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亦是對峙。彼此良久不語之後,蘇婉兒說:「如果沒什麼事,請你離開,我要休息了。」
那語氣沒有一點的情面,像是厭惡葉瑾之到了極點。
「你跟別的男人可以呆幾個小時,我出現,你就趕我走?」葉瑾之問,居然是這樣混賬無禮的話。蘇婉兒越發憤怒,橫眉冷對,冷笑道:「你沒資格說這種話吧。你搞錯了對象,你時時刻刻提防,怕她跟人跑了的女人應該是那位被雲嘉打傷的那位吧。」
這話有吃醋的嫌疑,蘇婉兒一說出口就後悔了。好在葉瑾之似乎並沒有聽出來。單看他臉上驟然成冰,也是冷冷的語氣,帶了嘲諷,問:「你是我的妻子。」
蘇婉兒像是聽到了大笑話,這就是天生陰謀家說出口的話麼?她臉上驟然之間全是諷刺,不想跟這男人多費春色,只是做了「請」的手勢,說:「你可以走了。打哪裏來,從哪裏去。」
她一字一頓地說,然後指了指那窗戶。葉瑾之這一次倒是順從,一下子就站起來。
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蘇婉兒這麼想,可是下一刻就後悔了。他大步跨過來,一下子將她緊緊摟在懷裏,說:「你如果不明白你是誰的妻子。我讓你明白。」
他話語裏帶了濃重的怒意,蘇婉兒聽得心驚,本能推開他,無奈他的力道那樣大,根本絲毫沒法撼動。好吧,跟出身衛戍的人比力氣與功夫就是自尋死路的表現。但這一刻,蘇婉兒心裏全是煩躁,就想這人迅速消失在眼前。於是無論如何都掙扎。
葉瑾之卻一絲一毫都不容許她反抗,緊緊抱住,一轉身就雙雙跌在沙發上。
「你這個混蛋,速度放開老娘,滾蛋。」她咬牙切齒,從牙縫裏蹦出這一句。
葉瑾之並不說話,將她壓在沙發上。她的雙手被縛,雙腿也沒法動彈。身體不停扭動也沒有一絲的辦法。
「葉瑾之,做人不能這麼過分。」蘇婉兒氣得發瘋,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搞不清自己是身份。搞不清自己的是誰的妻子。我讓你明白。」他也咬牙切齒。
可是,就算她真是他的妻子,她跟葉雲嘉雲淡風輕地單獨相處一陣子,他也不該這樣不相信自己,這樣生氣。何況。他們只是合作關係。
「你別入戲太深,你我只是合作關係。」蘇婉兒提醒他,怕這位一直喜歡演戲的陰謀家一時忘記自己的身份。
「閉嘴。」他說。然後整個人俯身下來,雙唇壓下來覆在蘇婉兒唇上。她覺得思維瞬間停滯,只感覺唇上是灼熱柔軟的觸碰,柔軟得不可思議。他的親吻肆無忌憚,侵略如火,帶着微微的酒意,像是要將一切奪去。她愣住,忘記掙扎。他的舌卻侵略進來。因為她忘記抵擋,便肆虐而過,如入無人之境,將她的舌裹挾、翻卷,直到她呼吸不暢,感到麻辣辣的疼痛。
她終於反應過來,這混蛋是在輕薄自己,奪取了自己的初吻。不過,小說電影裏寫的橋段,牙齒咬對方舌頭。那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至少在這又急又惱之下,在這時,她發現根本沒法做到。他的舌像是將一切都席捲。根本不容易有別的反抗。她唯一能做的竟然像是苦逼電影主角一般,努力地扭動身體,試圖逃離。
其實,無數的電影電視劇都證明了,這一招不但無效,反而是火上澆油的舉動。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的蘇婉兒根本沒法保持冷靜,去思考周全。畢竟她再厲害,不過是個未畢業的大學生。於是,她這種舉動導致的後果,其實很嚴重。
略微喝了酒的葉瑾之在這種情況下,到底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終於是放開她的舌頭與雙唇。蘇婉兒得了 喘息,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別過頭,大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正要讓他立刻滾蛋。他卻再度俯身下來,親在她的臉頰上,然後是脖頸。
蘇婉兒終於發現他的不對勁,以及他身體的略微變化,頓時如臨大敵。立刻喊:「葉瑾之,你放開我。」
葉瑾之不說話,親吻她的耳根,脖頸,然後又輾轉去額頭,輕輕柔柔的柔軟,像是給秋天原野放了一把火,生生地燒得人心裏發慌。
「葉瑾之,你放開我。你愛的人是嚴清雅,不是我。你為何要這樣奪我清白?難道這種事不是相愛的人才做的麼?」蘇婉兒立刻說,聲音裏帶了怯生生。她極少提到嚴清雅,但這絕對是個殺手鐧,是他的軟肋,每到關鍵時刻,就要拿出來用。
果然,葉瑾之聽到這一句,停止親吻。同時,蘇婉兒感到他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一松,她立刻騰出手來想要推開他。可是,葉瑾之反應極快,又將她的手捉住,緊緊壓住。
「你——」蘇婉兒怒,一個「你」字,便看到他有些許迷離的神色,像是絲絲縷縷的雲在漂浮。這男人平素那種冷靜與睿智似乎都沒有了。
「現在,你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了吧。」他說,一字一頓,溫熱的氣息就撲在她臉上,彌散在周遭。
蘇婉兒橫眉冷對,一言不發。他不管不顧,繼續說:「你記住,你現在是葉瑾之的妻子,不能跟別的男人擁抱牽手,小七也不可以。」
