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錚在黑房裏等了約莫半個小時,該死的房門還沒有打開,搞得蕭錚一肚子火,恨不得他娘的掙斷手銬自己破門出去,然後抓住這別墅里的每一個人暴打一頓,再找到那個傳說中的鼎爺,好好教訓他一頓。
但是,這種事,玩的就是一種感覺,蕭錚覺得,他等鼎爺過來、等鼎爺裝逼裝完了再滅了他,那才是最過癮的,如果自己主動衝上去揍他一頓,就失去核心意義了。
鼎爺哪知道這些,他跟阿羅聊了幾句,又幾次試圖將自己的女兒陳婉從房間裏叫出來,但卻始終沒能成功,阿羅倒也識時務,眼見陳婉死活不願意見自己,乾脆先告辭離開,不打擾鼎爺辦正經事。
阿羅剛走,穿着一身豪華綢緞睡袍的鼎爺便對黃強說道:「走,去見見那個小子。」
要說鼎爺真的是挺有教父風範,步履穩健、器宇軒昂的邁步走來,房門一開、明亮的燈光一開,鼎爺便不緊不慢的邁步進來,前腳剛進來,黃強後腳便跟進,然後立刻將一把藤椅擺放在了蕭錚正對面約莫五米的距離外,這個距離,在黃強看來已經完全脫離了蕭錚的攻擊半徑,畢竟這人在鐵鏈上吊着,能狠到哪去?
身後另一個小弟也識時務,搬了一個小茶几進來,擺放在藤椅旁邊,緊接着,又一個小弟便把簡單的茶具與煙灰缸、雪茄等東西用木製方盤端了進來。
鼎爺這才滿意的坐在了藤椅上,靠着椅背、翹着二郎腿,盯着蕭錚,一句話也不說。
蕭錚無奈了,心說好個死老頭子,看年紀也有個六十來歲了,看這身體,也就還能再得瑟個十幾二十年,不過倒是真的會擺譜,媽的,蕭錚看的心中極為不爽,心說,讓你個糟老頭子擺譜吧,你譜擺的越厲害,待會老子就整你整的越狠!
鼎爺出道四十年,前二十年靠雙拳打天下,後二十年靠一張嘴和一雙眼睛吃天下,他自信自己的雙眼能夠看穿絕大部分人,他盯着蕭錚,就是要看看蕭錚這小子究竟有多大自信、心裏究竟怕沒怕、究竟多帶種。
只是……鼎爺看了半天,沒從蕭錚的臉上看到任何他想要的結果。
不害怕?
媽的,這小子真的一點也不怕。
鼎爺心中暗罵,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咳咳。」
鼎爺失去了繼續觀察的耐心,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冷冷問道:「你叫蕭錚?」
蕭錚心裏真是無奈了,低下頭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即抬起頭來的一句話,讓鼎爺險些吐血:「我不叫蕭錚,難道你叫?想姓蕭,問過老子沒有?」
鼎爺剛端起蓋碗茶,想抿一口茶水,沒想這句話把他嗆的整個人都愣住了,旁邊的黃強拿起一根鐵棍便要衝上來教訓蕭錚。
蕭錚脫口喝道:「小子,別他媽給自己找不自在,你如果真想動手,也等你主子把前戲唱完,喧賓奪主的狗,不是好狗。」
黃強氣的恨不得衝上來一棍子把蕭錚砸死算球,但是,鼎爺卻在這個時候喝止住了他,冷冷質問道:「我說要動手了嗎?」
黃強頓時停住動作,咬了咬牙,強忍着把火吞回肚子裏,指了指蕭錚,那意思很明顯,你小子等着,待會再收拾你。
鼎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小子,有幾分膽識,我問你,我外甥李彪,是你打傷的嗎?」
「是老子我。」蕭錚挑了挑眉。
鼎爺暗中咬牙,又問道:「我外甥忽然變成植物人,也是你做的吧?」
蕭錚再次挑眉,道:「沒錯,也是我。」
鼎爺緩緩點了點頭,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道:「小伙子,別說我沒給你機會選擇,如果你能讓我外甥醒過來,我只要你的手筋腳筋,如果你不能,那我就要你的命!」
蕭錚笑道:「鼎爺開口好生氣魄,想要我的手筋腳筋?不過不好意思,我不準備讓你外甥那個人渣醒過來,所以還是勞駕您老人家,要了我的命吧。」
鼎爺這譜是擺不下去了,如果你擺譜對方卻總是跟你唱反調,這譜還怎麼擺?你威脅一個人說我要弄死你,結果這人張嘴來一句求你快點弄死我,這他媽何解呢?!
鼎爺咬緊後槽牙,怒喝道:「黃強,先給我打斷他的雙腿!我看他這張嘴是不是真的這麼硬!」
「得嘞!」黃強惦着鋼棍等這句話等半天了,早憋一肚子火沒地方撒,鼎爺這話一出,黃強立刻抄着鐵棍走了過來。
他站在蕭錚身前,猛然掄起鐵輪,直接向着蕭錚的膝蓋骨打去,蕭錚在這一刻忽然間猛然一個彎身上揚,雙腿高過頭頂,輕鬆躲過了黃強這力道十足的一擊,就在黃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蕭錚忽然落了下來,可是這一落下來可不要緊,他雙手已經脫離了天花板上吊着的鐵環,手銬中間的鐵鏈也已經被他掙斷!
鼎爺瞬間慌了,這小子也太強悍了!手銬都能掙斷,早知道這樣不該讓阿羅先走啊!
