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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客棧里去,蘇清漪暗中拉住秦子忱,認真道:「我和你打賭,店小二一定說只有一個房間了,你信不信?」
秦子忱淡淡看了她一眼,宛如她是個智障,然後便走了進去。店小二笑意盈盈瞧着他們:「仙師,要一間房還是兩間?」
&
&間。」秦子忱徑直開口,蘇清漪心裏一跳,當場有個非常驚悚的念頭呼嘯而過
——難道峰主要睡我?!
這個想法在她腦中出現,瞬間就擠滿了腦子。修真界強者為尊,要是秦子忱真的要睡她……
她該如何委婉拒絕他呢?
怎麼說,他也是一個修真界的男神,有顏有權有能力,她要是直接拒絕,會不會被當場砍掉?
腦子裏胡思亂想,蘇清漪就忍不住一下一下偷看秦子忱。
他生得可真好看啊,高挺的鼻樑,細薄櫻色的唇,鳳眼微挑,睫毛仿佛蝶翼一般,撲閃撲閃的,仿佛是撩在人心上。
蘇清漪偷偷看着,竟有些口乾舌燥,忍不住想起當年那些小師妹去天劍宗回來,日日夜夜和她說的那些風話。
天劍宗的靜衍道君啊,真是那高山白雪一樣的人物,這世上再沒比他更俊的人了。
當年的師妹們,去一個回來痴一個,聽說其他門派也沒好到哪裏去。合歡宮前任宮主還曾經去天劍宗蹲守過二十年,如果不是因為現任宮主是個男人,估計還是會到天劍宗再守二十年……
可惜秦子忱就是太低調,常年在思過崖待着,幾乎不出面。能見着他的人都怕他,也不敢傳什麼風流話來,所以比不上謝寒潭,剛當上星雲門門主,就成了修真界第一美男。
蘇清漪一路雜七雜八想着,跟他進了房間,等他把房門關上後,蘇清漪突然感覺到一陣緊張,咽了咽口水道:「峰主,那個……我覺得,其實我們還是不太合適……」
&麼合適?」秦子忱抬起頭來,掃了一眼蘇清漪通紅的臉,心裏突然亂了亂,轉過頭去,淡道:「你把玄靈果吃了,洗經伐髓,我為你護法。」
&蘇清漪猛地抬頭:「你把我叫來吃玄靈果?」
&體質特殊,為避免又引異象,最好現在這裏吃玄靈果。」秦子忱解釋了一番,然後有些疑惑道:「你方才一直偷看我,是以為我叫你來做什麼?」
蘇清漪:「……」
&有,」她立刻恢復了正經神色:「弟子在想,峰主如此高風亮節之人,必然是要吩咐弟子什麼要事,卻不想只是為弟子私事,峰主如此關愛,弟子受之有愧。」
馬丹好丟臉,你早說啊!
蘇清漪暗暗悲嘆。秦子忱點了點頭,在另一邊的小榻上放了一個蒲團,盤腿坐下,淡道:「你去吧,我在此護法,勿憂。」
&蘇清漪收起那些紛亂的心神,權且當做個教訓,讓她深刻理解,秦子忱這種人,哪裏來這種風花雪月?
