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們吶,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不看完新·聞·聯·播看不到正文哦 ——純陽宮掌教劍仙謝知非追殺陸小鳳, 不死不休。
紫青蓴菜卷荷香, 玉雪芹芽拔薤長。晚春本是楊花滿天做飛雪的美妙時節, 面對園內百般紅紫斗芳菲的景色,房內的幾人確是陰鬱存於心,冬似乎駐足在他阿門心間未曾離去。
花滿樓、木道人、司空摘星、唐二先生、苫瓜大師、古松居士、瀟湘劍客。這裏面每一個人都是名動江湖的武林名宿, 如果他們聯手這世上沒有他們不敢闖的地方,可是現在他們聚在一起,卻個個愁眉苦臉。
他們七個人圍着一張桌子, 而桌子上只有一張薄薄的宣紙, 宣紙上僅有寥寥兩句話, 就是這兩句話讓他們如臨大敵:
二月二十四,滇州, 謝知非在石林追上了陸小鳳,一劍削平數根石柱。
三月十一日,蜀中楚風寨,謝知非不傷楚風寨一人, 逼陸小鳳跳下懸崖。
來來回回就這麼兩句話,實在是看不出更多花樣的木道人猛的飲下杯中的酒, 對其他人問道:「你們誰知道謝知非為什麼要追殺陸小鳳?」
司空摘星他們都將視線對準了花滿樓,這裏的人和陸小鳳都是朋友,但是這裏的人只有花滿樓和謝知非是朋友, 當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 謝知非已經滿天下在追殺陸小鳳了。所以, 如果這裏有人知道為什麼,那一定是花滿樓。
「知非這麼做,是為了成就他的道。」花滿樓握着手中的酒,輕啜一口,他不愛杯中物,只是今天心情沉重所以需要藉助杜康一解憂愁:「知非修的是無為道。太上無為,太上忘情,他出世下山便是為了如此。而陸小鳳是知非最好的朋友,可以讓知非生出私心動搖他無為道的朋友,只要陸小鳳活着謝知非就無法做到心無偏頗,太上忘情,所以他要殺死陸小鳳。」
房間裏隨着花滿樓的話落地立刻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對於一個一心求道的人來說,只要能成道,沒有什麼是捨不得的,即便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瀟湘劍客忽然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瀟湘劍客喝得太急,一杯酒下去他捂住嘴悶聲咳嗽兩下,原本鐵青的臉色也有一點紅。而他身邊的司空摘星喝得更快,一杯接一杯,像是要把桌上的酒一個人喝完。
房間裏的人要麼垂下眼帘低頭思索,要麼不斷的喝酒,只有花滿樓還能保持一點鎮靜,他抬起酒杯再次淺淺的啜了一口:「陸小鳳曾問知非為何滿頭白髮,可是因為走火入魔導致。那一次知非很久沒有回答,最後只說了句『朝聞道夕死可矣』,他不會放棄自己成道的機會。」
謝知非少年白頭,其中必定有許多不可為人道的故事,房間裏的人都知道,那個故事一定非常的淒涼,才會讓謝知非這樣的人也會滿頭華發。同時他們也知道了一點,那就是謝知非對道的追求必定比他們想的更要深刻,就像花滿樓說的那樣,謝知非不會放過陸小鳳的。
「我不認得陸小鳳,可是我知道他對我唐家有大恩。」唐二先緩緩道:「我唐家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在我唐家眼裏,事情沒有可為不可為,只有想為不想為!」
聽到唐二先生的話,木道人卻開始搖頭,他雖然不贊同唐二先生的話,可他認同唐二先生決定為陸小鳳赴險的行為。木道人對眾人提供了尋找陸小鳳方向::「類似謝知非這樣的高手,陸小鳳如果要逃亡,選擇的方法無非四中,入海,出關,隱市……」
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過來後,木道人才說出最後一個也是最可能的一個:「窮山惡水!」
大家講眉頭擰緊,木道人的猜測是對的,面對謝知非的追殺,可好也是唯一能安穩逃掉的方法就是在十萬大山之中苟延殘喘。可是神州萬里,他們該去哪兒找才找得到!