鼎爺混了半輩子,混起來的時候他是人上人,沒混起來的時候,他什麼勾當都幹過,也根本沒有匹夫之勇,一看到蕭錚掙脫了手銬束縛,他就知道自己身邊這幾個人根本不夠他看的,自己想跑,但是,只怪自己擺譜擺的太大,自己現在是在房間最深處,而蕭錚,則在靠近門口的那個位置,整個房間連個窗戶都沒有,就一扇門,怎麼跑?
黃強還沒反應過來,蕭錚卻立刻動了!他邁步沖向黃強單手抓住他手上的鐵棍,猛然一抽,巨大的力道以及極快的速度,甚至將黃強雙手掌心的皮全部磨爛,疼的他嗷嗷叫喚,可是還沒等他交換兩句,蕭錚猛然揮動手中的鐵棍,側面猛砸在黃強的右腿膝蓋處!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的心底直發毛!黃強的兩條腿就好像兩條脆生生的山藥棍,直接被這一棍掃斷,只剩皮連着骨,疼的他轟然倒地不住撕心裂肺的哀嚎。
另外兩個傢伙雖然都是練家子,但也被蕭錚這駭人的一擊嚇的直往後退,蕭錚快步逼近,用鐵棍的棍尖快速猛點,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將這兩人的四個膝蓋骨擊的粉碎,根本沒給他們任何反擊的餘地!
這套別墅除了鼎爺和他女兒陳婉,平時只有黃強與這兩人,以前鼎爺隨身帶着七八個保鏢,不過近些年自己逐漸退居幕後,實力反而越做越大,已經無人敢惹,再加上女兒陳婉一直特別反感自己身邊的手下,故此,保鏢也配的少了,只有這三人。
這可壞了。
只有三個人,現在全被蕭錚踩在腳下,鼎爺一個人坐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其實鼎爺本身是想跑的,但是屁股剛抬起來,便覺得自己根本跑不脫,跑過去估計也是羊入虎口,蕭錚不可能放自己逃走,所以他懸着屁股猶豫半天,但當蕭錚殘忍出手的時候,他嚇的一屁股跌坐回了椅子上。
這世界上沒有不怕死的成功人士,這句話也是一個永恆的真理。
年輕時一無所有,憑着一股子血氣,放開一切不怕死也是為了去拼、去搏、去賭,成功之後的人,開始享受着成功的勞動果實,這個時候,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怕死,年輕時的血氣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無非只是還能偶爾拿出來做一個吹牛的資本罷了。
現在的鼎爺就是,他自詡年輕時手持一把砍刀,追着四個人從金陵老城的城東砍到城西,給自己砍下了第一片天,但是現在,他卻被蕭錚這強大到恐怖的戰鬥力,嚇的癱軟。
蕭錚將鼎爺的三個手下廢掉,站在原地打量了鼎爺一眼,這一次,蕭錚從鼎爺的臉上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蕭錚左側的嘴角抹過一個奇異的弧度,這弧度微微上揚,看起來,邪氣凜然。
隨即,蕭錚邁開步子,一步步的走向鼎爺,眼看着蕭錚離自己越來越近,鼎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的盯着蕭錚手上的那根鐵棍,如果這根鐵棍真的砸在自己腦袋上,自己這六十年的老命可就搭進去了。
此刻,蕭錚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這種時候,饒你在外面有雄兵百萬,又如何?
蕭錚獰笑着靠近鼎爺,站在鼎爺面前,忽然揚起手中的鐵棍,鼎爺嚇的忽然後仰,整個人險些連同藤椅一起翻過去,蕭錚卻抬起腳,死死的踩住藤椅的一角,穩住正在戰戰發抖的鼎爺,微微一笑,道:「老爺子,別嚇的這麼厲害。」
鼎爺哆哆嗦嗦的看着蕭錚一臉獰笑,心中駭然到了極點,混久了的老狐狸比誰都惜命,急忙求饒道:「小伙子,咱們今天的事情,其實就是一場誤會,我會給你一筆賠償,你說個數,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在金陵,有我陳鐘鼎在,沒有人能動你一根汗毛。」
說到這裏,鼎爺覺得可信度還是不夠,急忙補充道:「我認識你爸,蕭成忠蕭董,我跟他很熟的,我們談過生意、有過合作,可以說是忘年交,其實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蕭錚的獰笑忽然變成了無比燦爛的笑容,把鼎爺弄的一愣,隨即蕭錚轉過身走了幾步,與鼎爺拉開了幾米的距離,鼎爺以為自己說動了蕭錚,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就在這時,蕭錚轉過身來,依舊用那種燦爛無比的笑容盯着鼎爺,忽然,蕭錚抬手將手中的鐵棍丟了出去,鼎爺的心更是放鬆了不少,以為這下有驚無險的渡過了這麼一劫,但是,蕭錚卻忽然抽出了自己腰間的皮帶,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快速跑到鼎爺跟前,狠狠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鼎爺被這突然的一腳踹的沒反應過來,蕭錚的皮帶便狠狠的朝着他抽了過來,鼎爺一把老骨頭了,又只穿着一身綢緞睡袍,哪頂得住蕭錚的這種打法,皮帶落在身上與鞭子抽起來無異,抽的鼎爺嗷嗷直叫。
蕭錚一邊抽,一邊冷冷喝道:「鼎爺是吧?教父是吧?真不愧是叫父!叫的可真他媽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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