她老老實實在床上盤腿坐下,然後拿出玄靈果來,吃進腹中。不一會兒,丹田就熱了起來,一陣熱流湧入七經八脈,所有經脈仿佛都舒張開了一般。她凝心靜神,引着體內的靈力一次一次運轉在經脈之中。
她做着這些的時候,秦子忱不由得睜開了眼睛,他有些疑惑看着蘇清漪的動作,面露沉思之色。
用玄靈果洗經伐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除非是對靈力有着絕對的控制力,否則一般都需要長者去進行引導,然而蘇清漪對於靈力的控制力,實在是太高了一點。
還有之前第一次見她,她經脈全部都堵塞,是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的廢材,然而這一次見她,雖然仍舊是五靈根,但至少已經通了靈脈,且一日築基,如今又得到玄靈果,經脈教之常人更為寬闊,如果能成為單靈根,加上這純陰之體,那就是修煉的極好苗子了……
這倒也和蘇清漪當年和她說過那些穿越小說里的女主一樣順風順水啊。
秦子忱嘆息了一聲,放心了許多,如果她真的能像小說一樣,他也就不必如此擔憂了。
過了一會兒,蘇清漪將玄靈果全都吸收下去後,神清氣爽的站了起來,恭敬道:「峰主,弟子已將玄靈果的功用全部煉化,多謝峰主。」
秦子忱點了點頭,看着她一臉興奮的樣子,想了想,終於忍不住道:「你且過來,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蘇清漪心裏咯噔一下,開始拼命回想,她漏了多少破綻,他打算問她什麼。
她梳理了一下,準備了一整套謊話騙他,秦子忱想了想,開口第一句卻是:「你是何方人士?」
&主果然要問我了,」蘇清漪笑了笑,鎮定道:「我可以回答峰主,但峰主能不能保證,今日之言,不為第二人知曉?」
秦子忱點頭,蘇清漪放下心來,傳說中劍仙靜衍說到做到,她還是相信他的口碑的。於是她笑了笑,故作慘澹道:「弟子乃承天城城主之女,蘇清漪。」
承天城是一座中等小城,在這成千上萬的城池中,算不上有名氣,秦子忱覺得有些印象,便點點頭,繼續道:「那你平日說的『臥槽』等言語,是你們的方言?」
聽到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問話,蘇清漪愣了愣,卻見對方一臉認真求學的樣子,她本來想下意識回答是,卻琢磨着一個謊必定要更多的謊來圓,於是她搖搖頭道:「並不是如此。這些話是弟子平時玩笑用的感嘆詞,弟子自己隨口說的。」
&此,」秦子忱點點頭,淡道:「那日後,如此粗鄙之詞就莫要再用了。」
一看就是異鄉人,也太明目張胆了。日後要再遇到幾個穿越的,不立刻就抓着小辮子了嗎?
第一個問題解決,看着蘇清漪被哽了一下的表情,秦子忱又道:「你過去師從何人?」
終於問到正題了,蘇清漪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試探着道:「若我告訴峰主,在下師從魔修,峰主當如何?」
秦子忱皺起眉頭來,卻還是道:「若你道心純正,道修魔修,並無區別。」
&這位魔修心狠手辣,是一位大魔頭呢?」蘇清漪接着詢問,秦子忱抬起頭來,認真道:「你到底師從何人?」
蘇清漪輕笑起來,坐在凳子上,微笑道:「不瞞峰主,弟子當年,師從魔君冉焰。」
一聽這話,秦子忱就冷了臉色,蘇清漪隨之心中一愣,下意識戒備起來。秦子忱冷聲開口:「你拼命入我天劍宗,是想為你師父報仇?」
&非如此,」蘇清漪搖了搖頭,嘆息道:「弟子與冉焰魔君並未相處幾日,魔君當年也吩咐弟子,他日若她身死道消,也是天命,無需為她尋仇,在下之所以進天劍宗,全是為了道君你啊!」
&我?」
&蘇清漪微笑起來,口中不自覺換了稱呼:「道君應該已經看出,在下雖然天資不濟,但悟性卻絕佳,符修一道上,這天下怕是少有人能出我左右,若不是天資受限,清漪道途應不止於此。」
秦子忱點頭,表示對她的話的認可,蘇清漪接着忽悠:「清漪稍懂推演之術,有幸窺得天機,若想要改變這份天資,需要跟隨天道之子,輔佐天道之子成神登頂。」
說着,蘇清漪激動起來,然而面前人卻仍舊巍然不動,蘇清漪乾脆跪了下來,一副小弟覲見老大的樣子,激動道:「道君,您就是天道之子啊!清漪此番前來,就是輔佐道君成神,榮登頂峰,一統三界!道君,難道您沒有如此宏圖大志嗎?!」
&有。」秦子忱果斷拒絕了蘇清漪,蘇清漪微微一愣。
這劇本不對啊?
修仙之人,哪個不是野心勃勃,就算不打算一統三界,也該想着飛升成神啊?不然他修什麼仙?
看着蘇清漪呆愣的模樣,秦子忱心裏有幾分酸澀。
她果然從來都不是單純的陪着他,當年是,如今是,她自始至終,從來不會喜歡他。
唯一慶幸的是,還好,這一次,沒有喜歡她。
他平復了心情,摩挲着茶杯邊緣,重新開口:「吾不欲成神,更無心一統三界。」
&道君為何修仙?」
&強。」
&不成神?」
&我足夠強。」秦子忱抬起頭來,慢慢開口:「蘇姑娘,當初我曾告訴你,我的願望基本已經滿足,只剩一條,如今我就告訴你我的願望。」
&的願望,不過就是好好活着,安安穩穩活着,有能力保護自己,他日娶妻生子,有能力保護妻兒,僅此而已。」
&妻兒?」蘇清漪驚呆了:「道君你還打算找道侶?!」
都已經大乘期快飛升的人了,找什麼道侶?!
