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喬只覺得有種撥開雲霧般的感覺,盤旋在心頭多日的疑團正慢慢解開。
難怪慕玉嬌最近那麼沉穩,原來懷孕了,自然不宜多動。
清菊端來泡好的花茶,放在桌子上,笑道:「這種捕風捉影的事你也敢拿來煩小姐?不過大小姐來葵水多半年了倒是真的,與五皇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也許……」
「這孕懷得好!」慕心喬與她對視一眼,然後說道。
清蘭想上前問,可被清菊一把抓住,笑道:「都知道了,你還怎麼看好戲?不如留個懸念,等時機到時,看起來才有意思。」
「說得也是,那我就等到該知道的時候看好戲。」清蘭眼珠一轉,笑着應道。
慕心喬用完晚膳後,準備去院子裏走走消食,就看到清蘭挑開錦簾進來稟報說:「小姐,二夫人求見,正在外面等着,你是見還是不見?」
「二嬸一定是有事才過來,快將她請進暖閣,我稍後就到。」慕心喬放下手中的杯子,緩聲說道。
清菊拿了件披風,給她披好後,兩人才一起去了暖閣。
打開竹簾,就見楊氏迎上前來:「喬兒。」
慕心喬淡淡應了聲,問道:「二嬸找我有什麼事,還是直說吧。」
楊氏一怔,隨即苦笑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來找你,的確有事,我想與你聯手對付老夫人和你二叔。」
「我為什麼要與你聯手?」慕心喬看着她,冷笑道:「我與祖母也沒到那種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二叔剛回府,我與他好像也沒怎麼交集,為什麼對付他?」
楊氏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說道:「也怪我,沒將事情說明白。你二叔和宋姨娘他們早就鬼混到一起,老夫人知道,可也沒有攔着。」
「二嬸還請慎言,這話在我屋裏說也就罷了,如果你出去說,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慕心喬目光如劍,冷聲提醒道。
楊氏猛然驚醒,突然有些害怕,這事如果讓慕天成知道,就算明知是真的,慕天成為了自己的顏面只會將她滅口。想起那日慕二老爺眼裏的殺意,楊氏嚇得一哆嗦,連忙應道:「多謝喬兒提醒。」
慕心喬淡然一笑,知道她聽進去了:「不必客氣,說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
楊氏略微思量,才下定決心:「說得也是,只是我們拿人家當一家人,他們卻未必拿我們當一家人。大嫂當年難產的事決不是偶然,就算老夫人沒有直接動手,也肯定是知情的,她一直想讓宋姨娘做將軍府的女主人。」
現在她已經沒有夫君可以依靠,只有靠她自己才能給孩子拼出一條出路,她怎能放棄?
想到這裏,她繼續說道:「我的目的只是扳倒老夫人和二老爺而已,只要能將他們踩在腳下,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慕心喬眸光一閃,難怪慕老夫人一直都看朱弦不順眼,原來她是想讓宋姨娘當將軍夫人。只是宋姨娘終究是個當小三的命,慕天成不肯娶她,最後才被慕老夫人給接進府來當了姨娘。
「只要將他們扳倒,大嫂當年難產的事也許就會浮出水面。」楊氏並不氣餒,再接再厲,繼續說道。
慕心喬想了一下,點頭說道:「我答應你。」
反正她也想查朱弦當年難產的真相,楊氏就算不知情,可慕二老爺是一定知情的,有楊氏在前面探路,她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沒想到慕心喬這麼快就答應了,楊氏滿心歡喜,兩人又聊了幾句後,楊氏才匆匆告辭離去。
看着楊氏離去的背影,慕心喬開口問清菊:「這事你怎麼看?」
清菊皺眉,隨即提醒道:「就目前而言,二夫人急需要外援支持,現在自然不會生出二心來,可目的達到後那就難說了。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姐還是謹慎點好。」
慕心喬看着窗外的天色,吩咐道:「我也是這樣想的。等會兒你去告訴羅四盯着二嬸那邊,若有異動,讓他立即通知我。」
「小姐放心就是,我馬上去通知他。」清菊笑着應了一聲,就急着出去了。
「等一下。」清菊才走兩步,就被慕心喬給叫住:「你急什麼?他最近可有特殊的舉動?」
清菊停下步子,轉頭說道:「小姐放心就是,有我盯着他,是不會壞了小姐的計劃。況且他答應配合小姐,說他有時間等,給他娘報仇也不急在這兩天,倒是沒了前段日子的急躁。」
慕心喬這才滿意地點頭,說道:「倒是個能做大事的人,你讓他放心,只要時機到了,我是不會攔着他。」
話落她擺擺手,讓清菊出去安排。
兩日後的一個清晨,慕心喬接過清蘭端來的魚食,百無聊賴地坐在池邊餵魚。
直到一盤魚食見底後,她才想起快到了宋老夫人宴客的日子,她忙將魚食放下,起身回喬木苑。
慕心喬讓清菊將上次慕老夫人去宋府準備的禮單拿來,她簡單翻看後,冷笑道:「祖母為了宋府果然捨得。」
「這些東西都是老夫人積攢多年的私房錢,她捨得拿出來,的確是上心了。」清蘭也湊上前看了一遍,說道。
慕心喬看着那單子冷笑道:「能不上心麼?雖然宋府在京城不起眼,可如果能完全掌控,稍加利用,也許能發揮不小的作用。」
清菊點頭,然後問她:「那小姐這次去宋府還備禮物嗎?」
「你去庫房將上次我們看的那兩柄玉如意取來,再選兩匹暗紋的素軟緞,順便再帶着針線回來,我們給宋老夫人做件衣裳。」慕心喬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清菊一怔,當即點頭:「那我馬上就去庫房。」
半個時辰後,清菊才讓兩個婆子將東西送到暖閣,請慕心喬過目。
慕心喬讓她將那兩柄玉如意收好,才去看她選的面料,看過後又拿出紙筆畫了兩張裁剪圖,按她畫的樣子裁好布料後,才讓清菊在衣領袖口處繡花。
「粉扇,我們再去庫房選兩匹雲錦,做兩件男裝。」慕心喬放下裁好的布料,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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