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爺爺,你們回來啦。」
白潔繫着根自己編織的圍裙,正在屋裏做飯,聽見屋外有聲音,忙蹦蹦跳跳着跑了出來。只見第五聽雲和白易兵各扛着幾隻獵物,有山雞,有野兔,有時候還能扛一隻野豬回來。
「洗洗準備吃飯了。」白潔笑着說道,突然叫了一聲,「啊,糊了!」然後噔噔噔跑進屋去。第五聽雲和白易兵相視一笑,去屋邊溪流里清洗一番,然後回來,白潔已經把菜擺上了桌。
這樣的生活,第五聽雲已經過了四五天了。
每天凌晨起來,他先到附近林中練習自己的「功課」(冥想+武技),練完後回來白易兵爺孫倆剛剛起床。然後三人隨便吃點東西,吃完後,白潔開始打掃衛生,或者清洗衣物。而他則跟着白易兵進山打獵,在白易兵老道的打獵經驗幫助下,他倆總是能夠滿載而歸。
回到家中,一般已是午時,白潔已經做好飯菜等着了。
下午第五聽雲又出去打獵,好不容易有了白易兵這樣經驗豐富的幫手,他可想着多打獵賺些錢,等到了嘉慶學院還不知道要花些什麼錢呢。到了晚上,第五聽雲才真正閒下來,三個人一般會在屋前生一堆火,烤一些小東西來吃,邊吃邊聊天,生活倒也愜意。
四五天來,第五聽雲的打獵技巧和經驗也突飛猛進,上了個台階。再配合他淬體境圓滿的感知力,有些時候他比白易兵的判斷還要準確。眼看見剝下的獸皮越來越多,獸角等東西也積攢了不少,打獵經驗也有了提升,對虎嘯元音和梯雲縱的理解也更加深刻,第五聽雲不禁對自己這一行很是滿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能突破到納元境。
不過世事哪有十全十美,第五聽雲倒也不着急。
就這樣,一轉眼他已在這裏生活了快二十天,離葛雲海所說的推免資格賽只有十天了。這天晚上圍着火堆聊天時,他把自己的情況和白易兵爺孫倆說了:「我打算明天再住最後一天,後天就回學院了。趕去嘉慶可能需要五六天的時間,我還需要回去準備準備。」
白潔聽了閉口不言。
「少爺志向高遠,老奴深以為傲。」白易兵翻了翻手中烤着的野兔,說道,「只是外面紛繁複雜,少爺萬事小心。」
第五聽雲點了點頭。
其實他本來決定明天就回學院的,可話一出口,就改成了後天。
「少爺。」白潔雙手抱着腿,下巴放在膝蓋上,咕噥着叫了一聲。
「嗯?」
「你還會回來嗎?」白潔低着頭,細聲問道,「回這裏來。」
第五聽雲心中一動,忍住鼻尖酸酸的感覺,笑道:「當然會啊,我難不成還會住在嘉慶學院不成?」
此後白潔再沒說話。
白易兵在心中嘆了口氣:「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又怎麼會產生過多的交集呢。」他看了看自己的孫女,又看了看火堆旁的第五聽雲,搖了搖頭,心中更是湧起不知名的味道。
第二天.
第五聽雲鍛煉完後,趁着渾身熱氣,乾脆就跳進溪流里洗了個澡。洗完之後,回到木屋,正好迎上拄着拐、背着弓箭的白易兵。
「小潔呢?」第五聽雲邊換衣服邊問。
「她啊,今天不知怎麼睡過頭了。」白易兵取下彎弓,丟給第五聽雲,「別管她,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了,得干票大的!」
第五聽雲微微一笑,沒去多想,接過彎弓,負好海蠶絲劍袋,然後和白易兵一前一後鑽進了山里。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叢林之時,白潔才從木屋中走了出來,痴痴地看着第五聽雲離去的那個方向……
咻!
一道箭矢穿過無數樹葉,攜帶勁風射向一隻獾豬。
那獾豬只是普通野獸,箭矢破空而來時,它正在水潭邊喝水。等感覺到有危險時,箭矢已經射進了它的身體。不過獾豬畢竟不同於野兔,它皮糙肉厚的,箭矢一下竟沒射穿,只是擦着肚皮射進了豬腿。
獾豬吃痛,慘嚎一聲。
「今天就到這裏了吧,再往裏可就有些危險了。」第五聽雲握着彎弓從林子後面走了出來。
白易兵拄拐跟在後面,笑道:「少爺的箭越來越准了,還記得第一次射箭時,少爺連射了幾十發也沒碰着獵物呢。」
第五聽雲不好意思地笑着。
兩人朝水潭邊走去,獾豬不大,腿上又中了箭,肯定跑不掉了。
嘩嘩嘩。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潭面突然炸開,一道細長的影子掩藏在捲起的水幕之中,急速地襲向那潭邊的獾豬。
「什麼東西?」那東西造成聲勢不小,第五聽雲和白易兵都停下了,不敢貿然過去。
水幕落下,兩人看見一條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將獾豬整個吞進了嘴中。頓時,巨蟒的喉嚨漲粗,一頭獾豬的輪廓呈現在巨蟒的喉嚨處。
「青花蟒!」看着巨蟒身上斑駁的青色花紋,第五聽雲直接叫出了它的名稱。這種青花蟒沒有毒性,只是因為體型巨大,力道不小,所以才比一般野獸有名。一般獵戶雖也喜食青花蟒肉,但見着真正的青花蟒卻只能繞着走。
「怎麼樣?今晚加個餐?」白易兵笑着說道。
要是白易兵一個人遇着青花蟒,他也肯定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不過現在嘛,第五聽雲可是淬體境圓滿期的武者,尋常野獸他們自然不怕,就是獅子老虎來了,也敢捋捋它的鬍鬚。
「敢搶我獵物,我可小氣得很。」
第五聽雲咧嘴一笑,右手後探,拔劍出鞘。
那青花蟒半邊身子還在水潭,半邊身子直立起來,竟有第五聽雲兩個高,而它身體足有水桶粗。它見一個人提着劍奔着自己而來,蛇瞳中掠過幾絲人性化的不屑和暴戾。
打蛇打七寸,蟒蛇也一樣。
第五聽雲不欲和它纏鬥,直接施展梯雲縱,輕靈地在空中連踩幾步,很快躍到青花蟒的脖頸處。整蛇為一,一分十段,從頭數起為三,從尾為七,是為七寸,乃是蛇的要害所在。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覺得眼前這青花蟒的七寸恰好就在那還卡着的獾豬輪廓那裏。
看準位置,他一劍劈下。
不料青花蟒巨尾在水中一掃,竟十分迅疾地鞭打了過來。
第五聽雲不想以傷換傷,只好微側身子,舉劍迎向蛇尾。
刺啦啦——離人劍割在蛇尾之上,竟沒有割開蛇皮,反而發出一陣類似金屬切割的聲音。第五聽雲大驚,這青花蟒的皮竟已經開始硬化,這是蟒蛇開靈蛻變的標誌!
眼前這條不是普通的青花蟒。
而是青花魔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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