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現在該怎麼辦?」
青瑤也一時沒有頭緒,便抬頭問起其他人:「你們覺得我們應該從哪裏下手?」
其餘幾人也都是天子驕子,之前青瑤一直在做主導,所以他們就沒有思考太多,這時青瑤發問,他們便都開動起大腦來。
孫茂出身兵聖世家,本身就謀略不凡,現在這種情況他稍想了一會兒就道:「其實我們現在從已經發現的蛛絲馬跡可以判斷出,這裏肯定有蹊蹺,估計我們在這裏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但現在我們不知道的是,這裏到底是哪裏有問題,還有,我們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面對的敵人有多少,她們的手段又是什麼。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而現在我們對敵人卻一無所知。」
陳正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樣,所以我覺得,我們的突破口還是要放在這些男人身上。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這些男人和山下村子裏的女人明顯不太一樣,而且,我在好幾個人身上感受到了慧魄,但是氣息很微弱,我懷疑,他們應該跟我們一樣,是從外面來的。」
其他人聞言面色一變,當即就催動念力感受了一下,果然能隱約感受到慧魄的氣息,這說明這些人和外面的人一樣是修念力的,而慧魄氣息泄露,也說明了他們體內的念力和慧閣完全不受控制了。
青瑤懊惱的咬了咬唇,受到前世的思維局限,她完全沒想到用念力感應來發現問題,險些錯過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陳正接着道:「所以,我認為,如果我們想知道更多,最好還是繼續從這些人身上着手。只是,現在他們的狀況……」
張儀山突然插嘴道:「清表弟,你不是兼修醫道嗎?那你能看出來他們是怎麼了嗎?能不能治好?」
青瑤一愣,對啊,她可以試試能不能治好他們啊?
她一拍腦袋,然後從金環寶螺里掏出那套九針,急匆匆地往他們遇到的其中一個發癔症的男人那跑去。
其他人面面相覷,孔立生道:「他怎麼了?說風就是雨的。」
張儀山回答道:「他肯定是去試試能不能醫好一兩個了。」說着,他就要追上去。
孔立生有些無語:「別鬧了好嗎?他才多大,雖然出身華家,但聽名字就知道他不是嫡系吧,況且他還主修的儒道,兼修的醫道,這種癔症她試都不用試就能知道結果了好嗎?」
張儀山頭一次對孔立生不滿起來:「孔大哥,你沒聽過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天才』嗎?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說,清表弟就是個天才!在華家,我還沒見過比他在醫道上更有天分的人呢!哪怕是華家現在名聲在外的華青檀,在清表弟面前也不敢說自己更厲害!」
孔立生笑了,他依然不相信,甚至把張儀山的話看作了他護短的表現,其他人也都不信。邵良調笑道:「既然華清在醫道上這麼有天賦,又是出身華家,那他為什麼不主修醫道呢?」
提到這個,張儀山的表情更得意了:「那當然是因為他在儒道上天賦更高啊!他可是譙郡童生案首,大昭童生試第二呢!也就比你們孔家的那一位差了一點點,但清表弟年紀可比孔立文還小兩歲呢!」
孔立生面色微變:「我說怎麼覺得華清這個名字如此耳熟,原來他就是那個讓立文都佩服不已的第二名,果然不凡。現在我倒是有點相信你的話了。」
就在眾人還在這閒聊時,青瑤已經開始診療起來。她之所以選擇了在發癔症的人進行治療,是因為她判斷這些人的癔症有可能是由於他們自身的意志力比較強大,在他們的精神受到外來的控制、摧毀時,他們的意志力自發的進行了反抗,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精神錯亂的症狀。相比那些已經完全失去的自身意志的人,這些還在反抗的人更有治好的可能。
青瑤手上捏着一根骨針,小心地接近正在揮舞着手腳、無差別攻擊的男人,趁他不備迅速將骨針插入他後頸的安眠穴,也就是俗稱的「睡穴」,男人立即軟軟倒地。
『看脈象,有點奇怪啊。』青瑤蹲坐在男人身旁,把着脈。『看他的脈象,應該是長期服用了罌粟這類催眠、致幻類藥物,但這裏的人是怎麼知道罌粟有這些功能的?劑量還控制得這麼好?不過以這人的身體素質來講,這些罌粟能起到的作用也並不算大,也就是說,他還受到了其他方式的精神傷害。會是什麼呢?催眠?媚術?還是其他類似的手段?』
