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傻愣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心想:「父皇這是唱的哪一出?怎麼轉眼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皇上為何要冊封梁山賊人?難道真的是想要將他們招安,收為國用?」高俅皺着眉頭,低頭沉思不語。
种師道、劉仲武等人面面相覷,心裏與趙構想得一樣,也覺得有些奇怪,根本弄不清楚宋徽宗到底是怎麼想的,仿佛之前的發生的事情是在戲言,並不是真的想要殺死梁山將領。可是,朝中大臣都真切的看到宋徽宗眼神中的憤怒,一點都做不了假,真真切切的準備將宋江等人一律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宋徽宗見宋江等人目瞪口呆,微微一笑道:「宋首領,還不快快領旨謝恩?」
宋江連忙率領麾下將領齊聲高呼道:「謝主隆恩!」
「自此以後,你們便不再是賊寇,也不是反叛大宋之人,而是大宋的良將,是大宋的棟樑之才。」宋徽宗笑了笑,接着說道:「即日起,你們是大宋的官員,傳朕旨意:凡是朝中官員,不論官職高低,只要再重提舊事,一律依法論罪。」
宋江恭聲道:「謝皇上!」
「宋大人以及諸位,興許你們此時還在想着為何朕之前要斬殺你們?現在,又封賞你們的官職,是不是有些疑惑?」宋徽宗微笑的看着眾人,宋江等人皆是點點頭,他們的確是有些疑惑,又聽見他繼續說道:「你們的事跡,朕已經查過了,也算是半個朝廷中人,都曾經擔任過朝中官職,只可惜朝中一些人嫉妒賢良,以致於你們蒙受不白之冤,才會選擇這樣一條路。」
「朕身為一國之君,大宋國內之事甚多,也無暇顧及所有事情,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實在是有些愧疚於天下百姓。構兒也上奏於朕,提及此事的原因,一切都是賦稅徭役頗重。但是,朝中大臣人人都要吃俸祿,每年朝中大軍也要糧餉。」
「如果大軍將領沒有足夠的糧餉,大宋軍隊戰鬥力必然銳減,吃不飽穿不暖,又沒有銀兩安撫,還要面臨隨時戰死的後果,試問一下何人敢衝鋒陷陣?何人願意從軍,為國效命?沉重的賦稅徭役,朕也曾經思索過,決定準予構兒所奏,一些苛捐雜稅能免除一律免除。」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以食為天。如果大宋百姓對朕有極大的怨言,心懷怨恨,大宋國內又有何人聽從朕的聖旨,豈不是有名無實嗎?百姓衣食無憂尚且過完一生,朕乃是一國之君,不能與尋常百姓一樣,要為天下百姓,要為大宋國勢着想,一切需從大局出發方可。」
「之前蔡京、楊戩等人為了討好於朕,才弄出這麼多事情。既然他們已死,這些苛捐雜稅便祛除,不必留着。傳朕旨意:凡是楊戩、蔡京等人推行的政策一律去除,恢復原來的水準,國之有難不可將這些壓力給予百姓承擔。」
趙構、宋江等人聽聞宋徽宗再次下道聖旨,還是消除那些不該存在的苛捐雜稅的聖旨,不由得齊聲高呼:「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宗澤、种師道、劉仲武等人也齊齊的喊道:「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着,高俅等人也心不甘情願的喊道:「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徽宗此舉不僅有利於大宋王朝的統治,更有利於收復人心,趙構早已將宋江等人聚眾造反的原因悉數上奏於朝廷。宋徽宗看見奏章後,也是沉默不語,他又急急忙忙的召集蔡王趙似相談,並非朝中大臣。