&是。」秦子忱點頭,認真道:「我無心飛升,如今有自保之力,便無意再苦修下去,過些時日,安頓好天劍宗,我便會去做一個普通人。」
&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秦子忱靜靜看着她,嘆息道:「所以,卿有此宏願,只能另找他人了。」
秦子忱一番話,靜的蘇清漪半天合不攏下巴,許久後,她慢慢恢復神智,呆呆問系統:「系統,這怎麼辦?」
系統:「傻逼……」
蘇清漪艱難笑了起來:「峰主,沒想到,你這麼有情懷……那……那我還是好好學劍好了。」
&你。」知道她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秦子忱閉上眼睛。心裏琢磨着,都五十二年了,他該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可是找一個靠譜的道侶,又談何容易?
難道,要從相親開始?
看到這個場景,蘇清漪不由得心中一沉。
她對星雲門的感情,甚至比二十一世紀的家更深厚。沉竹就像她的大哥,一直關照着她。當年她出事之後,他重傷閉關,一直到她死都沒出關,如果他當時在,事情應該不會是這樣子……
蘇清漪心裏有些酸楚,而下方的沉竹咳嗽着將青竹杖往地上一插,一個法陣就迅速出現在了地上,閃着若隱若現的光,沉竹強撐着自己,冷聲道:「今日若就到此為止,那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犯,但若諸位還要再進一步,沉竹不惜與諸位同死!」
&弩之末,」對方冷笑出聲來:「嚇唬誰呢?!」
說着,其中一個修士就扔了一張引火符出去,蘇清漪面色一變,大劍直直朝着那引火符衝去,將引火符劈成兩半,而後插入土中。
眾人大驚,其中一個藍山修士怒道:「誰!有種的就出來!」
&沒種,」蘇清漪從樹枝上輕輕飄落下來,擋在沉竹面前道:「不過,姑奶奶還是出來了。」
對面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蘇清漪一番,隨後冷聲笑了出來:「不過是個築基期的修士……」
&夠了。」蘇清漪拔劍撲了上去!
她的動作極快,哪怕是大劍似乎都沒能影響她速度分毫,對方臉色一變,捂着胸口疾退開去。蘇清漪大劍連着追上,沉竹一看她攔住了幾人,連忙扛起冉姝,朝林深處跑去。蘇清漪和四個修士糾纏了片刻,知道再糾纏下去她體力不濟怕要吃虧,一個爆破符就扔了過去,冷笑道:「姑奶奶不和你們玩了!」
隨即閃身朝着沉竹的方向追去。
沉竹身上帶了傷,跑得不遠,蘇清漪趕到時,他背着冉姝,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然而他都沒放棄過冉姝。蘇清漪心裏有些難受,忍不住道:「系統,我能殺了冉姝嗎?!」
系統:「別衝動,這是女主……」
&要真殺了呢?!」
&那就殺了吧。殺完了,這個世界歸為終結。」
「……」
她還是很愛這個世界的。
於是她忍住了心裏的衝動,御劍飛到沉竹面前,伸出手道:「上來吧。」
沉竹抬起頭來,瞳孔毫無焦距,一片茫然,蘇清漪瞳孔猛縮,大喝出聲:「你的眼睛怎麼了?!」
隨後她立刻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想要解釋,卻又無從開口,沉竹漫不經心笑了笑,抬手握住蘇清漪的手,淡道:「前些年受了重傷,眼睛便失明了。嚇到了道友,還望道友見諒。」
&蘇清漪眼眶泛酸,一開口,就發現聲音沙啞。她立刻止住了聲,一把將兩個人拉上了飛劍,而後便駕着劍飛到了最近的一個城池,而後進了個客棧,將兩人安頓下來後,便給他們為了一些藥。
休息了一會兒,沉竹傷勢明顯好多了,抬頭恭敬道:「敢問姑娘貴姓?」
&蘇,名清漪。」
&下沉竹,」沉竹淡然笑開,摸索着,從自己腰間拿出一個玉牌:「乃星雲門長老。今日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他日若姑娘有任何事,均可上星雲門找我。」
蘇清漪不說話,靜靜看着那玉牌,和玉牌上稚嫩的「沉竹」二字。
這不是星雲門的玉牌,這是當年她還是個孩子時,親手刻給他的玉牌。那時候她寫字還特別丑,歪歪扭扭的樣子,一眼就看得出來。
不是什麼上好的美玉,他卻一直帶了那麼久。
&娘不要嫌棄上面的字不好看,」見她久久不接,沉竹接着道:「這是我師妹送我的生辰賀禮,我極為珍惜。」