這一句讓蘇婉兒不悅,但依舊一言不發,暗自腹誹:不牽手擁抱,可以親吻上床。葉瑾之以為她生悶氣,便用像是哄孩子語氣問:「敏華,你可記住了?」
她依舊不語,內心回答:記住才怪,你又不是我的誰。葉瑾之卻像君王證明了自己的至高無上,即便不得到回應,也覺得自己是贏家。所以,他略略放開她的手。
蘇婉兒本來想立馬抬手給他一巴掌,但礙於自己還沒完全脫離他的掌控,於是就一動不動。這一刻,她比之前冷靜多了。
「我知道那種事只有相愛的人可以做。我們以後再做。」他伸手去摩挲她的臉龐,指腹細膩,偶爾有一小塊粗糙的繭會掛痛皮膚,帶來酥麻的感覺。
神經病。以後也不會跟你做。蘇婉兒內心裏回答。但像是有兩個自己,因為她忽然很流氓地想了跟他做的場景,身子不禁一顫動。
這一顫動,葉瑾之自然是動。不由得輕笑。伏在她耳邊打趣:「敏華,你想我了。」
想你妹的。蘇婉兒垂了眸,裝出低眉順眼,只待從他魔爪下脫離。
「好了。我不逗你。」他說,語氣那樣溫柔。如同他喝的那種酒,有一種甜甜的香醇。這種溫柔都不像是葉瑾之,讓人不禁懷疑他有陰謀。
他放開蘇婉兒,慢騰騰翻身在一旁,伸手要摟住她。蘇婉兒卻在這時,迅速滾在一旁,然後站起身,毫不猶豫就是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過去,勢大力沉。
但因為葉瑾之出於本能的躲閃。蘇婉兒這一巴掌只是指尖掃過他的臉。但因為蘇婉兒盡了全力,即便只是指尖掃過,也讓葉瑾之疼,蘇婉兒感到指甲似乎劃破了皮膚。當然,這一下,更是掃了他的顏面。
「蘇婉兒,老子剛才沒給你做全套,你不舒服是不是?」他憤憤地問,捂了那指尖過處。
這一句更流氓,蘇婉兒憤憤然。卻只是看着他,冷冷地說:「我對你沒什麼興趣。」
「你放心。我立刻會讓你有興趣的。」葉瑾之說,語氣如同惡魔。這男人今晚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這樣不講理。
蘇婉兒這一刻才感到有些發怵。卻還是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對你有興趣。因為我根本就不會愛上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的你。」
「我自私自利,自以為是。」葉瑾之自語,帶了些許的嘲笑,臉上的肅殺瞬間頹敗,然後,他就站在原地看蘇婉兒。
屋外起了大風。吹得窗簾獵獵作響,蘇婉兒這才發現落地窗也是半掩,沒有關上。但她之前明明是關上的,那麼這大約就是葉瑾之的傑作。作為十二路衛戍隊長,這些登堂入室的事,對於他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是。你可以走了。最好如同你悄無聲息地來。」蘇婉兒回答,語氣全是殘酷。
葉瑾之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深思什麼。
「夜已深,明天我要去江府郡園。現在要休息了。」蘇婉兒說,再度婉轉下了逐客令。
「陳敏華,你到底要我怎樣?」葉瑾之問,眉頭緊緊蹙着。
蘇婉兒一愣,但看不透這人到底怎麼會這樣問。於是懶得去想,便直接回答:「很簡單。我們是合作關係。如果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直接通知我便是,不要讓我像傻瓜一樣不知情。比如,這一次的綁架案。」
「你這樣看我?」葉瑾之不可置信的語氣。
蘇婉兒不予理會,繼續說:「其實,你告訴我,我會很有職業道德的。我願意配合你,成全你為愛痴狂的心,護你的嚴清雅的計劃。葉瑾之,你真不需要大費周章來時不時撥我心弦,擾亂我。」
是的,不愛她,又以愛情的名義來做一些舉動擾亂人心,真是最最可惡的人。
「你這樣認為。」葉瑾之說,不是問句,語氣里充滿落寞。
「這是事實。下一次,有什麼計劃。請尊重你的合作夥伴。二十一世紀團結協作很重要。葉隊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蘇婉兒脆生生的聲音,每一句擲地有聲,全是諷刺。
葉瑾之不語,依舊站着。蘇婉兒忽然覺得他的身影其實有些孤單。據說這個人從小就不喜言語,爺爺給予的是最嚴酷的訓練,每一天各種課程排得滿滿的,即便小時候在國外,依舊不放鬆。夏可可還說過這個男人一直是沉默寡言,性情不外露的。
再後來,擔任了這種職位,用董小葵的話說,作為他們的親屬不能問,不能聞;而作為他們,何嘗不是不能說,不能言,不能訴呢?
也許這就是他孤單的緣由。蘇婉兒忽然覺得自己太尖刻,不過只是瞬間有這樣的情緒,因為想到這混蛋剛才的舉動以及話語,全部都是拖出去揍一百遍啊一百遍也不為過的。
「葉先生,請離開。」她冷言。出人意料,這一次,葉瑾之竟然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反駁的舉動,轉身往陽台那邊走去,倏然消失在落地窗後。
(有點沒信心。不多說,我滾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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