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要躲在被窩裏哭上三天三夜才會出來呢。」
卡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莎爾娜,一隻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桌子上的大麻袋收下。
「別拿我和你一般見識,想必你在我這個年齡,連奶都還沒斷吧。」
莎爾娜冷笑着也死死的盯着卡夏,兩人之間刷刷的冒起一陣火花。
「哼——」
鼻子冷哼一聲,莎爾娜現在並沒有要和這個老妖婆消磨時間的打算。
「哼哼知道嗎?」
眼看對手轉身離去,卡夏眼睛骨碌碌的轉幾下,突然用不懷好意的腔調說道。
「沒興趣。」
冷冷的丟下三個字,莎爾娜的腳步絲毫沒有停留。
切,弟弟也是,姐姐也是,難道兩個人都一個模板里印出來的?
卡夏暗自咬牙切齒,不過,她還是努力的裝出一副神氣的樣子,吹吹口哨接着忽悠道。
「是嗎?哎,可惜呢,本來還想跟你說說那個小德魯伊的事,看來是沒必要了。」
「沙——」
莎爾娜的踏出的腳步在半空停了下來,她慢慢的回過頭,海藍色的眼眸如同覆蓋了一層萬年寒冰似的瞪着卡夏。
果然有效!!
暗暗打了個響指,卡夏臉上的笑容燦爛了起來。雖然還想乘着難得地機會好好戲弄一下這個囂張的小鬼,但是看她那張仿佛要吃人般的表情,若是繼續吊口味地話。可能隨時就有會有十幾根箭矢射過來了。
為了接下來的陰謀,卡夏努力的將臉上的笑容藏了起來,像情報小販般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知道嗎?小德魯伊那個叫莎拉的小情人,還有叫維拉絲的貼身女傭,她們兩個都參加了這次神誕日的表演,最近這幾天都在忙着演習呢。
這可不得了啊,聽人說,那個將小德魯伊迷地暈乎乎的小p孩莎拉。憑着自己那麼點天使的氣質,被硬推選為扮演聖女地角色在祭禮上頌唱聖歌。而那個維拉絲,嗓音那叫一個動聽呀。據酒吧流傳的可靠消息,她極有可能成為羅格營地空缺了幾十年的新一代歌姬呢,你可要小心羅……」
極盡挑撥之能事的一口氣說完,卡夏笑嘻嘻的朝莎爾娜拋了一個「你現在知道我對你好了吧」的眼神。
「關我什麼事?」
莎爾娜用看小丑般的眼神冷笑的看着卡夏在一旁滑稽的演出。
「呃——」
卡夏幾近崩潰的捂着額頭髮出一聲呻吟,感情自己說了那麼多,在對方看來都是廢話呀。你想想看,如果小p孩莎拉在祭禮里發揮出色,那個老喜歡以貼身女傭自居地維拉絲也成功的被選為歌姬的話,那小德魯伊豈不是更被她們迷的神魂顛倒?到時候呀,你這個姐姐的地位。哎,我看是危險了,說不定大夥為你向魯高因進發而送行地時候,他還忘乎所以的跟自己的小情人和小女傭打的火熱呢!」
卡夏那口氣嘆了又嘆,一副惋惜的樣子。心裏卻早已經樂翻了天。
「你以為我會為這種事而動搖?」
「如果你能放下手中地長槍,或許更有說服力些。」
卡夏緊緊地用雙手套着莎爾娜迎頭砸過來的長槍,一臉奸計得逞地戲謔。
「哼——」
重重的哼了一聲,莎爾娜猛的出腳將卡夏逼開,長槍酷酷的一收。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沙塵之中。
「嘻嘻。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雖然莎爾娜說的堅決無比,但是卡夏還是從她回頭的瞬間捕捉到了一絲動搖。忍了許久的她終於捧腹大笑起來。
「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一旁的法拉哭笑着搖了搖頭,開始清點着莎爾娜的捐贈。
「哈哈,放心吧,那小丫頭性格我早就摸透了,不會出什麼大亂的,不過,或許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就說不定了。」
卡夏邊用手捂着肚子,一邊笑着答道。
也不知道以前是怎麼教這小丫頭的,一個女人對感情竟然遲鈍到這種地步,不乘現在拉她一把,以後可就沒什麼機會了,哎——雛鳥總是會長大的……