一句話出口,淚落無聲。蘇清漪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來,沖了出去。
就是這樣奇怪,所有人對你惡言相向的時候,就覺得無堅不摧。然而只要稍微有一個人對你袒露溫柔,便覺得是天大的委屈。
此時此刻,蘇清漪就是這樣的心情。
她衝出後,沉竹也收起了微笑。
他摩挲着玉牌,好久,才沙啞出聲:「師妹……」
蘇清漪站在外面哭了一會兒,終於走了回去。沉竹將玉牌留在了桌上,摸索着去了臥榻,躺了睡下。
他實在是太累了,連番的追殺早就消耗了他所有精力。蘇清漪走進來,看着桌上的玉牌,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它收入了懷中。
後面的時間,蘇清漪陪了他們幾日,來的時候蘇清漪就找丹染帶了些藥,兩人本來也是高階修士,又有靈丹妙藥滋養,沒幾日就好了個七七八八。只是冉姝一直沒醒,蘇清漪和沉竹就只能守着。
有一天夜裏冉姝發了高燒,蘇清漪本來打算不理會,卻看見沉竹一直摸索着照顧她,忍不住就幫了忙,一面幫一面沒好氣道:「這樣一個重傷的人,沉前輩何不就棄了她自己回星雲門?反正修真界的人大多如此。」
沉竹笑了笑,站在一邊揉着帕子,摸索着走過來遞給蘇清漪:「蘇道友會扔了自己的同伴嗎?」
蘇清漪不說話,抿了抿唇。
可冉姝……她還能算得上同伴嗎?
&有兩個師妹,」沉竹坐到床邊,細緻給冉姝擦着頭上的汗,聲音溫和:「一個叫冉焰,一個叫冉姝,都是我再疼愛不過的姑娘。我看着她們長大,後來……冉焰不幸隕落,如今只有冉姝留在這世上,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讓她出事。」
說着,他抬起頭來,沒有焦距的眼似乎在尋找着她:「蘇道友,必然也是如此吧?」
蘇清漪沒說話,好多次,她口中言語就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沒死,師兄,我是冉焰。
她害死了我,憑什麼還要享受着你給的溫柔?
她做錯了什麼呢?冉焰以善為道,最終卻眾叛親離,道消神毀,沒有人愛她,愛她的人都已消散這天地蒼穹。
而冉姝呢?
就因為她是女主角,哪怕她設計殺了她,她也一路順風順水,受眾人疼愛。謝寒潭愛她,秦子忱也要愛她,如今就連大師兄,也要將她放在心尖上嗎?
蘇清漪越想越委屈,怕聲音泄露了她的情緒,乾脆默不作聲。冉姝在沉竹的照顧下舒服了很多,沉竹轉過頭來,溫柔道:「蘇道友是劍修,可曾修習過符陣之術?」
&曾。」蘇清漪冰冷開口,轉身離開。
如果過去都是委屈,那麼,她就一劍斬斷它。
那一刻,她心裏無比明澈。
不相認,不相見,她不再是他的師妹冉焰,或許此時此刻,心中就會好過許多。
不抱着期望,也就不會失望。
她閉上眼睛,轉身離開。
等她走之後,沉竹握着手中的濕帕,淡聲開口:「小師妹,你打算裝睡到什麼時候呢?」
&我恢復至少八成,此人來路不明,我們得小心提防。」冉姝睜開眼睛,眼中滿是糾結,沉竹笑了笑,眼中露出懷念:「阿姝,你說……這個姑娘,是不是很像我們焰兒?」
冉姝眼中猛地一冷,沉竹嘆了口氣:「我有好幾次,幾乎都以為是我們焰兒回來了……可是想想,如果是焰兒,又怎麼會不認我呢?」
冉姝不說話,暗中捏緊了拳頭,片刻後,她虛弱出聲:「師兄,我想吃桂花糕。」
沉竹有些疑惑,冉姝微笑道:「師兄,我好久沒吃桂花糕了,小的時候……你總帶來給我們吃,師姐每次都吃大的那塊,我吃小的那塊……」
&實我很喜歡吃,」冉姝聲音裏帶了嘆息:「可是……我更喜歡師姐。她喜歡的東西,我都願意讓給她。」
沉竹微微一僵,片刻後,他拿着青竹杖,點頭道:「好,師兄去買。」
&謝師兄。」
&兒走了,」沉竹撫着她的頭髮,溫和道:「我只有你一個師妹了。」
說着,他直起身來,往外走出去。等確認他的氣息無影無蹤後,冉姝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
她神識一掃,便發現蘇清漪在不遠處的糖葫蘆攤邊問着老闆:「老闆,這糖葫蘆甜不甜?」
&酸又甜!」老闆吆喝着喊:「姑娘來一支?」
蘇清漪搖搖頭,仰頭長嘆:「我心裏苦啊……老闆,有沒有特別甜的那種?」
老闆:「我這裏……」
話沒說完,一道金鞭就直接甩了過來,蘇清漪將老闆往旁邊一推,金鞭抽在她背後的大劍上,逼得蘇清漪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就在這時,系統傳來放禮花的聲音。
獎勵你妹啊獎勵!能不能幹掉這個凶女人!
