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結婚之前,我好像隨隨便便用自己的膝蓋,都能知道陳圖在想什麼,而在婚後,似乎我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get到他的點。
正如此時此刻,我弄不懂電話那頭的他,到底是用何種表情對我說話,但卻能感受到了他繼而連三發射過來的冷冽:「我問你在哪裏,你就告訴我你在哪裏!」
我很想笑一笑,高冷地笑,或者是苦澀地笑,都行,只要是笑,就好了。
可是我的眼淚,卻輕而易舉地湧出來。
聲音不穩,我滿是蒼涼:「陳圖,我們之間,是不是只能走到這裏了?」
那頭,陳圖在沉寂了十幾秒之後,他的語氣稍微放緩:「你從醫院離開了?」
咬了咬唇,我自顧自地說:「感覺與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就像是做夢一般。而我一直到現在,都不能判斷,這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但是不管是美夢還是噩夢,或者我應該感激你陪我做了這一場對於我而言,還算是轟動的夢。就算是即將要醒來,也是無憾。」
「你別跟我提離婚,我不離!」聲調徒然變冷,陳圖似乎是從牙縫裏面擠出這麼一句。
我再一次撫着肚子,隔着電話線真好,我淚如雨下,對面那人渾然不覺,這讓我保留自己安身立命的尊嚴。
拼命在淚眼朦朧中咧開嘴,我:「陳圖,你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吧,我累了乏了,我就一普通人,我玩不動那麼多的套路,找個時間,我們該咋咋的,別拖泥帶水黏黏糊糊的,像個什麼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乾脆利落一點,比較好。」
沒有絲毫的沉寂,也沒有給我作出任何回應,陳圖咔擦一聲,把電話掛了。
那一陣陣的嘟嘟聲,很是刺耳。
我僵住幾秒,那些想要立刻尋得一個結果的勁頭,驅使着我翻出陳圖的手機號碼給他撥了過去,但電話一通,就被他掛掉,如此反覆五次後,我再無餘力。
陳圖的信息卻過來了。
「就算是同床異夢,我也不會和你離婚,你死心吧。」
三分鐘後,又來一條。
林林總總,佔滿屏幕。
「你別以為我多放不下你,多愛你。只是漫遊國際最近在做一個融資項目,我在這個時候傳出婚變,會多多少少影響這個項目的如期開發。要不是為了漫遊國際的利益,我一刻鐘也不想跟你拖下去,畢竟這一場婚姻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笑話。娶你,是我做過的最頭腦發熱的事,也是我最悔不當初的事!!!!」
連連的四個感嘆號,觸目驚心。
盯着他這幾行無情的話,我以為我的眼淚能越演越烈,可是事實上,我再也掉不出一顆多餘的眼淚,我只是瘋了般再一次回撥陳圖的電話,我想要衝他發飆發火甚至怒吼,讓他知道我伍一不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不是他陳圖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去擺佈的木偶,可是,陳圖已經關機。
就像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打出去一拳,以為能跟敵人勢均力敵地幹上一架,卻還沒開打就滿盤皆輸,所有的氣悶在胸膛,我握着手機,渾身瑟瑟發抖。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辦公桌上面的固話響了。
形同玩偶,我面無表情接起,陳正的聲音傳過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坐在我的對面,陳正吞雲吐霧,在煙霧繚繞中,他半眯起眼睛看我,語氣淡然:「剛才哭過?」
被一言戳中,我略顯尷尬,卻厚着臉皮扯淡:「並沒有。」
似乎沒聽到我這句扯淡,陳正語氣更淡:「既然你選擇躲着關起門來哭,那麼就算是哭,也要適可而止,畢竟就算沒人聽到你的哭聲看到你的眼淚,也能從你紅腫的眼圈上,發現你曾經的脆弱。把真正的情緒隨意展露在別人面前,無疑是把自己最軟肋的一面展露,這是一件無比愚蠢的事,你最好不要做。」
尷尬更濃,我很快:「謝謝陳總提醒。」
頓了一下,我又:「請問陳總找我有什麼事麼?」
滿是深意睥睨我數眼,陳正略顯漫不經心,話題卻分外跳躍:「你給小智吃的花生醬餅乾,從哪兒來的?」
怔住幾秒,我的手指擰成一團:「我過去的時候,它就放在梁總辦公室的茶几上。」
「哦?伍經理的意思是說,小智花生過敏這事,你沒有任何責任?」陳正的臉上,滿是玩味。
完全捉摸不透陳正的心思,我:「陳總可否直說?」
把才抽了一半的煙按熄在煙灰缸中,陳正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毫無情緒地說:「大競和小圖,自小就有花生過敏症。引起過敏的原因,大多時候是因為身體內缺少了一種物質。這種食物過敏症,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在血緣親近的人群中傳播。還有另外一個事,那就是今天下午,我根本沒有約過梁建芳過來我辦公室談事。」
我徹底僵住,覺得陳正的意思似乎呼之欲出,我又不太確定。可我不能直接地問,陳總你的意思是不是告訴我,這是梁建芳擺了我一道。
最終,我:「我還是不太懂陳總的意思。」
卻不料,陳正的臉一冷:「我花了85萬請你過來友漫,是讓你過來成為我的左膀右臂,而不是讓你給我帶來麻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心裏面一個咯噔,我很快穩住:「陳總的意思是說,你想炒掉我是吧?」