抹了抹眼角溢出來的淚水,在任何人也看不到的角度,一道寂寥的目光一閃而過。
「哦——?不愧是兩姐弟,這小丫頭捐的也不少呢,這樣看來,就算其他冒險不參與捐贈,接下來三年的資金也不成什麼大問題了。」
「等等,別數那麼快,也讓我享受一下。」
旁邊傳來法拉的驚嘆聲,卡夏連忙湊了上去,兩隻老狐狸在桌子底下嘰里咕嚕的奸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晨,剛剛吃完早飯,莎拉屁顛屁顛的綻着一張笑臉跑了過來,在我身上纏了一會兒後,拉着維拉絲,兩個人又神秘兮兮的離開了。
「哎,難道維拉絲對跟在我身邊已經感到厭煩了?小莎拉的訓練營也放寒暑假了?我可不記得有這這檔事。」
看着兩個人離去的身影,我搖頭晃腦,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哇!!我有不好的預感。」
我們「目光如炬的聖女」大人突然從嘴裏蹦出一句話。
「說什麼呀,愛麗絲。身為新世紀的三有男人,我對她們可是放了一百個心。」
「那你將斗篷裹地那麼實幹什麼?」
「天氣冷,我怕。」
我將黑色的斗篷披上。將自己全身上下裹的密不透風。
「臉上地黑布又是怎麼回事?」
「感冒了,防止傳染。」
我用手指扯了扯綁在臉上的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黑色爛布條,不錯,綁的很緊。
「……,那個,我想留下來看家,嗚
「說什麼傻話呀,這裏可是法師公會。有哪個不長眼的小賊敢來這裏偷東西,裝備萬全,出發!!」
我氣勢十足的朝天比了比中指。然後邁着八字步踏出了法師公會的——後門。
「嗚咕
項鍊里傳來被我無視的小幽靈地困擾悲鳴。
「可惡,又被她們跑掉了。」
某條無人的小巷,我一把忿忿的解開斗篷和面罩。
「神誕日,街上地人太多了,而且還必須避開大街上頻繁的巡邏士兵,哎——」
「請不要故意忽略自己的路痴屬性。」
小幽靈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看來對我硬是將她拉下水的做法依舊耿耿於懷,真是只小心眼的聖女。
「算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今天做點別的吧。」
「哇!!嗚
聽到「以後還有機會」。小幽靈頓時發出絕望的悲鳴。
闊別已久的熟悉敲擊聲,讓我不自覺的划過一絲淡淡地笑意,說到勤奮,恐怕整個羅格營地里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眼前這個野蠻人鐵匠——恰西,她似乎不知道疲憊一般。除了應付客人,就只知道埋頭在自己熱衷的鐵匠作業之中。
突然之間,我到是對恰西的一日三餐和作息時間產生了興趣,這個老實勤懇的高個美女,一天究竟要敲打到多晚才睡覺呢?三餐吃的又是什麼……不。應該說。究竟是怎麼吃才能吃出如此「恐怖」地身材,
我估計後面的問題也是整個羅格營地里的女人都想問的問題。
「嗨。恰西,還是那麼努力呢?」
眼見恰西將手頭上的鐵器放下,我才微笑着向她打了個招呼。
「啊,凡先生,您來了!!」
美女鐵匠抬起頭,用手輕輕地擦了擦額頭和鬢角地汗漬,胸前那對雄偉的凸起隨着她地動作展現出了驚人的彈性,簡直就像是在勾引其他人的眼球跟着顫動一樣。
「哈——」
我頗為無語的朝她笑了笑,自己可都在這裏站了大半個小時呀,到現在才發現?
「這次又要麻煩你幫我修理裝備了。」
我從物品欄里拿出這幾個月以來積累的礦石,還有大部分需要修理的裝備,最重要的是從鐵匠手中爆出來的赫拉迪克馬勒斯。
「啊,對了——」
我不好意思的將自己在昨天不小心把所有用不上的裝備都捐獻出去,一件也沒有留下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這次沒有裝備給你賣了。」
「啊啊——沒……沒有的事,凡先生已經幫了我很大忙了。」
恰西的語氣有點僵直,神情也有些古怪,果然還是因為我的疏忽而感到沮喪嗎?