她吐槽着,毫不猶豫,御劍就跑,冉姝緊追而上,片刻後就出了城中。蘇清漪想都不想,往天劍宗一路狂奔,這次冉姝卻狠了心要殺她,手中掏出一張符紙,變化出繁雜的手勢,大喝了一聲:>
蘇清漪驚得疾退,九道光柱沖天而起,便就是泛着的金光都震得蘇清漪飛出幾丈,直接摔了下去!
蘇清漪五臟六腑劇痛不已,被樹枝一路攔着墜到地上,感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斷了一般,躺在地上喘息。
這就是出竅期和築基期絕對的實力差距,蘇清漪忍不住有些絕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冉姝要殺她?
不能倒下,不能在這裏倒下,絕對不能死……
蘇清漪握住大劍,艱難撐起自己。冉姝翩然而下,落到她面前,神色複雜。
&今……你居然真的當了個劍修了。」她一句話開口,如驚雷一般炸在蘇清漪耳邊,蘇清漪霍然抬頭,聽見她嘆了口氣道:「師姐,既然已經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想放你一條生路的啊……」
&真的,」冉姝抬起頭來,紅着眼眶,慢慢道:「我真的……不想殺你的啊。」
聽見她的話,蘇清漪慢慢冷靜了下來,她手握大劍,慢慢抬頭,微笑開來。
&姝,有一句話,我忍了很久,早就想對你說了。」
&姐請說。」
蘇清漪勾起嘴角,吸了口氣,然後用儘自己全身力量大罵出聲:「你不裝能死啊?!!」
一到崖底,她就認出來這是哪裏。這就是當初她撿到秦子忱的地方,然而奇怪的是,崖底卻沒有了綠煙,仍舊是當初那幅冰天雪地的樣子,讓蘇清漪瞬間回憶起當初她被冷的那幾天,當即打了個寒顫,便打算離開。只是剛邁出步子,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當初走得太急,自己留在這裏的法陣還沒有擦掉,雖然這裏人跡罕至不太有人能見到,萬一就遇見了那麼幾個故人呢?
想想,為了穩妥起見,蘇清漪還是決定回到那個山洞去,將那些法陣抹去。
她握着劍回到之前待過的地方,用劍挑起雪來,抹乾淨了在外面的痕跡,隨後便找到了之前的山洞,拉開了外面的樹藤,踏了進去。只是剛進入山洞,她就察覺不對,一股酒味迎面撲來,幾乎也就是那瞬間,一陣掌風迎面而來,蘇清漪下意識拔劍疾退,卻還是被那掌風掃到,將她生生悶出一口血來!
高手!合體期以上的符修高手!