青瑤又看了看他的瞳孔和舌苔,取了他幾滴指尖血,反覆仔細地判斷着,同時跟她腦海中的醫書比對着,企圖發現更多的症狀。
『能檢查的都檢查了,還是無法判斷,看來只能試着給他治療了。』
青瑤拿出最細的毫針,用單針快刺他的內關、神門、神庭、百會、風池、翳明、足三里、三陰交等穴道,以此來刺激他的神志,讓他能恢復清明。
幾針刺完,青瑤明顯能看到剛剛被點了安眠穴後仍然面露掙扎的男子漸漸安靜下來。她鬆了一口氣,看來有效果。但還沒等她這口氣吐完,男子的臉上重又猙獰起來,而且看起來更嚴重了。
『不好,難道敵人還在他們意識里留了後手?』
青瑤忙又取出一根毫針,疾刺他的人中、內關、痛泉,同時另一隻手在他的頭部幾處穴道進行推拿按摩。
幾番刺激下,男人的安眠穴被沖開了,他猛然睜開雙眼,目光中清明與渙散不斷交替着,手腳也又開始揮舞起來。
青瑤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不被傷到,同時在男人耳邊大聲喝道:「集中精神,配合我,打敗它!」
男人被這一聲喚醒了些許神志,立即抓住機會,努力與意識中的另一股意念纏鬥起來。青瑤一邊繼續刺激着男人的穴道,一邊靈機一動,往男人口中塞了幾顆清心丸。
墨禮言等人這時也已經來到了這個山洞,但看到山洞中似乎正在緊要關頭,他們也都不敢打擾,只各自在心裏震驚着。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青瑤漸漸感覺到手指開始酸軟起來,長時間的按壓穴道耗費了她大量的力氣,她目光一掃,看到了墨禮言他們,忙出聲道:「你們幾個過來幫忙。」
幾人忙走上前來。
青瑤交代道:「看到我按的這幾個穴位嗎,你們一人記一個,然後來接替我。記得,一定要用力。這人實力非凡,你們不用力對他是沒有效果的。」
幾人忙點頭,看了幾眼他們就記住了,青瑤給他們讓出位置,趕緊退到一旁甩了甩手。
休息好後,她就湊到了男人面前開始仔細觀察。
一開始眾人還不把按壓穴道當一回事,可等他們連續按了一刻鐘後開始覺得痛苦了。
「華清,要按多久啊?」
青瑤頭也不抬,繼續盯着男人的面色:「快了,馬上」話音未落,她身子靈敏地往旁邊一躲,一口於血擦着她的身體落到地上。
「成了!」
眾人聞言忙圍過來:「真的嗎?他好了?」
男人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一片清明。
「華清,他真的好了哎,你真神了啊你!」孔立生等人此時是不得不服氣了,事實都擺在眼前了。
青瑤沒有理會他們的話,蹲在男人身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也是從沙漠外面來的吧?怎麼會變成這樣?」
男人似乎很長時間沒有思考了,他緩了一會兒,才道:「也?你們也是從外面來的?」
青瑤點頭:「沒錯,我們覺得不對勁,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誰把你們弄成這樣的?」
男人忽然面色大變,激動道:「這裏太危險了,你們趕緊離開這裏,這就是個狼窟!這裏的女人都是變態!變態!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青瑤忙安撫他,好半天才從男人口中聽到完整的真相。
原來,正如他們所推斷的那樣,這個村子裏住的全都是巫族,不知從何時起,巫族沒有男人了。她們便把進入沙漠中心的綠洲的男人都引到村子裏來,然後控制他們,留下他們。
這個男人叫袁路,是一名妖蠻獵人,偶然進入了這個村子。一開始他並沒有發現異常,但等他想離開這裏時卻被村子裏的女人攔住了,原本和善熱情的村民突然翻了臉,要強行留下他。他自然不肯,與她們發生了衝突。本來以他的實力逃出去應該是沒問題的,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慧閣失去聯繫了,緊接着,一個自稱為巫的女人站到了他面前,不知道對他用了什麼妖術,他一下子就失去意識了。
等到袁路再醒過來,就是他與一個女子的洞房之日,他不知被下了什麼藥,四肢酸軟,絲毫不能抵抗。連續與那女子在一起幾天後,他就被送上了山,之後不定期的他會被帶下山,與不同的女子行房。而每當村裏有新的男人進來,他就會被巫再次弄得失去意識。
「你每次失去意識都是被巫一個人弄得嗎?」青瑤突然提了一個問題。
「對。而且我暈過去之前好像都會看到她的眼睛變成綠色。」袁路想了想,肯定的答道。
「看來,會這招精神攻擊的,有可能只有巫一個人。不過,其他人的實力我們就不知道了。要離開,還是要從長計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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