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新年將至,僅剩三日了。
此時,正是寒冬臘月最寒冷的時期。即便天氣寒冷,依然擋不住熱情的百姓迎接新年的熱鬧;家家戶戶購置新年貨物,市集、商鋪等店的老闆笑得合不攏嘴,因為一年一度的採購時節到了,他們的腰包要鼓起來了,如何不高興。
若你前往各個商鋪,不論是賣燈籠、賣衣服、賣菜等都會看見眾人臉的笑容。若是一次性置辦的多,還會得到熱情的招待,更是給你優惠價。於是,整個汴京城熱鬧非凡。
農曆小年已經過去了,趙有恭也沒有食言,真的是在郡王府過得。並且,趙有恭沒打算離去的意思,直接搬到了趙構府。原本趙構樂意之至,漸漸地趙構總覺得他有事瞞着自己。
「兄長,看你近些日子足不出戶;看樣子,朝並無大事了,已經休假了,大家各自回府準備年貨,迎接新年。」趙構旁敲側擊地說了一聲,「怎麼你一直留在府,也不願意出去走動一下,這樣可不行啊!」
趙有恭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出去有什麼好玩的?無非是置辦貨物罷了!我又不需要置辦,出去作甚,還不如留在府好生休息一番才好。再說了,我可沒有你那個閒工夫!」
趙構不氣不惱的笑了笑,道:「聽說過年還有年會,適逢許多人都會出席,此事當真?」
「當然是真的!」趙有恭喝了一口水,白了一眼趙構,直接不搭理了。
雖然趙構常年在外,甚少在京城過年。但是,這樣的大事不可能不知道,趙有恭念及此事,心裏不舒服,恨不得這個年快點過完。再說了,他度過了這麼多次新年,唯有這一次最難受,心裏憋得慌!
當真是有苦難言!
趙構笑而不語,認真的觀察着趙有恭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趙構發現趙有恭神色間有些慌亂不說,還有一絲憋屈。當今世能讓他如此憋屈的唯有一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趙構暗暗地嘀咕一聲,有口無心地說了一句:「兄長,都快過年了,為何不見十三叔的身影,莫非他不願意與你過嗎?」
趙有恭身子僵硬了,啞口無言,猛地看了看四周,像是防備着什麼似的。趙構會心一笑,又接着說道:「哦!差點忘了,十三叔實在是太忙了,再說了他也不方便露面,算是過年也無法在一起呢!」
「不在一起更好!」趙有恭低聲附和一句。
頓時,趙構明白了,心裏暗自偷笑:「兄長,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從趙有恭的神態、言語看出來,他是多麼不想看見自己的父王,更不願意提及他。如果趙構所料不錯的話,趙有恭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必定與十三叔有關,這下他樂了。
即便知道趙有恭不願意提及趙似,趙構像是沒聽懂似的,不僅當着趙有恭的面提了,更是成為重點話題。
「十三叔已有大半年沒有見過了,甚是想念!兄長見過十三叔沒?若是見到了,不知身子如何?」
趙有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趙構直接無視他眼的憤怒,又接着說了一句:「如果十三叔來此那真的是太好了,這些年兄長都是一人過年,必定乏味,有了十三叔那定然不同了!」
「還是一個人較好!」趙有恭心直口快地道出自己內心。
趙構追問了一句:「為什麼一個人較好?」
「那是因為……」趙有恭差點說漏了嘴,急忙改口:「沒什麼,只是習慣了!畢竟這麼多年都是我一個人過新年,沒有父王依然如此,算有他還不是那樣過嗎?新年每年都有,早已過膩了!」
趙構見趙有恭欲蓋彌彰的模樣,心裏更是樂了,再次說道:「如此也有道理!之前十三叔是逼不得已,無法相見;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估計他過些時候便會來府了。」
「什麼?」頓時,趙有恭驚呼一聲:「什麼時候來?」
「你慌什麼啊!」趙構很是鄙視的看了一眼趙有恭,道:「又不是外人,更不是敵人,那是你的父王好不,有必要如此驚訝嗎?再說了,十三叔來的話,也很正常!」
「廢什麼話,什麼時候來,你怎麼不早說啊!」趙有恭猶如驚弓之鳥,猛地站起身來,「不行,還是趕緊溜才行!」
「哈哈!……」趙構沒心沒肺的狂笑,「兄長,十三叔沒來,剛剛是逗你的呢!哈哈!……你什麼時候如此害怕十三叔了,要是這事傳揚出去,怕是沒人相信!哈哈!……」
「你這小子……」趙有恭嚇得一聲冷汗,狠狠地瞪了一眼趙構。
趙構笑了一陣,打趣道:「別瞞着我了,估計是十三叔有事找你,不然的話以你的性子如何逃離楚王府,直接來我府,還不允許對任何人提及。白天不出門,晚也是不出門,必定有蹊蹺了!」
趙有恭狠狠地瞪着趙構一眼,他沒有直接回話,是不願意說什麼。因為他清楚,要是被趙構知道了,定然會笑話自己,那樣以來自己的臉都丟光了。所以,寧死也不說。