哎,是不是要厚着臉皮跟卡夏討幾件回來呢?不過我估計沒什麼可能,想從那個女葛朗台手中要回裝備,就跟和她賒一口酒喝那麼難。
看到那副默默離去的背影,恰西幾次欲言又止,手中握着赫拉迪克馬勒斯,本來應該非常高興才對,如今卻感到沉重無比。
「嗚不出來,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看到那麼興奮的凡先生,根本就無法將「那只是卡夏大人的騙局,是每個神誕日之前都會上演的斂財手段」這樣的事實說出來,哎……」
長嘆一聲,恰西難得沮喪的趴在鐵爐旁邊,那麥金色地健康髮絲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不過。恰西的善意欺瞞並沒有讓某人得意多久。
原因就是,無所事事地某人,突然突發奇想的想去跟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商量一下。發動一下群眾的力量,為他吃喝玩樂的一天……不,應該說是為了讓整個羅格營地的居民都能過上一個快樂的神誕日而做出一點貢獻。
「……事情就是如此,難道你們不覺得那些嬰兒很可憐嗎?難道你們不覺得應該為眼前即將來臨的神誕日做出一份貢獻嗎?」
酒吧里,我利索地逮住了幾個大搞吃喝玩樂,給和諧社會造成不必要浪費的「份子」,立刻以得自道格真傳的水準,喋喋不休地向他們灌輸「節約就是美德」。「貢獻社會,人人有責」的道理,看他們一副驚愕的樣子。我就恨不得拿本小學生思想品德往他們那空空如也的腦袋裏硬塞進去。
桌子前面的,共計有野蠻人兄弟——道格和格夫,腹黑聖騎士拉爾,正牌聖騎士德魯夫和他的妻子德魯伊依哈娜,還有嗦嗦的刺客馬頓六個人,全都是上次怪物襲擊的親密戰友。
「哇哈哈——」
腸子最直的道格率先笑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像只大馬哈猴般滑稽,真為這種夥伴感到羞愧,我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隨之而來的卻是其他五人的詭異目光。
「原本還擔心我的寶貝莎拉跟着你,會不會受到欺負。不過現在我放心了。」
拉爾誇張的擦了擦眼角,拍着我地肩膀說道,感覺彆扭極了,總覺得好像不是在誇我的樣子。
喂喂,德魯夫和格夫。你們這兩個「夫」字騷包,臉都快憋的跟關公一個樣了,依哈娜姐姐,為什麼要把頭轉過去,肩膀還抖的那麼厲害?馬頓……算了。這可憐的孩子已經躺到桌底下去了。雖然你長地地確沒我帥,但是也沒必要那麼自卑嘛!
「什麼。你說那都是騙局——???」
我那超過100分貝的聲音在整個酒吧里力壓群雄,久久迴蕩不已,有好事者將之傳到野蠻人教官耳中,他也不禁仰天長嘆,多好一條苗子啊,可惜轉德魯伊了。
「吳,也別太激動了,其實——那個……,怎麼說呢……,羅格營地地狀況大家都知道,所以即使知道是騙局,大家也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只是你的狀況又稍微有所不同而已,呵呵——」
看着我變換不定的臉色,德魯夫用溫和而又認真的語氣安慰道。
「羅格營地很缺錢嗎?」
我緊緊的瞪着德魯夫。
「據我所知,未曾富裕過。」
他感嘆一聲。
「別看阿卡拉大人店裏的消耗價格高,一個成本不高的辨識捲軸竟然賣到50金幣的價格,你只要想想,偌大一個營地,平時的公共公共開支已經是個天文數字,還要養活上萬名士兵,甚至是他們的家庭,這些全都靠阿卡拉大人的小店和其他幾個長老的微薄收入支撐着,喜歡喝酒的卡夏大人甚至很多時候為喝不上一瓶酒而發愁。」
「不可能,她只要去外面轉一圈就能在怪物身上賺到足夠的金幣了,憑她的實力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我不以為然的說道。
「其實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卡夏大人殺的怪就是什麼都不爆。」
德魯夫苦笑的搖了搖頭,似乎也感到非常納悶,人品再差也不可能差到這種程度吧。
這個原因我到是突然知道了,卡夏這老酒鬼都已經七十八級了,低級怪物若還能爆給她物品,那才叫有鬼呢,估計就算她把整個羅格營地的怪物全殺上一遍,也不一定能湊足半個金幣。
「稅收呢?難道這裏沒有稅務制度?」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沒有,羅格營地是流動性的開放聚集地,而且大部分人手頭上也沒幾個錢,稅務之類的早就被取消了。那訓練營呢,那些學員難道不用上繳學費?」
「當然不可能,如果學員家裏出現勞力不足的情況,羅格營地還必須做出援助,畢竟一個資質出眾的戰士是非常寶貴的。」
我沉默了片刻,突然掉頭大步的走了出去。
「吳,你要去哪?」
拉爾生怕我依然余怒未消,不由站起來在後面大聲喊道。
「找卡夏算賬去。」
我回過頭沖他們露出一個「安心吧」的神色,然後大咧咧的關上了酒吧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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