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舅捂着額頭,依舊咬牙開口道:「就算皇上不讓臣說,臣也要說,畢竟此事關係到在場所有人的清白,所以臣才冒死直言呀!」
文景帝皺眉,冷聲問道:「此話怎講?」
「今天到場的人除了各國使者外,還有朝廷命官及家眷,群芳會雖說不是將紫珠國全部的權貴集中到這裏,可在場的也都非富即貴。現在鳳印在群芳會上說丟就丟了,如果此事傳出去的話,難免會有損在場之人的名聲,更何況還有命婦及各府的閨閣千金。」周國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硬着頭皮答道。
鄔端柔正要開口,卻被鄔弘遠一個凌厲的眼神給阻止。
「那依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同意搜身就是能證明大家的清白,不過如果傳出去,只怕也會落人話柄。正如你所說今天能來這裏的都是貴國權貴,身份自然是非比尋常,若是讓人搜身的話,以後還怎麼出來混?」荊諾言眉心一擰,滿臉不贊同的樣子。
周國舅眸光一閃,語氣頗為無奈地開口道:「我也相信在場之人都是清白的,可鳳印確實是在尋芳園丟的,如果不查清楚,在場之人都有嫌疑,所以為了還大家一個清白,搜身也是迫不得已的法子。」
荊諾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如此說來,這些在場之人還要感激你幫我們洗脫嫌疑?」
文景帝被吵得不勝其煩,伸手輕輕揉着額頭,冷眼看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也不參與評論,似乎議論的事與他無關。
「啟奏陛下,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早就過了用晚膳的時間。如若再爭論下去的話,只怕一時半會兒也爭論不出結果來。」楚子期走上前兩步,看向文景帝溫聲開口道。
文景帝抬頭看向他,試探着開口問道:「子期可是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楚子期淡然一笑,答道:「國舅提出的方法看似魯莽,臣卻覺得這個法子是眼下最快最簡單的辦法。」
「繼續說下去。」文景帝若有所思,冷聲催促道。
楚子期面不改色,繼續說道:「雖說搜身有損在場女子的閨名,不過如果不搜身無法證明在場女子的清白,正如國舅爺所說證明不了自身的清白就是有嫌疑,眼下沒有更好的法子,皇上不妨一試。到時候就算找不到鳳印,在場之人也可以洗脫嫌疑。」
文景帝眸光晦暗,仿佛是在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周皇后與文景帝相識多年,怎會不知道文景帝只是礙於情面才不能即刻答應,其實心裏早就已經認同周國舅的提議。想到這裏,她緩聲開口道:「皇上,為了早點找到鳳印,臣妾同意從哥哥與縉兒府內的人搜起。」
蕭氏聽了立即走上前,言辭肯切地開口道:「為了洗脫嫌疑,臣婦同意皇后娘娘的建議。」
「本宮不同意。」鄔端柔不顧鄔弘遠的阻攔反駁道:「本宮肯來參加群芳會是給你們紫珠國面子,可不是來讓你們將本宮當成賊一樣作踐?再說了那是你們紫珠國的鳳印,在我們烏木國也不過是一塊破石頭而已,能值幾個錢?」
姜貴妃「咯咯」笑出聲來,柔聲開口道:「小公主的反應未免太過激烈,你是我們紫珠國的客人,只要你不讓人搜身,自是沒人敢搜小公主的身,只是如若在場的人都搜過之後,只有小公主反對的話……」
說到這裏,她看着鄔端柔的眸光意味深長。
鄔端柔的臉色一變,姜貴妃明明是話中有話,她自然明白姜貴妃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姜貴妃是想說如果在場之人都不反對,只有她自己反對的話,那她的嫌疑最大。
「你……」鄔端柔臉色發白,氣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鄔弘遠淡淡瞥了她一眼,冷聲開口道:「你就少說兩句,難道你還覺得自己的臉丟的還不夠?若是再敢胡鬧,本宮現在就將你送回烏木國,讓父皇好生看管你。」
鄔端柔狠狠跺腳,可也不敢再多言。
「雖說眼下搜身是勢在必行,可俗話說『來者是客』,自然沒有人強行搜查客人之理。不過為了彰顯公平公正的原則,自是不能免除,所以待搜查結束後,如若搜不出來,本宮親自向大家賠禮。」周皇后淡然一笑,臉上浮起一絲歉意,溫聲開口道。
文景帝略微思索,開口問道:「只是誰能擔任搜身的重任,畢竟在場之人身份尊貴,可不是誰都能擔此重任,朕一時之間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
御史夫人略一思索,向前走了幾步才應道:「回皇上,臣婦願意擔當此任,略盡綿薄之力,早點兒找到鳳印。」
她眉目間隱約帶着幾分精明的樣子,看上去極恭敬。
文景帝一怔,笑道:「你倒是可以,朕准了。」
姜貴妃眉頭一皺,看向文景帝問道:「女眷這裏有國舅夫人與御史夫人負責,只是開始之前由臣妾與皇后姐姐負責檢查她們,確定沒有之後,再由她們負責搜在場的女眷。」
「還是愛妃思慮周全,朕依你就是。」文景帝點點頭,溫聲說道。
姜貴妃莞爾一笑,答道:「這是臣妾應該做的。」
話落她才看向周皇后,眉眼間隱約帶着幾分笑意開口說道:「皇后姐姐,你我先去小偏殿,一起檢查。」
周皇后不着痕跡地皺眉,淡淡說道:「那就一道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向小偏殿走去,蕭氏和御史夫人見狀,立即追上去。
不消片刻,周皇后與姜貴妃去而復返,蕭氏與御史夫人也跟在後面。
文景帝見她們回來,開口詢問道:「都檢查過了?」
「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周皇后與姜貴妃幾乎是同時開口,異口同聲的答道。
文景帝眼裏閃過一絲訝異,笑着問道:「那說說你們檢查的結果如何。」
周皇后倒是沒急着答話,看向姜貴妃示意她開口,姜貴妃也不推辭,搖頭說道:「皇上放心,臣妾保證她們身上是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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