「十三叔!」趙構本想還想譏諷幾句,不曾想趙似卻是板着臉,一聲不吭的出現在趙有恭身邊,整個人都傻了,直覺告訴他等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他沒想到趙似真的出現了,本來是一個玩笑話,居然成真了。
趙似未死的訊息不允許透露出去,故而趙構使了一個眼神,王管家心領神會的下去了,直接命人封鎖這裏,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對外只說,趙構與趙有恭二人有要事相商,不便打擾。
「我說老九,你甭跟哥哥開玩笑了,你可知道人嚇人科室會嚇死人的!」趙有恭根本沒有回聲,他剛剛被趙構的話嚇住了,這一次怎麼輕易地當呢,要是再次驚慌失措,那樣一來還有什麼顏面,依然不動如山地坐在位置,還端起茶水喝了起來。
趙構尷尬的看了一眼趙似,見他沒有指使,又接着問了一聲:「十三叔真的如此可怕嗎?」
「你是不知道我的難處啊!」趙有恭是有苦難言,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再次喝了一口茶。
「哦,你有什麼難處,不妨對我說說如何?」趙構接到趙似的眼神,立即閉嘴不言,這句話是趙似接的。
趙有恭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話聲音有些不對勁,怎麼那麼耳熟;接着,他撇過頭只見趙似陰沉着臉,含笑的看着自己,那是典型的笑裏藏刀啊!於是,趙有恭直接被趙似嚇到了,被茶水嗆到了。
「咳咳!……」趙有恭一陣咳嗽,一口氣憋得他臉都紅了,立即站起身來,「父……父王!」
趙似淡淡的問道:「剛剛聽你說有什麼難處,不妨說來聽聽!」
趙有恭哭喪着臉,再次狠狠地瞪了一眼趙構:「你怎麼不早點說?」
趙構無辜的眼神望着趙有恭:「我早提醒過,是你自己沒有當回事罷了!」
「父王,那是兒臣一時之言,不能作數!」趙有恭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自己都覺得理由有些牽強。甭說趙似不信,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信,最後還是被逼的說了出來。
直到趙有恭道出心的難處,趙構才明白他的確是情有可原。此外,趙構也算是見識到不一樣的趙似了,暗暗地擦着冷汗,同情的看着趙有恭:「兄長真是難為你了,遇到十三叔這樣的父親算你倒霉!」
原來趙有恭心情不爽,屢次找趙構的茬也不是無生有,而是有原因的。
趙構與邢秉懿有婚約的事情,眾人皆知,這個不必說了。但是,趙似卻不知道從何處聽聞趙構不僅僅有邢秉懿這位未婚妻,還有一位金屋藏嬌的,最後他親自觀察的確是真的。
於是,趙似開始了他的計劃:讓趙有恭儘快完婚!
首先趙似還心平氣和的跟趙有恭溝通,趙有恭據理力爭,愣是不答應;趙似敗下陣來,又接着說服趙有恭,還是被他拒絕;氣急敗壞的趙似直接動用武力,讓趙有恭范,他還是不樂意。
最後實在是無可奈何了,趙似想到一個好主意,還是從趙有恭那裏想到的,他直接找到了趙有恭與他喝酒,將他徹底灌醉,不僅如此還給自己的兒子下了藥,又果斷的擄來一位女子,也不知是何家的,連容貌趙有恭都沒有看清楚,迷迷糊糊的與那人生米煮成熟飯了。
趙似守在趙有恭外面,為得是看住趙有恭,害怕他臨陣退縮,最後得到自己滿意的結果後方才離去。本以為生米煮成熟飯了,趙有恭會范與那女子直接成婚了。
但是,趙有恭軟硬不吃,倉皇而逃,連那女子是何容貌都沒有看清楚,跑得無影無蹤。趙似多番查探,終於發現他在趙構這裏,才會親自追來,為得是將這個不孝子帶回去。
「九弟,你說說哪有父親是這樣的,給自己的兒子下藥,以達到他的目的,可曾想過我的感受!」趙有恭氣急敗壞地控訴着趙似的過錯,他心裏想起這事覺得臉無光,還有一絲畏懼,他沒想到自己的父王直接這樣來,還着了他的道,心裏憋屈。
趙構問了一聲趙似,沒想到趙似理直氣壯的說是為了趙有恭好,也是為了傳宗接代考慮,他沒有錯。趙構聽聞後,心裏暗暗地擦了冷汗,他還好沒有趙似這樣的父親,不然的話真的麻煩了。
不過,趙構也算是首次聽到有人這樣做,趙似的想法他真是捉摸不透。至於這件事是好是壞,他也不好評論的。畢竟,趙似是他的十三叔,這件事發生在趙有恭身,只能愛莫能助了。
現在趙構算是明白了,為何趙有恭過小年都不願意回到自己的府。如果換做是他,估計也會這樣做,興許還會大打出手。原本還想嘲諷趙有恭的,趙構也不再嘲諷了,甚至有些可憐趙有恭的遭遇。
不過最欽佩的人還是趙似,居然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藥,直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這個計策實在是高。即便趙有恭反對,事已至此不可能否認,只得乖乖的順從才行,這樣趙似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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