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說,撒豆成兵的法術,莫非是我祖先們在整個墓室之中佈下了法術,一旦有人闖入就會有這些東西出來?
我下意識的想要衝過去救我爹,可卻被江成一把擒住,不准我衝過去,我害怕的看着江成,「師父,救救我爹。」
江成的神情絲毫沒有緊張,極其淡定的說,「你爹不會有事,他可是陰山派的人,對付這些難道會沒有法子?」
我愣了愣,江成的樣子,看上去可不是在開玩笑,一本正經的模樣。
爹也回頭看着我們,似乎想要讓江成出手相救,見江成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當時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了,不過我爹的神情倒也沒有太多緊張,轉身對着這些襲來的亡魂士兵。
我們站在不遠處看着我爹的下一步動作。
頓時,我爹面對這些虎視眈眈的亡魂,絲毫沒有畏懼,我爹迅速踏步上前,手腳速度極快,將正對他襲來士兵擒住,猛然重摔在地,又一把抓過它手中的武器。
拿到武器的爹,腳踩七星罡,手並劍指,雙腿微微彎曲。
我愣了愣,這氣勢洶洶的模樣,和平日裏我所見到的爹,是完全兩副模樣。
江成冷冷的說了句,「這叫站樁,在站樁的基礎上再進行試力、走步、發力,有些則把站樁作為一項深化性訓練,是先學會動,即各種軌跡運動,再進行站樁。」
最標準的站姿,只有對道法及其了解的人才能將手、腳、身、腿結合起來,手可掐印打擊,腳可踩罡閃避,身體可最好協調身體各個部分。
如果我爹沒有長期的訓練,做不到這麼標準的站姿,一看就是常年修道之人必備的條件。
我被眼前的這一幕倒也真的是驚呆了,我爹在我的印象里,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山野村夫的形象,每天酗酒,暴躁如雷,絲毫不能和道士掛上勾。
可我爹現在的這副氣勢,跟道士一般無二。
頓時,我爹突然雙手擾動起來,結成一個複雜印法,轟隆一聲就往前打了出去。
掐訣又稱握訣、捻訣、捏訣、法訣、手訣、神訣,有時稱斗訣它和步罡一起,是道法和行持時的基本的形體動作。
道士誦經、念咒、步罡、結壇、召將、氣禁、收邪、治病、祈禳等的各個環節都要掐相應的訣。
祖師訣中最重要的是天師訣和本師訣,代表本派祖師或者天師降臨,有時法師存想自己化身為天師指揮神兵驅邪時用,掐法是左手大指掐二指第一節。
這掐訣的模樣,絕對不是短時間就能學會的,我跟着江成這些日子,都還不太會,而我爹打出來的一看就是常年累月順手而成,與平日裏的江成極其相似。
轟地一聲!
這些朝着我爹撲面而來的亡魂士兵,齊刷刷撲到在地,順勢變成幾縷青煙,消失不見。
而就是這一瞬間,原本燃燒的棺材,突然熄滅,完好無損的坐落在我們的面前,我心裏不免有些好奇,這些棺材材質有點好啊,連火都燒不爛。
剛才我還擔心,會不會一把火把老祖宗們燒的魂飛魄散,現在倒也不用這麼擔心了。
見這些亡魂士兵全數殲滅,我才緩過神來,氣憤不已的看着我爹說,「爹,你曉得這些是我們的祖先,你還想一把火燒了他們,這樣是欺師滅祖,要遭報應的。」
爹的眼神驟然一聚,原本還對我客客氣氣的模樣,現在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得,冷漠的看着我說,「陰山派做事,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如果真能完全任務,天譴又如何,陰山老祖自然會保護我們。」
我一臉懵逼的看着我爹,總覺得我爹真的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樣了,變得陌生又可怕,我實在不明白,道教之間竟然還有這麼多的爭鬥,本以為道士應該都和江成一樣,救苦救難,幫助別人,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一樣。
而我們胡家,竟然捲入了這些是非爭鬥之中,就連我的好朋友王福順還為此喪命。
我爹看着我,語氣生硬的說,「鬧娃子,咱們胡家本就不應該出現,死了一了百了,陰司的人交代了,你要是死了,他們會好好對待你,在陰司給你弄個一官半職,跟着判官爺身後當個小童子。」
我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應的時候,江成赫然開口,「活着的時候都不好好活着,死了就能安享生活了?陰司什麼作風,你居然一點悟性也沒有,你看看胡鬧奶奶的下場,魂飛魄散,你當真陰司會給你們好處?」
爹絲毫沒有聽進去江成畫,一臉漠然的說,「只要當年的酆都大帝能重新回來,庇護我們又有什麼問題,臭道士,我把話今天就跟你說明了,要麼你帶着鬧娃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今我們村子再也不復當年,現在已經被道門和陰司的人盯上了,整個村子的人,都會為此送葬。誰讓這塊地,是一個最完整的北斗七星陣。」
那一刻,我感覺到我爹嘴裏說出來的話,毫無人性,這些村民都是我從出生到現在一起生活的人,雖然談不上關係多好,但是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怎麼可以為了道門陰司的爭鬥,淪為犧牲品。
我心中越來越恨,越來越無奈,為什麼人命這麼不值錢。
江成道,「用人命來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遲早要遭報應,這是胡家祖先墓地,也不是由着你亂來的,剛才你用法術試圖焚燒這裏,可你也看到了,根本一點用途都沒有,與其把心思放在殲滅衛玠同黨,倒不如提升道法,有朝一日自己手刃衛玠頭顱!」
「你!」爹被江成的話氣的惱羞成怒。「姓江的,你別太過分,你不過是遊方道士,沒有權利和資格來摻和這些事情,我本來也沒想過拖你下水,你別自討沒趣!」
江成呵呵笑了笑,「陰山派留着你們這些敗類,還真是一大敗筆。」
「姓江的!你說話可別太過分,你有是什麼資格!」爹更是氣的臉和脖子都紅了。
江成不慌不忙的從身上拿出一塊法印,法印的字跡穩穩的對準了我爹,我爹當時臉色都慘白了,極其不可思的看着江成,「你!你怎麼會有陰山老祖的法印,你究竟是什麼人!休想拿個假印來唬弄我!」
陰山老祖?
不就是開闢陰山派的那個最大惡人,江成的手裏怎麼會有陰山派老祖的法印,還真的有些震驚。
道教法印令牌作為道法中十分重要的法物,施用於道教符籙齋醮,即護身通神、鍊度濟人、消災驅邪等科儀及宗教活動中,歷來為道教中人所認重。法印是道教奏達天庭的公印,也是行使神力的法物。
只有道門的掌教天師和道門派系的最高統領者手中才會有的東西,普通道士,只能借用一些道觀特供的法印,但絕對不會拿到刻有門派最高者持有的法印。
就像我爺爺當時有閣皂宗天師掌教的法印,這是本人才可以拿的東西。
我爹自然震驚,畢竟他歸屬陰山派,而江成卻拿着陰山派老祖的東西,這可是壓人一等的形式,我爹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江成冷冷的看着我爹說,「這東西是真是假,你既然是陰山派的教徒,難道還看不懂真假?見法印如見老祖真人,我現在就命令你,停止一切計劃,否則直接抹去你陰山派教徒的身份,逐出道門!」
江成的話氣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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