬沒算,休想走!
王庸欲哭無淚的站在原地,內心一片淒涼。
人家手上還有傷吶!不讓人家走,總得讓人去醫院包紮下吧?還有沒有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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