花滿樓頓了頓輕聲道:「知非本是為了歷劫下山,當時我與陸小鳳都以為這個劫是應在葉城主身上,卻沒想到這個劫最後居然應在了陸小鳳。陸小鳳同我說過,知非只需渡劫成功就能成就大道,踏破虛空指日可期,而現在……」
大家心裏更沉重了,他們雖然是陸小鳳的朋友,卻不能說謝知非錯了,易地而處,他們未必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花滿樓心裏難受得緊,他已經啜下了第三口酒:「我知道知非的劍法,那不是凡間所有,他若下定決心殺一人,這世上幾乎沒人躲得過去。」
「沒錯。」木道人嘆息着道:「有一次陸小鳳在我這裏喝醉了,他告訴我,這世上能殺死他的人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西門吹雪,一個是就是謝知非。」
這一次其他人沒有再保持沉默,唐二先生第一個站起來,一聲不吭立刻往外走,像是忘了他之前擲地有聲的話語,不準備再管陸小鳳這件事情了一樣。而古松居士則是長嘆一口氣,口中喃喃低語聽不真切,但也是起身迅速離開了這裏。苫瓜大師低聲誦了一句佛號,愁眉苦眼的站起來,跟着古松居士的腳步離開了這裏。接下來是瀟湘劍客,他走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前面三個人慢,眨眼便到了院子裏。
司空摘星神色幾變,他將酒杯『哚』的一聲放到桌上,杯中美酒濺出來一半落到桌上星星點點,他走得最後速度卻最快:「我不是來喝酒的!」
除了花滿樓和木道人,這個房間裏的其他人都走了,木道人再次飲了一口酒,臉上說不出的蕭條無奈,嘆了一聲世態人涼:「他們都是陸小鳳的朋友,他們都是名動一方的存在,現在他們卻都走了。」
「因為他們要急着去純陽宮。」花滿樓沒有木道人那樣的悲觀,他對木道人緩緩道:「他們只是想快一些知道,如果自己是陸小鳳該怎麼逃。」
木道人『嗯』了一聲,垂下的眼帘遮住自己心中的算計。
而遠在花滿樓他們萬里之外的浙洲,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附近的小鎮大街上,所有的門窗都輕掩,街道兩邊居然連一個小販都沒有。不管是居住在這裏的居民,還是路過這裏的行商,又或是一些武林人士都躲在道道路兩旁的房間裏,透過些許縫隙或是躲在牆後往外看。
在小鎮的大街上站着兩個人,一個人白衣勝雪,神色默然,一頭黑髮及肩。而在大街的另一側,一個人道袍烈烈,神情空寂,三千白髮束於腦後。
那些躲起來的居民和行商齊齊打個寒顫抖,捂着雙臂上的雞皮疙瘩:怎麼看這兩個人都不好惹啊!還是躲小心些吧,萬一被殃及魚池那就沒地方哭了。而一些江湖人士則是兩眼放光:沒去成紫禁城,在這裏看一場劍法巔峰對決也是此生無憾!
一身白衣,足不染塵的西門吹雪對謝知非冷冷道:「陸小鳳呢?」
謝知非將劍拔出來,淡淡道:「死了。」
半響後西門吹雪這麼說道:「可惜……」
也不知道這一聲可惜是不是在可惜陸小鳳,因為西門吹雪的臉上實在沒有失去朋友的那種難過,他只是說了這麼兩個字,而後就像是將陸小鳳這個人徹底拋到了腦後一般對謝知非問道:「你既斬情,可已成道?」
斬個毛線的情,他要是斬情了就不會現在還懷念家裏還沒吃完的方便麵!
謝知非那雙空靈的眼睛閃動了一下,對西門吹雪吐了模擬兩可的一字:「然。」
西門吹雪點點頭,而後瞬間拔出自己的劍「請!」
比起在紫禁之巔那一張,西門吹雪的劍法高深了許多,遠不是謝知非和西門吹雪第一次交手那樣還帶着人情的溫暖。現在西門吹雪的劍,就像是冰雪折出的光,海嘯撲來的浪。而謝知非也已經變了許多,身為一個pve居然放棄了所有的會心會效全部疊成了破防無雙,面對宣戰的西門吹雪,謝知非與葉孤城多日對練來的經驗讓他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劍往下一帶。
獨尊!
生太極里的獨尊,減速一半之後再疊一半的減速,讓你瞬間變五秒的殘廢!
幾把淡藍色的飛劍出現在謝知非身邊,傾瀉而下的劍氣讓剛入氣場的西門吹雪一頓,身體立刻不能動彈。眼看那些繞着謝知非的飛劍往齊齊往他飛過來,西門吹雪悶哼一聲,身形一扭竟然奇蹟般的躲過了這些飛劍。
而謝知非趁着西門吹雪往一旁躲的瞬間,一道阻止運功的八卦洞玄打出去。西門吹雪還沒明白自己為何無法提起內力的時候,緊接着一道巨大的劍影透過西門吹雪的身體——七星拱瑞!
西門吹雪這下是保持定在半空的姿勢徹底動不了,他看向謝知非,眼裏是一種遇到自己心愛之物的狂熱陽光。西門吹雪原以為自己在劍道一途更進一步,在劍道上已是世無敵手,卻沒想到謝知非斬情之後更盛,他在劍道一途上又有了對手。
西門吹雪的聲音沙啞難耐,那是一種激動到了極致之後的話語:「你精進了!」
謝知非點點頭:「莊主亦然。」
街道兩旁那些偷偷摸摸觀看的普通人有不少嚇得牙齒疙瘩疙瘩響,那種飛來飛去的劍那人是人能使出來的,這個白頭髮的人分明就是妖怪啊,有一個膽小的居然就這樣嚇來失禁。而那些悄悄混在普通人里的江湖俠士則是覺口乾舌燥,恨不得明日就是四月十四,他們現在就在華山之上。
仗着四十多秒的定身效果,謝知非一點不怕的站在西門吹雪面前,淡淡道:「一如昔日,莊主奈何不了我。」
嘴巴上這麼說,可隨着西門吹雪氣勢一弱,剛剛脫離戰鬥狀態的謝知非立刻施展了逍遙遊,片刻不停留的離開這裏:風緊,扯乎,再裝就要露陷了!下次叫葉孤城出來,劍純還怕和單修問水來近戰不成!
