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安沙,醒了嗎?」
回到破舊旅館的小閣樓,翻身從窗口一躍而入,便看到坐在桌子邊的貝安沙,一邊心不在焉的吃着她最喜歡的蜂蜜,一邊托着腮幫,思考着什麼。
「哦,師兄,早安!」
回過神,貝安沙元氣滿滿的朝我揮手道。
「早,在想什麼呢?」
我坐上去,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貝安沙竟然在一臉安靜的思考問題,這可是稀罕事,至少我認識她以來從來沒有見過。
「老師傳回消息了。」貝安沙一邊說着,一邊將蜂蜜罐子推了過來,最近她越來越喜歡「一人一半」這種舉動了。
「嗯……那老頭的消息?」我精神一振,真是打瞌睡來枕頭,我正想找他呢。
「對,老師說要貝安沙幫忙,讓貝安沙去他那裏一趟。」
「你知道那老頭在哪裏?」我不動聲色的問道,哼哼,這下子就能順藤摸瓜,將他揪出來了。
「不知道。」貝安沙嬌憨的搖了搖頭。
我當時就暈了。
「不知道你怎麼找他?」
「老師說去一個叫骷髏死了的地方等他,說師兄會安排。」
這老頭還真會使喚人。我還沒找他當苦工,他到先惦記起我來了。
話說……骷髏死了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過?
腦筋轉了良久。我才一拍手心。
「是庫拉斯特對吧。」
「對!」貝安沙忙不迭的點着頭……我這笨蛋小師妹喲~~~
不過也好。
我想了想,覺得將貝安沙送出去是個好主意。
一來,雖然她的實力不弱。但接下來可是殘酷無情的戰鬥,沒有到達世界之力境界的人,都不敢說自己能在這樣的戰鬥力生存下來,而且貝安沙那麼天真(笨蛋),肯定沒辦法參與這樣的戰鬥,就更不能指望她能幫上什麼忙了。
所以,與其讓她呆在這裏,發生什麼意外。倒不如直接將她送走。
第二個原因嘛,那是因為拉斐爾和琳婭那邊已經調出gm指令,開全圖了,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旅館的位置,沒有顯現出貝安沙的小點,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完全收斂起實力和氣息,但是總有被發現的風險。到時候解釋起來也麻煩。
想來想去,我都覺得還是讓貝安沙離開的好。
而且,讓她去庫拉斯特的話,或許還能釣出腿毛仙人這頭大魚。
我得立刻書信一封,讓庫拉斯特那邊的負責人保護好貝安沙。順便準備一下,隨時捕捉某個出現在她身邊的腿毛飄飄的老頭才行。
心裏有了定計,我露出大大的笑臉,拍着貝安沙的肩膀。
「那老頭說的也沒錯,你就先去庫拉斯特吧。」
「可是,師兄……」貝安沙愣愣的看着我,臉上寫滿了擔憂。
「師兄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感受到貝安沙那股真誠純粹的擔心,我心裏暖洋洋的,雖然她是笨蛋沒錯,但是笨蛋的第六感可比普通人還要敏銳,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知道我要面臨着危險了。
「完全沒關係,師兄我可是最強的。」我比了一個強壯的手勢。
「可是……」
「莫非貝安沙不相信我?」
「唔嗯~~」貝安沙連忙搖起頭。
「這就對了,或許那老頭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也說不定,你就去一趟,幫我看看吧。」我拿出名為這樣東西,不容分說的幫貝安沙定了下來,並屈指在她的額頭上親昵的彈了一下。
「好吧,貝安沙知道了,既然是師兄這麼說的話……」貝安沙猶豫了一會,點點頭。
沒辦法了,本來是想保護師兄,不讓安達利爾姐姐那隻頑固的骷髏靠近他,既然師兄那麼有自信的話,一定有非常厲害的殺手鐧吧,貝安沙這樣想着,心也就安了下來。
「這個你拿去吧。」我將一個小圓球遞給貝安沙,笑的異常燦爛。
「那老頭出現的話,將它捏碎就行了。」
「嗯。」雖然不是很懂,但貝安沙還是乖巧的點着頭,收下了這件小玩意。
腿毛仙人,我就不信布下天羅地網,還抓你不住了。
隨即,我又書信一封,送給庫拉斯特區域的負責人,等待片刻,便帶着貝安沙來到傳送陣,順利的將她傳送到了庫拉斯特。
這樣一來,牽掛又少了一份。
伸了一個大懶腰,我來到城牆上,和許多士兵和冒險者一起,觀察着從鮮血荒地遠處奔來的白骨軍團。
按照早上開會時的資料顯示,如果保持正常速度的話,這些小骷髏們還要在明天才能到達,這段時間分外讓人心慌,恨不得它們立刻就出現在眼前,戰個痛快才好。
等待總是最為煎熬的事情,但是沒辦法,不能指望骷髏的速度有多快,要是一群沉淪魔的話,恐怕今晚就能襲來了。
在這段城牆上面兜了幾圈,聽了冒險者們的竊竊私語,其中不乏各種戰鬥方案,搭配方式,很是讓自己大開眼界一番。
而後,沒有發現熟人的身影,我也就離開了,二話不說直接回到帳篷休息。
從明天開始,直到戰鬥結束。或許都難得有一頓好覺了。