蔡王趙似見宋徽宗召集自己,他急忙進宮,知道事情真相後。趙似如實稟告,的確像趙構上奏的一樣,苛捐雜稅,名目眾多,百姓食不果腹,一年的收成全部都上交給朝廷,使得百姓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之後,蔡王又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全部報給宋徽宗聽,才知道這些年他不理朝政,朝中官員愣是假公濟私,中飽私囊者甚多,就連蔡京、楊戩等人的提起此事時,他覺得是好事,利國利民才同意。
不曾想到留下後患,又沒有過多查明真相,才留下這樣的隱患。高俅等人上位後,沒有廢除此政策,反而變本加厲,更是攪得民不聊生。宋徽宗氣憤不已,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高俅等人,見他們也同意了,才忍住沒有發作。
高俅等人心不甘情不願,只因蔡京、楊戩等人的政策他們依舊是奉行,不僅沒有去除,反而變本加厲,每年從中獲得數百萬兩黃金。如果宋徽宗下旨廢除,那麼他們的收入就會減少很多,哪裏還能像之前那樣,過着紙金迷醉的生活。
「朕之所以興師問罪,就是因為你們號稱好漢,朕也想看看你們是否真的能夠齊心協力。」宋徽宗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你們當真是兄弟情深,朕甚是欣慰。既然能夠為兄弟出生入死,那麼朕賜予你們官職,你們定然也能忠心無二。」
「朕賜予你們官職,只希望你們能夠為朝廷盡忠職守,莫要辜負朕的期望!」
宋江等人恍然大悟,方知宋徽宗不是真的興師問罪,只不過是一種考驗。他們見宋徽宗廢除舊制,減免苛捐雜稅,心裏對他更是佩服,覺得宋徽宗不像外面傳聞的那樣,只會詩詞歌賦,乃是文人雅士。
宋江等人急忙躬身齊聲喊道:「臣等自當竭盡全力效忠皇上,效忠大宋,絕不辜負皇上重託。」
宋徽宗點點頭,正聲道:「好!梁山好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朕就拭目以待。若是發現你們與那些貪官污吏一樣,作奸犯科,中飽私囊,一經發現一律殺無赦,望諸位不要忘記今日之諾言。」
「你可知罪?」宋徽宗處理完梁山等人的事情後,目光又看向了趙構,冷聲喝道。
趙構自知衝撞了宋徽宗,又在朝堂上與高俅對峙,不禁低下頭,恭聲回道:「兒臣知罪!」
宋徽宗沉聲道:「身為大宋廣平郡王,又是樞密院使,公然在朝堂上與大臣對峙,還口出狂言,朕甚是失望,又衝撞朕,依法論罪可處以罷官免職。然而,此次招安中,你居功至偉,又為朕招來如此良將,功過相抵,既不罰也不賞,你可有話要說?」
「兒臣無話可說,謝父皇!」
趙構哪裏還敢再衝撞,之前的衝撞是因為顧及到自己的承諾,而且事關國家大事,宋江等人實在是人才,決不允許貿然被斬殺。此時,這個事情淪落在自己身上,趙構覺得不怎麼重要了。如果真的要處罰的話,不是罷免官職這麼簡單,問題還會更加的嚴重。至於,招安的功勞也不過是宋徽宗依託的藉口。
此時,趙構只能乖乖的承認自己的過錯,要是固執己見,不認錯,後果就會更加的嚴重。趙構深深地知道這個道理。與此同時,高俅等人則心裏有些不樂意了,他們巴不得趙構被宋徽宗處罰,這樣才有機會打壓趙構。
宋徽宗處理完趙構的事情,又看了一了高俅,喝道:「高太尉,朕沒有下旨讓侍衛進來,你卻急切地下令,居心何在?」
趙構沒有受到嚴懲,高俅還有些惋惜,卻不想宋徽宗的話頭對着自己,這讓他有些慌張,方才想起自己也是失了禮數。於是,高俅想要回答,卻被宋徽宗出聲阻止,道:「朕姑且念你護主心切,此次也就既往不咎了,要是敢有下次這樣的事情發生,休怪朕不講情面。」
高俅擦着冷汗,他心裏也知道宋徽宗是為了平衡,讓他無法反駁,唯有默默地接受這樣的結局。不過,趙構看着宋徽宗處理妥當,慢中有細,有條不紊的將這些事全部化解,又經歷了宋徽宗變幻不定的神色,情不自禁的想道:「當真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要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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