蘇清漪立刻意識到情況危急,廣袖一揚,手中符咒如雨一般砸向對方後,轉身就跑。對方手中扇子猛地一扇,便刮出了一陣罡風,將蘇清漪的符篆直接吹散了去,也順便將蘇清漪直接吹砸在牆上,又狼狽落了下來,只留下一張完整的符篆,緩緩飄在空中。
而後一個男子從山洞中彎腰走了出來,他頭戴金冠,手執灑金小扇,身着黑色廣袖長袍,外披純白鶴氅,一雙桃花眼看上去滿是多情,卻似乎又因着這冰天雪地,讓人平生了幾分冰冷薄情。
他長得真是極為好看,任意一個女子見了,都不由得隨之心動。他的美和秦子忱截然不同,秦子忱的容貌美則美矣,卻只能讓人高高仰望,仿佛九天謫仙,不然半分紅塵。而他的美卻美得驚心動魄,帶着萬種風情,讓人忍不住就要去得到,去佔有。
蘇清漪看着他一步一步走過來,驚得不停往後縮,忍不住回想起作為冉焰最後那一剎那,這個人仰着頭看她,那多情而愧疚的眼神。
雖然是秦子忱殺的她,但是真正讓她覺得痛楚的,卻是面前這個人,最後的那一眼。
似乎是愛着她,卻聯合着眾人殺了她。
秦子忱殺她,她無話可說。畢竟他是一代劍仙,正道魁首,他從來不認識她,誅殺邪佞,是他的職責和本能。
但謝寒潭不一樣,她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將他帶回來,他筋脈盡斷,是她去尋醫問藥,為他一點點接上;他靈根盡毀,是她誅殺上百魔修,活生生給他造出來的靈根。
她自認無愧於他,可是那十年,他沒有幫過她,沒有信過她,甚至在最後,借用了她對他的信任和情誼,殺了她。
想到這裏,蘇清漪就覺得是萬箭穿心的痛楚,她暗中捏緊了拳頭,將秦子忱的玉牌放在了手中,看他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他走到那漂浮的符篆面前,輕輕握住了那符篆,讓那符篆躺在了手心。等他看見那符篆上的紋路時,他忍不住顫抖了手,猛地抬頭,不可思議道:「師父……」
也就是那一瞬間,蘇清漪一劍疾出!她一手握劍,另一隻手卻拿着秦子忱的玉牌,打算等他攔住自己劍時,就將玉牌中的劍意砸過去!
然而未曾想過的是,謝寒潭一代大乘期修士,居然沒有任何防備,就這麼呆呆看着她,任她一劍貫穿了身體。
這一番變故讓蘇清漪都忍不住愣了一下,謝寒潭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仿佛是要捏碎她的手腕一般,痛苦中夾雜着欣喜看着她,沙啞出聲道:「你回來了……師父……」
蘇清漪瞬間回神,猛地將劍收回,直接砍向謝寒潭握着她的手腕,謝寒潭詫異收手,蘇清漪疾退,謝寒潭立刻又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將她一把帶入懷裏,懇求道:「師父……不要走了,我錯了>
蘇清漪一劍刺了過去,又逼着謝寒潭退了一步。等她再退,謝寒潭又再次抓住她。
雪花漫天飛舞,蘇清漪一劍又一劍急攻而上,謝寒潭看着她的劍法,眼中露出詫異的神色來:「你怎麼會……」
蘇清漪見他玩着貓捉老鼠的遊戲,知道如果不發狠招,決計是跑不掉的。於是在一劍刺過去逼得他彎身之後,她將靈氣聚於玉牌之上,猛地一道劍意就沖了出去!
瞬間地動山搖,仿佛有一劍帶着毀天滅地之能,綻出堪比日月之光,衝着謝寒潭直衝而去!謝寒潭面色大變,不顧那劍直衝而來,一把抓住蘇清漪的袖子,蘇清漪一劍斬斷袖子,便直接御劍飛了上去。謝寒潭被那劍光重擊飛出,在一片白光之中,撕心裂肺喊出聲來:「師父!!」
同時迅速結陣,這才是抵消了那一劍的攻勢。
等那道白光徹底消散,蘇清漪早就已經跑到了山崖之上,急急忙忙往回沖,才到半路,便看見星河和莫雲結伴回來,她痛呼出聲:「師兄!」
星河看見蘇清漪的模樣立刻沖了過來,將她攬進懷中,着急道:「清漪你怎麼了?!」
&
蘇清漪握住他的袖子,吐着血道:「快走!」
