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
李逍遙心中有着驚濤駭浪涌動不止。
聶小倩所說寧公子,除了寧采臣,還會有誰?
這……
可是,這怎麼可能?
寧采臣不過一介凡人,即使長壽也不過七八十歲,現如今距離他們那個時代早已過去了數百年,怎麼可能還活着?
聶小倩離開他的懷裏,走向一旁,眼神複雜,道:「這段時間,每每到了夜間,我總能夠感覺到有一個聲音,從縹緲的空間,呼喚着我。」
「他……」李逍遙聲音有些干啞:「他還活着?」
聶小倩搖頭:「我不知道。」
李逍遙盡力平復心情,吐出幾口濁氣,道:「或許是幻覺吧。」
「不是幻覺,一定不是。」聶小倩語氣很堅定,臉龐有一絲焦急:「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不是幻覺,這段時間,他的呼喚越來越近,好像……好像隨時都會出現。」
「他是人是鬼?」李逍遙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聶小倩表情痛苦,這段時間裏,她已經快要被這種事情折騰的精神萎靡了。
李逍遙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該急躁,聶小倩也很痛苦。
「這種幻覺,幾點出現?」
「凌晨之後。」
「今晚我陪你,不論他是人是鬼,都叫他顯露無形!」李逍遙眼神堅定說道。
前一世,聶小倩與寧采臣曾有一段情緣,但不管如何,那時候的寧采臣背棄了聶小倩,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現在,她是自己的女人,如果寧采臣還想打她的注意,李逍遙不介意讓他再死一次。
在李逍遙看來,寧采臣定然已經死去,變成了孤魂野鬼。只因生前心中有一縷執念,對聶小倩念念不忘。
對付這種孤魂野鬼,李逍遙有的是辦法。
夜幕很快降臨,李逍遙與聶小倩就待在山上。
這裏空間廣闊,不論生什麼詭異的事情,都不會引起騷動。
時間很快走過凌晨,聶小倩依偎在李逍遙懷裏的身子,不自覺的出輕微顫抖,眼睛裏多了一絲複雜難明的情感。
寧采臣,那個出現在自己生命里的第一個男人,那個曾經承諾會帶她離開蘭若寺的男人,最後卻還是騙了自己。
聶小倩對他無愛,卻寄予希望。
李逍遙的出現,給了她重新做人的機會,同時也讓她感覺到了愛情的甜蜜。
她第一次感受到,來自男人的關愛。
「小倩……」
有些虛無縹緲的聲音,直接在聶小倩的腦海中響起,聶小倩瑟瑟抖抱住李逍遙,聲音哽咽道:「他來了。」
李逍遙皺眉,他並未聽見任何聲音,但聶小倩不會騙自己。
「小倩……」
聲音越來越清晰,即使相隔數百年,聶小倩依舊能夠清晰分辨出,是寧采臣。
李逍遙取出古劍,插在一旁泥土之中,聲音冷漠的不似人類:「出來!」
這一聲,在寧靜的山峰,如炸雷般轟然響徹。
那個聲音,突然消失。
聶小倩顫抖的身體恢復正常,道:「他走了。」
「哼!」李逍遙怒哼一聲,心中很是惱怒,這個寧采臣,藏頭露尾,不像個男人。
未等他有所多想,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聲音是直接在這片虛空響起,連李逍遙也能夠聽得見。
「你是誰?為何會在小倩身邊?」聲音帶着些須的惱怒。
寧采臣的聲音很儒雅,即使生氣,也很溫潤。
聶小倩再一次緊緊抱住了李逍遙,身體繼續顫抖。
「小倩是我的女人。」李逍遙聲音冷邦邦,道:「我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既然死了,就去投胎,人間沒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鬼?哈哈哈!」寧采臣仿佛聽見了什麼可笑的話,大笑不止。
「小倩,我等你這麼多年,你怎能如此對我?」寧采臣有些憤怒,有些悵然若失。
「你怎敢說這種話?」李逍遙忽然就怒了,質問道:「你曾說考取功名便回來迎娶小倩,你可曾回來?小倩在蘭若寺等你百年,卻是連你的影子也不曾見到,你可曾對得起她?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寧采臣沉默,遲遲不說話。
許久之後,才傳來一句話:「小倩,我會找到你,你失去的,我都會補償給你。」
「不必。」李逍遙冷聲道:「小倩現在很好,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她不想看見你。」
「這是我與小倩之間的事情,容不得外人多話。」一直被李逍遙怒斥,寧采臣終於是忍不住,怒聲罵道:「小倩是我的女人,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都是!」
「呵,真是可笑。」李逍遙怒氣反笑:「是男人就滾出來,藏藏掖掖,見不得人。」
寧采臣陰測測道:「你會見到我的,會的,不要着急。」
聶小倩一直不曾開口,此刻終於是忍不住道:「寧公子,你我之間早已沒有關係,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願再見你。」
沉默。
寧采臣久久不言語,就仿佛從這天地之間消失了一般。
「小倩,我欠你的,會補償你,我一定會找到你。」
這句話之後,寧采臣便是徹底的消失了。
李逍遙摟住聶小倩,輕聲道:「別想太多。」
「嗯。」聶小倩眼神閃爍,有一絲晶瑩,過了許久,道:「公子,我有一種感覺,他……好像還活着。」
李逍遙沒有答話,聶小倩的感覺,他也有。
寧采臣定然不是孤魂野鬼,至於他到底是什麼,李逍遙也不敢確定。
但有一點,他卻是可以確定。
寧采臣還活着,活的很好,而且,修為很強大。
方才他以意念搜尋,都是不曾在四周現有任何的遊魂。
這便是說明,這個聲音,應該是從其他地方傳來的。
能夠以千里傳音,這必然不是一隻鬼魂能夠擁有的手段。
而最重要的是,寧采臣似乎並不知道聶小倩的具體方位,但是卻能夠在茫茫人海中準確無誤的與她傳音。
這讓李逍遙很不解。
多想無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他真敢於自己爭搶聶小倩,李逍遙說不得也得下一番殺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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