隨着謝知非一離開,西門吹雪身上的七星拱瑞自然解開,他從半空中飄然落下,這又惹得小鎮裏的人一陣大呼小叫:妖術啊妖術!
這些人的聲音很小,但架不住人多。解除定身的西門吹雪聽得嘴角一抽,用力一甩袖負手離開:愚昧!
謝知非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普通人當成了妖怪,他只是使勁的開跑,純陽宮的大輕功逍遙遊不但跑得帥,而且跑得快。
等到謝知非氣力值用完落地的時候,他已經離小鎮十多公里遠。謝知非隨意看了眼小地圖上那幾個熟悉的小黃點後立刻在四周插滿氣場,然後安安心心的坐在竹林里打坐續氣:被封了神行沒了駿馬想要瀟灑離開就只剩下大輕功逍遙遊!
謝知非在林子裏輕輕鬆鬆的打坐,而林子外的魏子云卻半點不平靜:他身邊的大祖宗腦充血要微服私巡,他們幾兄弟只能跟着出來貼身保護,誰知道運氣這麼背,這才出來一個月就有一個為道斬情的小祖宗落在他們不遠處!
魏子云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大祖宗,很好,這位祖宗是在南書房劍都架到脖子上都不避讓惶論這裏,不用想了!而後魏子云又看了看林子裏的謝知非,不錯,他要敢去讓這個小祖宗自己滾下一秒說不定不定大祖宗就沒了,不能想!
現在該怎麼辦!
魏子云看向丁敖,丁敖看向殷羨……眾人視線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魏子云的身上。魏子云頓感頭疼,看謝知非的模樣應該是在追殺陸小鳳,追殺就算了,還追殺出來感悟所以停下來悟道。當下魏子云就決定大家一起將大祖宗團團圍起來,等着林子裏的小祖宗自己打完坐、悟完道離開。
一切看樣子都沒問題,偏偏這時候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小孩穿着舊鞋子拿着舊拐杖,身上卻穿着九成新的衣服出現在林子裏,而且直衝謝知非跑過去。
跟自己母親置氣的小男孩跑到謝知非旁邊停下來:「我看到你從天上掉下來的,你是仙人嗎?」
小孩的聲音引來了魏子云他大祖宗的注意,小皇帝終於在魏子云他們心驚膽戰下往魏子云他們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小皇帝將座位轉了個方向,開始認真看謝知非和那個小男孩。
看過去看過來,小皇帝覺得謝知非面相不錯,便問了句:「前面那俊秀的道長我看不像普通人,你們認識?」
魏子云和自己的同僚對視一眼,只想汪的一聲哭出來:「他就是把葉孤城帶走的那個謝知非……」
小皇帝哦了一聲,臉色一亮:「這就是純陽劍仙啊。」
魏子云一行人:「……」為什麼他們覺得小皇帝那個哦字百轉千回,意味無窮。其他大內護衛都看向魏子云:頭兒,聖人這模樣,我們覺得不太妙啊,現在怎麼辦!
——他們現在可還記得這位祖宗是怎麼調戲葉孤城的!卿本佳人奈何從賊這樣的話,嚇死個人了!
小男孩臉上有不少的灰,腳下的鞋子也有七成舊,唯有一身衣服洗得乾乾靜靜,竟有九成新。他是看到謝知非的身影跟着謝知非衝進樹林來的,為了找到謝知非,使出全力奔跑的小男兒氣喘吁吁的說:「仙人,我看到你會飛,想學你的武藝,我可以拜你為師嗎?」
為了避免遊戲裏那群喪心病狂的傢伙還要送些別的來,謝知非閉着眼睛一臉冷漠:「呂祖誕辰之日,純陽宮會廣招弟子,若有機緣,可入純陽。」
小男孩點點頭,並不太知道純陽宮是那個地方,只是將純陽宮幾個字記下來。然而他並不滿足同謝知非說這些話,他死死的盯着謝知非,半響來了一句:「哦,仙人你長得真好看,比我爹娘還好看,是我見過長得最漂亮的!」
謝知非:「……」漂亮這個詞,這到底是夸還是貶?
魏子云他們呵的一聲倒吸口冷氣,小孩,那是已經斬情的主兒啊,不要隨便撩。
而這時候,被魏子云他們保護着的小皇帝開口了:「我覺得這小孩說的有道理,為什麼你們表情那麼奇怪。」說完這話,小皇帝不顧自己手下已經熱淚盈眶的眼睛,繼續追問:「難道我說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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