星河看了蘇清漪來的地方一眼,神色暗了暗,立刻帶着蘇清漪疾馳回了房間,剛回房間,便打開落春傘,莫雲連忙拿了回元丹來,給蘇清漪連服了幾顆後,蘇清漪終於才慢慢緩過神色來。
&誰做的?」見蘇清漪緩了神色,星河便冷下臉來:「老子去砍死他。」
&體期的高手。」蘇清漪閉上眼睛,有些疲憊道:「他沒下重手,我用峰主給我的劍意重傷了他,他估計認不出我,但卻認得出天劍宗,我們要小心了。」說着,蘇清漪看向莫云:「還有歸元丹嗎?給我幾顆。」
莫雲趕忙拿出一瓶歸元丹倒給了她,蘇清漪抓着歸元丹一把吞了下去後,慢慢道:「思過崖那邊有古怪,等我緩一緩,我們再去探探。」
&如今受傷了,還是我們……」
&妨事,這件事我一定要親自去看。」蘇清漪揮了揮手,心中有些煩躁。謝寒潭的出現讓她想起了太多事,終於想起了一件,之前幾乎忘掉的事。
十二年前那一夜前,星雲門,也出現了邪氣入體的弟子。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細查,就出現了這樣的事。
系統說此次事件解決會獎勵線索一條,她想,這條線索,大概就與這件事有關。
她躺在床上,逐漸平緩了呼吸。而另一邊,思過崖下,謝寒潭從重擊中慢慢清醒了過來。
&父……」他慢慢睜開眼睛,片刻後,露出欣喜而陰毒的笑容:「你回來了啊……師父。」
說着,他撐着自己,一點點直起身來,盤腿坐了下來。
師父……我等着你,等你回來那麼多年,你終於回來了。
那麼,我也該往下面的路,繼續走下去了。
他含笑閉上眼睛,運轉起身體中的靈力。一隻純白色的龍在他身邊環繞,低吟出聲:「主人,冉焰大人一定是您的。」
&啊……」謝寒潭笑出聲來:「師父……是我一個人的。」
說着,他低喃出一個名字:「冉焰……」
千里之外,天劍宗問劍崖上,秦子忱睜開了眼睛,看向玄天門的方向。
蘇清漪用了一道劍意……估計是遇上了麻煩。
該不該去救?
他思索着,好久沒能給自己答案。
這一世,他並不想再重複上一輩子的錯誤。他已經有了自己安穩的人生,不願意再讓蘇清漪破壞。但是這修□□中,蘇清漪如此弱小,他若不去管她,還有誰會管她呢?
難道就真的看她在這個世界裏,就這樣死去嗎?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他立刻就給了回答,不可能。
無論出於怎樣的念頭,不管是留戀過去也好,懷念蘇清漪曾給自己的溫暖也好,將蘇清漪作為一個故友也好,甚至是只將蘇清漪作為二十一世紀唯一在修真界留給他的念想都好,他都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他如此努力成為劍仙,為的就是能守住自己要的東西,能過上自己要的生活,能安安穩穩、不被生死所累,過好自己的一生。如今他已經成為劍仙,還不能護住一個蘇清漪嗎?
而且,他答應過她的啊……
想到這裏,他終於下定決心,就當做是同鄉之人,伸出一次援手罷了。
屋檐下的銅鈴在寒風中叮鈴作響,仿佛他紛亂的內心,秦子忱站起身來,抬了抬手,旁邊被整整齊齊掛好的藍色外衫便飄了過來,自己給他穿了上去,腰帶也從托盤上飛了起來,自己給他綁上,順便還將玉佩纏繞在了腰帶之上。
而後他便走了出去,剛開開門,在外守着的薛子玉便吃了一驚道:「峰主這是去哪裏?」
秦子忱直接往外走去,淡道:「玄天門。」
蘇清漪不躲不藏,抬劍就朝着前方之人迎了上去,另一隻手並指成劍,在肩上將靈力一逼,兩劍相交的剎那,一個泛着藍光的引雷盤瞬間出現在兩劍中間!電流猛地將對方擊飛了出去,蘇清漪回手將劍往身後一擋,肩上一拍,一個防禦盤瞬間開在背上,抵禦了想要偷襲的好幾把劍,隨後瞬間就變成了火紅色的引火盤,一條火龍瞬間朝着幾個修士飛撲過去,逼得對方連連後退!
察覺到她的厲害,幾位修士瞬間變了臉色,蘇清漪緊追不放,每一次出劍就是一個斗盤,腳下的星盤隨着她的移動而移動,她整個人就像個行走的符篆大炮,轟轟轟瞬間轟傻了場上一批劍修!