冷哼了一聲,陳正再次睥睨我:「還不算是太蠢。」
心神疲憊到了極點,我無心繼續與陳正打太極:「陳總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我服從所有安排。」
又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陳正聳了聳肩:「我確實是想炒掉你。但想和實行,始終隔着一段距離。畢竟,你雖然蠢,但至少在某種層面上,你也算是為友漫作過貢獻,如果要算到極致,你倒是值85萬。」
完全抓不住陳正的中心思想,我徹底懵逼,毫無頭緒一句:「嗯?我為友漫做了我不知道的貢獻?」
臉上滿是淡淡:「商業機密,你還沒有達到能知道這些機密的級別。想要知道,就用你的本事,手腳麻利地把林思愛從友漫擠出去,等你爬到她的位置,你自然有機會知道。」
喊我過來,漫無目的毫無裏頭地嗶嗶了這麼多,陳正再看了看我,所有目光的焦點落在我的臉上,他冷不丁一句:「我不知道你最近和小圖在鬧什麼,但是在我陳正這裏,你永遠是陳家的媳婦,你給過小圖一條重生的命,我永遠記得,我站在你這邊。但感情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會過多出手干涉,一切靠你。經受得起考驗的東西,才能真正屬於你。你也最好別做把自己擁有着的東西拱手讓人這樣的蠢事。能被我欣賞的人不多,你別讓我能欣賞的人,又少一個。」
「至於小智這次事件,過去就過去了,過多辯駁無益,信你的人始終相信你,不信你的人你滿身張嘴也說不清楚,你後面需要更加警惕,別離敵人太遠,免得敵人可以輕而易舉甩你一巴掌,或者是踹你一腳。」
「言盡於此,後面看你造化,你出去吧。」
話畢,陳正似乎低嘆了一聲。
我的心皺成一團,緩緩站起,我在朝陳正欠身時,恍然覺得陳正似乎老了不少,他像是一個寂寥落寞的老人,我竟生出同病相憐的錯覺,步伐也禁不住變得遲緩,聲調放輕,說:「謝謝陳總。」
陳正的眼帘微抬,冷不丁再來一句:「你讓李芊芊過來我這邊一趟。」
好吧,我承認,他一提起李芊芊,我對他剛才的那些情緒,蕩然無存,像是吞了一個蒼蠅那般難受,說:「好。」
從陳正的辦公室出來,我拐了個彎,敲開了李芊芊的門後,我站在她辦公桌前,說:「李總助,陳總找你。」
李芊芊不知道跟誰在打電話,她向我投來了一個目光後,換了一隻手拿着手機,讓我訝異的是,似乎因為陳正找她,她的露出了稍縱即逝厭惡和恐懼交雜的神色,但她很快恢復如常,難得的語氣溫和淡然:「知道了。」
朝我說完這句,李芊芊微微垂下眼帘,她對着話筒那邊,沒有絲毫想要避開我的意思,她的語氣溫柔得讓我毛骨悚然,:「思愛,陳正那個老男人喊我,我先過去一陣,晚點再打給你。小智的事,你也別太擔心了,畢竟已經過了危險期。」
噢,原來她和林思愛在打電話。
不得不說,和林思愛講電話的李芊芊,臉上帶着一種發自內心的神采和溫柔,宛如在熱戀中,煜煜發光。
我的心一顫,直接坐實了之前的猜測。
李芊芊,她應該就是一個女同,她喜歡的人,是林思愛!
如此這般,她之前對我的敵意,似乎全部解釋得通。但讓我詫異的是,李芊芊到底是得有多愛,才能徹底藏匿自己的真實情緒,把真正的感受藏在密不透風的心臟,反而能為林思愛曾經與陳圖無疾而終的結果憤憤不平,一去經年。
喉嚨乾涸,我一言不發,安靜轉身,徑直想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卻不想李芊芊騰的一聲站起來,箭步上前,在身後用手抓住我的肩膀,狠掐一把,她說:「怎麼的,做了虧心事,怕被鬼追,跑那麼快?」
即使隔着衣服,我依然能感受到李芊芊的指甲戳進了我的皮肉,帶來短暫的痛覺,而這些痛覺,拯救了我部分的木然。
轉身,飛快地甩開李芊芊的手,我冷冷一句:「你別像一條瘋狗一樣見到我就咬。你喜歡林思愛,就去追,看看能不能把她徹底掰彎,你們兩個要真的湊合成一對,也算是為民除害。別整天藏着一堆鬼心思,上演什麼見義勇為手撕我的戲碼。整得你像一個無私的英雄。」
完全被我戳中了心思,李芊芊的臉煞白一片,她的嘴角連連抽動了幾下,轉眼冷笑:「拽什麼拽,像你這種low到極點的賤人,也不過是被陳圖玩玩,玩膩了就棄,林思愛才是他的真愛,這不,一直到現在,他都還在醫院陪着林思愛,奔前走後的。如果不是因為你仗着不要命的氣勢,上山救過他一次,他早就把你甩了,重新跟林思愛在一起了!」
不得不說,李芊芊這番話,與我勢均力敵,我確實被刺痛,卻不得不穩住,空有一身氣勢,故作鎮定,說:「呵呵,你以為你是上帝之手啊,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和陳圖是持證的合法夫妻,林思愛不過是一個被他放棄的前任,你蹦噠個什麼!」
突兀的,神秘兮兮玩味地笑笑,李芊芊淡淡說:「我李芊芊那麼久沒服過誰,但這一刻我決定服你。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用傻逼和智障堆積自己,過度盲目樂觀和盲目自信,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完全不知道自己一早淪為笑話。原本我想着有些事,等到特別關鍵的時刻再讓你知道,可我現在想做做好心,提前一陣讓你醒醒腦,省得你這個可憐的傻逼,一直被蒙在鼓裏卻渾然不覺。你等着,等我去招呼完陳正,再過去招待你。」
「你等着,等會我讓你聽一個特別好玩的玩意!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別一會兒在我面前哭成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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