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心喬淡淡應了一聲,靜待她的下。
「小姐自幼聰明,很得丞相夫婦的喜愛。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事,我真以為小姐是丞相的親生女兒,一次偶然的機會,小姐進宮時,遇見當時還是太子的北燕皇……」荊嬤嬤眼裏閃過一絲回憶,繼續開口說道。
從荊如琴與北燕皇帝的相遇說起,一直講到荊如琴有孕,不得不詐死回到紫珠國,以及在溫國公府的幫助下嫁給慕天成,細細講述了一遍。
慕心喬聽完蹙眉,問道:「嬤嬤還沒說當時我娘為何假死?難不成那是北燕皇室的禁忌不成?」
其實不用問,慕心喬也隱約猜到,荊如琴當時離開北燕國只怕是不簡單,只是究竟是為什麼卻還是要問荊嬤嬤這個當事人。
荊嬤嬤看着她,眼裏閃過一抹讚賞:「當時的北燕國局勢不穩,安太后為了爭取丞相府的支持,把小姐和自己的侄女都賜給北燕皇,小姐是太子妃,而安太后的侄女為太子側妃。其實當年北燕皇根本沒有娶側妃的意思,只是在安太后的逼迫下不得不娶。雖然有皇護着,安側妃不敢做的太過分,可皇不在太子府的時候,安側妃卻是對小姐百般刁難。」
慕心喬想着前兩天看到的消息,問道:「這與北燕的外戚專權有關?」
荊嬤嬤一怔,隨即點頭道:「安太后雖然不是北燕皇的生母,卻一手帶大了北燕皇,這也是當年北燕皇不肯忤逆安太后的原因之一。畢竟安太后的母族勢力過大,稍有不慎,北燕皇權將會傾覆。」
「不用說北燕皇為了皇權,肯定讓娘親吃了不少暗虧。」慕心喬唇角勾起一抹冷嘲:「否則不會有後來我娘寧可假死也不留在北燕國,她一定是在北燕傷透了心。聽說北燕皇室現在只有軒轅芙一個公主,連個皇子都沒有。如果北燕皇知道他還有一位皇子流落在外,有家歸不得,也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荊嬤嬤臉浮起一絲緊張,問道:「小小姐是打算讓那位皇子認祖歸宗?」
慕心喬眸光一寒,冷聲道:「嬤嬤多慮了,我怎麼會讓哥哥去那個狼窩?如果可以,我希望這個秘密永遠都不要讓哥哥知道,而他只是我們將軍府唯一的嫡子,憑着將軍府的財力,哥哥可以一生衣食無憂,這樣也永遠不會捲入北燕皇室之爭。」
「這正是小姐所願,只希望你與小少爺平平安安過一生。」荊嬤嬤欣慰道:「喬兒,如果小姐活着也不希望你再踏北燕國的土地。其實你可以讓荊少主給你解除巫咒,這樣你可以不用去北燕,當年小姐是在北燕……」
「嬤嬤。」不等荊嬤嬤的話說完,慕心喬出聲阻止道:「我是不會讓荊少主給我當解藥,你不用再勸,去北燕我是勢在必行。」
荊嬤嬤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可是北燕國現在危機重重,若是讓安太后知道你去了北燕,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來。」
慕心喬冷笑道:「現在的安家只怕已經成為北燕皇的眼釘,肉刺。如果外戚專權威脅到北燕的皇權的話,是北燕皇剷除安家之時,沒有哪個皇帝能忍受得了外戚干政。」
「話雖如此,可現在不是去北燕的最好時機。」荊嬤嬤苦口婆心地勸道。
慕心喬搖頭道:「機會從來都不是靠等,而是還要在合適的時候抓住時機。不過嬤嬤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該管的事儘量不管,這總行了吧!」
荊嬤嬤只得點頭:「既然小小姐一定要去,那我跟你一起去,北燕那個地方我較熟。」
「這可不行。你要留在府里照顧哥哥,我走之後府內剩下爹爹和哥哥兩個大男人,他們怎麼會懂得照顧自己?雖說現在老夫人已經不在府,可還有個虎視眈眈的二叔,我擔心二叔會趁機對父親下手。」慕心喬想也不想拒絕道。
荊嬤嬤眼裏閃過一絲訝異,畢竟她在北燕生活那麼多年,對北燕的風俗和地理都較了解,有她跟着也可以多一道護身符。
沒想到慕心喬壓根沒打算讓自己去,荊嬤嬤有些猜不出這個小主子的心思,只是靜靜看着慕心喬。
慕心喬淡淡解釋道:「老夫人向來歪點子極多,如果真幫二叔出謀劃策,爹爹和哥哥也是防不勝防。所以我想讓嬤嬤留在府保護爹爹和哥哥。再加此去北燕山高水遠,沿途要快馬加鞭,我怕嬤嬤的身體吃不消。」
話說到這個分,荊嬤嬤反倒是不好說什麼,問道:「老爺讓你去守陵,小小姐的目的地卻是北燕,雖然皇未必會真讓人去陵墓監視小小姐,不過也要準備好對策,萬一有人去陵墓,到時候也可以應付過去。」
慕心喬笑道:「嬤嬤不必擔心,我已經找好了替身。只要我離開京城之後,她去幫我守陵。」
次日是安樂侯與鄔端柔成親的日子。
慕心喬醒來後,清菊、粉扇服侍她更衣,簡單梳洗一番,然後帶着二人去了小花廳。
剛進門,看到慕天成正坐在桌子前等着她用早膳,慕心喬眸光一暖道:「爹爹今早怎麼有時間過來陪我用早膳?」
慕天成接過清蘭盛好的粥碗,答道:「今天安樂侯成親,皇特意免了早朝,所以我想過來問問你去不去安樂侯府參加婚禮?」
慕心喬搖頭道:「現在我去只怕是不好。畢竟我要去守陵,如果這個節骨眼去參加安樂侯府的婚禮,只怕是惹人猜忌,所以我還是不去為好。」
慕天成眼裏閃過一抹愧疚,說道:「都是我不好,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保護你。」
「這也不能怪爹爹。」慕心喬坐下,誠摯地開口道:「再說區區曹芸的婚禮,哪值得我們一家子人都去給他慶賀?更何況他與鄔端柔成親後,要起程去烏木國,這個安樂侯在紫珠國也當不了幾天要走了,我們何必去錦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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