劍在她手裏有模有樣刺、挑、揮砍,隨着一次次華光暴漲,劍尖斗盤一次次閃現,顯得格外好看。在場眾人看得眼花繚亂,莫雲眼中忍不住有了羨慕之色,同旁邊學山河劍的第六峰弟子星塵道:「星塵星塵,你們山河劍有這麼厲害不?」
星塵皺着眉頭,看着那劍一次次將人挑了下去,搖頭道:「難說,難說。」
而水鏡邊上,幾位峰主和掌門看着問劍台上的蘇清漪,面露為難之色。
丹輝聚精會神瞧着蘇清漪劍尖爆出的斗盤,摸着下巴道:「這姑娘,其實不會用劍吧?」
&手,握劍不超過七天。」雷虛子看了一眼,露出不屑的神情:「旁門左道。」
&個看上去有些像符修的手法,與我們山河劍倒有異曲同工之妙,」一直在打盹的星雲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盯着蘇清漪道:「是個好苗子啊。」
&都不是重點,」宋旭指了指蘇清漪袍子下的紋路道:「瞧見沒有,這個減速星盤是她自己畫的,她要是願意進天劍宗,咱們就再也不用去找星雲門畫星盤了!」
每年花在星雲門上的銀子,多得宋旭肉疼。
聽着大家都在夸蘇清漪,秦子忱有些坐不住了。他睜開眼睛,看了自己的師弟們一些,慢慢道:「你們真的覺得,招個符修來學劍,沒什麼問題?」
&修?」
&修……」
&修!!」
宋旭、丹輝、星雲三個人接連叫了出來,滿臉期待道:「如果是個符修,咱們一定要招進來!」
秦子忱愣了愣:「她在劍術上不會有什麼造詣。」
宋旭激動道:「沒關係!她可以給我們免費畫星盤!」
這個理由太充足,但秦子忱還是忍不住提醒:「可我們是一個修劍的門派,沒什麼教她的。」
星雲激動接口:「這種天生的符修不用教!她自己能參悟。實在不行咱們以後可以把她送到星雲門去學習學習,重要的是,以後就有這種專業人士和我討論山河劍的改良方法了!」
秦子忱還是有些猶豫:「我們這樣誤人子弟不好吧……」
&個誤人子弟咧!老子願意用丹藥給她堆修為堆成一個高手!只求她給我畫個御火陣!你知道一個御火陣可以提高多少成丹率嗎?!大師兄,你別何不食肉糜行嗎?!」
丹輝拍着腿跳起來,一副秦子忱要是敢壞他好事他就要和他拼命的架勢。秦子忱無話可說了,只能沉默着看着問劍台上氣勢驚人將所有人都挑下了問劍台的蘇清漪,默默為她祝福。
由於有蘇清漪這個刷綠漆的老黃瓜在,第二關考核結束得前所未有的快。
看過這場比試之後,宋旭悄悄讓莫雲把最後跌下去的十個人帶了回來,同蘇清漪一起到了主山大殿。
主山大殿中,七位峰主加一個掌門坐在懸空的金台上,中間放着一面巨大的水鏡。當蘇清漪們一行人進來之後,宋旭揚手將水鏡一收,殿中瞬間變得十分空曠。
十一個人站成一排,今年弟子年齡都集中在十六到十九歲之間,依舊是男多女少,在場一共就兩個女的,一個是蘇清漪,另一個……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二歲的少女,據她說,其實她已經十九歲了,但是築基太早,以至於定型在了十二歲。
真是悲哀……
宋旭看了十一人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按照天劍宗的規矩,前三名能自己選擇入哪一峰,蘇清漪,阮子恆,墨青書出列。」
聽了宋旭的話,蘇清漪、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還有方才那個十二歲模樣的少女就站了出來。宋旭敲打着手中的扇子看向蘇清漪,向她耐心介紹了天劍宗七峰後,溫和道:「蘇清漪,你想入哪一峰?」
&劍峰!」蘇清漪毫不猶豫,秦子忱皺了皺眉頭。
其實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蘇清漪總要擠到他身邊來。難道是看上他的臉了?還是突然離開了熟悉的地方,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讓她很有安全感?
想到這裏,秦子忱心裏軟化了幾分,突然就有了一種使命感。
蘇清漪才剛剛穿越過來,他卻已經穿越過來五十二年了,他有必要教導一直菜鳥,如何在修真界存活下去。
於是他端坐着叫了蘇清漪的名字:「蘇清漪。」
丹輝聽着這個名字,猛地想起什麼來,低頭同旁邊的星雲道:「我知道好好一個符修為什麼不去星雲門反而來咱們天劍宗了,還這麼固執要進主峰!」
星雲看了一眼首位皺着眉頭的秦子忱,低聲道:「有話直說!」
&妹子咱們不能要,這是大師兄的小媳婦!」
丹輝看了一眼座上的秦子忱,發現他正憂慮地瞧着蘇清漪沒管他們,就低聲道:「莫雲和我說了,大師兄之前花了巨款,在山下買了一套小別院送給這個姑娘呢!你說,這不是瞧上了是什麼!」
&懂!」星雲點了點頭,立刻往旁邊的鳳寧探了過去,低聲道:「和大家說,這姑娘是大師兄的小媳婦,不能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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