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書生也是一怔,看着險些被她撞倒的慕心喬,抓着她的手,滿臉欣喜地說道:「夫人,我終於找到你了。」那書生剛想開口,那幾個彪形大漢就已經追來。
慕心喬眉心一緊,她還沒成親,不可能被當成「夫人」,莫非這是她娘的故人?
「只要你將那把寶劍交出來,就可以抵了那些賭債。」為首的那個粗壯大漢率先開口,聲若洪鐘。
慕心喬這才看到那個書生正抱着一把寶劍,正不屑地瞪着那幾個彪形大漢。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心喬看向那個文弱書生,冷聲問道。
那個小書生懶懶瞥了那幾個大漢一眼,有些不屑地說道:「還不是小爺我初到京城沒錢,他們騙我去賭,最後就輸了不少銀兩。」
慕心喬不禁皺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賭輸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到底是多少錢?」慕心喬看着他問道。
那個文弱書生一怔,隨即瞪着那為首的大漢:「不過就是百十兩銀子,也值得他們這樣追討?」
「一百兩?」慕心喬繼續追問道。
那為首的大漢立刻不願意,正要上前,慕心喬只是淡淡一瞥,那個大漢就不敢再上前一步。那眼神威嚴冰冷,嚇得那人心底一顫,生生止住腳步。
「不是。」那文弱書生像個犯錯的孩子,搖頭說道。
慕心喬想了一下,又問道:「那就是二百兩?」
那文弱書生還是搖頭,伸手比了個「八」的手勢,提示她。
「那就是八十兩了?」慕心喬有心逗她,故意問道。
那書生還是搖頭,抿唇不語。
慕心喬看了那幾個大漢一眼,說道:「他們總不會為了八兩銀子追殺你,那就是八百兩,是不是?」
「是。」那書生這次倒是很痛快地點頭,應道。
清蘭立即「撲哧」笑了起來,說道:「這哪是百十兩呀,這是近千兩,好不好?」
那書生面色一窘,臉色立即漲紅,垂頭不語。
「剛才是八百兩銀子,可你拖到現在不肯給,就不是八百兩,而是兩千兩銀子。」為首的那個大漢見慕心喬服飾講究,想趁機敲詐一筆,當即改口道。
「你這是趁火打劫。」那文弱書生瞪着他,氣得臉色通紅:「惹急了我,小心一兩銀子也沒有。」
為首的大漢看嚮慕心喬,問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不等慕心喬開口,清蘭就替她答道。她家小家怎會認識這樣落魄的書生,而且還是欠了賭債的書生。
那大漢仔細審視着清蘭,見她不像說假話,才說道:「看在這位小姐的面子上,就八百兩好了。」
「給他們八百兩銀票。」看了清蘭一眼,慕心喬吩咐道。
清蘭有些不情願地從錢袋裏取出銀票,遞給那書生:「你給他們,這是你欠下的。」
那書生接過銀票,遞給那為首的漢子:「給你,小爺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那大漢接過銀票後,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你是鎮國將軍府的二小姐嗎?」那個書生見他們走後,問慕心喬。
清蘭正想開口斥責,被慕心喬阻止:「她是個小姑娘。」
那書生滿臉驚訝,問她:「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慕心喬淡淡瞥了她一眼,說道:「因為你耳朵上有耳洞,男人可沒有。」
「原來我是這樣露餡的。」那書生語氣有幾分鬱悶,看嚮慕心喬說道:「我叫粉扇。」
慕心喬見她如此率直,不由得失笑道:「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幹什麼?」
「以後我就跟着你呀!」粉扇理所當然地答道。
慕心喬眸光一閃,看着她:「那你就說說剛開始為什麼叫我『夫人』吧。」
粉扇這才想起剛開始時,她真將慕心喬當成將軍夫人了,可細看又不太像,年齡也不對。
「小姐,你真不記得我了嗎?」粉扇的眼裏滑過一抹失望,問道。
慕心喬不由得蹙眉,問她:「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難怪小姐不認得我,那時小姐還太小,才三歲。」粉扇眼前一亮,答道。
慕心喬一怔,三歲時的記憶她還真沒有,也許是太小的緣故。
「咕咕」一聲,粉扇的肚子叫了起來,她的臉立刻紅了,神態羞窘:「我……」
慕心喬看了眼沿街商鋪,正好有個不錯的小酒館,說道:「反正我也累了,我們進去坐坐,順便吃點東西。」
狠狠瞪了粉扇一眼後,清蘭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進了酒館。
讓粉扇點了菜後,慕心喬也跟着坐下,看着她吃東西。
粉扇狼吞虎咽地吃完,喝了兩碗湯後,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
「你是多少天沒吃東西了?」清蘭咽了下口水問道。
粉扇的臉一紅,說道:「不到兩天。」
清蘭立即有些同情地看着她:「那你不餓嗎?」
「像我這樣的人有很多,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幸運,跟着小姐錦衣玉食地過活。」粉扇搖頭道。
清蘭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以後你就能跟着小姐,不就和我一樣了?」
「說說剛開始你為什麼會叫我『夫人』吧。」見粉扇吃飽後,慕心喬才想起剛才的問題。
粉扇的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失望,隨即釋然:「因為你和夫人長得很像,除了年紀有些差距外,容貌形態幾乎是一模一樣。」
慕心喬當即來了興致,問她:「那你見過我娘?」
粉扇點頭後又搖頭,最後才斟酌道:「見是見過,可那時我也太小,才六歲,記得不是很清楚。可我娘善丹青,自見過夫人後,將夫人的神態給描繪出來,掛在牆上,所以我就記住了夫人的樣子。」
說着她從懷裏掏出兩樣東西,將那幅畫展開,一個絕代佳人就躍在紙上。那女子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牽着一個三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眉清目秀,眉眼間有幾分那女子的影子。
慕心喬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長大以後就是這個樣子嗎?」
清蘭有些擔心地喚道:「小姐,你怎麼了?」
「那你是怎麼遇見我和娘的?」慕心喬搖頭,看着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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