許多冒險者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只不過他們都懶得回旅館或者帳篷了,直接就席地坐着。背靠着樹和石頭什麼的,抱着自己心愛的武器進入小寐狀態。
法師公會的光陣圖密室里,一對祖孫女正坐在。手中捧着一杯提神的香料茶,靜靜觀察着光陣圖,時而交流些什麼。
法師公會地下,星羅密佈着宛如蟻窩一樣繁密複雜的地下室,約莫有上半個之多,每個地下室都擁有着連世界之力級的攻擊都難以打破的防禦。
這些錯綜複雜的地下室里,每一個都被正中心的魔法陣佔據了大半空間,兩到十名不等的法師。位於這些魔法陣的陣眼上,盤膝坐着,進入冥想狀態。
巡邏的士兵,就像筆直的白楊一般,紮根在城牆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遠方的怪物大軍。
一時之間,偌大的羅格營地仿佛陷入了沉眠之中。安靜的只剩下悠悠風聲吹拂而過。
只是,空氣之中瀰漫的戰火硝煙味,卻越來越濃烈。
一覺醒來,睜開雙眼,我默默的換上漆黑的緊身衣裝。將袖口纏好,就着現成的溫水,吃了些乾糧,檢查裝備,穿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鎧甲,戴上遮擋着半張臉的全複式頭盔,將劍在腰帶上隨手一掛,看了門外一眼,邁出腳步。
「鏗鏘——鏗鏘——」
沉重結實的金屬靴,在邁出腳步的時候,毫不掩飾的發出鋼鐵的咆哮,腰間的短劍和鎧甲的清脆碰撞聲,一起奏出了充滿鐵血味道的戰歌。
路上,能看到和自己相同打扮的全副武裝的冒險者,成群結隊的經過,偶爾見到皮甲布袍的法師,也瞬間被巨大的鋼鐵洪流淹沒。
大家都仿佛準時醒來一般,從營地外面傳來的強大邪惡氣息,是冒險者最好的鬧鐘,提醒着我們要起來了,怪物即將來到了。
成群結伴的隊伍低聲交流着,組成一個小小的團體,唯獨只有我一個人落單走着,仿佛是森林之中,被參天大樹包圍着的一顆不起眼的小樹。
「小弟。」
忽地,一聲突兀的招呼,將我從這份寂靜之中驚醒過來,抬頭一看,身穿輕甲,摘下頭盔,英姿颯爽,美麗動人的宛如油畫之中的女神一般的薩綺麗,正笑着朝我揮手。
她的身邊,有圖拉科夫,有沙希克,有達迦,每個人身邊都跟着一個小隊。
這幾個小隊,估計也是營地里實力頂尖的隊伍了。
「大家怎麼來了?」我也跟着摘下頭盔,走上前去,一一點頭招呼着,問道。
「心裏想着小弟還沒有隊伍,就過來看一眼,果然如此。」薩綺麗上前一步,心疼的溫柔摸着我的頭。
大概是我剛才逐流在人群之中的孤單身影,被她看了個正着。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習慣罷了。」我搖了搖頭,微微笑道。
對,只是沒有習慣而已,從剛剛來到暗黑大陸,從營地保衛戰開始,一直以來,這樣的大型戰鬥,這幾都處於萬眾矚目的指揮地位。
難得像現在一樣,能夠成為默默無聞的其中一員,雖然剛開始有點不適應,但過了一會後,又很享受這種不被矚目的感覺。
「我喜歡呆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最好能在大家忙碌的時候,忙裏偷閒的打個盹。」我朝大家豎起大拇指,毫無節操的將心裏話爆出來。
「這樣可不行哦,我們的長老大人。」在眾人的笑聲中,薩綺麗又好氣又好笑的捏了捏我的臉。
「你現在可是營地里最厲害的,可得擔當起重任,第一個朝怪物衝上去才行。」
「然後呢,光榮就義?」我翻了一個白眼。
「我們會在背後默默的牢記住小弟英勇的背影。」
「我可不想只留下一個背影。」
「如果不想變成這樣的話,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哦。」薩綺麗狡黠笑道,眼神里掩飾不住她用這種方法表達的關切之意。
「放心吧,我會好好的躲起來,絕對不會被怪物發現。」
「那可就糟糕了,說不定戰鬥結束以後,立刻就要和琳婭簽離婚協議了。」
「說的沒錯。那可真是糟糕的結果,我還是適當的沖一衝吧。」
相視一眼,大家又大笑了起來。一股幼小而堅固的默契,在彼此之中形成。
「小弟,加入我們的隊伍吧。怎麼樣?」眼看時機成熟,薩綺麗立刻發出邀請。
叮咚,系統提示:玩家薩綺麗邀請你加入隊伍,是否同意。
我自得其樂的吐槽了一下現在的情況,看了大家一眼,搖了搖頭。
「綺麗阿姨,還有大家,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不過加入隊伍還是算了。」
「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嗎?」薩綺麗有些着急的瞪着我。
「不用了,原因你們也知道吧,我就不多解釋了。」我投以感激的目光,搖頭笑道……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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