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偶爾又有像燕赤霞那般,本就身為武林高手,後得了正統的修真傳承,由武入道者也有一些,不過是鳳毛麟角,十分罕見罷了。
臃腫的商隊又走了兩日,雖然已經是三月的天,但是因為已經到了北方,故而也下起了雪花,十方黃沙漫漫,亦無處躲避雪花。
幸好車隊龐大,人躲在車馬之間,倒也能抵禦一些風寒。
正行之間,卻突然聽見,東面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還有夾雜着興奮的呼喊。
塵土飛揚中,卻見有數百匹馬狂奔而來,馬背上坐着的什麼樣的都有,衣裳凌亂,手中卻都拿着兵器,明晃晃的,即便是天色昏暗,也依舊刺眼。
眾人正驚惶間,那大隊的人馬已經如潮水般涌了上來,直接持刀殺入了人群之中。
揮刀劈砍,血流橫屍遍地。
一車車的貨物被直接拉走。
直到此時,鏢局的人才反應過來一般,組織人手開始反擊。
張子鳴和阿強都被嚇了一大跳,阿強趕着馬車,眼軲轆亂轉,似乎在想着如何逃命。
而張子鳴則是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小臉煞白,顯然是害怕了。
楊辰空手持着長刀,杵在楚河身邊,雖然面無表情,眼神也很鎮定,但是全身的功力卻已經快速的運轉起來,隨時準備奮勇殺敵。
不過他這些準備工作顯然都是白做了。
威遠鏢局的人都很『給力』,與這些馬匪們廝殺了一番,聲勢十足,隨着傅青博將馬匪頭子一掌劈成『重傷』,那些馬匪便不敢久留,迅速撤走。
一番聲勢不小的廝殺,除了有四五個趟子手負傷,以及一個鏢師死亡之外,馬匪也就拋下了三具屍體離開。
楚河看着鏢局和馬匪雙方表演的如此賣力,反而心中冷笑。
「這算是雙方互相借力,然後剷除異己麼?」
經過馬匪的減負,商隊的人員降了下來,由原本的一千兩百人,降到了接近一千一百人。
貨物少了十車。
當然楚河這裏是一點都沒損失。
就像是一個信號,越是接近雁門關,遭遇的劫掠便越多。
等到了雁門關的時候,商隊人員已經精簡到了六七百人,貨物也只剩下八十幾車,幾乎少了一半。
楚河的貨物也裝模作樣的少了一些,不過暗地裏傅青博卻又以保護不力為緣由,退還了一些鏢銀,算是彌補楚河的損失。
楚河之所以放縱威遠鏢局與綠林好漢勾結,截殺商隊,固然有前文所述之緣由。更是因為,楚河想借着這些匪徒之手,將藏在商隊中的玉質道人找出來。
每一次有馬匪或是山賊前來搶殺之時,楚河都站在高處,眺望着整個商隊,企圖看出有誰表現出異於常人的本領,又或者有不同尋常的鎮定。
倒也真的讓他鎖定了幾個目標。只是暫時並未去試探,不想打草驚蛇。
在繳納了足夠多的關稅和孝敬銀子之後,商隊終於進入了遼國地界。
到了這裏,楚河明顯感覺到威遠鏢局的人開始真正緊張起來,前些時候雖然隔幾日便有一場『血戰』,他們卻依舊錶現的輕鬆淡定。
完全和現在不是同一種狀態。
很明顯,雖然傅青博說威遠鏢局在遼國有關係,很罩得住。但是事實上,這話該打上問號。
商隊的行走的速度也提了起來。
遼國是一個頗為奇怪的國家。
他有着對立分明的壁壘,一面保留着原本的遊牧制度,一面卻又推行農耕文明。兩種體系相互摻雜在一起,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混亂。
由於此,社會矛盾也破多。
由下至上,兩院制甚至已經將遼國的高層也分割成了兩截。
雖然整體局勢還算穩定,但是這個國家卻時刻給人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
穿過了遼國繁華的復地,再往前走大約有五六天的路程,就可以進入大草原。
進入了大草原,距離北海就漸漸接近了,雖然···那將是更加漫長且驚險的旅程。
楚河的商隊開始漸漸『解體』。
許多小商人已經不打算繼續前進,而是選擇將貨物在遼國便賣出去,然後帶上遼國的特產返回大宋。
來往於大宋和遼國的商人很多,這樣來回跑一趟,刨除花費在稅收、聘請鏢局的花費以及各種勢力的卡要,路途中的折損,最後的收穫只能算是一般。但是相比起來,卻要安全許多。
很多人原本雄心壯志,也想跟着楚河去大草原,賭一把大的。
但是一路的艱險,已經消磨了他們的志氣。
相對平穩的大宋到遼國之行,就這般兇險。那傳聞中,正亂做一團的大草原,又豈是那般好闖的?
到了此時,楚河的商隊驟然精簡到了不足四百人,運貨的馬車,也只剩下六十幾車。
荒坡之上,商隊正在生火造飯,忽然有踏馬飛濺之聲傳來。
一隊契丹人已經提着馬刀朝着商隊沖了過來。聽動靜感覺人數似乎不少,但其實近了看,不過是二十來人。即便如此,卻攜帶着一種極為悍烈的氣息。
他們的進攻,就要比之前的那些山賊、土匪犀利多了,正如一把鋼刀,直切商隊的守備力量,也就是那些鏢局的趟子手,並不把時間『浪費』在殺死商隊的行商,以及劫掠貨物之上。
這也就說明,這些契丹人壓根沒有打算截一票就走,而是想要全包。
血眼獅子傅青博的眼睛已經紅了起來,他沒有用自己最擅長的掌法,而是一手提着一把斧子,兩把斧子已經如同旋風一般揮了出去,直接將撲奔而來的一個契丹人,連人帶馬砍成兩截。
「殺!」一聲咆哮,威遠鏢局的鏢師們已經和契丹人的隊伍碰撞在了一起。
鮮血、屍體、殺戮、咆哮,成為了主體。
這是慘烈的一戰,各自都容不得留情。
等到殘陽如血之時,殺戮之聲停止了下來。
五六個殘餘的契丹人,拖着一些同伴的屍體,如同受損的狼群一般離去。
只是他們的眼神中卻並無懼怕,而是一股難以磨滅的凶性,看向商隊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歹毒。
他們一定還會回來。
而鏢局的人馬,損失慘重。
一百多個趟子手,死了十五個,傷了三十幾個。
鏢師也死了一個,傷了三個。
雖然商隊沒有丟失一箱貨物,卻反而給整個商隊蒙上了一層陰鬱。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s 3.904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