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蕊簡直太胡鬧了,平日我就囑咐哥哥別太慣着她,免得將來眼裏沒有別人,可他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周皇后氣得不知說什麼好,剛剛經歷了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她現在哪還有心思管周韻蕊上不上吊。
「皇上,那臣先告退。」周國舅不等她的話說完,匆匆告退。
文景帝擺擺手,讓他下去,並囑咐道:「好生勸着,免得真出事就不好了。」
話落看向周皇后,「你如果不放心,也過去看看,韻蕊素日最聽你的話,你去開解開解她,免得她真想不開。」
周皇后匆匆帶着周側妃去了太子府的後院,周側妃的院子離得不遠,她們很快趕到。
慕心喬剛要跟上去,凌落雪和三公主也要跟着,慕心喬無法,只得帶上她們,幾人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混進周側妃的院子。
「你出去,不要管我。」周韻蕊推開蕭氏,將手上的白綾拋向房梁,「表哥就要娶親了,可新娘不是我,我喜歡了他那麼多年,表哥卻視而不見。娘,你可知我有多心痛?」
蕭氏剛想上前勸她,就看到周國舅進來,「你過來勸勸她。」
「韻蕊,五皇子都要娶別的女人為妻,你又何必抓着他不放?」周國舅提到趙縉就氣不打一處來,「京城裏比他強的男子多得是,不管你要誰,我都幫你,可五皇子還是算了,他現在已經有了兩位側妃,你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周韻蕊手上纏着三尺白綾,認真地看着他:「爹,也許表哥在你眼裏不是最優秀的男子,可在女兒眼裏卻是世間最好的男子,除了表哥我誰也不要。」
「你這個傻孩子,他現在都有兩個側妃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看着匆匆趕來的周皇后,周國舅冷聲道。
周韻蕊眼底閃過一絲怨毒,狠聲道:「還未拜堂成親,她們算是哪門子側妃?就算真有側妃,我也有的是法子讓她們消失。」
「韻蕊,」蕭氏皺眉,頗不贊同地看着她:「何苦為了兩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壞了自己的名聲。」
「如果不能嫁給表哥,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不如死了乾淨,免得你們看了心煩。」周韻蕊一咬牙,正要收緊手上的白綾,被周皇后給攔住。
周皇后走過去,握住周韻蕊纖細的手說道:「韻蕊說得不錯,現在沒進五皇子府,就算不得縉兒的側妃。」
早在來得路上,太子側妃就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周韻蕊親眼見到慕玉嬌姐妹同時賜給趙縉為側妃,回來後大受刺激,所以才鬧着上吊自殺。
「姑姑,你知道我從小喜歡表哥,你就讓我當五皇子妃,好不好?」周韻蕊抬起頭來,臉上的淚珠還未乾,語氣帶着幾分少女獨有的羞澀。
周皇后不由得皺眉,苦口婆心地勸道:「韻蕊呀,我能在後宮立足,你可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姑姑不希望你走我的後路,我已經將你表哥拖進去了,不得不鬥,可姑姑不希望你活得這麼累。將來嫁個平凡點的人,只要有姑姑和你爹在,就沒人敢欺負你。」
周韻蕊卻是一句都聽不進去,她搖着頭說道:「我不管,我只想嫁給表哥,只要能嫁給他,吃再多的苦我也願意。」
周國舅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懇求:「妹妹,你就答應她吧!將來是好是壞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
「哥哥,你怎麼也跟着她胡鬧?」周皇后有些頭疼,揉着腦仁說道。
蕭氏眼裏含着淚花,「求皇后娘娘給韻蕊一條活路吧!」
周皇后有些為難地說道:「哥哥,你不是不知我的處境,現在……」
「說來說去,你還是最在乎你的皇后之位,怕我給你拖後腿。為了你韻賢我都犧牲了,現在我只想你救救我的女兒,你都不肯麼?」周國舅越說越激動,看着周皇后滿是失望。
周皇后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眼睛一片清明:「我答應你就是,縉兒雖有兩位側妃,可還沒有正妃,就讓韻蕊為正妃,賜婚懿旨會很快送到國舅府。」
「臣謝皇后娘娘恩典。」周國舅拉着蕭氏謝恩,看着驚呆的周韻蕊喚道:「韻蕊,還不快給皇后娘娘叩頭謝恩。」
周韻蕊連忙給周皇后行禮謝恩,然後才心滿意足地退到一旁。
凌落雪看得目瞪口呆,悄聲說道:「周韻蕊這也算是破釜沉舟了,這種方法看似愚蠢,卻是最快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慕心喬向裏面看了一眼,接過話茬:「不然以周皇后的性子是不會這麼快就答應。她現在缺少外臣的支持,周國舅本來就是周皇后的勢力,實在是沒有必要搭上一樁婚姻,而這婚姻她可以與外臣聯姻,鞏固她的地位。」
「嗯,的確如此。」三公主點頭,似乎有些不贊同周皇后的做法:「只是這樣她不怕寒了周國舅的心麼?」
慕心喬冷笑道:「周國舅本來就是依靠周皇后,就算心寒又能怎樣,總不能真跟周皇后決裂。」
「不錯,心喬姐姐說得很對。」凌落雪似懂非懂地點頭:「只是周國舅說的『為了你韻賢我都犧牲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慕心喬眸光一閃,看着凌落雪:「我也想不出來,不如你去問你哥哥。」
「那還是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凌落雪的小臉皺成苦瓜,搖頭道。
太子府的花廳里,文景帝看着正跪在地上的宋安陽,就氣不打一處來。
「京兆尹,你就是這樣掌管京城治安的?」文景帝看着宋安陽,居高臨下,似乎是想將所有的鬱氣都發泄出來。
宋安陽眉心一緊,卻不見慌張:「臣惶恐,皇上在太子府遭遇刺客,臣的確有失查之罪,還請皇上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臣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那就儘快將幕後黑手給朕找出來。青天白日竟敢在太子府行刺,這是將我紫珠國的法律置於何地?」文景帝的語氣突然嚴厲:「如果連這幾個刺客都抓不住,朕看這京兆尹也該換個人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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